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宝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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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往常一样，再多的欲言又止，到了床上，都能顷刻消散，只剩下窒息的沉浮，还有漫长的低吟。
早就劝好自己，认清身份，不要沉沦太多。
昨晚的插曲严堂不再放心上，可是一觉醒来，工作上的问题还是要继续烦恼。
体声波技术的精确仿真平台该搭建该如何完成？
严堂靠在车窗边，任由思维发散。
“嗓子还疼吗？喝点水吧。”
严堂接过佟远东递过来的矿泉水，“待会把我放在工厂附近，免得被人看见。”
“不用。”佟远东一口回绝，“现在这个点还早，停车场没什么人。你好好休息，我待会叫你。”
严堂抿了口水，昨晚折腾的实在厉害，身子还有些犯懒，听了佟远东的话，也就继续安心补觉。
到了停车场，佟远东给严堂披好大衣，一起下了车。没走几步，迎面就撞上了熟人。
“佟组长，严组长？”尼莫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的样子走过来。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探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同一家工厂，碰到不是很正常吗？”严堂的脸上没有一丝破绽。
“的确很正常，不过严组长没有车，怎么会出现在停车场？”
严堂的表情僵了一瞬，但还是被尼莫敏锐地捕捉到，兴奋地如同盯住被困的猎物。
“尼莫厂长怎么就这么笃定严组长没车呢？”佟远东双臂抱在胸前，语气桀骜。
“听说严组长昨天登记了停车牌，尼莫厂长难道不好奇严组长买的什么车？”
男人的爱好很简单，游戏或者车。游戏比拼段位，车子攀比价位。没有那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讨厌的人开了一辆更豪气的车，就好比自己娶了林青霞，就决不允许对头能娶到张曼玉。
有时候，男人的胜负欲就是这么幼稚。
“哦？严组长买的什么车？”尼莫的注意力果真被转移。
严堂横了佟远东一眼，心里犯了难。他什么时候登记了车牌？又哪来的车？
佟远东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期待地回视。
“怎么？难不成严组长买的是二手车，怕拿出来丢人显眼？”
恶劣的语气，让一旁的尼莫都侧目。眼下两人针尖对麦芒，的确像是水火不容的对家。
严堂忿忿地将手揣进口袋，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不悦。
尼莫没插话，眼睛直勾勾地等着看好戏。
口袋里有什么东西搁着严堂的手掌，他眉头轻蹙，是佟远东的车钥匙！
严堂没想太多，硬着头皮，拿出车钥匙轻轻一按。
不远处的宝马5系轿车发出鸣笛。
佟远东觑了一眼，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比我的劳斯莱斯还差点意思，尼莫厂长，你的车呢？”
突然被点到，尼莫瞥了一眼自己开了五年的丰田，心底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严堂看无赖似的瞥了佟远东一眼，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无聊！”
刚踏进电梯，佟远东追了上来，严堂只好后退两步，跟他拉开距离，偏偏佟远东又贴上来。
“躲什么，尼莫又没跟过来。”
“电梯有监控。”严堂流畅地避开佟远东的亲近。
可惜越是避开，这人就越往前凑，直至把严堂逼在电梯角落，佟远东双手撑在严堂身体两边，以一种围剿猎物的姿势把他困住。
狭小的空间里，严堂挺直了背身，下巴微抬。
“那辆车就是你说的惊喜？”
“喜欢吗？”猎人对上猎物，脸上却满是讨好的笑意。
严堂攥紧衣角，又泄气般松开。
“钱我会打给你。”
佟远东的笑僵在了脸上，明亮的桃花眼涌上复杂的情绪，深沉又危险。
“你什么意思？”
“你最近越界太多了。”严堂偏过头，不去看佟远东的眼神。
佟远东撑在电梯壁的手掌，变成拳头握紧。好巧不巧，电梯门突然打开，早八的员工们，被佟远东满满的“霸凌”气势吓得不敢进。
“听说了吗？严组长和佟组长今天早上在电梯里打起来了！”
“据知情人讲，是因为佟组长嘲笑严组长买了辆二手车。”
“可不是，仗着自家公司技术雄厚辱骂严组长技术烂的像开破车。”
“什么！？佟组长骂严组长是辆破车？”
流言就像风中的尘埃，起初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粒，随着风起云涌，扭曲放大，落地时，早已面目全非。
午餐时间，大家都在疯狂地对此评头点足，严堂这个当事人反而风轻云淡。
“怎么不出面解释一下呢？”一个倩丽的身影坐到了严堂的对面。
来人正是苏珊，威廉教授的助理，读博期间有过合作往来。她身着一件简洁的米色连衣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
“这么多张嘴，我该解释哪句？”
人们看到的只是视角，而非事实，解释再多也只是意见罢了。
严堂端起咖啡轻抿，不以为意。
