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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村里有个姑娘 ...

  •   楔子:大业三年,仁宗帝替太子李寰向宰相郑覃求娶其孙女,遭宰相拒。三天后,郑覃广发笺帖,邀亲友同僚于酉月共庆孙女出阁之喜。受邀者未及观帖,奇问谁家儿郎?送贴者答曰:“九品太祝崔之郾。”
      同年年底,一场大雪在陇山以西,渭水河畔的古陇郡悄然覆盖。
      古陇郡西北方向的陇城镇林家村祠堂前站着村正和一帮村民,连日的大雪已经将家家户户都围困了很多天,昨夜天边的红霞让村长心里没着没落的,这雪如果再下一场,村里三十几家人的茅屋怕是再也承受不住。
      趁着天晴,他召集村里的劳动力务必再下一场雪来临之前上镇子采购一批货物。
      一群村民们搓手跺脚地等着村正发话,只有一女孩安安静静站在最后边。
      村正早就注意到她,去往镇子上的道路并不好走,所以召集的都是家里的壮汉,最不济也得是成人。看着这个队伍里唯一的女孩,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招招手让她到前面。
      女孩儿年龄才将八岁,豆芽一样的身高,脸上因为常年吃不饱而泛黄,村正不忍心的开口道:“翠娃,这大雪怕是还要下,你且到我那里找你慧大娘,就说我让的,等这雪过去了,季叔找人帮你修房屋。”
      被叫翠娃的女孩住林家村村尾,一个月前刚刚将自己的双亲下葬,丧葬费是家里仅有的积蓄,如今只剩下破旧的屋子以及空荡的米缸。
      本来她是有幸福的童年的,家里的日子虽不富裕,但依靠几亩地吃饱穿暖还是不成问题。
      但从前年开始,她爹去镇子上做过几次活计开始染上了赌博,她娘每日以泪洗面,又绣鞋补贴家用,最后病倒。
      月前,烂赌的爹回来要钱不成失手打死可怜的娘亲后因为没有钱还债,又被债主打死,县官判了以命抵钱。留下一个孤女。
      没有时间悲伤,事实上在她看来,除了养育之恩以外,他们这样没了反而是种解脱。
      她年纪尚小,这两年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在每个没爹的日子里,她默默的去播种收割洗衣做饭照顾眼疾的娘。几次劝说离开得到的都是更凶狠的哭声,无奈只能放弃。
      直到那个午后,她上山捡柴,回到家里后地上冰冷的尸体让她的心也瞬间凉了起来。
      想到此处,她更加坚定了起来,她早已听说镇子上有大户人家买卖做活的小丫头,工钱给不少,还不用挨饿受冻。签个活契以后还是自由身。她不能像她娘一样把命运依附在男人身上最后白白送了性命。
      她将自己心中所想说给村正听,只希望他能将她带到镇子上。
      村正劝说道:“翠娃,你年纪还小,这大户人家招人也不是随时的事情,况且遇上那黑心人我怎么和你去世的娘交代。”
      坚持:“季叔,这一月来您帮我安葬父母,接济我衣食,您的大恩我不会忘。可我如今也八岁了,该为自己的将来作打算了,您只管带去,如今正直隆冬大雪天,没准儿就会有那缺人烧炭的人家呢,我不会给退伍拖后腿的!”
      人群中早有人等的不耐:“俺说村正,你就答应了这丫头吧,咱们这么多人还能照顾不好一个女娃子,且让她去试看,不行再一起回来又不费事儿,咱还有牛车,她只管坐在货物上又能占多少地方。”
      旁边有年轻人附和道:“就是,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要是再不出发在路上下开大雪,只怕这货物都得扔半道上,要俺说就带上她赶紧出发吧”
      村正看着天边被遮挡的日头,只能点头答应。
      坐在牛车上,想着去的路上节省体力也未尝不可,如果此次没有成功,回来就跟着人们一起走,绝不占用拉货物的地方。
      因着天边渐渐阴沉的势头,众人都埋头赶路,就算加快脚程也用了大半日才走到镇子上。
      等到了镇子的杂货街已经将近晌午,牛车停在一处空地,众人都从怀里拿出饼子开始啃食起来,见有人想给她分食,她摆摆手也从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一块昨晚烙的杂粮饼。
      村正林季看着这丫头懂事儿的让人心疼,翠娃也算是他从小看大的,家里遭此变数他作为长辈作为一村之长都不能不管,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他家要采买的东西并不多,一会儿托几个去相同店面的人一齐帮他置办即可。
      他趁着众人采买的时间带着翠丫头去个相熟的友人那里问问有没有靠谱的人家招工,就算这次不行,也可托人以后留意着。
      作出决定后,他嘱咐众人一个时辰后还在此地集合,便带着林翠前往。
      林翠跟在林季身后心里的感激不知以后该如何报答:“季叔,又给您添麻烦了。”
      林季头也没回,只一个劲儿的摆手:“于你千难万难,于我不过举手之劳,以后若有前程是你自己的一番造化。你遭逢此难却还能着眼未来,足以证明你是个坚韧的,但你孤身一人,未来的路只会更难,说起来我做的这些微不足道。”
      林翠的眼泪再也没能绷住,从两年前瘦弱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任开始她就明白哭是最没用的事情,像母亲一样把眼睛哭瞎了受罪的还是自己。
      可现在有人救她于危难,还宽她的心,好像丢失多年的父爱一瞬间都回来了,她没能忍住自己的委屈,放声大哭了起来。似要把这几年的委屈通通哭出来。
      林季家的二丫和翠丫头年纪一般,只是二丫只有因为没有吃到甜点而干嚎。
      猝不及防地听到哭声,他没有再着急赶路,弯下腰轻轻的摸着她的头:“哭吧,哭出来会舒服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村里有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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