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现实世界----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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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过分清醒的迟意，这一刻只希望能快一点结束，他不想耳朵再被摧残一遍。
宵夜加成下，各位警察同志们状态充满，效率之高。
地平线爬上的晨曦，照亮被冲刷一夜的城市。
小贩骑着车，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架好摊子，香味比叫卖声更先吸引顾客，背包学生，挎包成年人，挤入各个小摊前，整个城市随着人潮涌动鲜活起来，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早晨六点过半，
正躲人的迟意，看着一点点闹起来的城市，一道厚重的男声从后方传来。
警局大门，走出一位一看就可靠严肃的国字脸警察同志，动作不容抗拒的递给他几张纸，
“同学你好，我是隔壁渝市刑侦支队潘队长，慕轻同学，经过取证，指控方第二次口供确认作假，不具备法律效益。
慕同学敢于反抗，避免其他受害者的财产损失，行为值得表扬，但正当防卫过当，造成故意伤害罪，最终承担拘留15天罚款1000元，由于身份性质特殊，后续以全部移交，国家自然与人文调查局同事。”
被对方这完全没有预防，字正腔圆通知的人，原本有点随意的站姿，不自觉站直，敬礼：
“感谢潘队，给你们添麻烦，抱歉。”
“没有，职责所在。”
“警察同志们，辛苦。”
“为人民服务。”
对话结束，面前人似乎有话想说，但只是板脸低头，目光带着审视盯着他看上一会，在他忍不住想问。
潘队长露出一抹僵硬的笑，提了提手里的装着豆浆油条包子的塑料袋，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踏入车内风风火火离开。
迟意与从车窗内热情打招呼的警察同志们，挥手告别。
站在一旁看完全场的于辞，语气调侃：
“潘冷面，人说话一直那样，能在他冷脸道谢中坚持这么久，小同志心态不错。”
迟意失笑：“…”
这看上去合理，又有点离谱的感谢方式。
迟意抖了抖手里的文件：
“国家自然与人文调查局，于队。”
于辞没否认：
“简单说，一会你交一个罚款，然后带着人回家，15天内没犯事，这事也就过去。”
“感谢。”
“哈哈，真道谢，加油那2点，早点来我这帮帮忙。”
“尽力。”
很快又有几辆低调的黑车开入警局，楼上被押送下来几十人，
嘴里一开始骂骂咧咧说着脏话的他们，在看清判决书那刻，哭喊着跪地不起，一直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迟意跟着夏警官交罚款，目光略过好几个走路一瘸一拐，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肿起大包的人，对慕同学故意伤害罪，有了实质的认清。
其中，有一位虽然脸部伤口遮挡，但身形和样貌似曾相识，似乎是上个月雨夜那一次，被对方踩脚下扔钱的人。
“你们是人民警察同志，求求你们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们这些普通人没有被****根本不知道我们经历什么，凭什么判我们*****”
骂闹哭喊的声音被车门隔绝。
迟意看着远远开走的几辆黑车，问道：
“他们会怎么样。”
于辞语气一如往常，但眼底露出一种凌厉而肃杀的狠意：
“没收‘一张信封’，小黑屋关押三个月。
这一次，如果不是潘队那边的线人提供线索，这条被藏于城市下10年之久的产业链，不知多久才能见天日。
受害人数接近六万啊，
里面是敌、是对手国家管不到，外面做出残害同胞的行为，国家可不会容忍放任不管。
第一棒不打狠点，不严惩，只会给那些有侥幸心的人，可乘之机。”
说完这些话，其中有一位警官走近拍着于辞的肩膀：
“老于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决定调离，但兄弟们都在，有麻烦说，不违背原则，肯定会帮的。
这次事情我们能看出来，若只是一个普通案子，不至于各省加班加点，保密我们不会问，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就是于队，我们都在。”
