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无家可归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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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黎灯默默看着路上的树和花。
很平凡的一天，来往的路人都在急行。
天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出门前傻子贴心地递给黎灯一把伞。
本来傻子是想陪黎灯去进行最后一次测试的，可奈何施工队在城西有一个重要的工程，正巧人手不够，就拉上了傻子。
钱是平时的两倍。
傻子心动，于是没有和黎灯一起去医院。
刚坐到诊室外的长椅，黎灯接到了电话。
黎灯看着陌生号码很疑惑，但还是接听起来。
听着听着，黎灯的脸色开始发青。
“黎灯，你来啦。”主治医生推开门，看见了椅子上的黎灯。
“医生，我有点急事，下次再约。”
说完，火急火燎地离开。
一路上黎灯都在狂奔。
“请问是灯哥吗？傻子他，出事了！”
“地点在城西环城路的西南街……”
等黎灯赶到时，两伙人扭打在一起。
黎灯看清了对面领头的人——彭头。
“呦，这不是疯子嘛？”彭头身高没变，但体型变得臃肿。
两方人停下手。
黎灯一看，发现傻子被彭头踩在脚底，鼻子流血。
“彭头，你踏马又想干什么！”黎灯气急了。
“你过来，我们慢慢聊。”
一个小青年拉住黎灯，劝道：“灯哥，你别上，你待在这安全，过去了小心他们使诈！”
“你确定不过来？”彭头话里带着威胁。
随后他挥了挥手，一个彪悍壮汉拿着一根钢管走向傻子。
“你说，我要是把他手弄断了会怎么样？”
黎灯攥着拳，死死盯着彭头。
壮汉举起钢管，黎灯立马向前一步。
“停。”彭头发话，壮汉放下钢管。
黎灯一步一步走向彭头。
“灯灯，你快走！”傻子挣扎叫起来。
彭头嫌吵，一脚踢在傻子脸上。
“说，聊什么。”黎灯的气场比彭头大。
但彭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没被吓到。
他使了眼神，两个肌肉大汉抓住黎灯的两只手臂。
“你说你，原本就是个不与人来往疯子，偏偏要掺和事，掺谁不行，偏偏是这个傻子的事。”
“傻子犯傻事，你又何必呢？帮了他，拉了仇恨。”
“一个傻子，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惋惜的。”
黎灯咬牙道：“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那又怎么样？”彭头神情十分欠揍。
“因为你上次让我在奔哥面前丢了面，让我弟兄看不起我，我爸不知怎么也知道了，让我改邪归正，硬是让我学门技术。呵，放他妈狗屁！”
“我那潇洒的人生，就这么他妈被你毁了！”
“好在我也不是一事无成，进了个施工队，混了个包工头。”
“今天来抢地皮，谁知道呢，正巧遇上这傻逼，把我乐的。”
彭头蹲下身，用手中的烟轻轻敲着傻子的脸。
“这不，抓了起来，打算慢慢玩死他。”
“你这是在犯法！”
彭头一脸不屑：“怎么，你是警察还是律师？哦～不过是个疯子。”
黎灯的指甲死死抠进掌心。
“你烦，他也烦，该动谁好呢？”
“你他妈个人渣！”傻子同队的包工头看不下去，抄起铁锹就要上前干。
“停。”彭头拿着一把刀，夹在傻子的脖子上。
“你们谁敢向前一步，我TM就给他一刀。”
原本士气昂扬的另一边立马安静下来。
硝烟弥漫。
看对面不敢动，这边的人乐的吹口哨，叫嚣着对面弱鸡。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狗熊’嘛，那我就给你看看，你救不了的‘狗熊’会怎么被折磨。”
