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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奸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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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提到亲事,雪绒的话刚说完,还不等四个侍女上前强行将司绯从床上拉起来。
她却以惊人的速度下了床,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站到了雪绒的面前,脸上是满满的笑意。
“你说真的!天阳王朝的接亲队伍已经到境内了。”
雪绒知道提到天阳王朝的太子,公主会比谁都在意,可奇怪的是每次公主脸上显露的神情,却并不太像是要见到思慕之人的模样。
且传闻天阳王朝的太子名声并不怎么好,虽然他文韬武略沙场功绩卓越。
十五岁便大败来势汹汹实力与天阳王朝平齐的北域,收复为附属国统一了整片王朝。
可世人都说天阳太子性情暴戾,心狠手辣常常以杀人为乐。
大败北域后曾经血洗过王城,就连收复北域都已经整整过去了三年。
这太子嗜血的本性和阴晴不定的性格都没有丝毫改变,一个不顺心身边的人血见当场。
“是的,公主。”虽然心里有很多疑问雪绒也不会因为公主对自己多有宽容就去打探公主的隐私,思绪千转百回中雪绒淡然的回答着。
四个侍女有条有序的伺候着司绯,等梳洗完毕。
几个侍女看着面前的女子都一脸惊艳的神情,由衷的觉得她们公主可比称之为南疆第一美人的二公主要好看的太多。
侍女们忍不住小声嘟啷着:“要不是我们公主六岁时就任了神女之职,出门规定要带着面纱面具类的遮住容颜,哪里还由得外面传闻说公主丑的见不了人了。”
“就是,我们公主明明就很好看,不过现在公主就快要熬出头了,这次祭祀结束公主就可以取下面纱,好让之前笑话公主的人都闭上嘴。”
“到时候肯定会让凶名在外又从不近女色的太子被公主迷的神魂颠倒,什么都依着公主。”
侍女说的越来越没谱,还不等司绯出声阻止她的话,绒雪一脸严肃的呵斥出声:“住嘴,别仗着公主脾气好就胡乱说话,你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这些话要是从你嘴中传入太子的耳中,太子会怎么想公主,你是想公主被按上蛊惑君心的罪名。”
侍女心头一惊,自觉说错话了吓得连连认错:“是奴婢说错话了,以后绝不敢再犯,请公主恕罪。”
司绯掀开眼皮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行了,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就去邢司处领罚吧。”
她没想到一向好说话的司绯会因这么一件小事情让她去邢司。
瞬间让她的脸色变的煞白了起来,她记得宫规中随意谈论主子是非,罚二十大板。
这二十大板打完她最少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到时候公主已经和亲离开,她就成了一枚弃子,两边都容不下。
想到这里她恐惧的跪下来拉住了司绯的裙摆,哀求着:“奴婢真的知道错了,请公主开恩呐!请公主开恩。”
司绯不着痕迹的从她手中将裙子拿出来,脸上似笑非笑眸光中却带着冷锐:“既然知道会错,那为什么还是要犯,你跟在本公主边也有五年了,什么话能说什么事能做,你会不清楚吗?”
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压迫感,侍女心中一紧,冷汗浸湿了手心身子不由的颤抖了起来,她勉强忍住恐惧感,思绪乱飞着难道公主是发现了什么吗?
“奴婢这次是真的无心,请公主饶过奴婢这一次。”
“算了,本公主懒得再和许青捉迷藏了,你去告诉她一声想派个耳目挑弄是非下次记得找个聪明点的。”
说完司绯没有耐心听她再说什么,懒懒的挥了挥手。
很快有两个侍卫进来拉住了还想挣扎着求饶的侍女往外拖去,不消片刻侍女的哭喊声消失在耳边。
看着被拉下去的人,几个侍女的瞳孔骤然缩紧都纷纷垂下了头,不敢再向刚刚一样说笑了。
只有雪绒面色如常,继续着手里的事情。
她知道公主出嫁的日子近了,不可能带其它人安插的眼线去天阳王朝,徒添麻烦。
司绯也在心里诽谤着,天阳王朝的太子会迷上自己那才惊恐好吧!
这些年她不在外露面,任由身边的侍女联合外人在外造谣,就是想扮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再者说她一点都不信传闻中的太子会真的喜欢长的丑的,毕竟他身份在那里,有实力要美的还有必要选丑的!
