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桃李年华(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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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闻澈耳尖一红，尽管他知道言尘是为了不想喝药，故意胡言乱语，但那种语气，太暧昧，还是让他心头一动。
言尘得意洋洋道：“我说让你喂，你又不肯喂，现在还要逼我喝药，你怎么如此霸道不讲理？”
闻澈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我……霸道、不讲理？”
“难道不是吗？”言尘提高声音，“我都说了我不喝，你还强迫我喝，难道不是霸道？”
“你讲点道理行不行，”闻澈尽量放低语气，“你发烧了，我是为你好才让你喝，你不感恩倒也罢了，怎会还骂我？”
“你当真是为我好才让我喝药？”言尘眯着眼瞧他。
闻澈点点头：“不然呢？”
“不对，”言尘猛地摇头，“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闻澈不解，问他：“那你觉得我是图什么？”
言尘思索一番后突然睁大眼，一副受惊的样子，喃喃道：“我懂了，我懂了，一定是这样的！”
“什么？”闻澈还是不懂。
言尘朝他保持十二分警惕，“我明白你为何要逼我喝药了。”
闻澈问：“为何？”
“我每次喝完药就会昏，你肯定是想趁机非礼我。”言尘向后退了退，捂住胸口，一脸受惊。
闻澈愣在原地，“你……你……还懂非礼？”
“那是自然，”言尘自信一笑，“姑姑最爱带我逛百花楼，我经常看见男子压在女子身上，那女子脸颊红的要滴血，一边说不要，一边推男子胸膛，但她推不开，情急之下就大喊，非礼了非礼了，那男子非但不听，貌似还挺起劲，就扯开她的腰带，然后我母神就来了，将姑姑训斥一顿，你肯定和那个男子一样，想将我弄晕，等我反抗不了时，你再解我衣带，非礼我，然后……”
闻澈终于缓了缓神，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声道：“你不要乱讲，我才没有！”
“没有什么？”言尘被捂住嘴，声音格外含糊不清。
闻澈面红耳赤：“没……没……有想……非礼你。”
“胡说。”言尘甩开他的手，面色更加自信，声音更加洪亮，“你有，你有，你肯定有！”
闻澈争执道：“我没有。”
言尘质问道：“那你为何在我睡着时偷亲我的嘴？”
世间在刹那间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闻澈脸色发红，从耳朵红到脖颈，他死死咬住嘴唇，支支吾吾：“我……我……”
“我什么我？”言尘叹了口气，“你偷亲我，我不计较倒也罢了，如今你还想骗我喝药弄昏我，我真没料到你小心思如此之重，我原先以为你一心修行、洁身自好，没想到你居然偷亲我？甚至想弄晕我，行不轨之事，你这叫什么？表里不一、口是心非，若是被母神知道了，他一定打断你的腿。”
闻澈一开口，急的咬住了自己舌头，还不忘大声辩驳道：“我没有要非礼你，也没有偷亲你，那次是你昏迷，死死搂住我的脖子强行亲我，这次，我也没有想趁机非礼你，明明是你不想喝药，故意胡搅蛮缠。”
“你才胡搅蛮缠，”言尘气的脸色通红，“你明明就是有，如果没有，你桌子上为何有我们拥抱的画像？你为何由着我亲？你修为分明在我之上？你明明可以挣脱开，但你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想非礼我 ，如今，你还要故技重施，靠药迷昏我，我才不会上当。”
“你你……你……我，”闻澈一时紧张，脸色煞白，最后斥道：“你不要污蔑我。”
言尘叹了口气：“是你心虚，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话罢了。”
闻澈不想和他废话，二话不说，疾步到言尘眼前，在言尘抬腿的那一刻，他死死桎梏住言尘双臂，将他按在柱子上。
“你作甚？”言尘死死瞪着他。
闻澈凑在他耳畔，笑着说：“小殿下，你烧糊涂了，才会如此乱言，你骂我禽兽也好，说我想非礼你也罢，但这个药，是必须要喝的。”
“放手，我说了我不喝。”言尘脸色大怒，他铆足劲扭动手腕，却毫无效用。
