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尘录》楸树花开

12、第12章 青花

　　郭振元咬了口硬硬的干饼：“我还未曾吃过这种粗俗的东西。”

　　妇人走进来，嘻笑到：“家里太穷，没啥好招待的，你们二位将就着吃吧！”

　　妇人坐到郭振元身旁：“这位英俊的小哥怎么称呼呦？”

　　郭振元赶忙起身，行礼：“在下‘郭振元’，今日给大姐添麻烦了。”

　　郭振元打开行囊，取出两锭银子：“这是在下一点心意，请收下。”

　　妇人半推半收下，搔首弄姿：“这多不好意思呀！这位小哥人长得俊俏，出手也大方。”

　　妇人把银子揣入袖内：“爹，你们这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呀？”

　　“我们从南边来，往北方去。”道人边吃边答。

　　妇人在自己腿上拍了下：“对了爹，你年轻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儿那屋里前几天刚刷了白墙。爹你吃完了，给我那墙上画些花呀！鸟呀！什么的。”

　　道人放下筷子：“正好，我已经吃完了，现在就去吧。”

　　妇人起身，拍手欢喜：“你真好，我的亲爹。”

　　郭振元也跟了过去，一起来到妇人屋里。

　　道人在屋内略略环视了下，挽起袖子大声说到：“女儿，拿笔墨来！”

　　“我们穷人家哪有这玩意儿，这可咋办呐？”妇人无奈地说到。

　　道人思索一下：“锅底黑也行，拿桶刮一些来。”

　　妇人听了，就叫男孩去伙房弄锅底黑。

　　不一会，男孩用木桶拎着锅底黑进来。

　　道人从缸里舀了两瓢水倒入桶内，顺手从墙角拿来把扫帚，放进桶里搅了几下，那水便如同墨汁一般黑。

　　“你们都退出去。”道人拎起扫帚说到。

　　扫把飞舞，墨星四溅。满屋的墙壁上转眼间布满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黑点……

　　妇人在门外看得目瞪口呆，惊呼：“爹，快停下！快停下！”

　　妇人叫着跑进去，抓住道人手臂。

　　道人扭头微笑：“女儿不要心急，等爹再画个圆圆的月亮就好了。”

　　妇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指住他：“你这牛鼻子老道，不愿画就别画了，存心把我屋子弄成这个乱七八糟的鬼样子，哎哟！我的老天爷呀……”

　　道人不再说话，放下扫帚，回屋仰面躺在床上开始睡觉，鼾声大作。

　　妇人在屋内，漫骂不休……

　　郭振元和男孩，只好牵上两个牲口出去放野，换得耳根清净。

　　黄昏，他们回来把牲口拴住，准备进屋。

　　“哐啷！”妇人屋里传出一声响动。

　　妇人尖叫着，披头散发从房内跑出来：“有鬼呀！”

　　春生首当其冲，手上拿着根烧火棍。

　　两人进屋后，大吃一惊！只见满屋的墙壁上繁星闪烁，明如白昼，可惜缺一个月亮。

　　郭振元恍然大悟：“原来，师父已是得道高人。”

　　他回到屋内，鼾声如旧。桌上碗里有两个饼和两个萝卜，谁都没有吃。

　　郭振元侧身躺在道人旁，沾沾自喜。

　　清晨，公鸡啼明。郭振元醒来后，没有看见道人。

　　“师父，师父。”郭振元小声呼到。

　　来到院中，发现草棚里的驴不见了。

　　他赶紧牵马出门，一路向北，纵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