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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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06:15。
云京市中心区江北公馆。
“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已经连续死了三家人了！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啊？你们这群吃干饭的废物到底有什么用！”
一群死者亲属在公馆大门口鼻涕眼泪糊一脸地冲着刑警队员们嚷嚷着咆哮着，十来个公馆安保和物业推推搡搡地挡在他们身前试图安抚他们的情绪。
现场一片混乱，记者，围观群众，警察，物业，乌泱泱的一片人全部堵在这个号称全云京最高档最安全的小区门口。
刑警队长被吵得焦头烂额，挡在亲属面前大喊道：“大家冷静都冷静！经过调查本案涉及到哨兵向导作案，目前已经转交给云京塔！他们马上就到，各位请再耐心等待一会！不要吵闹不要喧哗！”
呜呜——
喧闹中，一阵急促的鸣笛声从道路尽头传来，五辆黑色轿车扬着尘土一路飞驰到公馆门口，齐刷刷停在了众人跟前。
刑侦队长如获大赦，急忙拨开人群冲过去，拉开最前面那辆车的门探着脑袋进去道：“云京塔纪昀纪首席是吧，您好您好，您终于到了。”
纪昀冲他点了下头，迈出车门拿着对讲机对后面车辆的哨兵向导们指挥道：“A15A16，清理现场。”
“是！”
数十名穿着云京塔制服的哨兵向导们跳下车，训练有素地开始控制现场情况。闹哄哄的场地一下就静了下来，人们畏惧听从着哨兵向导们的指令有序离开，就连那些或义愤填膺或悲痛欲绝的死者亲属们都闭上了嘴。
对于普通人来说，哨兵向导这些进化者们带来的其实并非安全感而是压迫感，他们拥有的那些超乎寻常的恐怖力量想要杀死普通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尤其站在这群哨兵向导最前面的那五个人，以蓝眼睛队长为首，全部都拉拉着一张脸，看上去冷若冰霜，无意间一个目光扫过去都让人不寒而栗，不仅不像人民公仆反而像恐怖分子……
当然这只是各位围观群众的脑补。
实际上，A01组气焰低沉只是单纯因为他们现在困得想死。
光头打着哈欠抱怨道：“这群家伙知道我们昨天半夜几点才收队吗？这天都还没亮又给我们全叫来，我看咱不是哨兵，是骡子才对。”
“没办法，这江北公馆里住的都是整个云京市最重要的人，非富即贵。忽然莫名其妙死了这么多人，上面都快急疯了，强调咱们塔里一定要派S级哨兵来查才行。”谢格道。
许玥翻了个白眼：“这么大个云京塔里难道只有咱头儿一个S级吗？”
宋昱郁闷道：“听说另外三个也都外派出任务了，就正好咱们昨天晚上赶回来搁这撞枪口上了。”
“你们要是很闲就去给15和16组帮忙。”
纪昀瞥了一眼话多的队友们，他们讪讪地闭上嘴，凑在一起开始假装自己很忙。
纪昀扭头对刑侦队长道：“说一下具体案情。”
刑侦队长立刻道：“三天之内一共发生了三起案子，共三户十一口人死亡，死亡现场无一例外都非常惨烈。”
他将一沓血肉模糊的照片递到纪昀手上，那是案发现场的图片，从上面可以看出死者死状都很可怖，与其是被人为所杀倒像被某种猛兽大力撕咬残杀，身上血淋淋的全是被咬穿的大洞，有的甚至连身子还有脑袋都被啃掉了一半。
刑侦队长道：“前两起案子我们公安已经做了尸检，尸检报告显示他们身上的伤并非来自人类而是兽类，而且是好几种不同的猛兽造成的……但这不可能啊，要是有这样恐怖的猛兽在市区游荡怎么可能没人发现呢。”
猛兽？
A01众人闻言心下一惊，想起来昨晚刚处理的那个村子的事。
难道又是叛联在指示他们豢养的异兽屠杀人类吗？
但就像刑侦队长说的，异兽体型庞大性格暴戾难以隐匿，若这三起案子真是异兽干的，肯定会制造很大的动静，怎么说也应该会有人看见才对。
“三起案件都没有目击者或听到异常动静的人吗？”纪昀问。
“没有，江北公馆的住宅都是独栋的别墅，楼与楼只有隔得很远再加上还有绿化的阻拦，隔音效果什么的都非常好。”
“为什么发生第一起的时候没有通知云京塔？”
“碰到这种骇人听闻恶性的案件我们刑侦队一般一开始都会做精神力检测，但奇怪的是前两起案件的现场别说是异兽了，我们连一丝精神力痕迹都没检测到，只能当成是普通案件调查。”
说到这里刑侦队长叹了口气，“直到我们今天早上又接到报案过来，才在最新出事的那户人家里检测到了非常微弱的精神力残留。”
“案发现场现在什么情况？”
“前面两个都已经处理过了，昨晚新的案发现场还没有。”
纪昀点头表示了解，抬手招呼了一下身后的队友：“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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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老谢！快给我们调低一下嗅觉灵敏度，要吐了要吐了！”
刚一走进屋内，所有人都被剧烈的腥臭味猛烈袭击，五感敏锐的哨兵们纷纷面如菜色。
