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人类少将爱上蝴蝶少年》南庭雨寺

12、你是谁

　　她必须无间隙的打击，因为只有这样，下一批的异形才不会有强大的机会，但这样的操作无疑需要稳定的范围和用之不竭的弹药。
　　很现实她几乎找不到这样的机会，空中的异形集中起来攻向她，她必须保证将所有武器弹药用尽，不然战斗机即使到时间会开始自爆模式，机舱内的基因毁灭技术也不会被开启，那样的话，就必须在有一个人启动新的战斗机，投入战斗。
　　既然要打，那必需弹无虚发，基地的物资不允许她们随意挥霍。
　　不到十分钟，弹药已经快要用尽，异形数量并不算太多，可是一旦不能将它们全部抹杀，那这场战役将是无休止的。
　　弹药耗尽的时候，所有的系统便会被基因消灭系统所取代，但是距离自爆的时间还有将近二十分钟，这意味着即使燃油装置还在运转，她也会被空中的异形攻击，进而跌落在地面，这二十分钟她将会面对的，是看着异形一阵一阵的聚集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这机舱是否能禁得住异形的挤压，是否能撑到启动自爆程序。
　　【弹药补给正在进行，即将开启防卫模式】
　　【弹药补给正在进行，即将开启防卫模式】
　　突然操纵台上弹药的那一格，红色的警示色正在慢慢变黄再慢慢变绿。从屏幕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就在她的飞机后面，一架机型与自己的一模一样，机身上赫然印着002的战斗机正在向自己的飞机传输补给。
　　补给进度不断被拉满，可是这样的战斗机一次能带几架飞机的补给呢，她丝毫不知。
　　【补给完成】最后一句话讲她的思绪拽了回来，很快她就会知道，她的飞机只能接受补给却不能给与补给。
　　她的飞机在掉落，在她的面前掉落。
　　“凯萨！”
　　0906几乎是嘶吼出来，她知道里面是她，可是她的喊叫声无济于事，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多的阻碍，她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呼喊。
　　她在坠落，连带着那个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飞机，一起重重砸向地面，砸向那些等待着食物的异形。
　　0906驾驶着自己的飞机，直速冲向坠落的她的爱人，她想启动自己的补给系统，将资源平分即使最后都要死也没关系，至少她们没有违背之前的诺言，只要她们能死在一起，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一个信仰。
　　可是她发现，她的飞机上根本没有物资补给的功能，也就是说她的飞机是爆破型战斗机，而她的，真的只是普通的物资补给……
　　一刹那的恐惧，犹如势不可挡的潮水一样，撞击着她的心脏，她觉得她快要死掉了，真正死掉了。
　　异形不断向她们袭来，外面来自城防墙的掩护攻击还在不知疲倦的进行，异形在一批批死掉，又在一个个重生，骨头被嚼碎的声音，肢体穿破腐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是她明明什么都听不见。
　　“等我...”她没有过多的时间停留，她必需重新飞向高空，她必须捍卫人类生命，这是她自己选的路，她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也从未想过回头，只是她的出现始料未及。
　　凯萨的飞机渐渐在她视野中消失，新的异形再次向她扑来，离自爆时间还是十分钟，这十分钟内她必须用尽刚才补给的所有弹药。
　　裂缝正在慢慢愈合，0906知道他们已经找到暂时可以替代的隔离光层，只是他们还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愈合。
　　2023少将之前说过，它们的黏液和基因信息素也可能会感染人，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一切抹杀，抹杀到像它们从未来过一般。
　　博士还未证实这样的猜测，可是人类赌不起。
　　战斗机在空中飞旋，重新补给的物资上像是夹杂了别的东西，让驾驶的人攻击更加猛烈，时间在倒数，生命在倒数。
　　通讯器接通，对面是Mireille的声音。
　　“0906上校，弹药不足请即刻返航。”
　　“0906收到，机身损坏，已无法返航。”
　　Mireille看着监视屏上出现的，出了一些刮痕，可以说是毫发无伤的机身外壳，沉默了两秒，挂断了通讯器。
　　明明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可是警报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0906就当它是坏了。
　　“启动主副机自爆系统。”
