《[综漫主网王]年华，落地无声》不言

7、Chapter 5

　　少顷，深川带着惶惶不安的声音传来。
　　“大家快离开这里。”
　　此时，有数目不少的虚出现在视野里，惊起惊呼一片。流砂开始怀疑现世拥有灵力的人已经这样普及，随便遇上一个都可以引来虚。瞧，目前在球场上的哪个看不见那些丑陋到令人恶心的家伙。
　　“那是，究竟是什么？”流砂听见身旁的迹部失了惯常的华丽。
　　“灵异事件么？”倒是日吉的声音少见的兴奋。

　　深川吞下义魂丸，拔出斩魂刀跃入虚群。
　　深川的灵力并不高，不足以应付这数量众多的虚，所幸虚净喜欢说些废话拖延时间。
　　尽管情况不乐观，流砂并不急着动手，她不确定这是否又是一场阴谋。只举步向青学那群人靠拢。
　　“龙马，你们退后。”他们离虚的距离并不远。
　　“你干什么，那里很危险。”身后，迹部扯住她的胳膊。
　　流砂猛然睁大眼，有只虚向着青学网球部众人所在的位置发出虚闪。
　　“迹部君，拜托了。”
　　不等迹部应答，身体软绵绵瘫倒，魂魄已然离开身体。

　　“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
　　手中凝聚的火球快速袭向虚闪，两者在空中爆开，暂时解决了危机。
　　翻转手腕，一刀将面前的虚解决，流砂跃入虚群，将受到自己灵压影响的深川一把提起甩向后方。
　　“一个一个砍的话实在浪费时间，深川，护好后方。”流砂将斩魂刀横置胸前，不再压制灵压。
　　“是。”深川勉强用刀撑着站起身，刚才的战斗令她失去过多体力，现又处于流砂的灵压之下，难免有些气力不足。
　　“那么，就此开始，忘界。”流砂懒懒散散地站在众多虚面前，语气也是那样轻飘飘，可周身的气息却变得异常锐利，宛若一把出鞘的刀，泛着慑人寒光。
　　“寂灭吧，忘界。”
　　很少有人见过忘界的始解，而见过的人很难相信素来散漫慵懒的流砂竟然拥有这样一把刀，一把直系攻击的斩魂刀，似乎与她的性格并不相符。
　　卷起的巨大刀风将面前的虚片片割裂，不华美，但足够直白而颇具毁灭性。
　　战斗在一瞬间结束，回鞘，流砂的和服下摆都鲜少有褶皱。

　　收敛起灵压，流砂慢慢走近深川。
　　“果然是出云三席啊！”深川弯腰深深地鞠躬，脸上的泪水并非作伪。
　　“你是？”离开得太久，加之流砂的散漫，估计她也很难记得住几个人了。
　　“忘记了么？两百年前在八十区出任务时，出云三席也如今日一般从虚手下救了我。为了离您更近，我不断努力，可是能力不足的我到目前为止也仅到十八席。当时，听说您在战斗中丧生，简直不敢相信，幸好现在您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可是，可是海燕副队长再也回不来了。”深川拽着流砂的衣袖，哭得不能自制。
　　“是啊，能活着真好。”流砂伸手揉了揉深川的发顶，“呐，深川十八席，十三番队的人可不是这么懦弱。”
　　深川抹了把泪，站直身子。
　　“嗨，十三番队十八席深川幸代参上，欢迎回来，出云三席！”

　　“深川，刚才你说海燕他已经……”流砂的手指几不可见地颤抖。那个落满阳光的大男孩，再也见不到了。
　　“嗯，在四十七年前。”
　　“我们应该习惯离别，至少海燕在战斗中死去，终究不辱死神之名。”流砂闭上眼，轻声说。眼角莫名地干涩。
　　“那，十四他……”流砂说得很慢。她害怕拼命想回去的尸魂界里，再也见不到那个相识相伴数百年的温和男子。
　　“队长他还是老样子，身体总归不太好，近年越发地不喜食药。”说到此处，深川的眉皱起，脸上有明显地担忧。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让人省心。你回去告诉他，若还是不按时食药，我会将雨乾堂里的那几尾锦鲤都扔到虚圈。”幸好，你还在。幸好，还能够见面。

　　“那个……”深川不知为何红了脸，扭捏地看着她，“出云三席和队长果然就如传言一样的是恋人吧？那时，市丸队长拿着您的积蓄请众队长喝酒的时候还说您和他的关系非同寻常。据在场的京乐队长说当时浮竹队长的脸色难看得就像要晕倒一样。果然，市丸队长是骗人的吧？”
　　“啊咧？！”流砂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是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阿银他什么时候拿着我的积蓄请客喝酒了？”
　　“女性死神协会刊发的日报里是这么写的。至于市丸队长是在您消失后请客喝酒的，他说不要浪费。”深川斟酌着回答。
　　“哼哼，瀞灵廷什么时候闲得发慌了？劳烦深川代为向市丸队长转告，请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将他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居然拿着我的积蓄像散财童子一样到处请客，那可是我存了几百年的嫁妆，不可原谅！”
　　“啊？！嫁……嫁妆？”
　　“不要给我想那些有的没的。”
　　依旧是那样懒洋洋、有气无力的语调，却让深川不自觉绷直身子，大声地回答。那样的气势简直就像面对着队长级别的人物。
　　“是，出云三席。我一定会誓死保卫您的清白！”
　　流砂扶额，森森地无力。

