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庸熙虞

4、3．华丽丽的“妙龄小姐”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好像有东西进入气管里了，我用力的拍着心口。
　　“小姐，茶，喝茶！”一个翠衫小丫鬟慌慌张张的端起桌上的茶，却被我挥起的手给打落在了地上。“啪！”茶碗碎裂的声音。
　　“烫，烫死我了。你TMD想要烫死我啊！”我一边叫骂着一边跃身往后退去。却没想到双脚竟然扭麻花似的拧在了一起，于是一个重心不稳便要直直往后跌去。
　　“啊！”我本能的抓住翠衫小丫鬟伸出的双手试图维持平衡，手是抓住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跌坐在了地上，而且还好死不死的做了别人的垫背。
　　“你今天没吃饭啊！”我没好气的叫道，真是的，连扶个人都扶不动。
　　“小姐，饶命啊！翠儿知道错了！翠儿真的知道错了。”叫翠儿的丫鬟立马从我身上爬起来，一边磕头一边求饶道。
　　敢情老神仙说的妙龄小姐还是个厉害的主？要不然这叫翠儿的丫鬟怎么光一个劲的磕头了，嗯，应该是这样没错的，受宠的闺阁小姐，脾气大虐待奴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没准被我上身的这个还是个中好手，想着禁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小妮子可千万不要是个万人厌千人嫌的主，要不然我的生活不会太好过。
　　“还不赶紧过来扶我起来。”我支着支胳膊肘试了几次，竟然发现起不了身，于是只得放弃，让小丫鬟过来扶我。
　　“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小丫鬟一边扶着我的胳膊一边还不忘小小声的告饶着。
　　“哦，知道了。”好累啊，为什么不让我穿过来的时候刚好躺在床上呢，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会倒霉的才是早上吧。想着，便忍不住打了个哈切，全身乏力啊。
　　“嘭。”
　　“小姐，饶命啊，翠儿，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姐……”翠儿丫鬟的哭喊正式宣告我再一次和大地亲密接触了。不是故意的就把我整成这样了，如果故意起来的话我岂不会被活活摔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眼前这整一绿叶的小丫鬟，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翠儿，扶大小姐起来。”一个丫鬟打扮的翠衫姑娘款款而来，步履轻盈，姿态秀丽，显然跟以磕头为业的翠儿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是，雅雯姐姐。”翠儿答道，声音带着哭腔，但显然已经比开始镇定了许多，我觑了觑那个被称作雅雯的丫鬟，虽然年纪也就二十上下的样子，但是神态从容动作稳重，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主。她飞快的走到我的身边，低低的叫了声大小姐，便和翠儿一左一右的把我架了起来。态度恭敬，姿态卑微，我却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
　　这是个中等大小的院落，阳光斜斜的洒在身上温暖且惬意，此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我甩开被扶的胳膊，眯了眯眼慵懒的打了个哈切，想着是不是可以早些去会周公。转眼却被生生的定在了原地，火烧的妖娆，血染的华丽，那是怎样一副场景，触目惊心的赤红，在阳光的映照下，如火如荼，体内的血开始不安的沸腾，仿若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汹涌而出。我抚了抚胸口，深深吐出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朝着那一片妖异走去。
　　我知道那妖娆的花儿有着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曼珠沙华，她的美艳丽妖娆并不亚于玫瑰，却不知道成片的曼珠沙华竟然美的如此惊心。满目的赤红比冬日晶莹的雪花更加纯粹洁净，微风过处，千万花蕊微微荡漾，一波又一波的艳丽鲜活汹涌，仿若在召唤又似在乞求，刹那深入灵魂。花叶永不相见，情深抑或轻浅，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成全。
　　我折下一支彼岸，在掌间轻轻摩挲，手心微凉，有鲜红的花汁沁出，血染的清凉却使得心中更是暴躁不安，有什么在体内叫嚣，汹涌澎湃，炙热猛烈。我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心中憋闷至极，只有大声叫喊才能缓解这种窒息。
