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偶》我啃啃啃啃啃

24、第 24 章

　　陈医生没再说话，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开始了例行的检查，很快便结束了：“别紧张，你应该只是受到了突然的惊吓，家里有b族维生素的话就吃几颗，不吃也可以，早点休息多睡一会儿就好了。”
　　“好的，谢谢。”棠棣松了一口气，陈医生刚说完这句话她便觉得舒服了许多。她有点懊恼，自己的情绪和感知竟然如此轻易地受到暗示作用。
　　同桌安静地接受了陈医生的检查，跟着道了谢。
　　两人对视一眼，尽管这个充满柠檬气味的明亮洁白的小房间很棒，但他们似乎没有理由继续呆在这里了。
　　“那我们……”同桌刚站起来打算提出离开，立刻被陈医生发觉了。
　　“没有生病也可以来我这里。”陈医生捏着纸杯站在桌子旁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啊……”棠棣打算起身的念头被打消了，同桌的动作也愣在了原地，两人齐刷刷望向了桌子旁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不用害怕，这里很干净，我每天都消毒。如果其他的地方让你们不舒服了，那么就来这里吧。”陈医生继续解释着，虽然这一句话让两人产生了更深的困惑。
　　“没什么，去玩吧。”陈医生笑了起来，冲两人挥了挥手，“别剧烈运动就好。”
　　棠棣和同桌半信半疑地走出了医务室，这一切还真是奇怪。
　　操场上有几个班级正在上体育课，待到他们走到那附近，这几个班级已经解散自由活动了，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混入玩闹的人群中。
　　两人沿着操场周围那一圈高大的树木慢慢散步，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他们终于可以将满腹的话倒出来了。
　　“刚才，那是幻觉吗？”同桌指的是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
　　棠棣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说是幻觉，那么英文老师的脸上怎么会留下那么多的伤口，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那些东西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至于玻璃窗莫名其妙炸掉又是怎么一件事。
　　“还有，我觉得你真的很不一样。”同桌站定脚步，定定地望着棠棣，“你让那些虫子消失，于是他们就真的消失了。”
　　“嗯。”棠棣站在树荫下，微凉的风从衣领处钻入又冒出，她只觉得心脏被浸泡在温水中，那些惊惧都消失了，眼前的绿色充满生机，所有的不快都短暂消失。
　　“棠棣。”同桌有些纳闷于棠棣突然的发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嗯，我不知道，我没法解释，我也不清楚，但某些时候我的话确实有一点效果，我不知道触发条件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普通人，那种主角突然逆袭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那只是那些可怜人编造出来自嗨罢了。”棠棣这话逻辑有些混乱，但她还是尽量将自己的想法表述出去了。
　　“我们还是以后再谈这件事情吧，你现在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同桌关切道。
　　“不。”棠棣坚决地摇了摇头，“我们只有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必须理清楚。也许回去之后他们就会盘问我们，我们两个是事件发生时候唯一在场的人。”
　　“好。”同桌点了点头，她完全认同棠棣的观点。
　　“你当时和班主任说了什么，怎么来了那么多人？”棠棣轻声问道。
　　“我……我撒了谎。”同桌有些支支吾吾，“我只和班主任说英文老师在卫生间摔倒了然后整块玻璃碎了，英文老师满脸是血。”
　　“你没有提到那一大群飞虫的事情吗？”棠棣松了一口气，在同桌走后她犹豫着要不要嘱咐她不要说那么多，没想到他们竟然想到了一起。
　　“没有，一则卫生间没有监控，二则，我存有私心，如果这样英文老师是不是就可以被认为精神出了问题，然后我们就可以彻底摆脱她？”同桌低下了头，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不太愿意让朋友看到自己这样恶劣的一面。
　　“太好了，我正担心如何解释，这样就合适了。不过……那个玻璃碎掉的时机，也太巧合了吧，就好像是专门为了掩饰那些虫子而产生的东西一样。”说实在话，虽然觉得这些事情与自己有一定联系，但她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虫子不是自己弄来的，玻璃也不是自己弄碎的，这个触发条件到底是什么。