闻澈死死攥紧他手腕，言尘手腕如火般炙热，恐怕烧的不轻，闻澈思索着如何让他服药，片刻后，他朝言尘露出十二分礼貌的微笑，声音也软了不少：“你真的不想喝药？”
言尘忙点头：“只要你不让我喝，我什么都答应你。“
闻澈盈盈一笑：“如果你能挣开束缚，我就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如果你不能，那就乖乖去喝药，如何？”
“你确定？”言尘一脸自信。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你做什么都行。”闻澈挑眉看着他，言尘的修为远在他之下，就算他用尽全力都不可能挣脱，况且，言尘守承诺，只要他输了，就一定会去喝药，一想到这，闻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但那言尘像疯狗似的，本来被闻澈死死压在柱子上，忽而双手掐住闻澈肩膀，抬起膝盖踹在闻澈腹部 。
“哥哥好凶？力气怎么这么大？”闻澈一不留神，竟被踹翻在地，但他摔倒时扯住言尘袖子，一用力将他拉了下来，笑着说：“继续？”
“唔！”言尘额头摔在闻澈胸膛上，发出闷闷一声，他气的双腿跨在闻澈腰上，将闻澈死死压在身下，威胁道：“你不要逼我！”
闻澈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叹口气说：“就凭你那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如何才能挣脱束缚？难道是靠只会放大话的嘴？哥哥，别闹了，赶紧去喝药，然后睡觉。”
“不试试，怎会知道结果？”言尘恼了，掐住闻澈的腰挣扎起身，两个少年在红地毯上滚来滚去，束带滚掉了，头发沾了不少毛绒线丝线，言尘未束的头发散在闻澈身上，乱糟糟的一团。
“哥哥，你真的不擅长打架。”闻澈抓住言尘两只手，反绞背后，他发现言尘只会拽头发掐手臂扯外袍咬手腕，果不其然，言尘被桎梏住双手，便一口咬在闻澈肩膀上。
“你是狗吗？怎么还咬我？快松口。”闻澈脸色惨白，疼的“哎呦”一声，试图从他嘴里抽出肩膀，结果言尘直摇头，咬的更狠，闻澈被压在地上，肩膀也被咬住，他并非打不过言尘，只不过目光扫在言尘脚踝上犹豫了，上面缠着厚厚的布条，因为乱跑的缘故，血液已经渗透白布，显得小腿更加肿胀，他不能用蛮力。
闻澈绞尽脑汁想对策，他以前在山下混过，别的没学会，流氓手段倒学会不少，很快，他脑海中便浮现一个主意。
“哥，再不起身，你一定会后悔！”闻澈勾了勾唇角，一只手攥住言尘双手，抽出另一只手顺着言尘身躯滑在言尘腰上，慢悠悠替言尘解束带，他能感受到言尘浑身紧绷，毕竟那件凤凰袍全靠一根束带撑着，虽然系的繁琐，好在闻澈手指灵活，轻轻一挑，束带朝外弹开，闻澈边解衣裳边欣赏言尘表情，他看着言尘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绿，煞是好看，他太了解言尘，很要面子，自然承受不了此等大辱，等到忍无可忍时，言尘一定会开口骂他，这样，闻澈就能既不伤害他，又不费吹灰之力从他口中抽出肩膀，想到这，闻澈更加卖力替他解衣裳，凤凰袍顺着肩膀滑落，露出里面的中衣，以及凹凸有致的锁骨。
“想脱光吗？”闻澈手停在言尘中衣上，挑眉看他，说道：“哥哥是不是很喜欢不着衣物在我眼前晃悠？”
言尘气的松口，红着脸斥道：“你流氓，你脱我衣裳作甚，我才不喜欢光着身子。”
闻澈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使力，直接拎起言尘将他按在柱子上，朝他露出礼貌的笑意，语气却格外不善：“没挣脱开，去喝药！”
言尘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闻澈笑道：“生气了？”
言尘的发簪被打掉了，束带也被解开了，头发散的乱七八糟，外袍早就被闻澈扒开扔在地上，他浑身上下就穿一件单薄的中衣，露出锁骨、胸膛，他快气死了，气急败坏道：“你放开我。”
闻澈无奈笑笑：“哥哥莫不是忘了方才的赌注？愿赌服输，哥哥输了，自然要喝药，难不成哥哥想当不守承诺的殿下？”
言尘突然跟着笑笑，反问他：“我真的输了？”
“嗯？”闻澈不懂，问道：“何……”
闻澈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被近在咫尺的言尘吻住了双唇。
湿润、缠绵，言尘烧的很重，浑身滚烫，尤其是唇，热的如火，即便只是唇贴着唇，可那一瞬间，闻澈惊恐地睁大双眼，心中宛若涌入一群脱了缰绳的野马，冲撞的大脑发麻，他没有接过吻，这是他第一次。