　　“啊！啊……”高分贝的女音回荡在耳际，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后脑勺一个吃痛，隐隐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在急切的喊着大小姐，一遍又一遍，让人不胜其烦，我想大喝一声，让她哪凉快哪待着去，头脑却是越发迷糊，终于陷入了昏迷。
　　“平御医，小女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威严的男声在耳际响起，我实在是乏力的很，所以并不打算理会。
　　“相爷，贵千金此病应该并不是近日才发作的吧，依脉象看是打小便已染身，恕下官直言，相爷这边或者是夫人那边是否有人亦出现过类似症状？”又有一个声音在耳际响起。我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原来是这具身体生病了，难怪当时我会忽然那么难受，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睛隐隐看见一个大夫打扮的老者正坐在床前给我把脉，因为隔着床幔看的并不分明，他的手指轻搭在我的右手手心上房手腕处的位置。
　　“呃，这个，小女母亲在生下小女后曾出现过类似现象。”听得出那个威严的声音有些许的迟疑，我想这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大人了吧。只可惜，他似乎离得床铺有些距离，我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这就对了，不知相爷有没有听说过有家族病？这种病只在家族血脉之间流传，父传子，子再传子，一代传一代，血脉生生不息，病体亦长久不绝。”
　　“平御医的意思是？小女……小女……？”声音中有些许的慌乱，我撇了撇嘴，想到神仙老头儿说过我需要在这边待三到五年不等，那就是说再过个三到五年这个男人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我就要见阎王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实在不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怪只怪他女儿什么病不好得，却偏偏得了遗传病。很多遗传病都是很难根治的，即使是放在医术发达的现代也束手无策。
　　“正如相爷所想。”
　　“那要如何根治？”
　　“我开些平心静气滋养之类的药，希望能够尽量暂缓贵千金发病的时间吧。”
　　言下之意就是说没有根治之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果然如此，呃，暂缓发病时间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说还会不间断的发作吧，现在是我在用这个身体，那就是说以后我得经常性忍受那种憋闷难受的折磨了，TNND，这个该死的狗屁神仙什么身体不好找，偏偏给我搞了一具得了不治之症的身体，得了不治之症也没关系，反正我迟早得死的嘛，只要活着的时候能吃好喝好睡好玩儿好就行了，可该死的偏偏还来个间隙性发作，这不就等于在我体内养了个活火山，有事没事都会来一下，这样的话我还怎么去为祸武林，祸害苍生了？！
　　“大夫，你给我说清楚，多长时间会发作一次？”我一下从床上爬起，一把撩开床幔，这时大夫已经把好脉收回自己的手，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似乎正打算起身。想着今后的三年或许都得在疾病的煎熬中度过，我心里又急又怒，一个侧身便抓住了老大夫的胳膊。
　　“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赶紧放手。”古板的老大夫使劲的扯着自己的胳膊。
　　“纤纤还不赶紧放手，休得无礼！”我抬起头循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个相貌甚是儒雅的青年男子正伫立在不远处，他丰姿英伟，相貌轩昂，眉目清朗，唇红齿白，下颔坚毅却不失秀气，虽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是忍不住赞一个俊秀。此时的他眉头微皱，一双谜样的星眸暗含怒火，显然是在生气，然而就是这样的神态，却恰恰给他儒雅的外貌染上了鲜活的神韵。
　　我忙不迭的松开老大夫的手，没成想那老大夫被松开挟制后却好死不死的挡在了我的身前，生生遮住了我看帅哥的视线。我心里微微着恼，想着干脆把那老不死的推一边去得了。身子前倾，刚找到着力点，那该死的身子却偏偏移了开去，我想要收回向前的推力，无奈心中有气用力过猛，一个重心不稳便重重的摔下床去。
　　那个疑似我父亲大人的青年男子是面向我的，他见我身体前倾便慌不迭的移步上前，似乎是打算要救我，却不知为什么走了一步又生生停住了脚步。
　　于是继庭院后我第三次和这个世界的大地亲密接触了，而且这次还是穿着单衣华丽丽的掉在了自个儿的床底下。
