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狼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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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回禀林如海怒意攀升，竟用如此下作法子伤害女眷，畜生不如！
“爹爹~要娘亲。”软糯的奶音将林如海从愤怒边缘拉回，转身就看到被乳母抱来对着他伸手的小黛玉。
林如海吩咐一句悄悄去杏花胡同寻人，伸手将小黛玉抱起，“我们玉儿要做姐姐了，玉儿乖乖睡，等醒来爹爹带你去看娘亲和弟弟好不好？”
能敏锐察觉到林如海情绪糟糕的小黛玉虽不知因何而起，却知道四哥哥常说的那句我在。
小黛玉紧紧抱着林如海脖子，将头摇成拨浪鼓，“和爹爹一起等。”
想着去岁他便是在这样一夜的等待中迎来怀中瑰宝，不知是因脖子上那双小手勒的过紧，林如海点点头，“好，和爹爹一起等。”
抱着小黛玉的林如海站在廊下，压低了声音发号施令。
压抑紧张的气氛让小黛玉搂着林如海脖子的手越来越紧，不过此时一半算计一半忧心夫人的林如海并未察觉。
景仁宫内
胤禛拿出刚从江宁传回的消息，三月十五当日葫芦庙炸贡，连同甄士隐家在内的数家被烧毁，无人伤亡。
林府又有数个稳婆自请离去。
那日的梦再度闪现，虽未到平日视频时辰，心中不安的胤禛随手拿起一本抄录后的连环画，手指在虚空中的视频上一点。
虚空之中，画面未变。
从未有过的变故让胤禛眉头微蹙，呼叫系统却并未有任何应答，一颗心陡然提起。
是不是玉儿出……不，不可能，昨儿他刚见了玉儿，玉儿未有半分不妥，周遭丫鬟低语敏姨快要生了，难不成是敏姨出事了？
那些时不时会将胤禛从睡梦中惊醒的画面一帧帧闪过，那里似乎真的没有敏姨，也没有这个未出生的孩子！
胤禛身形一晃扶着桌边站稳，暗暗告诫自己。江宁有高福，林府有青果，更有他这些年所得的全部小金库，每一步都是暗中进行且随时以林府消息变动，不会有事。
你绝不能自乱阵脚，胤禛稳住。
胤禛思索时间不过眨眼功夫，一声清脆的机械音传来。
【主线任务一：护贾敏平安生产！请可靠的稳婆入立即林府为贾敏接生！】
听到此任务，胤禛呼出一口气，还好这些早有准备，只要高福机灵些，还能凭借此次与林家扯上关系，以便将来。
关心则乱的系统一活过来，立马开口。
【啊啊啊~小四四，贾敏要生了，现在那些稳婆不靠谱，可是咱们远在千里……怎么办？】
“高福在。”胤禛自信的回答让系统安心不少。
同样安心的还有江宁府醉仙楼天字号房内听得心腹前来回禀的甄应嘉等人。
推杯换盏间，几位大人替薛家家主美言一二，唯有甄应嘉半句不回，众人不知他心思如何，端起酒杯打圆场。
“既如此，去将人喊过来吧。”薛家虽不如早些年，奈何林如海追查太严，这半年他们损失惨重，上面又催的急，投名状已缴，也可放心用上一二。
听得甄大人要见自己，薛家家主差点喜极而泣，一次次的不成功，一次次的闭门羹，这一段日子他简直度日如年，好在这次真金白银砸下去，见了成效。
一脚迈入，薛家家主便察觉到数道视线扫射，却不敢随意出言。
直到甄应嘉漫不经心道：“做的不错。”
薛家家主听到此话，赶忙饮尽杯中酒，再度倒满一连说的都是感谢甄大人给机会，自然也少不了一旁其余几位大人。
一巡又一巡，喝的迷迷糊糊的薛家家主听到什么下一批盐便趁着林如海家一尸两命运转，也算庆贺一番。
并未听到提自家的薛家家主满心忐忑，这半年来他深知林如海是个有大本事的，若今次不能成功与甄家绑在一处，他怕会变成下一个。
权衡利弊后，薛家家主将揣在怀中的大把银票恭敬递到甄应嘉跟前，得了赞许一眼。
忐忑间，一张手书被推到眼前，早打听过的薛家家主知晓这是能换盐引的好东西。
如此，他也算上了甄家的大船，得偿所愿的薛家家主不免带出两分激动，倒出一碗又一碗酒水，敬过一个又一个。
醉仙楼内醉生梦死，醉仙楼外残月如钩。
清冷月光下，胤禛看着小黛玉被抱在怀中不安的看向四周，“玉儿，莫怕，四哥哥在，四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听到熟悉声音的小黛玉微一张嘴才想起不可以在大家面前喊四哥哥，忍住喊人脸上却有了笑模样。
无人再开口，胤禛拿一卷书并不翻只静静陪着小黛玉，偶尔抬头随着她那一点视角偶然瞥一眼看似风轻云淡的林如海。
系统虽被安抚，却依旧担心不已，长到三岁夭折的林弟弟具体什么情况，它不清楚。
稳婆快些来，再快些！
许是系统恳求太过真诚，有下人快速来报：“老爷，有位自杏花胡同而来的高小哥儿带了两位稳婆来，您看？”
“快请人来！”激动的林如海刚要起身感受到怀中力量，才察觉到自己过于激动，一下下轻拍着小黛玉，“玉儿困不困？”
被胤禛以及桌案上小兔吃胡萝卜玩偶吸引的小黛玉四下看一眼，没有发现娘亲，再度搂紧林如海，“陪爹爹，等娘亲。”