　　【已为您启动自爆系统，基因毁灭系统正在运行】
　　“谢谢”她平稳的飞向飞机坠毁的地方，稳稳落下，停在她的旁边，即使她看不清她的飞机，更看不到她的脸庞。
　　【自爆系统开始倒计时】
　　两个飞机舱内同时响起警报提示音，她们神色平静，眺望着主城区的方向，那里有她们的信仰，有她们誓死捍卫着的文明。
　　她们最后一眼，透过层层附着的异形看向彼此的方向，笑得犹如少年初见时一样。
　　她们平静地接受着死亡，也庆幸着可以死亡。
　　【尊敬的驾驶者，你们好！感谢你们为人类文明所做出的贡献。……】
　　机舱内响起她们熟记于心的人类文明拯救誓约，时间到了，两架飞机同时爆破，方圆几十里所有的生命顿时消沉，一切短暂地恢复了祥和安宁。
　　有的人生来被创造，竟是为了迎接随时会到来的死亡。
　　文明之下，人类永存。
　　破裂处被暂时修补，破裂处的黏液停止了进入。
　　城防墙上的人看着外面总归寂静的场景，一切好像在结束，一切好像重新开始，而他们正在等待下一次的来临。
　　过了几天，城防墙上的巡逻队换了新的上校，他们依旧每日巡查，确保着这座人类基地的安全。
　　消息跨越时空传输到2023少将的穿梭艇上，已经过去十天了。
　　2023在宋青的帮助下终于打开了显示屏，屏幕上出现赫然的几个字：
　　【人类基地受袭，现已解除危机】
　　【0906，凯萨牺牲，基因消除技术正式启动，效果良好】
　　【人类基地，等待少将返程】
　　宋青看向注视着屏幕的2023，试图在他脸上眼中寻找出一些不一样出来，竟是徒劳，他永远这样平静着，永远这样压抑着，从未改变。
　　“0906也是军官？基因消除技术是什么”宋青看向他的侧脸，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是防卫军团巡逻处上校，是基地上校级别中唯一一位女性，凯萨…是她的爱人。”
　　宋青声音格外轻柔，好像生怕自己声音太大：“凯萨是军官？”
　　“不是，她是希望地的研究员，从事人类基因繁殖技术研究。”2023始终平静着“基因消除技术就是它表面的意思。”
　　他耐心的解答着宋青的疑问“这项技术之前就有，不过进化的要求是我提出来的。”
　　“你提出了什么？”
　　“研究人类基因消灭技术。”
　　2023终于转过身来，垂眸看着宋青的眼睛，宋青没有躲闪，他也没有退让，继续道：“博士他们研究出了这项技术，并将这项技术加在了爆破型战斗机上。”
　　这次他没有再等宋青问，而是继续慢慢解释着，他并不擅长解释，因为在基地他没有义务向别人解释，当然也没有人想听他的解释。
　　“每组战斗机，都由主副两架飞机组成，主机身上兼有攻击和基因毁灭技术，因为资源紧缺这项技术并没有完全成熟，所以副机没有装备，但只要主机在副机旁边爆破，它的损伤性便是原来的两倍。”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宋青全程注视着他的眼睛“所有人都有？”
　　“不是，基地上校及上校级别以上的55位军官都有。”
　　“那…军官在上飞机之前，知道有人因为他们而牺牲吗？”
　　或许是宋青的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需要准备，也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清澈无害，2023别过眼去不再看他“知道也可以不知道。”
　　“为什么？”这样的含糊的回答，宋青显然不够满意。
　　2023继续道：“基地设立了保密协议，只要副机的驾驶者不打算告诉主机驾驶者，他们就永远不会提前知道。”
　　“为什么一定要两个飞机，一架飞机飞出去还不够吗？”宋青问出自己的疑问时，突然有些后悔了。
　　“由于飞机的改造，无法在短时间内扩大原来的弹药储备，为了达到双倍杀伤力，就必须出现两个引爆器。”
　　“那为什么是上校级别及以上”
　　“在基地，上校同其以上军官必需都经过基因重组技术的考验，因此他们具备实战经验，真正能做到弹无虚发。”
　　宋青以尽可能不引起对方注意的幅度，往前小步挪动了一下：“你...也有这个装备？”
　　“是”2023重重点了头“我没有副机…这是我愿意驾驶的唯一条件。我并不比别人伟大，我只是比别人先知道，有了选择权。”
　　“最后一个问题，抬眼看着我。”宋青试图抬手托起面前人的脸庞，让他可以看清他的眼睛。
　　他察觉到了，在宋青手还未抬起之前，低头注视着他的眼睛：“你问。”
　　“这是谁的注意？”
　　他不想听到他再说，是自己请求让博士研究人类基因毁灭技术这种鬼话，他知道自己想让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良久2023冷静地开口道：“是我，也是我们。”
　　“宋青？”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换我问你一个问题”
　　宋青明显一怔，他的声音在自己耳畔回响：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