于辞用力眨眼，甩开对方的手，一个肘击送上去，
“说什么呢，我那是去升官，事少待遇好，你们羡慕不来。”
“嘁，你吹吧。”
警官借着姿势反击，低声耳语，
“苏老师，这几天每天都来，你转职的事？看时间一会可能就到了。”
这句话落，于辞面色一变，匆匆留下一句，那边他还得回去做汇总报告，招手拦下最后一辆刚出门的车，背影带着一股落荒而逃的架势。
说话的警官是于辞以前的搭档，
“迟意同学，你是于队新队员吗？”
迟意：“预备，算。”
“那你劝劝他，别处的好好的跟苏老师闹离婚，明明之前挺恩爱的，有事大家都在，没什么抗不过去。”
他看向四周一圈真心关心于辞的人，郑重：
“我会的。”
七点早高峰开始前，
他终于见到从楼下走下来的某人，手臂上搭着风衣，短靴长裤高领黑色内衬，下楼动作闲散，时不时打一个哈欠。
神色倦怠的慕轻，原本淡漠的表情，在看见坐在楼下高椅上，穿着简单休闲服，头发剪短露出凌厉五官，单手捧茶，时不时与路过热情警员打礼貌，浅笑打破冷意的人，眼眸微抬。
两人对视中，
他这是去走T台吗？
这位还有隐藏身份？
---啧，真能装。
在一众警员热情的告别声中，迟意笑容都快僵在脸上，拦下一辆车，眼神示意后面那走t台秀的赶快。
慕轻一上车就上上下下打量着旁边人，目光毫不掩饰，语气一如既往欠揍：
“我的担保人先生，好久不见，真是如隔三秋，甚是想念。”
“一点也不。”
“嘴硬心‘硬’的担保人先生，您被保对象，现在饥肠辘辘，如果他得不到美食，将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迟意在车辆被堵停停开开中，开始犯困，对一旁人的视线视若无睹，只想回家睡觉。
旁边叭叭不停地实在烦人，将手边的一袋子零食扔过去，偏头微笑，拿出罚单警告：
“更改一下，是债主，这罚款，大学生是不是该回一下。”
慕轻几口吃完热乎的包子，蓄电完成，可怜巴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这笔钱现在不能马上还，先生如果很着急，这几天我都在先生家里，晚上需要…”
随着对方的话越来越离谱，迟意明显感觉到，前排司机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瞥来打量的视线，将罚单扔过去，闭眼，
“神经。”
一路因慕轻演戏，迟意被迫接受，来自司机先生，那如同他威胁迫害大学生的谴责目光。
到达目的地，荒无人烟的别墅，司机先生故意说有一边门不好下。
后下车的慕轻被对方低声询问，小同学是否需要帮助，慕-疑似迫害大学生-轻摇头指着另外一栋烂尾楼说是他家。
在司机先生更惊恐的目光中，淡定追上早已离开人的背影。
迟意有点后悔，没有把这个麻烦扔给于辞解决，昨晚他就该直接回家睡觉。
留下一句，别烦我其它随意，回房补觉。
慕轻将大衣挂在门口衣架上，从背一路包内，翻出一双崭新的拖鞋，轻车熟路有如回自家一样上楼。
主卧门，意料之中打不开，能看出他担保人先生，确是短时间内不想见到他。
三楼另外几个房间，他只打开门看一眼，书房、摆放一堆迟道长工作涉及的工具，剩下一间杂物间，没有适合常住人的地方。
二楼有影音室，剩余全是空房间。
躺在沙发上，沉思自己不会真要睡15天沙发的慕轻，盯着天花板，困意随着耳边轻缓音乐，渐渐暗淡下来的室内涌上。
关闭全屋深睡模式，在阳台躺椅上，试图将最后剩一点的睡意晒走的迟意，开始思考晚上吃什么，本该昨晚顺路买一些食材的事情，被临时发生的变故打乱。
今日一如既往，没找到愿意配送的商家，想着要不再睡一觉，明天再说的他，突然意识到楼下还有一个活人。
---其实不管那人也饿不死。
虚度时间的他，将手机里没有点的红点一个个点开，回复于辞消息，误触一条被顶上来的消息。
网名，‘夏天闪瞎你眼的金光’发来加好友的请求，他点同意，以前的一连串申请一条条蹦出。
‘迟大哥是我啊!’，‘我呀我呀!’‘是他是他，他就是就是你的小伙伴-金爪’‘你忘了大明湖畔的夏天吗’、‘遗忘不是你的错，只怪我没能走进你的心’、‘从**出来，我们还能是伙伴吗’。
---要不，还是拉黑吧。
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慕轻迷迷糊糊坐起，一手挡住门外照进来刺眼的光线，语气带着还未清醒的倦意：
“迟小道长，出门？”
“嗯，买菜。”
“哦，我陪你。”
“不用。”
“我的担保人，别丢下我一人，你陪陪我。”
迟意回头看一眼，顶着睡乱鸡头的人，半眯垂下的眼眸看人带着一丝可怜劲，语气因才睡醒尾音听上去挂着钩子。
在他靠着门框偏头示意后，动作利索的起身，快速用冷水冲脸，抓头发，一边语音控制窗帘打开，一套动作熟悉的跟在他自己家一样。