　　“雅雯，翠儿，还不赶紧进来扶大小姐起身。”
　　为什么你不自己扶我起来，我趴在地上，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可能是我父亲大人的儒雅男子。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诧异，他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然后便微微别看了眼。
　　“好生伺候着大小姐，有任何差池为你们是问。”虽然长相甚是斯文，教训下人的口吻却十足的威严，“纤纤，你好好休息，爹爹还有事情要和平御医谈，改日再来看你。”说着，他便走出了房间，至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大小姐，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摔疼？”翠儿轻声问道，语气有些怯弱，却又十分矛盾的带着浓浓的诱哄意味，仿若眼前的不是她们的大小姐，而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奶娃儿。
　　“痛！”我抽出被翠儿抓着的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竟然破了一块皮，隐隐有红色的血水渗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大小姐来我看看，呀，都流血了，来，翠儿帮您吹吹，不怕，小姐不怕马上就会好的。”翠儿语气里的诱哄意味更加明显，我再却无暇投注一丝一毫的关心。看着眼前这只掌心还在渗着血水的手，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之前来不及多加思考的问题。
　　“镜子！”
　　“大小姐，我马上去给您拿金疮药，您等一会儿啊，一会儿覆了药就不痛了。小姐，乖。”翠儿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似乎并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而雅雯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嘴角隐隐带着笑意，似乎正在想着什么十分开心的事情。
　　“镜子！我要镜子！听见没有，赶紧给我去拿镜子！”我心中越发恼怒，忍不住大喝一声。
　　“小姐，饶命啊，翠儿知错了，求小姐饶恕奴婢这一次吧。”翠儿“啪”的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一边说还不忘一边磕头。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我抚了抚额，只觉得无力至极。“镜子。我要镜子，不要磕头，我还没有死，你不用现在就开始诅咒我。”
　　“奴婢不敢，大小姐明鉴，奴婢……”
　　“别磕头了，去给大小姐拿镜子吧。”雅雯终于收敛了怪异的笑容，朝翠儿喝道。
　　听了雅雯的话翠儿并没有立刻起身，她看了看雅雯又觑了觑我，皱了皱秀美，又偷偷觑视了我一眼才起身，临出房门前还不忘回头再次偷偷的看了我一眼。
　　房里终于只剩下我和叫雅雯的丫鬟两个人，我靠卧在床上，眯着眼开始假寐，有道目光一直无礼的巡视着我，我知道是那个叫雅雯的丫鬟在观察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所以我并没有做任何反应，依旧好整以暇的靠卧在床上。
　　“大小姐，镜子拿来了。”我睁开眼，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心绪，终是接过了翠儿手里的镜子，镜子是用铜打磨而成的，表面很是光滑，可以照出大致的五官样貌，虽然比起现代的玻璃镜子实在是差的太远，但是仍然只需一眼便打击的我几欲发狂。
　　“啪”我狠狠的把铜镜扔在了地上，“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这是怎样一具鬼身体！这是怎样一张丑陋的脸！虽然在看到藕节般粗细的肥胳膊后，我便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建设，但是真正看到这张难以辨认五官的脸时，我还是无法接受，我想我再也没有勇气看第二眼了。我除去身上的单衣，摸了摸肥硕的腰身，大概是之前身体的两倍还不止，难怪之前翠儿会扶不起我，原来并不是她没有吃饭，而是我实在是“丰满”的不像话，想着心里的火气终于小了一点。
　　真的好想仰天大吼三声，这个该死的狗屁神仙，真是太混蛋了，怎么可以给我一个如此不堪的身体用呢。但是此时此处诡异的氛围却容不得我放肆，我想着雅雯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翠儿别扭矛盾的行为，还有那个自称爹爹的人，以及大夫的话，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一团乱麻滚了又滚，雅雯这个人似乎并不简单，这具身体的爹爹也绝对不单纯，直觉告诉我最好下手的应该还是翠儿。虽然几个人中她的行为最为怪异，但是眼神却是最纯净，恐惧、诧异、讨好、宠溺，无论什么情绪都真切的反应在那双圆鼓纯稚的眼眸中。
