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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三回 幽林陷(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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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安到了岸上,所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有的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倒在地面。哪知谢非澜落了地,刚站稳身形就四下打量起来,冲着那新兵怒喝道:“你好歹也是个军人,为什么不听命令,擅自跑到这里来?这样哪有个军人样子!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众人还没见过谢非澜发这么大的火,一下子全蒙了,几个新兵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向导也吓个半死。
叶隐指了指向导说:“你留下,其余人回去休息吧。”
其余人也知道今夜事情闹得挺大,纷纷垂了头离开。
谢非澜转头问向导:“这附近还有其他的沼泽?”
向导惊魂未定,颤颤的说:“有,不止这一个,这附近没什么猛兽,但就是这些个沼泽很让人头疼。”“果然如此,”谢非澜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非澜大哥有什么想法?”叶隐问道。“一时间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谢非澜回答,“请问向导,这沼泽区域的范围大概有多少?我们预计多少天才能走出去?”谢非澜两手作揖,向向导请教道。
“虽说这沼泽却有不少,但只要按照今天行进的速度,不出三日即可离开。”向导长长地出了口气,“可是以今日的情况,难保不会出事啊。”“我这个心里有数了。”谢非澜对大家说,这才想起方才救了自己的男子,转头一看,那人正站在自己身后,从动作上看,似乎是在打量自己。
这戴斗笠的男子自然是卿狂,卿狂看了看谢非澜身后的刀,又看了看他,疑惑道:“挽风,我怎么觉得你和平时不太一样啊?似乎高了一点……哎……”
“……挽风?”谢非澜本想问他是什么人,听了这话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改了主意,清清嗓子道:“深山老林的,你跑到这里做什么?”卿狂听了之后,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胳膊道:“我说挽风啊,你也太无情了点吧!是不是刚才吓傻你了,连我都忘了?还是说我刚才抱你抱得太紧了,你不好意思啊!”
谢非澜越听越觉得有内情,耸了耸眉毛,故作沉稳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是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啊,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说进营找人,我等了一晚上没见你出来,就在大营外守着,哪知就见到你领着一队人马急匆匆进山,我不放心就跟来了,果然,没了我,你今日可就惨了!你说,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谢非澜听到这儿心里一乐,敢情你是把我当成我妹妹,这么明里暗里护着?定定心神,学了林挽风那冷冷的语气说:“这个以后再算,此地凶险,大家先回去歇着吧。”
翌日一早,卿狂就不见了踪影,谢非澜也没去寻他,领着队伍继续出发。经过先前一晚的折腾,这些新兵倒是完全乖了下来,令行禁止,丝毫不敢怠慢。走了约莫大半天,队伍突然来到了一大片空地。
“我们走到哪儿了?”望着充满迷蒙雾气的前方,似乎一棵树都没有,众人惊讶的互相看了看。这是什么地方?
向导走到最前方看了看说,“我记得过一片森林就出了沼泽区域了。”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将士们一时也紧张起来。谢非澜定了定神说:“大家不要慌,我们继续向前行进便是。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脚下,千万不能再陷进沼泽了!”
将士们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听到谢非澜这么说,壮了壮胆子向前继续行进。
可是走着走着所有人都觉得不对劲起来,太安静了,安静得就像空气都凝固了一样,森林里就是没有什么鸟叫声也因该有树叶响动的声音,可是,怎么听,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心里一阵阵发凉,突然一个士兵尖叫起来:“啊!不好,怎么又是这个鬼东西啊!”
“糟了!”所有人心里同时闪过这句话,方才小心翼翼移动的脚,此时被牢牢的吸住了,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像张开了许多张嘴一样,狰狞着要把每个人都吞下去。
“怎么办?”
“大家保持镇定,全部不要动!”谢非澜大声叫道,“先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能自救的先自救!”
众人察看周遭一片地域,见陷入的沼泽面上水草丰美,颜色碧绿可喜,而周围实地上草叶却呈现深绿色,两者虽然只有微弱的差别,却能够断定出这沼泽的范围。
就听到有人说道:“这里有一棵树,我先绑上绳索!”
“我这里也有一棵!”
“我上来了,来,抓住绳子!”
毕竟是军队,先前的慌乱过后,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的展开自救、营救。一直忙碌一个多时辰,所有的人才都脱离了沼泽,最先上岸的几个连番救人,累得气喘嘘嘘,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还……还好发现得早,可累死我了……”一个名叫左晓的年轻人大口喘着气,他就是最先出声示警之人,大家纷纷调笑道:“还是你小子反应快!”
左晓笑了笑,刚要开口,突然就倒了下去!
“左晓?左晓!”他身边最近的路谦摇了摇他,见他没反应,探了探鼻息,惊得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指着左晓道:“他……他……他死了!”
“死了?!这怎么可能?!”众军士闻言都慌了神,围上前来查看左晓。
“没……没死……”王大有捏了左晓的手腕,“还有脉……”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如同一记惊雷,震得所有人不知所措。然而,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完全醒来,又传来“咚”“咚”两声闷响。王大有鼓起勇气上前查看,然后颤着声对所有人说:“也是一样的症状……”
正说着话,突然一阵恶心,王大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看着他吐出的秽物,许多人都觉得不甚舒服,一个个也觉得头晕恶心了起来,顿时四散开来,扶着树、蹲着身,连连作呕。
谢非澜也觉得有些头晕,抚着额摇了摇头,却觉得脑袋越发沉重,“这是怎么回事?”他想问,张开嘴却觉得一阵恶心,差点也吐了出来。
“这是瘴气!尽量闭气,不要继续吸入了!”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啧啧……你们怎么这么莽撞?还有力气的快些离开这里!”谢非澜转头看去,黑衣、斗笠,果然又是卿狂。
谢非澜忍住胸口的不适,下令撤离,一行人跌跌撞撞的走回来时的道路,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听得卿狂说:“行了,就在这里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