这些年她不想走上辈子死无葬身之地的后路,才不得不费劲心思嫁给天阳王朝的太子,以改命运。
等天阳王朝的太子登上帝位自己就能功成身退,潇洒自由。
要真让他迷上自己,还反到麻烦了。
正胡思乱想着,脖子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差点没把她带下凳子,硬生生打断了她的思绪。
司绯掀开眼皮看着镜子里打扮的一身庄重的自己,有些后悔自己这一世接收了母后的衣钵,身上厚重的饰品让感觉自己气都快喘不上了。
瞥了一眼正在为自己戴耳饰雪绒,她目光微闪神情柔弱又可怜的垂下了脂薄白腻有着黛青色脉络的上睑,浓密卷翘的长睫轻颤着想引起旁边人注意。
早见公主来这一招,雪绒目光微停一息,随后又假装视而不见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嘴角却弯起了一个可疑的弧度。
戴好耳饰后继续将代表着神女祭司身份的头冠戴在了她的头上,肉眼见的司绯的头硬生生压的摇摇欲坠起来。
头上的重量让司绯不符合身份的翻了个白眼,盯着面前这个巧笑倩兮的柔和少女,一脸的生无可恋:“头上这顶换换,再压下去脖子保不急会折断。”
不想让公主在整什么幺蛾子,雪绒笑意收敛,抿着唇跪了下去郑重道:“公主,这头冠代表着您身为南疆神殿最神圣的身份,怎么能随意摘取,二公主看见了指不定会在王上面前诽谤您了。”
眼见装可怜没用,司绯无奈将雪绒拉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这个头冠是不能摘的,只是这个头冠实在太重,她发发牢骚而已,雪绒还真是较真了。
“雪绒,不要较真,我只是嫌它太重了,带着就带着吧!至于许青嘛,她就只能在父王那里找找事了,还真奈何不了我。”
提到二公主雪绒神色晦暗了几分,她真的很厌烦二公主老来找她们公主的不痛快:“她要是再想陷害公主,公主也想像之前一样轻飘飘的放过她!”
听过雪绒说的话几个侍女眼中都闪过惊惧和不可置信。
她们公主对付二公主的手段叫做轻飘飘!
她们都还记得,几年前二公主母子想害她们公主,找了个人将公主推下河。
事情查出后她们公主告到了王上处,宠爱二公主母子的王上自然不会轻易处罚凶手,便以姐妹玩闹的理由轻飘飘揭过。
当晚夜黑风高的时候,公主带领着她们几个将迷昏过后的二公主放在了粪坑里一晚上。
第二日清晨还是侍卫们巡逻发现二公主趴在粪坑里睡了一晚上。
这件事以惊人的速度传遍王宫,都说许青公主有睡粪坑的嗜好,一时间令人津津乐道欲不能罢。
说着也巧这个发现二公主的侍卫头头正是二公主心仪的男子,军机大臣的独子钱不夺,也是她们公主和二公主的亲表哥。
从这件事后二公主羞愤至极,整整一年没敢从自己宫里出来,所谓的杀人诛心应该就是这样了。
还有一次二公主看上了先王后的遗物青鱼簪,想以自己的生辰为由求着王上将簪子赐予她。
她们公主直接甩了王上的面子,第二天回了神殿。
而二公主在第二天清晨醒来时,整张脸肿的面目全非,根本不见她以往艳丽娇媚的美丽面孔,最后看了许多医师都查不出所以然来。
此后二公主大病一场夜夜做噩梦,直到一年前病情才好转起来。
虽然说最后一件事她们也不确实是不是公主做的,但她们都知道二公主再作下去就真的不只是睡粪坑毁容这样简单了。
虽然二公主誉为南疆第一美人,可现在的二公主在南疆人眼里就是个有怪癖的公主,让人望而却步。
在她们不约而同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个神殿的侍者,对着司绯行了个恭敬的礼:“神女,祭司台已经准备好了,人员也都到齐了请您前往祈福。”
走出房门时司绯懒懒散散的神态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声音轻柔温婉:“知道了。”
屋内的几人对着她这说变就变的气场适应良好。
此时的祭司台百米外都周围围满了人群场面十分壮观。
在靠近祭祀台最前面的隔间里,都坐着一排排身着华丽衣袍的男女,不难看出都是身份矜贵的贵族。
其中一个隔间里,一个身穿浅色流云纱衣,神态柔弱面容秀美的女子,小声的跟着最前面穿着艳丽的娇媚少女说着话:“二公主,大公主这次祭司成功,就会得到神殿的所有权利和支持,到时候就连王上都要让大公主几分。”
“我们南疆人也会对她越来越敬佩越来越尊敬,现今王上只有您和大公主两个女儿,就算大公主再过几日会去天阳王朝和亲,但对继承王位却没有影响。”
“可您不一样再这样下去就算您最后继承了王位,他们也不会对你有多大的尊敬,他们向着的还是有着正统血脉和神女身份的大公主。”
似是被说到了痛处,许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少女被她阴冷冷的神情吓得低下了头,许青冷笑着:
“你不过就是我舅舅的庶女,别仗着舅舅多看中了你几分就想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去年跟着舅舅去了一趟天阳王朝就把心掉在那里了,你不想让司绯嫁给天阳王朝的太子,想拿我当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