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武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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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门外的风铃微微响动。付焓默开门走进去，看见老板正趴在柜台上假寐。
“你好？”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睡觉的人悠悠转醒，看见客人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来了啊。”那人热情地上前，“看来我投放的广告还是有点用处嘛！这位先生，我可以为你量身定制武器，我的武器库任君挑选！”
付焓默避开了陌生男人的手，在店里四处张望。这家店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里，若不是他顺着昨晚刷到的手机广告一路找来，他可能压根不会注意这个巷子。
不知为何，这里带给他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遇到过类似的事。
“先生打算挑什么类型的武器呢？对于先生这种异能等级不高的客户，我强烈推荐可变换形态的特制枪。辅助型异能的最爱，连揽月商会的名义会长也在用哦。”
男人笑眯眯地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赫然是卫晟同款银色手枪。
“可以任意变换形态，就像这样。”不知操作了什么，短小的手枪变成了一把小型狙击，“非常方便，随时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抱歉，我不习惯用枪。”
“那可真是遗憾。”
男人放下盒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搬出一杆长枪，看上去蒙尘许久。付焓默往旁边一闪，避免被尖锐的枪头刺伤。
“先生或许可以尝试另外一种‘枪’。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名为‘绯云’的古制式长枪，身长两米三，整体轻盈，适合近战。上面残留了前一任主人的能量，极其适合新手使用。”
男人挥了挥长枪，差点被带倒在地。
“失误失误，相信先生一表人才，这柄神兵搭配先生正好！”
“呃，你都没感觉到上面的凶煞之气吗？”付焓默看着枪尖暗沉的血迹，咂咂嘴，“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镇店之宝为什么现在还没卖出去？”
“等的便是有缘人嘛。”
付焓默看男人又把长枪搬回去，忍不住问：“它的前一任主人是谁？”
“一位传奇女将军，可惜被人暗算，折在了自己人手下，离去之时正好是人类最需要她的前夕。这位将军身陨之后，人类文明就迎来历史上最大的灾厄。”男人弯弯眼睛，依旧笑眯眯的模样，“我的评价是，人类自作自受，活该。”
“那这还是一件文物。”付焓默收回目光，“老板，你的营业执照呢？”
“当当，老板我可是有商会认可的证明！”
付焓默顺着男人的手指抬头，柜台正上方用晾衣绳吊着一块皱巴巴的纸，上面有卫晟潦草的手写签名。
“本人认可该店售卖武器的资格。”男人一字一句念给他听，“商会名义会长的亲笔，没人比我更有资格。”
付焓默总觉得这张纸是卫晟刀架脖子上写出来的，但上面确实盖了商会公章。他放下这一节，转身端详墙上挂着的武器。男人还在旁边唠唠叨叨地解说，两人仿若是博物馆的游客和导游。
“咳咳，这一件是永夜之主的同款戒指！永夜之主的武器与如今你在展示柜里看到的这一件是取自同一块石头，真正的双生戒指，只有有缘之人......”
“我不是来挑选魔杖的，对永夜之主不感兴趣，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缘分。”付焓默打断他的话，“况且这整的跟订婚戒指似的，戒指在你们这里难道没什么特殊含义吗？”
“装饰，装饰嘛。先生如果需要订婚戒指，我也可以为你推荐店家......”
“下一个。”
“好嘞，接下来这一件我不推荐先生选择，因为它的设计原理便是充分利用其主人的异能特性，扩大优势。如果本身没有优势，就不推荐选择了呵呵。”
付焓默很难不相信这人在嘲讽自己。但那欠揍的微笑似乎焊在了对方脸上，让他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他深吸一口气，略过了这柄雨伞一样的武器，看见下一件，眼睛一亮。
那是一柄跟宫溯宁的焰心剑形制相似的长剑，剑身轻薄，灯光照在上面，似水流淌。他一眼相中了它的样貌。
“先生是喜欢这个吗？抱歉，这个不卖。这是当年有人挑剩下的废品，当时我便和他约定好，之后有人求着我卖我都不会卖。”
付焓默冷冷地说：“那可真是遗憾，这把剑也不过如此。”
“是的呀，先生你总能挑到更好的。”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玻璃柜上无序地敲着：“这里除了故人的旧物，便是为别人打造专属武器时剩下的边角料。先生如果对武器要求很高，我可以为先生量身定制武器，免费送货上门。”
不得不说，这是从他进门以来，男人说过的最实在的一句话。
“价格呢？”
“看先生的要求咯。不过对先生这种特殊体质，定制武器的价格不会很昂贵。定制的难点主要在如何最大程度拓宽用户的优势，唔，不过......”
