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醒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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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我拨开三毛略显粗糙的长毛，感觉到从这个庞然大物身体里传来的震动。那是夹杂着狂野意味的血液流动的声音。是每个生灵都会带来的感受。再看看三毛看似随意闭起的双眼，谁也无法猜想到这时看似温顺的巨大犬类外表下的实质——机器，只是机器而已。
似乎最近一直在遇到奇怪的动物。比如布塔玛，比如银色帝王豹，比如那只很容易让人把大智若愚这个成语与其联系到一起的胖猫……想到这里，我就问同我一起吹了一夜冷风的神乐：“那只猫怎样了？”
“……”神乐省略掉了一些我不需要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情，回答道，“留在主宅里了。”
“主宅？”我思索了一下，揍敌客家族会留下一只懒散散散的胖猫做宠物？这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可理解的事情。因为按照这个家族的行事风格来说，似乎像三毛那样的生物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宠物。
“那么伊尔谜呢？”我困惑地换了个询问的角度。
“……大哥？”神乐顿了一下，似乎并不完全是因为脱口而出的称呼，“我只记得他把那猫丢进了家门……”
……~于是，为了确认那只猫的生死与否，也是为了打发快要杀死人的无聊，我和神乐踏进了揍敌客家族的家门。
沿着那条几分熟悉的黑色隧道没走多久，我就又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伊尔谜的杀气笼罩着那只混混沌沌因为饿了几天没吃饭而显得有些精神不振的胖猫。
同样的演员，同样的意图。只是伊尔谜的手中多出一根念钉，而胖猫的身上笼罩着前一次我所无法察觉的念力。那只猫果然并非那样简单。作为一只动物，它又会是属于什么系别的念能力者？
显然，此地此景并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一只干瘪的手从阴影出探出，放在胖猫的头顶上。可以预见的是，这只手的主人一定是位瘦小而年迈的老人。然而就是这样一位老人的手，却轻易地穿透了胖猫念的防御，仿佛与它的头顶粘连在一起一样，稍一动，就会让手下头颅的主人落得个脑浆迸溅的下场。
“咯吱咯吱。”
一阵怪异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地寻找起这突兀声音的来源，却发现这声音竟然来自己身上：“神乐，你抓着我的右手干什么？都快断了，这些材料找起来不容易。”
伊尔谜好像没听见我的疑问，收回念钉，对手的主人说道：“祖父好。”
阴影中的人走了出来。他有着和寻常老人一样的枯瘦身躯，却让人大跌眼镜地长着三角状的土豆头，完全破坏了慈蔼老人的形象。一成不变的面容，让人第一感觉就是一尊从食人生番处流传而来的人形木雕。
这就是传说中的……ET？
擦擦脸上并不实际存在的汗，我开始有点理解神乐为什么会抓我抓得如此之深之狠——八成是被气的，且被从小到大整整气了7年。作为杀手家族的元老，自然不可能像一般老头子那样糟粕，甚至可能比那只胖猫还要来得大智若愚阴险狡诈，但却永远挂着这副不变的木雕脸，是个人都会气愤难平，捶胸顿足的。
何况是神乐。
我看着眼前的状况，并没有出声的打算，毕竟这是别人的家事。神乐看了一眼那只在马哈手中几经变形却完好无损的胖猫，用咄咄逼人的口气说道：“有什么事吗？”
伊尔谜微微抬头，因为位置上的关系，使人无法分清他在看的究竟是神乐还是那只胖猫。
没有再沉默的余地了，我只好插口：“这只猫不是一点实力也没有，没有杀死的价值。”
静默。视线刷的集中到我的身上。
“……”马哈用另一只手伸向猫头，再伸，再伸，直到伸进猫嘴里，然后掏出一个湿淋淋的不明物体甩给神乐，“任务，３天内完成回来。”
然后迅速消失不见。似乎看到狐狸般的窃笑……~这一定是错觉。
神乐抓狂了。一场闹剧。
伊尔谜从怀中拿出了什么放到差点窒息的胖猫脚边。
“喵~”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只猫的叫声。那是心满意足对施舍食物主人的回应。
揍敌客家的山门前。
“那个半截入土的ET老头！气死我了！”神乐恶声恶气地摧残着地面，有点掘地三尺的势头。
“少安毋躁。”我挡掉飞溅到我身前的泥土，把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出了口，“我看你倒是很乐在其中呢。”
“乐得被人陷害？！”神乐一拳砸向力量之门，整个大门顿时晃动起来，“你不知道我这7年是怎么过来的！杀人我不在乎，鞭打训练也可以承受，可是家里人一个两个都是不正常的家伙，谁受得了啊？天天堤防着二哥炸弹的引爆，母亲时不时爆发的和服癖，还有大哥冷不丁的偷袭……”
汗。真正非常人的人是你吧。也许连神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她历历数落那个不正常的杀手家庭的时候，神态所透露出来的竟是一种真正找到归属的心绪。
“你在干什么？”神乐控诉完毕，后之后觉地问我。
我飞快地翻舞手中的念丝，让它们在手指间缠绕成不同的形态，回答道：“翻绳。玛奇说这样可以锻炼手指的灵活性。”
神乐看着我，眼中的意思很分明：你是神经病。
我哑然失笑。
我和神乐他们算是同伴吧？同伴不是朋友，不必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互相理解共勉，只是在特定的时候相会，留下给对方前进的动力。每一次我们的再见都会有所不同。
至少，我看看地上的深坑——神乐变得更暴力了……~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也许并不是那么久时曾经在心中响起的话：抛弃过去的一切，新的生活，新的伙伴，新的目标，新的世界，新的……亲……人……
突然很想去另一个大陆看看白童子，看看他的改变。
……佐佐木？我大概真的永远失去了与他再见的能力与资格。
“神乐，快点完成任务我们去天空竞技场找奇牙吧。”
“……你怎么……？”
“嘿嘿，当我不知道你担心他吗？”
然而神乐并未接口，一反常态地以一种沉默异常——不如说是诡异的态度带我走出山门乘羽毛飞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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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醒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