是言尘主动的。
闻澈想，要么是言尘疯了，要么是他在做梦，可是，他更希望是言尘疯了，还是一疯到底的那种疯。
他不可置信地瞧着言尘，少年生的俊秀，一双乌黑的眸，此刻紧紧闭着，额前的碎发因打斗沾染一层薄汗，胡乱地贴在脸上，脸颊红润，是一种闻澈不曾见过的风流。
言尘伸出舌尖舔舐闻澈的唇，闻澈胸腔似乎攻入奇怪的气息，难以压抑，他低下头，加深了吻，随着言尘的舔舐，他也张开嘴，轻轻含住言尘的舌尖吮吸，他能感受到言尘僵住了。
双双紧握的掌心，出了一堆汗，分不清是谁的，太热，太烫。
不知过了多久，言尘突然睁大眼，双手使劲拍打闻澈的肩膀，像溺水乱扑腾的猫，他支吾两声，有些喘不过来气，闻澈这才离开他的唇，但他发现言尘脸色不好，忙问：“怎么了？”
言尘轻轻颤抖着，脸色煞白，声音也是颤抖的：“你把我的衣裳都脱了，我……我……好像烧的更严重了，我好……好冷。”
“抱歉，我去给你拿衣裳。”闻澈刚送开手，心想不对，下意识去抓言尘的手腕。
但为时尚晚，言尘弯腰，刹那间，从闻澈臂弯下逃脱。
“哈哈哈哈！”言尘跑到屏风旁，捧腹大笑，他的嘴角在发抖，肩膀也在抖，整个背都是发抖的，言尘指着闻澈，哈哈笑道：“你还说你不想非礼我，那你为何亲我？”
闻澈脸发烫，纠正道：“是你亲的我。”
言尘反问：“我让你亲你就亲？那我不想喝药，你为何要强迫我喝？”
“我……“闻澈犹豫了。
言尘双手抱臂，趾高气昂道：“你分明就是想非礼我，之前还不承认，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说不出话了？”
闻澈
言尘忍不住哈哈大笑，笑的越来越大声，指着闻澈道：“你输了！你输了！”
闻澈咬咬唇，被美男计摆了一道，他面子挂不住，脸色羞红，结巴道：“分明是你耍赖。”
言尘微不可闻叹口气：“规矩又没说不可以亲嘴，再说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禁不住诱惑？我又没有逼着你亲我，明明是你自愿的，你搂我，你摸我腰，你还抱我，我有逼你吗？”
闻澈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一句话也反驳不出。
言尘仰着头，继续道：“其次，我更没有耍赖，要求是你提的，现在输了，又回头反咬我一口，原来你那么输不起？传出去，丢不丢脸？”
闻澈忙道：“我才没有输不起。”
“既然没有输不起，那愿赌服输，我赢了自然是我说了算，我不喝药，我困了，我要睡觉。”言尘走到床边，牵起被角躺里面，又拍了拍身侧，朝闻澈笑了笑：“天色已晚，过来休息。”
闻澈无奈一笑，躺在他身侧时，突然想起一件事，皱眉道：“哥，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言尘点点头。
闻澈问：“谁教你接吻的？”
“在极乐阁自学成才，我有天赋。”言尘
闻澈心一惊，极乐阁是荒□□乱之地，杯盏交错、衣不蔽体，他看着言尘，忙追问：“你亲过谁？”
言尘想摇头，但脸色莫名变得很紧张，忽然提高声音说：“你……你……管我亲过谁？反正……很……很多，我记不清了，我厉害吧，我才不是姑姑说的头脑简单、不懂感情的废物，嗯，没错，我肯定亲过很多。”
闻澈一双桃花眼扫过去，眼尾微微下压，瞳孔深若黑夜，温润含笑的眼眸，此刻却无半分笑意 ，他心中很生气，连带着手指都在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却不能反驳，他只是言尘的朋友，是他捡回来的小孩，是他养在殿中的玩伴，能陪在他身侧，已是莫大恩德，他有什么资格去管言尘的所作所为？
可是言尘永远无法理解闻澈心中藏有一道疤，一道来源于他的疤，会因一句话愈合，也会因一句话破裂、渗血，很深，也很疼。
闻澈垂下眸子，在黑暗中望着言尘，或许，对于一个不懂情爱的男孩，他该舍下，可是他舍不得。
原来，动情时，真的会包容他的一切，甚至会将自己放在尘埃里，只要远远看他一眼，就足矣。
言尘看着他，眉眼一挑，惊奇道：“你呢，你亲过谁？”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桃李年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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