　　棠渠乖乖地呆在小主人的手中，和棠棣一起晒太阳让她觉得身体上很舒服，空气中槐花的香味淡淡的，她想要尝尝中心的花蜜，一定能够补足自己的能量。
　　听到棠棣说玻璃碎掉的事情，棠渠不由得有些得意。为了让英文老师脸上的伤口有合理的形成理由，棠渠特意将窗户弄碎了一些，那些细小的玻璃碎片正巧和伤口大小吻合，就算英文老师说出实情，大家也只会认为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大好这才产生了幻觉。
　　“我想我们一定会受到盘问的，只需要说从隔间出来就看到英文老师打了个招呼，然后洗手的时候那扇玻璃突然破掉就好了。”同桌说道。
　　两人在合格问题上达成了共识，他们打算隐瞒过去，若是英文老师执意说明实情，那她恐怕会因为精神状态不稳定而短暂离开教师职务。
　　“对了，这个给你，我从她口袋里取出来了。”棠棣伸出手，她谨慎地将手缩在袖子里防止这附近的监控拍摄下来。
　　同桌也将手缩在了袖子里面，靠近棠棣伸出的袖口，指尖穿入她的袖管，先是碰到她的指尖，而后才摸到那只手机。
　　棠棣松了一口气，飞快将手机推至同桌袖子里，避开了手指。
　　“谢谢你，我还在想着怎么和爸爸妈妈解释这件事呢，我为了不错过堂妹的消息这才把手机带到了学校，若是爸爸妈妈知道一定会生气的。”同桌感激地望着棠棣，一边收回手一边轻声说道。
　　“没什么，不过我想我们得回去了。”棠棣轻声说着。
　　她站在树下慢慢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花香重新填满她的鼻腔，已经到了下课的时间，尽管她心乱如麻不太愿意继续回到教室，但现在跑开显得太刻意了。
　　果然，就在棠棣和同桌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长正堵在门口，眉头像是八十岁老太一般拧出川字纹，她嘴唇绷成一条笔直的线，看起来心情很差。
　　看到上节课不在的两个女孩时，班长立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都跟着绷直了。
　　英文课代表站在一边，她也看到了正从楼梯上走上来的两个人，她立刻轻咳一声，似乎正给自己壮胆子。
　　说实在话，虽然班长和课代表两个人自诩是圆滑善于交际的那类人，又对自己的家世和老师的关系也足够的信心，但在面对棠棣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仍不住犯怵。他们印象中棠棣还是那个唯唯诺诺不敢反驳只会支吾着附和的女孩子，怎么现在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对，班长微微偏了偏头，眉宇间的竖痕更加明显了，她紧盯着棠棣的表情，想从这张她不甚熟悉的脸庞上找到一些痕迹来作证自己的想法。
　　很遗憾，棠棣还是棠棣。
　　见班长和课代表两个人只是堵在门口一言不发，棠棣打算直接绕开她们过去，距离人生中最重要的那场考试只剩下半年多的时间，她不打算浪费口舌在这两位身上。
　　可同桌还是冷着脸说话了：“好狗不挡道。”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棠棣差点笑出声来，竟然把这样友善的同桌惹急了。
　　此刻，两只坏狗面面相觑，她们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不可置信，怎么这一天两天一个个都要造反了。
　　课代表最先绷不住了，她恼羞成怒地问道：“你说谁好狗不挡道？”
　　“谁回应我说谁。”同桌不紧不慢地一挑眉，笑着将这话当了回去。
　　听了这话，门口堵着的两个人更加恼怒了，几乎张嘴就要骂。
　　“不要伤害小狗，小狗那么可爱，她们两个才不是小狗。”棠棣在一旁火上浇油。
　　不得不说，这样四两拨千斤的阴阳语调说出来不仅有趣还让人心情舒畅，棠棣靠在门框上，打算听听她们能说出什么惊天的话来。
　　“哟，你小孩子吧，不对啊，小孩子都不玩芭比娃娃了。”班长立刻将目光投射在棠棣身上，跟着便注意到她手中握着的小人偶，勾起唇角讽刺一笑。
　　“拜托，这是昂贵的木雕，这种精度的工艺能买十条你的贱命了。”棠棣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一旁的同桌怼了回去。
　　她呵呵笑着，虽然不知道自己这只人偶的具体价格，但从那次展会秦师傅的态度来看，这人偶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倒是班长这类人大概只值三千月薪，倒是将身体器官分开反而比她本人更值钱。
　　同桌这句话将班长噎住了，学校总是会要求学生填写一些档案，上面包括学生的家庭信息，她记得棠棣家里确实很有钱，而且从平日里她的花销和被老师强迫送出的“礼物”来看，棠棣确实没有说谎。
　　再转念一想，班长又挺起了胸膛，就算她家里有钱又怎么样，亲戚都不在身旁还不死任由自己拿捏。一个小小班长就能拿捏的家伙，算不上什么有本事的人。
　　“你们两个上节课去哪里了？老师有问你们去了哪里。”英文课代表有点着急了，就要上课了，而班长还没有问出关键信息，她不得不亲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