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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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越在心里为郝经理上了三炷香，从今以后，郝经理在他这里就是生死兄弟，不，生死姐妹了。
他的铁姐们忍了又忍，才没有把脏话飚出口。
郝经理面上不动声色，示意其他同事发表意见，会议桌下她的裸色美甲如同十指的盔甲，随着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
【郝师姐】周秘书，你介绍过来的是什么人？
【郝师姐】她还百口莫辩？她还百口莫辩？
【郝师姐】周汝越，你不用装死，等我找到你，就把你绑到老虎凳上，用蘸着盐水的鞭子反复抽打，辣椒水烙铁拶刑轮番上，让你知道知道革命先烈多么伟大，体味体味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郝经理在消息框里发疯，周汝越打了个寒战。
他明白，他的好师姐，他刚刚单方面拜的铁姐们，已经要和他恩断义绝了。
周汝越怀着万分沉痛的心情离开了第四会议室的门口，对不起，郝师姐，你知道的，师门的规矩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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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对老母亲的一番教诲心有余悸，厉廷爵低调出狱，没有跟任何人讲，自己一个人打车到公司楼下，还是前台帮他付的车费。
周汝越闻讯赶下去的时候，前台小姑娘正在对着厉廷爵的俊脸发花痴。
妹妹啊，看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的，有些人看起来仪表堂堂，其实上辈子可能是沿街收保护费的，上上辈子可能是想吃唐僧肉的，这辈子只是碰巧托生得好，要不然早就去缅北嘎人腰子去了。
当然，这几天经过王妈的熏陶，周汝越极度怀疑厉廷爵就算不去缅北也能完成噶腰子的大动作。
“厉总。”
厉廷爵斜乜了他一眼，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凌蘋呢？”厉廷爵问。
周汝越说：“在公关部。”
厉廷爵想起凌蘋的眼睛，她其实是个很单纯很笨的女人，只是对自己用情太深，他突然开始害怕，怕她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
想到有别人碰过这个小女人，吻过她的唇，搂过她的腰，看过她裙下的风光，厉廷爵就想杀人。
厉廷爵：“圣宫不是关了吗？她在哪儿的公关部？”
周汝越最好不要真的把凌蘋送到了那种地方，不然……厉廷爵的眼神危险地一眯。
周汝越后颈一凉，突然觉得有某处非常适合抛尸的地点在热情召唤他。
他若无其事地回：“就是咱们公司的公关部啊，还能是哪儿？”
厉廷爵紧绷的脊背骤然一松，幸好，幸好……
“把她调到秘书处来。”
“是。”
周汝越打开了和郝经理的消息框，最近一条消息还是郝经理威胁他的那句。
算了，还是让HR去通知吧，公关部现在就是明知山。
明知山有虎。
厉廷爵问：“凌蘋现在住在哪里？”
“员工宿舍。”
厉廷爵横眉立目：“那种地方怎么能让她住？”
周汝越：“……”
员工宿舍怎么了？它也有心，也有爱，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起码不会发生什么囚禁play强制爱情节，论贞洁，论性价比，论温馨，它都远胜你那个男盗女娼的淫窟！
电梯门打开，厉廷爵冷着脸走进总裁办公室。
快乐了大半个月的小鸟刘姐看见他的一瞬间如丧考妣，缩在工位上像一朵阴郁的蘑菇。
“姐，别伤心。”周汝越递给她一罐酸奶。
厉廷爵蹲局子的这几天，他在名师王妈的指导下恶补了一堆霸总小说，这些主角们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谈恋爱，大部分时间也不会待在公司的。
刘姐不懂周汝越的意思，她面目狰狞地捏扁了空酸奶盒。
周汝越拿起手机与小组互通消息，发现【姑苏林黛玉】修改群名为“厉廷爵去”
配合着群名后边的人数“（4）”，就是厉廷爵去死。
这群名太露骨了，容易被发现，周汝越顺手改成了“厉氏治理高层脑部精神疾病项目”。
刘姐忽然咳嗽了一声，周汝越下意识放下手机假装自己在努力工作。
“周秘书。”
周汝越抬头：“凌小姐，厉总说让你到秘书处来工作，那边就是你的工位。”
凌蘋点点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凌蘋，”厉廷爵愠怒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出来，“滚进来！”