　　“阿诺，深川学妹可以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吗？”
　　说话的人有着一头微卷的亮紫色半长发，容貌精致到男女莫辨。然而，能将每一分笑容、每一个动作都保持到恰到好处，既不过分高调，又不会让人看轻了去。这样的人，绝不会简单。这便是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传闻里被神眷顾的神之子。
　　方才，竹内和深川谈话的氛围让人插不进嘴。感觉，站在那边的她们和这一头的他们分属于两个世界，那是他们无法涉足的世界。不过随着她们谈话内容的诡异发展，或许他有必要站出来搞清楚这完全在他理解范围之外的事件。

　　流砂与深川对望一眼，继而，点点头。
　　“深川，消除记忆。”
　　有些事，还是不明白来得比较幸福。对目前的他们来说，只要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在网球的最高点就够了。
　　“混蛋，你凭什么随意消除别人的记忆？”
　　海带头切原愤怒地跳出来。这次，没有一个人出来砸他一铁拳。
　　“因为，你在害怕。”流砂如是说。
　　“即使害怕，我们也会直面，立海大没有死角。”幸村与流砂对面而立，干脆地拒绝。
　　“啊嗯，本大爷希望你能解释一下，青学的临时经理。”迹部已然恢复了华丽的姿态，抱着流砂软绵绵的身体晃了晃，眼底的自信盛放到能刺瞎旁人的眼。
　　而青学这一边虽然早已接触到真相，但对于消除记忆一事还是明显地不赞同，龙马甚至已经明目张胆对流砂表达他的鄙视。
　　最终，流砂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向迹部怀里自己的身体走去。
　　“现在的孩子还真是不懂得尊老啊，在下感慨万分。”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深川的模样简直就像在做队级报告。
　　“噗哩，这么说起来，由于我们本身拥有灵力，就时常会遇到刚才那样的虚？”指尖不断绕着银白色的发尾，仁王如无骨般靠坐在搭档身边。
　　“仁王学长请放心，我是驻守神奈川的死神。如果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解决的。”
　　“以前我们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什么今天竟然遭到这么多虚的袭击，难道是巧合？”仁王不依不饶。
　　原来慵懒靠着龙马闭目养神的流砂睁开眼，慢悠悠，一字一句地说道。
　　“仁王君，这不是你应该探讨下去的问题。过多的牵扯对你们并没有任何好处，毕竟你们都是活人。”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简单。他们只需要知道阳光，而不是接触那些死亡和残酷，至少在活着的时候。

　　“既然我们也是当事人，那么应该有这个权利了解。”
　　幸村精市从来都不是好糊弄的人，他需要确认这不会对他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长久地，流砂没有回应。透过雕刻精致的欧式窗看到的天空澄澈湛蓝，有虚浮的白云，被分割成正方的小块，并且狭隘了眼界。
　　“不可否认，幸村君的灵力很不错。但，至少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你可以踏足的领域。请务必遵守这个世界的法则，否则陷入危险的恐怕就不只是你们了。哪怕有一天面对亲友因为自己的缘故陷入危险而无能为力，那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这就是生在这个世界，而不得不屈服的残忍。”
　　你们有你们的骄傲，而我们也有自己的坚持。

　　“难道就让本大爷眼睁睁看着，抱歉，做不到。”迹部微抬着下巴，脸上的神色仿佛是一个王者在睥睨这蝼蚁般的世界。
　　“哼，猴子山大王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龙马倔强地与迹部对视，眼里是不输于任何人的耀眼光芒。
　　“果然很难做到呢，是吧，手冢？”眉眼依旧在笑，如临春风的语气里难得的有些坚定。原来，不二你将自己的坚持包裹得如此隐晦。
　　“啊。”清冷的青学部长目不斜视地回答，从里到外都透露出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那群性格迥异却同样优秀的少年，竟然无一人退缩。
　　可是你们真的了解这个世界的黑暗吗？能够坦然面对看不到未来的前方吗？

　　“那又怎么样呢？生活在和平年代里的你们难道就可以轻易接受这样无休止的杀戮和血腥？不要以为我没有看见你们内心的恐惧，至少现在你们接触这些还是为时过早。既然如此，何必还要不依不饶地深究下去。难道生活在梦想和阳光之下不好么？”
　　流砂仰起头，眯着眼，漫不经心的姿态。
　　“不要这副表情，龙马。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你的面前，不要悲哀，也不要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因为，能在战斗中死去，对我来说是荣耀，这是我从第一天成为死神开始就有的觉悟。记住，你越前龙马永远是竹内流砂的弟弟，若有一日你也成为死神，千万不要丢了我的脸，让我看看你所能达到的高度，比天际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