保证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帅气的慕轻，站在空空如也的大门前，凌乱的冷风，吹乱他精心打理的头发。
轰鸣马达声，
一辆摩托从后院方向驶出停在大门前，接住扔来的头盔，冲着车上帅气登场的人吹口哨，脑补一出求助道长的人，最终看着道长骑着机车炫酷登场画面：
“哇呜，飞鸟。”
“嗯，走。”
迟意对抱着头盔，半天没动表情微妙的人，补上一句，
“没人用。”
后背一下，贴上来一个火热的躯体，腰被人从后死死抱住，身体僵硬一瞬，冲着越楼越紧的人，咬牙：
“松点。”
“我第一次坐害怕。”
“我第一次载人更害怕。”
“……”
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传来对方的闷笑，背后的人进一步贴近，胸膛震动起伏透过接触的后背，压着音勾着调的语气，清楚穿透耳膜，
“我算第一个坐哥哥后座的人吗？”
车轱辘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迟意转过头，语气压着火：
“慕同学，交通安全，请勿在驾驶中恶意干扰驾驶员，如果你在乱动乱说，滚回去。”
“对不起。”
购物过程很顺利，直到他们路过生活区，慕轻请示，
“亲爱的、担保人先生，你忍心可怜的我睡15天沙发吗？”
“杂货房有折叠床。”
“太硬。”
“书房有充气床。”
“太软，我喜欢你…”
慕轻盯着对面你敢乱说一句，头打掉的温柔死亡视线，张口随意一指，
“背后那个。”
迟意转身与背后印着红色喜字的婚床对上，嘴角笑意挂不住，还没开口骂回去，一旁早已观察两人已久的导购员，拍手笑着接道：
“先生好眼光，这是我们家经典款，两人真是天造地设、郎才郎貌、天生一对。
不用否认，我们都懂，都懂，这边好几对都买过，质量嘎嘎好，随便滚，地塌，床不塌，滚的放心，用得安心。”
说的人章口就来，听得人一个耳根通红，视线看似随意扫视四周，实则一直偷瞄人，一个两眼一黑心里骂人。
最后，最后当然没买，神经买那个。
迟意在热情的导购员劝说中，解释失败，买下旁边、旁边、旁边的单人大儿童粉色公主床，多付三倍才使得厂家愿意，第二天上他们恐名远洋之家安装。
“先生…”
在导购员尝试再次劝说的口吻中，迟意非常以及肯定的确定：
“他喜欢。”
慕轻皮笑肉不笑的，冲着那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床对视：
“对，我喜欢。”
导购员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翻出吃瓜聊天群，一段本在记录商品，误拍下两位男子站在果蔬前的视频。
一个推车，目光认真看着挑选的人说话，一个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头说话。
推车人低头，挑选的人，最终还是将放回的东西，重新扔入推车内，那种不可言说的泡泡氛围都溢出屏幕，没看错，是新婚小情侣感觉。
买够未来一周所需要的食材回家，一人洗菜备菜，一人起锅，赶在7点前做好晚饭，三菜一汤。
虽然带来的乱七八糟事情多，但不得不说，这人做饭是挺有一手：
“味道不错。”
“这是于我最高的夸赞”
慕轻暗示：“如何，亲爱的，有考虑家里多个人吗？”
迟意一心沉浸美食：“麻如烦。”
“……”
慕轻视线落在对面，上一次还绑着他送上的红绳，这一次再见只剩一点点的发尾，又落在对方此刻看一盘菜，都比看他还放松高兴的神情，低声叹气：
“哎，网上能找到追…。”
“你说什么。”
“亲爱的，我有机会吃你做的饭吗？”
“明天想吃什么。”
“还能点菜，那我可要……”
夜晚以客厅太空，没有安全感，害怕为理由、不要脸借口的人，顺利再一次跟人同床共枕。
迟意翻找出家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就见到慕轻从背包翻出睡衣贴身衣物，一系列生活用品等。
一下想通一些事情的他，气笑：
“你故意……”
慕轻动作明显一顿，语气自然而然接道：
“作为一个接受高等教育，优秀的礼仪之邦传承人，本人真的没有先动手，故意伤人是误判。”
“？”
“最多礼、邦邦两下。”
“……呵呵，夸你吗？三好学生。”
“承蒙夸奖。”
“滚。”
“亲爱的，你知道我打小就害怕…”
“gun滚。”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现实世界----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