“那些很冒犯的话麻烦不要重复第二次。”
“哎呀，真是对不住。”男人抓了一把柜台上的瓜子嗑了起来，“先生你来我这儿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来说说要求吧。”
付焓默走到柜台前，看着男人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破破烂烂的卷边本子，咬开笔盖，开始登记。
“唔，先生不喜欢远程武器，那就只能近战。但近战又无法用硬实力碾压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先生打算制备短刃吗？”
付焓默挑挑眉：“你比我想的要更专业。”
“非常感谢先生对我专业程度的肯定，喻某倍感荣幸。”男人微微点头，“一把足够锋利的短刃能在偷袭和反攻中起到关键作用。但这还不够，先生需要能正面突围的武器，不如打造一对更具特色的双股剑。到时候‘唰’一下抽出来，亮瞎所有人的眼。”
“我要的是实用性，不是观赏性。”付焓默忍不住说，“我也不是很会用剑。”
男人惊讶道：“先生太谦虚了，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有用剑的天赋吗？我不会看错人，我认为先生非常适合使用以灵动为主的轻剑，尤其是左手用剑......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双股剑了。我想，造出这样的神兵会是我履历上极其光鲜的一笔。”
付焓默被夸得晕乎乎，突然觉得这人顺眼起来。嘲讽自己没有异能？可他说的实话，自己不该和一个夸自己世界第一的人计较这些。
“那......那好吧。”他胡乱点点头，脖子里藏着的晶石项链无意中掉出，在锁骨间晃晃悠悠。男人注意到了这颗晶石，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突然睁大眼睛，兴奋地一拍手。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他激动地拍着柜台，用看不懂的字体在本子上写着什么，“我明白了，这将是一件独一无二的武器，只有您才能完美契合......”
他唰一下撕下那张纸的下半段，递给付焓默：“这个拿好。一周后我会把打造好的武器送至您现今的住所。您现在可以向后转向前走离开了。”
付焓默敲敲柜台：“我还没付钱。”
“哦对对对，付钱。”
男人抓了抓头发，伸手露出手腕上的终端：“定金3万，尾款9万，共12万基础币。”
付焓默的手都在颤抖。他查看自己的存款，两眼一黑。
所以为什么要提醒他没付钱啊喂！
“慢走不送。哦对了，这条街出去走到尽头右转有家很著名的炒货店，瓜子是在那里买的，不用谢。”
男人神秘一笑，在付焓默出门前幽幽说一句：“建议您务必保证自己存款足够交付尾款，不然代价会很沉重哦。”
代价？付焓默恍惚一下。这个词有些过于沉重，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站在了路边，背后的小巷子无影无踪。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
刺耳的刹车声，□□沉重的碰撞，他看着不远处十字路口围起来的人群，想起那个男人挂在脸上不变的微笑。
“前面好像是发生连环车祸了？”
“消防正在过来，有个水系异能的人在那边帮忙。”旁边有几个路人忧心忡忡地聊着，“好像是要炸了，我们最好躲远一点。”
傍晚。
付焓默窝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宫溯宁敲了敲门，带着湿气从外面进来。
“今天商业街那边出了连环车祸，有辆车差点爆炸。”付焓默合上书，盯着脱外套的人。
“听说了，死了3个人。飞来横祸，不可避免。”
宫溯宁看见床头柜上的瓜子大礼盒，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今天去那边了？”
“嗯。”付焓默盘腿坐在床上，表情严肃而郑重。
宫溯宁挑挑眉：“怎么了？”
“瓜子是为你买的，谢谢你这些天的帮助。”付焓默抬起头，认真地说，“本来还想跟你说一些其他事，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吗？”宫溯宁走到床边坐下，两人靠的很近，呼吸都缠绕在一起，“介意与我分享一下吗？”
付焓默喉结滚了滚：“我遇见了‘死亡’，就在车祸发生之前。”
他从兜里拿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放在宫溯宁手心。
“‘死亡’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他究竟是死亡的预知者，还是死亡的制造者？”
宫溯宁瞬间明白了他的顾虑：“他的确会出现在即将发生死亡的地方，他的存在类似传说中的死神，这也是他不断伪装自己的原因。他清楚自己不受欢迎，但带来死亡并不是他的本意。”
“也就是说，无论他是否出现在那里，死亡都会如期发生？”
“是的，这样会不会让你感觉好受一些？”宫溯宁轻笑着，拍了拍付焓默的肩膀，转移了话题，“你被他忽悠去定制武器了？”
付焓默眼神躲闪，他现在也知道自己落入了消费陷阱：“呃......”
“只要不买成品就很划算。看上去他愿意为你量身定制，这其实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他以前是专业武器制造师，只是他的异能给他带来许多困扰。他已经很久不造武器了。”
宫溯宁琢磨着，突然皱了皱眉：“但他为什么突然挑上你？不是我歧视他的异能，被他盯上可不是件好事......”
两人又聊了几句，付焓默的心结彻底解开。他长舒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他靠在床头，宫溯宁坐在旁边，仿佛转脸就能亲上。但宫溯宁似乎毫无感觉，仍旧温温柔柔地问着他项链是从哪里来的。
他含含糊糊地应着，当晚便做了个奇怪的梦。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武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