“是啊，嘴长在别人身上，欲加之罪，你又怎么自证得了。”
苏珊叹了口气，语气恹恹。她望了严堂一眼，突然问道：“严堂，我记得你当年申请博士学位时，是商振兴教授举荐的你？”
严堂动作一顿，眼神变得认真，“你有什么想跟我说吗？”
苏珊欲言又止，“我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法院受理了Qua公司控告承新专利剽窃的起诉书。”
大脑瞬间空白，呼吸的不畅让严堂一度以为是周边的空气太过稀薄。
“商教授是位德高望重的前辈，相信他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
“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苏珊。”
严堂真诚的表达谢意，谢别苏珊后，即刻寻了个无人的角落，拨通了商教授的电话。
电话的彩铃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无比喧哗，仿佛在大脑里安装了一个尖锐的蜂鸣器，电话响了两回都无人接听。
直到第三次拨出，电话终于被人接通。
一道清亮却难言疲惫的年轻男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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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堂今天破天荒的没有加班，电梯门打开，里面只有两三人，碰巧的是，又碰到了苏珊。
仔细看，比起中午，苏珊看起开似乎更精致了。
严堂点头示意，安静地站在电梯角落，听着他们说笑。
“苏珊姐，今天下班这么早，和男朋友一起约会？”
苏珊含笑不语，只是温柔低头，严堂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娇羞的神情。
谈笑间，严堂与苏珊都在负二楼停下，苏珊刚走出电梯，就掏出小镜子整理妆容。
看着苏珊认真的模样，严堂竟有些欣羡小情侣见面的期待感。
“这么紧张，看来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听到严堂的话，苏珊垂眸浅笑，“的确是很重要的人，喜欢了很久，一直都想追上他。”
“追上他？”严堂有些疑惑。
“严堂，你有喜欢的人吗？”苏珊收起化妆镜，望向严堂。
严堂被问的猝不及防，怔愣在原地。
“你如果有喜欢的人，他的眼睛，就是你的向往。”
严堂想了想，仍是不解：“因为悦己者容？”
苏珊摇头，语气低了几分，“因为想被他看见。”
不知为何，听到苏珊说说出这句话，脑海里竟浮现那双抚过千百次的桃花眼。
想被看见吗？
直至坐上车，严堂还在思考这句话，尽管两人负距离接触的时候不少，可每次欢好，他几乎都是闭着眼，沉浸其中。
那佟远东呢？是什么样？
严堂双手放在膝上，身体后仰，微微仰着下巴，就像是倒在皮质驾驶座椅的怀里。
他想起滚烫欲海里，一次次托举，又一次次下堕，黏腻咸湿的感觉，让他既舒畅又难受。
每当他受不住，睁开眼，那双坠着细密汗珠的桃花眼，迸发出更热烈的光芒，折腾得他更凶。
严堂心尖一颤，他甩甩头，真是魔怔了，回去多推几次梅森公式清醒一下。
刚想启动车子，又想起佟远东今天没有车，还不知道回去。
严堂犹豫了一会，拿出手机发了一个信息。
几分钟过去，不见回信，车里实在太闷，严堂扯了扯领带，拉下车窗透气。
电梯口，熟悉的身影走出来，似乎感受到口袋里的震动，佟远东停在了原地。
“阿东！”
另一个声音叫住了他，苏珊缓步上前，自然地挽起佟远东的胳膊。
“你刚刚去B区做什么？Qua集团的办公区可在那边。”
“还能干嘛，全厂不都传遍了，严组长要跟我决斗”。
佟远东黑着脸，不露声色的抽出胳膊，从早上到现在，他的心情都不算好。
苏珊捋毛似的顺着佟远东，“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捕风捉影的事能当真？你看人家严堂都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佟远东听了这句话更来气。
“他当然不放在心上，他巴不得……”
他巴不得跟我撇得干干净净。
“不说了，老孟还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吧。”
佟远东涨红脸，气鼓鼓地往前迈。苏珊牵住他的袖口，快步追上，几欲摔倒。
一辆黑色的宝马突然横在两人面前，车窗滑下，露出严堂斯文的脸。
“苏珊，你的男伴似乎不大高兴，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苏珊笑了笑，“他一直这样，我哄一哄就好了。”
“这样啊？那你们的感情可真好。”严堂微微挑眉，眼神几乎要把佟远东穿透。
佟远东的眉皱得更紧，千万只虫蚁在血管里乱攀。他抓住苏珊的手腕，心底冒起一团火。
“我和曼曼的事，严组长一个外人过问什么？”
“曼曼？”
外人？
苏珊的中文名里有个曼字，严堂是知道的。他轻笑一声，眼底冰冷。
方向盘转动，车身消失在空旷的车库里。
佟远东望着出口，背影几乎与孤寂的车道融为一体。
猛地，他胡乱抓了抓头发，车库里回荡起一句恶狠狠的发泄。
“谁TM惯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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