林如海一叠声应着好，一面吩咐林嬷嬷检查过后便带着人去给夫人接生。
视频那头，听到杏花胡同与高姓小哥的胤禛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此人定是高福，可林如海为何那般激动，似早就相熟般，难不成是高福暴露了？
他明明都教了数个应对策略且挑选人时也都特意选的江南出来的流民。
“高小哥数次派人送信，此时该给个解释了吧？”被林如海抱在怀中的小黛玉见胤禛全副心神皆在一旁，也跟着看去。
自来只听命行事的高福因日日关注林家早听闻过林家姑娘是花朝节出生，貌若仙子。
原本他只以为夸大，也想不明白为何主子要如此关注一个小婴儿，惊鸿一瞥的高福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赶忙垂头，将自己的经历半真半假的道来。
因旱涝失去家园的他辗转流落，却因林大人的到任看到一线生机，那几日的粮米救了不少人，也让他有了后来流亡到京都附近，得遇主子救下一条小命，训练多日被遣返回来。
高福隐去胤禛的存在，将他所做的一切安插在遇到一个老和尚教他本事，让他行善，因而他选择回江宁报恩。
这种报恩的不止一个，不说以前，近来故意放出消息得的药材林如海并府中的一并都送去同仁堂做义诊之用。
至于高福所言，林如海多少有些印象，那时他因在姑苏，到任的早，得知附近州府有旱灾时便积极应对。
然那时他刚到任，诸事开展不顺，且那州府并不算他的管辖范围，他也只能救济一二，有些事情是林如海一早查到的，更何况这半年来也算有数次‘合作’。
室内一叠声的吩咐传来，听着有条不紊的指挥声，林如海不禁想到去岁见四阿哥。
那时，四阿哥好似也用了相似的言论。
难不成……
“不好，快快拿参片来，夫人，莫要睡！”
一道惊呼让林如海理智荡然无存，“敏儿，你可还好？有任何事先保夫人，保大人！”说着便要入内。
惊得一旁小厮与赵嬷嬷赶忙拉人，“老爷，您不能进产房。”
“老爷，您怀里还有姐儿呢，时辰不早了，我先带姐儿回去安置吧。”
赵嬷嬷语气里带着不满，要她说老爷便不该带着姐儿等，姐儿身子娇贵，现今虽已四月可夜里风还带着丝丝凉意。
被声音吓到，又察觉到爹爹想要嬷嬷将自己抱走的小黛玉紧紧搂着林如海的脖子不松，“要爹爹，要爹爹，不走！”声音里带着哽咽。
听得胤禛一阵心疼，轻声哄人，“玉儿莫怕，不会有事的，你同爹爹说糖丸，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相信四哥哥。”
自从贾敏怀孕之后，系统的日常与随机任务奖励了不少对孕妇乃至生产有效的丹药，最珍贵的当属那一颗九转还魂丹。
这些胤禛早已借着皇贵妃的名义送出，一同送出的还有一如之前的书信谜语，细细解释了那些不便标明的药效。
好在当初那封信因得小黛玉的喜欢，时常出现在林如海夫妻面前，偶然贾敏感叹一句其中几个字写的力道不足，其中秘密便这般被林如海破解。
听着小黛玉喊糖丸，林如海理智回归，随即抱着玉儿去取所能需要到的种种丹丸。
产房内
无论是参片还是稳婆一句句刺激的贾敏的话都未能见效，贾敏意识逐渐模糊。
慌乱中，最快反应过来的林嬷嬷呵斥一声，“都给我打起精神，夫人与哥儿都不会有事，若谁敢生了旁的心思，全家发卖。”说着，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之人。
得手正准备趁着慌乱再退远些将那剩余物品投入烛火中销毁的小丫鬟这一动，直接被林嬷嬷盯上。
“将她抓起来，看身上可藏了什么。”虽进来之前全都检查过，但眼下情况由不得林嬷嬷不慎之又慎，宁可错杀。
若搜身暴露无疑，近来府中赶出不少下人，听闻有的被卖去煤窑，有的则因失去庇护又得不到医治病死，更有拿了贪污证据的被关入大牢。
小丫鬟想起上次爹娘送来的衣裳，里面带来的命令，若她被抓，爹娘兄弟也不会有好下场，若她死了，没了证据，爹娘还有无尽的荣华富贵。
小丫鬟心一横，往一旁柱子上撞去，人虽果决却快不过一旁的丫鬟，径直将人扑倒，手死死捏着她下巴，一叠声质问，“夫人那么好，你为何害夫人？”
林嬷嬷毫不客气直接卸掉下巴，搜出一个普通荷包，打开，里面是一个孤零零的丸药，鉴别不出是何物的林嬷嬷招手，“去将老爷请来。”
“娘亲~”
“夫人，现在夫人情况如何？”
产房门从外面推开，两道声音一同传来。
意识模糊的贾敏似乎听到有人喊她娘亲，嘴巴张合，想要安慰一句她无事。
却并未发出声音。
未能得到回应越发委屈的声音传来，意识涣散的贾敏抓住些什么。
她似乎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似乎有重要的人在等她。
贾敏什么都没有抓住，疲倦一点点漫过心尖，涌入脑海。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狼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