正如刑侦队长所言，死者死状都离奇惨烈，像被大力拆解一样破落零碎，断臂残肢散了一地，还有的连肠子都被拽出来了，血溅四壁，残暴得不像人能做出来的事。
谢格伸出精神触手在屋内巡视了一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确实有残留的精神力，但……我能感知到，散发出这些微弱精神力的是地上的某个死者，而不是凶手留下的。”
哨兵向导拥有的精神力即使是在死后也会有残留，要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消散。
其他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纪昀叫刑侦队长拿来他们使用的精神力探测仪重新测量，测出来的数据果然与死者残留的精神力相符。
纪昀罕见地感到了点棘手。
那么凶手呢？难道凶手是没有精神力的生物吗？
无论是哨兵向导还是异兽，但凡使用精神力都会留下大量的精神痕迹，但若是普通人作案，又怎么可能轻易地杀死比他们强大无数倍的哨兵呢？
纪昀思索片刻，对向导谢格道：“搜查整个公馆内的精神力量痕迹。”
谢格点了点头，叫来了15和16组的另外四个向导，一起来到公馆最中心的区域。
向导们闭上眼，无数精神触手从他们身上向公馆上空伸出，缓缓朝四周蔓延，探寻着区域内的精神波动，直至覆盖了整个公馆。
几分钟后，谢格猛地睁眼：“找到了，在西边有精神波动，而且是加以掩饰过的，很微弱，但明显是人类的精神波动，而不是什么异兽的。”
纪昀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公馆的地图，看了看发现公馆西区的面积不是一般的大：“位置能还更精确吗？”
谢格为难地摇头：“已经是极限了，这个公馆太大，而那股精神力又刻意做了隐藏，只能找到一个大概的位置。”
这时，刑侦队长将一沓资料递过来：“这是公馆所有户主资料，西区的话一共有25户人，按资料显示这些人里面没有哨兵和向导，都是普通人。”
纪昀接过资料开始翻阅，光头凑在他旁边一起看，边看边对刑侦队长道：“你不是说这个公馆里面的人都有权有势吗，为了摆脱身为哨兵向导必须入塔服役的规定，动用点关系权利什么的瞒下真实身份也很有可能，就比如刚刚看到的那个死者。”
刑侦队长无法反驳，干笑了一声。
“头儿，怎么不翻页了？”
光头注意到纪昀在某一张资料上停留了很久，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也细看了看那页的内容，记录的是居住在公馆西区第三栋的一对舒姓父子。
光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纪昀却仍沉默地盯着那页纸，片刻，他将那一张单独拎了出来。
“这个人，是谁？”纪昀指着纸张右上方那一小张黑白证件照，有些突兀地问道。
“啊？”光头被他问得摸不着头脑，“这上面不是写着吗，叫舒瑞。”
“舒瑞……”纪昀重复念着这个名字，莫名觉得念得很顺口，他蹙起眉道，“我见过这张脸，在以前的记忆里。”
“什么？”
A01组其他人听到这话也都惊讶围了过来，他们都知道自家头儿的记忆在几年前塔里的一次事故中出了点问题，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至今也没有恢复，这还是他这些年第一次说想起来点什么。
几个人看了看舒瑞的照片，没发现异常，纷纷道：“不认识啊，头儿，你想起来什么了？是你的记忆恢复了一些吗？”
纪昀摇头：“没有，但这几年偶尔也会有一些记忆碎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其中就有这张脸。”
“那还能想起来他具体是谁吗？”
纪昀闭了闭眼，声音有点闷：“记不清了。”
“啊那个，是要查这个人吗？”刑侦局长在一旁殷勤道，“我们局里还能查到更详细的资料，需要帮你们调过来吗？”
纪昀略一思索，干脆地朝他摆了下手：
“不用，我们直接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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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7:30分
江北公馆西区三栋，舒瑞家。
舒瑞觉得自己这两天应该是水逆。
看着面前鱼贯而入进他房间里的五张熟悉面孔，他非常想骂人。
他真服了。
但舒瑞还是在瞬间就控制好表情，故作惊讶道：“你们是？”
结果他连话都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刚才还在梦中见到的冰块脸哨兵一进门就大跨两步站定在自己床前，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的脸，目光沉沉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
舒瑞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吓得向后一缩：
“干，干什么？”
要打劫啊？
其他人也被自家队长的动作弄得懵了一下，心道知道的明白你是急着想找回记忆，不知道看你这副架势还以为是来逮离家出走的情人。