凌蘋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诶，”刘姐凑过来，“什么情况？”
周汝越眼观鼻鼻观心：“不清楚，不知道。”
刘姐失望地退回去，目光炯炯地看着办公室的门。
周汝越完全不关心厉廷爵如何每一句都用“女人”开头如何每一句都立住霸总人设地曲折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刑玉期发来了一条消息。
算起来他和刑玉期自从那天说再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件外套他还没还给对方。
【刑医生】记得明天的校庆。
周汝越手指动了一下，还没回，内线电话响起来：“周秘书，一杯咖啡。”
“好的厉总。”
周汝越叩门，厉廷爵的声音响起：“进。”
凌蘋正站在办公桌的对面，厉廷爵十指相抵，邪魅狂狷地看着对面的女人。
他一扬下巴，对凌蘋说：“把咖啡拿过来。”
凌蘋一脸屈辱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厉廷爵：“怎么？连递一杯咖啡都不会？莫非是还放不下你凌大小姐的身份？用不用我的秘书教教你？别忘了，你们凌氏可欠着我十五个亿。”
嚯，十五个亿，换成现金能把周汝越砸死。
凌蘋肩膀颤了颤，眼中含着泪接过了咖啡，好像受了很大的屈辱。
磨咖啡豆兼冲泡一力包办的周汝越：“……”
凌小姐，你这样显得我很贱。
厉廷爵好整以暇，看着凌蘋向自己走来。
不知是踩到了什么，凌蘋的身形晃了晃，失去平衡往前扑去，手中的咖啡倾洒而出，一滴不浪费地被厉廷爵的裆部接住了。
已经看过八百遍实习生泼霸总咖啡戏码的周汝越咬紧了牙关：这梗老得马上就要掐不动了，霸总文作者们能不能推陈出新革故鼎新创造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精神文化产品？
厉廷爵站起来，棕色的咖啡液顺着西裤往下淌。
这么烫的咖啡泼到生殖器官都能面不改色，厉总，你穿的是黄金圣斗士的内裤吗？
“对不起对不起……”凌蘋连声道歉。
画面太美，周汝越低下头：麦艾斯！
厉廷爵甩上休息室的门，发出“嘭”的一声响。
凌蘋蹲下身，由于办公桌阻挡，周汝越看不见她在干什么。
犹豫了半天，他才绕过办公桌：“凌小姐……”
周汝越话说到一半，住了嘴。
凌蘋拿着一个西装手帕擦着地上的咖啡液，厉廷爵的东西都是大牌，但有的大牌就是纯驴有钱人的，譬如凌蘋手中这个口袋巾，用的就是聚酯纤维而不是桑蚕丝，吸水性极差。
“凌小姐，一会儿保洁阿姨回来收拾的。”周汝越劝道。
所以你就不要给保洁阿姨添乱了好不好？！
周汝越都开始怀疑凌蘋这种水平是怎么通过圣宫的面试做清洁工的。
凌蘋摇了摇头，眼泪滴到地板上。
周汝越心无波澜：哦，她还是有在做努力的，她是想用眼泪稀释掉地上的咖啡液。
“凌蘋，滚进来！”
凌蘋缓缓站起身，打开了休息室的门。
周汝越可没空关注他俩的爱恨情仇，立刻开门叫保洁进来收拾。
“周秘书，”刘姐放下手中的电话，“厉夫人到了。”
“什么？”
“厉总妈妈。”刘姐以为周汝越没听懂，“让厉总下去接她一下。”
周汝越点头，走回去敲了敲休息室的门：“厉总，太太到了。”
“她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厉廷爵问。
“不清楚，”周汝越说，“夫人希望您下去接她一下。”
“她又想搞什么？！”厉廷爵很暴躁。
一两分钟之后，厉廷爵走近总裁专属电梯内。
刘姐在厉廷爵背后和周汝越交换眼神：怎么突然换了一身衣服？
周汝越做了一个喝咖啡的手势，刘姐愣了半晌，不确定地给他发消息：泼咖啡？
周汝越点点头。
刘姐继续发消息，这信息太复杂了，用眼神表达太单薄。
【刘姐】这么多年，泼过厉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刘姐】手段这么大众竟然也能哄得厉总进秘书处？
刘姐已经把凌蘋脑补成了绿茶上位，其实大错特错，有的行为虽然很弱智，但根据不同条件就会发生不同的化学反应。
比如泼咖啡这件事，放到女配身上就是别有居心，但凌蘋可是女主啊，她是笨手笨脚惹人怜爱，和绿茶可搭不上边。
总之，在一堆泼咖啡的人里，凌蘋出淤泥而不染，十分入厉敦颐的眼。
周汝越打了个冷战，为霸总文的双重标准。
电梯门打开，厉廷爵抬步向前。
厉夫人正坐在大堂里，身旁的王妈捧着柚子叶，老孙抱着一盆水。
这什么装备？
周汝越给王妈使眼色。
王妈慈祥地笑了笑，不说话。
厉夫人宝相庄严，捻着念珠，双眼紧闭，嘴里低声诵着什么。
一时间，她身下的椅子成了莲花宝座，王妈手里的柚子叶成了柳枝，老孙手里拿搪瓷盆子成了玉净瓶。
厉氏大楼内佛光普照，不少信众都假装不经意地路过，用虔诚（ba gua）的眼神一睹我佛尊容。
“妈。”厉廷爵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
厉夫人慢悠悠睁开了眼睛，不作声，用眼神向厉廷爵施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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