彭头说着拿起一根钉子细细打量。
黎灯开始挣扎，“彭头，有本事冲我来！”
彭头笑笑，“既然你想先吃亏，那我绝对是认同的。”
一个兄弟拿着钢管重重地给黎灯的背来上一击。
“唔！”黎灯疼的冒汗。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不错？”
黎灯发红的眼死死瞪着彭头。
“我可不怕你，我带的工友都是很能打的人，就算你能勉强持平，也不过孤家寡人一个，你拿什么跟我抗衡？”彭头戏谑道。
黎灯闷声不说话。
彭头也想试试打疯子的感觉，于是抄起棍子就是用力一击。
“砰。”棍子打到黎灯的腹部，黎灯开始咳血。
“爽！真是爽啊！”彭头又来了一下。
乌云终究是聚集够了，倾盆大雨开始降临人间。
雨滴在地上，混在黎灯吐的血里，愈积愈多。
“哈哈哈啊哈哈哈！疯子也不过如此！”
黎灯垂下头，神情被隐在额前刘海下。
“看样子你不能跟我玩了呢。”彭头扔掉棍子，走回刚刚的位置。
一个小弟站在彭头原本的位置，压制着傻子。
彭头拿出刚刚那枚钉子。
钉子在雨中反光，寒冷至极。
“你说，我要是把他的十根手指都钉上钉子，会怎么样呢？会昏过去，还是活活疼死呢？”
原本沉默的黎灯开始奋力挣脱，“彭头，你他妈别那么癫！你这是犯罪，要坐牢的！”
彭头拿起傻子的手，找到食指，把钉子尖端贴近食指指尖。
“说不定是傻子太傻，自己钉进手指里也有可能。”
“傻子说的话，谁会信呢。”
彭头用力将钉子推进傻子的指尖。
“啊！”疼痛感让傻子叫出声。
黎灯流下了泪，在雨中狼狈不堪。
他拼命挣扎，嘴里谩骂彭头。
他像只疯狗。
不行，还不够疯，还不能救下傻子。
彭头刚把一点点尖端推进，流了一点血，迫不及待转身想看黎灯绝望的表情。
刚转头，迎面对上黎灯的脸。
黎灯眼珠发红，瞳孔充血，嘴角张到最大。
“啊！”彭头被吓了一跳，往后一跌。
黎灯一拳打向彭头的脸，打掉了两颗牙。
“你们，给我打他，往死里打！”彭头怒气冲冲道。
傻子担忧地抬头看黎灯。
却被彭头一脚压下。
他们挥着刀棍，包围着黎灯。
黎灯捡起地上彭头刚刚扔掉的棍子，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他像没有痛觉似的，埋头猛打。
就算一棍用力打下，他也没有停下一丝动作。
他身上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身上流着血。
雨冲刷，却显得愈发血腥。
不知什么时候，黎灯冲出包围圈，一棍子挥向彭头。
彭头偏头，棍子打在肩膀上。
彭头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马的！”
彭头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疯子。
疯子手上闪着光。
没错，那是一把刀。
“哈哈哈哈哈哈……”疯子在笑，疯疯癫癫。
“灯灯，不要！不可以！”傻子大声喊道。
疯子晃了神，分了一点温柔的笑给傻子。
仅仅一秒，而后他捅了下去。
血四溅，雨稀释地上的血，大片大片的地被染成红色。
疯子还在笑。
笑的很难听。
周围的人都怕了，他们不断后退，脸上满是恐惧。
疯子慢慢走向他们，手上的刀还滴着红艳艳地鲜血。
“灯灯！”傻子用尽全身力气抱住疯子。
“放手！我要杀了他们！啊啊啊啊啊啊！”
傻子用力抱着，不让疯子向前一步。
“灯灯，不要了，我们回家吧，好吗？”
“回……家？”
“对，回家，我们不是收拾好行李了吗？我们不是要去看雪吗？”
“阿青……我们，无家可归了……”黎灯手里的刀砸在地上，带起小片水花。
他流着泪，大颗大颗混进雨里坠进土里。
“阿青，我不后悔……”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无家可归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