　　月光洒进屋子里，清清凉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哈切，想着还是先养足精神了再说吧，便拉过床上的棉被，闭着眼睛睡了起来。隐隐约约看见有个身影推门进来，想着也许是丫鬟送晚饭过来了，终于灵魂和身体的疲惫不可抑制的同时袭来，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云雾缭绕，仙乐风飞，俊男美女，或歌或舞，且歌且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我绕过酒池肉林，绕过霓灯幻彩，走过一座座庭院假山，行过一条条曲折回廊，最后终于在一棵桃花树下停住了脚步。
　　“同学，你来了。”一个甚是熟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视野内却并没有任何人影出现，“喂，我在这里呢。”我只觉得右臂上一重，转过身去，便看见一个白衣白发白胡子的老头儿站立在我的面前。
　　红润丝毫不见皱纹的脸庞，随风鼓起簇新的白色上好袖袍，儒雅俊秀超凡脱俗的身姿，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家伙便是那个无良神仙。
　　“你个无良老神棍，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害我！”满满的愤怒憋屈涌上心头，我一把扑向老头儿，试图狠狠掐住这厮的脖子，让他也尝尝憋闷的好滋味，却不想扑了个空，软绵绵的摔倒在地上。
　　“同学，别激动，你现在又是魂魄了，是碰不到我的。”
　　我低头看了看，修长纤细的双腿，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平坦的小腹，果然我又成灵魂了，难怪刚刚老头儿拍我肩膀的时候，只隐隐觉得右臂一沉，并没有丝毫实物触碰之感。终于又做回曼妙的自己，虽然仅仅只是灵魂而已，但是心情还是忍不住好了许多。
　　“那么接下来就说说您老人家为什么坑害我吧，如果这就是你们仙界之人报恩的方法，那么我实在是不敢恭维了。”我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拍了拍屁股，瞪视着老神棍，恶狠狠的说道。“你最好编一个好点的理由，否则就休怪我……”我并不觉得老神棍会接受我的要挟，但是正所谓遇弱要强，遇强则要更强，先声夺人，即使不能真正取胜，能够在气势上压倒敌人感觉也还是不错的。
　　“同学，我绝对没有丝毫害你之心啊，你要知道我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报答你对孙女的救命之恩而已……”果然老神棍的态度恭敬了不少，显然是被我的气势压倒了。
　　“废话少说，直接进入正题。”我烦躁的摆摆手，实在是不想再听这厮啰嗦。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灵魂和肉身都可以相互契合的，只有气场和磁场相吻合的灵魂和肉身在外力的作用下才能够合二为一，如果灵魂和肉身的气场或者磁场相差太大，即使强行把它们融和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灵魂也是会自然离体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有那个胖妞的肉身能够和我的灵魂相互契合？”
　　“是的，近期之内死亡的少女就只有这具肉身是最为适合你安身的，不然即使强行融和了也是会产生排斥的。”
　　我眯着眼睛仔细的审视着老头儿的脸部神色，他一脸坦然，并不像是在说谎。既然事已至此，我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对于那具身体实在是很不满意，但起码还是个实体，也就只能勉强凑合着用了。
　　“那具身体得的是什么遗传病？多长时间会发病？”比起皮相，我还是比较担心□□上的痛疼。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老头儿眯了眯眼，满脸的疑惑。
　　“怎么没有了，第一天我就发病了，胸口憋闷的要死，御医看过了说以后还会经常发作，您老人家该不会什么都不了解，只是随便给我找了具肉身吧？”对于老头儿的解释，我实在是不满，人家可是得在这肉身待上个三年五载的，要是有事没事犯个病，还怎么玩儿。想着便来气，恶狠狠瞪视着眼前的老头儿，真是恨不得海扁一顿，只可惜我现在只是个没有实体的灵魂，别说是要海扁了，就是想要碰老头儿一下也是问题。
　　“呃，这个，同学，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才行……”老头儿低垂着头，小小声的申辩着，边说还边偷偷的抬眼瞅瞅我，见我仍然瞪视着他，而且目光越发凶狠，又慌不迭的垂下眼眸去，，一副十足做了错事的心虚模样。