谢格赶紧上前一把将纪昀从床边上拉开，尴尬地冲舒瑞笑了笑：“你好，我们是云京塔的调查组，就近期江北公馆发生的系列案件进行上门调查，你父亲在楼下接受其他调查组的询问，打扰你们一会，请见谅。”
舒瑞点了点头，有些虚弱地对他们笑了笑：“抱歉，我这几天身体不太好需要卧床休息，各位有什么问题就快点问吧。”
许玥跟宋昱在边上咬耳朵：
“这就是头儿记忆里出现过的人？嘶……我怎么感觉我也有点眼熟。”
“我去你也觉得？我之前看照片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刚进来看他第一眼就觉得怪熟悉的，不会是咱们以前追过的哪个通缉犯吧？”
“嗯……不是，等等，我想起来了！靠！他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能控制异兽的向导！”
许玥的声音越说越大，到最后整个屋里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A01组众人顿时一惊，五双眼睛全都直勾勾地盯向舒瑞。
虽然昨天晚上那个从他们手上逃跑的向导一直没摘下面罩，但露在外面的那双气人的、永远似笑非笑的眼睛给他们五个人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可能是之前资料上的黑白照片太小不够清晰，他们没认出来，现在人就坐在自己面前，记忆中的画面跟眼前这个人重合起来，不管是眼睛还是气质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啊！
双方大眼瞪小眼。
舒瑞心中暗叫大事不妙，觉得自己昨天的面罩简直遮了个寂寞，怎么这么一下就被认出来了，但表面上依旧八风不动地微笑着：“各位，你们在说什么？”
“你还装，就是你！”光头怒道，“昨晚在市郊操纵异兽又逃跑的向导，这个公馆的案子是不是也跟你有关！”
舒瑞迷惑地歪着头：“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几天一直卧病在床，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生病？”宋昱挑眉道，“我看是昨晚被我们头儿打伤了吧。”
舒瑞继续一脸茫然：“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谢格道：“别掩饰了，我之前在这个公馆西区感应到的精神波动就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吧？”
“……”
舒瑞叹了口气，他感觉这些人完全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昨天的向导，一点也不动摇。
那算了，不装了。
“虽然我真的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是如果各位一定要说我是向导的话，”舒瑞收起无辜脸，弯着眼睛微微一笑：“你们，有证据吗？”
“……”
没有证据。
A01众人从舒瑞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精神波动，从这点来看他确实是毋庸置疑的普通人。
“S级向导确实能做到完全隐藏精神波动。你这样只会进一步证明你就是昨晚那个向导。”纪昀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舒瑞面不改色：“我说了，我就是一个无害的普通人。”
屋内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纪昀一眨不眨地盯着舒瑞，蓝色眼睛射出锐利的光：“你……知道我是谁吗？”
舒瑞不爽地眯了眯眼：“怎么，问不出来想要的答案就要拿官威压人吗？”
“不是，”纪昀捏了下眉心，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斟酌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前，很久以前，是不是见过？你认识我吗？”
舒瑞：“？”
这是要干嘛？搭讪？碰瓷？
舒瑞一脸空白：“没见过，不认识，您哪位？”
纪昀：“……”
突然，“咚”的一声巨响从屋外传来，打破了屋内略显僵持的氛围，众人俱是一惊，从声音来看好像有什么重物撞在了舒瑞床边的窗户上。
纪昀面色一沉，冲一去一把扯开窗帘。
清晨阳光没有照射进来，因为一个乌漆嘛黑的东西扒在窗上，几乎遮住了整面窗。
在看清那东西的样子时，屋内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躺在窗户边上的舒瑞几乎直接被贴脸，惊得他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一个巨大无比的，长着人类脑袋身体却是猛禽类的诡异生物，正翅膀大张地贴在窗户上，瞪着眼睛朝屋里看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