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望我》泡泡破

16、劣质禁药

　　隔天谢缕穿着领来的统一布衣，坐在狭小的位置上，他尝试与身边人搭话，但其他人都跟木头一样不做任何回复
　　别人不理他，他也没再去招惹，只是继续做着流水线的工作，把药丸放进瓶子里，这地方地形像个蜂巢一样，一个个小空间，采光不太好很昏暗，阴暗潮湿，是老鼠会喜欢的空间
　　时间像被无限的延长，分不清现在究竟是几点。直到那几个站着的监工走后，才出现人声，谢缕工位旁边的年龄偏长的男人，像松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腕
　　谢缕再次尝试谈话“你好，我叫谢缕，请问大家这是怎么了”
　　旁边那个大哥放下手腕偏头看他“新来的？我叫吴东，监工走了，可以不用那么警惕了”
　　“你们怕他吗？”谢缕挑了一下眉，起了点兴趣
　　“你不怕啊，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算我好心提醒你，在监工眼皮子底下安分点，不然就要落得跟那群人一样的下场”吴东说着皱起了眉
　　“那群人？”谢缕更疑惑了，吴东刚想回答，就听见一声穿透的声音“吃！饭！了！”
　　吴东瘦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从工位上站起来，跟着人流走只对他抛下一句“以后再说，先去吃饭”
　　谢缕无奈，只能也跟着拥挤的人群，走到昨天黑衣男人带他去过的饮食场，谢缕排在队伍后面，排队时他观察着周围，有些先到的已经打好了饭，坐在桌子上，饭菜很朴素，白粥和一碟小咸菜，他们像几天没吃饭般狼吞虎咽的吃着，表情享受仿佛在吃山珍海味
　　前面的队伍发生些骚乱，吵吵闹闹的，谢缕前面的人很多，看不见人，只听得到些吵架的声音
　　“你脚伸出来干什么！是不是故意拌我！我粥全撒了！你有病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自己不看路还怪别人”
　　“大家都好好的排队，你非要把脚伸出来，不怪你怪谁啊！”
　　“什么意思？！你欠揍吧！”
　　声音还在陆陆续续的传来，直到一声“监工来了！”
　　饮食场彻底安静下来，没过多久走来了一个监工，手里拿着鞭子，嘴边还带着一些没擦干净的油渍，他皱着眉“吵什么吵！吃个饭还不消停！”那监工又怒骂了一顿，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令人讨厌，但下面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人敢反抗，全都低垂着头
　　有监工在，所有人的行为举止都变得安分守己，安静排队，领到饭了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狼吞虎咽的吃饭
　　午饭时间很快过去，下午回到工位上又继续做流水线的工作。直到傍晚时刻监工离去，人群才又一次的活跃起来
　　谢缕凑近吴东对他说“那群人？”吴东一脸疑惑，谢缕看他忘了又提醒到“你上午说的，那群人”
　　吴东听他说完，才想起来“你还惦记着这事啊，那些人就是之前一些宗门的弟子，那些弟子资质比较平庸，就想购买禁药来让自己功力大增，但是又买不起贵的，就只能买劣质禁药，但劣质禁药副作用大，会让人上瘾，而且皮肤上还会出现一些青色的斑，吃的越多斑就越明显，一旦被宗门发现，就会被逐出宗门，他们无处可去又对劣质禁药上瘾 ，只能来投靠关爷，关爷就用这些劣质禁药控制他们，他们为他卖命”吴东说到一半，脸上还露出了嫌恶害怕表情
　　“药物控制啊”谢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们那样子跟僵尸一样，可吓人了”吴东眉毛皱成一团，还咂嘴了一下
　　接下来一个月谢缕都跟其他工友一样，按时完成他本分的工作，一个月里没出现其他的争端与意外
　　关如在一个月后主动去见他，谢缕之前一直在做比较底层的工作，根本没机会见到他，这还是他们上次分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做了一个月，感觉怎么样？”关如走进来，毫不客气的直接找到个椅子坐下了
　　“挺简单的，但是我感觉我可以胜任更重要的工作”
　　“不愧是谢柳的弟弟，跟他一样有野心，所以，你可以直说，你想胜任那份工作”
　　谢缕勾唇笑了笑“我想当监工”谢缕之前有注意过每个区域都有监工，当监工是他快速了解这里的好选择
　　“监工？也行，随你吧”关如动作的很快，第二天谢缕就上任了
　　监工的衣服整体的颜色是黑色，有一个带着点刺绣的灰色腰带，谢缕身材很优美，宽肩窄腰，倒是把这件衣服撑起来了，认真的时候看着还挺威风
　　他拿到了一个药瓶，是每个监工都有的，药瓶的外表和关如之前送他的一样，他打开往里看了一下，药的数量明显更多，同时也小了不少，凑近闻闻，味道那叫一个恶心，谢缕刚闻一下就飞速的拿开，他被熏的皱了眉，血腥味很重
　　每位监工都可以自己选择去哪个区域，但如果某个区域的人数足够了，便就不能去了，所以一些新来的监工一般都会让老监工先选，谢缕也一样，但主要是为了他可以去自己之前不清楚的地方仔细观察
　　他被分配到了劣质区，是他之前没去过的地方，之前那个黑衣男人也没带他去过，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走，只能跟在其他新来不久的监工后面
　　走到了一个石门面前停下，走在前面的人使劲推开，石门里面的气味猛地冲了出来，各种臭味的混杂，谢缕有些接受不了这味用手捂了下鼻子，有人带谢缕熟悉这地方，带他走了一圈谢缕感觉颓废两个字具象化了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深浅大小不一的青斑，四、五个人挤在一间被锁在一起，有些就像脑子短路了呆呆的坐在那里怔愣着，有些扒着门吵闹着要吃禁药，大多数都像行尸走肉一具空壳一般，皮肤灰白眼周暗沉，眼神不聚焦，不说话很安静
　　谢缕一想到这些人之前还是宗门里的人，现在却落此下场，抿了抿唇，感到多少有些可悲
　　监工的任务还是比较轻松的，只需要确保他们现在是被锁着的就行了，有些类似于监狱里的狱警，但因为之前一直都没出什么事，大多监工都不上心，有的甚至坐着直接补觉
　　在大家都没注意的角落，有个锁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