　　我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气十足的老头儿，这副样子跟电视里那些道貌岸然、高高在上、随便挥挥手就能颠覆一个皇朝的上仙大神实在是相差甚远。
　　微风过处，红白粉嫩的花瓣儿纷纷扬扬，或低吟或轻舞，恣意挥洒释放着蕴藏了一季的热情。老头儿暮的抬头，瞅了瞅我，这次的眼神不再闪躲，隐隐有着雀跃的欢喜，只是一瞬又归于平寂。
　　“喏，这个是我好不容易从太上老君那里讨要来的仙丹，是老君最新研制的神妙丹药，具有强身健体、医治百病、延年益寿、活血养颜等一百大功效，是老君历尽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制而成的灵丹，天上人间总共才一百粒，本来我是打算用来提升自己的功力固本培元的，哪里成想……哎，现在就便宜你了。这可是我费尽心力才从老君那里得到的……”老头儿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瓷瓶，紧紧拽在手里，眉飞色舞的诉说着。
　　能够医治百病嘛，那也就是说可以让我免受疾病的困扰了，好东西啊，好东西，我的眼睛随着老头儿手里的瓷瓶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晃荡着，压根就没有听见他后面又讲了些什么。怕苦怕痛、怕打针怕吃药，这几乎是每个女孩子多具备的特质，当然我也不会例外，不过如果说一颗小小的丹药就能让我免受痛疼的话，我还是十分之乐意的。
　　老头儿越讲越兴奋，似乎并不马上停下来。我思量着眼下这种情况到底是力敌好还是怀柔稳妥，力敌的话敌不敌得过姑且不论，如果真的触怒了眼前这位，人家来个恩将仇报赐我个九九八十一难，那就倒霉透顶了，算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神仙嘛，虽然这神仙好像似乎当的有点窝囊，但我也不应该瞧不起他是不是，作为21世纪的新型人才，国家栋梁，尊老爱幼是中华名族的传统美德，那就怀柔吧。想着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准备挤出一个“如沐春风”般的良善笑容。
　　“老人家……”
　　“给你。”没想到我糖衣炮弹还没有装枪上膛，敌人就缴械投降了。我立刻恭恭敬敬的伸出双手，准备接收那个据说有百儿八十种厉害功效的丹药。视线随着老头儿手里的瓷瓶缓缓移到我的手心，又唆的移到了老头儿的身前。
　　TNND，士可杀不可辱，欺负人的我见多了，不待像你这般无耻的。改掌成拳，我一拳向老头儿的身前挥过去，欺负老娘好玩儿吗，那就来尝尝老娘的老拳吧。又一次我软绵绵的摔在了地上。
　　“啊，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是魂魄，是没有实体的，还是等下我再给你送过去好了。”
　　是啊，我也忘记了我现在是魂魄，是没有实体的，所以根本就打不到你。
　　“咦，同学，你怎么趴在地上啊？虽然你现在是灵魂感觉不到冷，但是趴多了对灵力还是有损伤的。”老头儿疑惑的瞪着我，显然并不知道我再一次袭击了他。
　　“嗯，有点热，地上比较凉快。”我飞快的站起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想着眼下得赶紧转移话题才行。“呃，那个……那个，对了，麻烦您老给介绍一下这具肉身的情况吧。”
　　“哎呀，我差点忘了，今天召唤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的。”老头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接着从袖袋里掏出一张A4大小的纸，眯着月牙儿似的眼睛摇头晃脑的开始念了起来。“容纤纤，东临国宰相容文慕之女，年芳十八……”
　　什么，年芳十八？有没有搞错，老娘今年才刚满十五岁，生生老了三岁，这还得了了。“STOP！”我气运丹田，大喝一声，“年芳十八？嗯！该死的，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哎呀，小姐，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老头儿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纸飘落在了地上，他顾不得捡起来，便慌不迭的试图安抚我。
　　他显然不知道自己一着急便又犯了我的大忌，“去你MD的小姐，你才是小姐，你TMD全家都是小姐！”
　　“呃，同学，同学，你听我说，这个，这个……”老头儿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个该死的老神棍，我君若轩跟你势不两立。”心里的火噌噌噌的被烧了起来，我大叫着狠狠掐向老头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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