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章：等价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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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特异之处。”即将可以离开研究所的路上，程嘉木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既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特异之处，那么是不是人类又有什么关系呢？你长了人的模样，说了人的话，但比你强大的人断定你不是人类，你能是吗？
程嘉木心中嘲讽一笑。
人类没有吞食同类的天性，可也没有不吞食同类的天性。
“原来…是这样吗。”岑怀锦行走在阳光下，却生生打了个冷颤，视线逐渐飘散在虚空中。
善与恶的界限本就模糊不清。
也许只是他太执着于追求逝去的真相。
程嘉木看出他的悲伤，闭口不言，直到走出研究所，排队离开逐荒城的时候，研究所的保卫科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丢失了一个实验品和一位研究员助理。
重点是那位研究员助理的身份，逐荒城唯一的治愈系精神力觉醒者，瑰宝一般独一无二的存在。
“队长怎么过来了？是来跟我们换班的吗？”
“是啊，队长，知道你体恤下属，我们会给你多留两块肉。”
“别太小气了，两块肉算什么？我再多省一口肉出来…”
“呸，你他娘够恶心的，牙缝里掉出来的老子不稀罕，咳咳！正事正事，刚才收到紧急命令，关闭城门不许进出！”
那位络腮胡子队长大手一挥，刚才几位围着他叽叽喳喳叫的佣兵们唰的正色起来，各就其位。
虽然没听清楚这些人说些什么，但是只看神情也能有所猜测，程嘉木的手臂重新架到岑怀锦脖颈上。
岑怀锦一惊，回神。
“呐，用这个。”岑怀锦不知道从哪儿抽出来一把匕首，程嘉木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接过匕首，拉着他走向城门下聚集的人群，那儿正有许多人在追问为什么不能出城。
程嘉木抵着岑怀锦混进糟乱的人群，不知道谁说了什么，人群有些躁动，直到朝天射击的枪声当礼花放了两声，人群才安静下来。
“这时候你要勇闯，会被射成筛子。”岑怀锦压低声音说。
程嘉木：“…多虑了。”
他暂且没有这个勇气。
岑怀锦指着另外一边方向的城门口说：“我们可以去北门，那边是任务中心接了任务的佣兵进出城，距离指挥大厅最远，现在赶紧去也许还有机会。”
程嘉木听劝的带着岑怀锦去了北门。
果然如岑怀锦所说，这里还在正常进出城，程嘉木装作咨询一般，上前问检查的佣兵：“大哥，看我的眼睛。”
岑怀锦下意识看过去，又下意识闭上双眼，那位佣兵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直接毫无防备的盯上程嘉木的眼睛，大脑与身体僵硬下来。
“我的眼睛受伤了，治疗的药物就在城外，即刻放我出城。”
【叮！使用催眠能力*1，扣除10晶核。】
意外听到系统的回音，程嘉木心中稳下，果然，佣兵僵硬的重复：“眼睛受伤，即刻出城。”
“对。”程嘉木拉着岑怀锦跟上佣兵。
岑怀锦在这一瞬间心生妄念，如果出城一路顺利，那他为什么不能跟着程嘉木一起离开？
怕拖累他可以分开跑，或者…
“吕健！你怎么单独领他们出去？刚刚接到命令，暂停出城。”
说那时快，岑怀锦与程嘉木双向奔赴，成功在短短两秒钟完成了绑架人质的场景，岑怀锦感受到脖颈上的冰凉刀刃，小声提醒：“手稳住了。”
程嘉木：“…放心。”
你这条命蛮贵的。
“小心！吕…”
程嘉木一个手刀，劈晕了佣兵吕健。
“放我出城，我的目的不在害命，等出了城人质自然放还。”
“嘁！你当你是谁？就算指挥官在你手中，你杀了他，我们所有人原地升一级，更何况…佣兵之城的佣兵从不受威胁！”
岑怀锦心想，得，成也珍稀，败也珍稀。
这些小命怕是要赔在这里了。
程嘉木无动于衷，再次重复：“放我走，我不伤他。”
“你…”
“放他走。”更大的声音打断了佣兵，佣兵一回头，惊愕的叫了一声：“梁副官？”
梁副官颔首示意，转而向程嘉木不冷不淡道：“307，你可以走了。”
程嘉木带着岑怀锦一步一步后退，脚步越发快，梁副官手中的呼叫机滋啦响了两声，“梁副官，岑先生的身影变化太快，我们无法做到一击必杀。”
“先停手吧。”梁副官果断关了呼叫机。
看着远处逐渐成为小黑点的歹徒与人质，喃喃道：“谁是人质谁是歹徒？”
等两人的身影几乎消失在视线里，梁副官才离开城门，带着半截黑皮手套的手举起来，暗中有数不清的人蛰伏前进。
“送君一别，就到这儿，既然逃了，跑吧！越远越好。”岑怀锦停下喘气，程嘉木停下郑重的道谢：“谢谢。”
岑怀锦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身影，良久才笑了起来，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即将翱翔于天空的鸟儿，透露出羡慕与向往。
“梁副官，你来了。”岑怀锦坐在一截翘起的山石上，双手拄地，晃悠双腿，浑身散发着出来游玩般的惬意。
“不用追了，你们追不上。”
梁副官不以为然的问：“为什么？”
岑怀锦伸出食指扣住自己的太阳穴，“307的眼睛会催眠，他给我下了精神暗示。”
梁副官黑沉的眼眸盯了他一会儿，当机立断，无论真假先带岑怀锦回去，只留下一小部分人继续追踪。
直到此时，程嘉木的脑海中才响起监管者系统的机械声：【叮！随机支线任务逐荒城大逃亡已完成，奖励发放，注意查收。】
程嘉木打开界面看了一眼。
积分：50
晶核：196
程嘉木眼皮一跳，冷声问：“为什么催眠会扣除晶核？”
如果这狗系统敢告诉他，这双眼睛是它的杰作...
系统保持沉默，就在程嘉木以为它不会回答，正专心逃跑时，听到第一次没有带叮的回声。
“宿主...已经死掉了，不是吗？”
随着这声反问，程嘉木脑海中蓦然闪现出末日爆发时的记忆。
那时候他正在图书馆查阅资料给论文润色，专心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直至混乱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往外一看，只见漫天的火球从天空坠下，将目光所及之处染成刺目红色，那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还有心思出神发出感叹。
人类可真像蚂蚁呀！
下一秒，有天降火球直奔图书馆，他被迫加入了逃跑大队伍。
与死神赛跑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呢？
现在回想，依旧会有心脏跳出体外的恐怖错觉。
人们在突如其来的灾难下慌不择路的逃窜，只可惜祸不单行，天降火球后随之而来的是大地开裂。
程嘉木一脚踏空掉下裂缝时，脑海中一片空白。
失去意识之前，有点哀伤的想道，年纪轻轻，临了了，竟然了无牵挂，人生一遭，真真无趣。
回忆至此结束，程嘉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救我？”
系统沉默以对。
程嘉木当它默认救命之恩，郑重道：“不管怎样，谢谢你。”
“不客气，等价交换。”
听着与带叮的机械音完全不同的人类男音，程嘉木心中有所猜测，平日带叮的机械化声音是智能程序，这位才是真正的系统。
“主线任务的目的是什么？”
程嘉木没有等到回答，白皙纤长的手指一张一合，用唠家常的语气继续道：“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总要有点诚意，让我知道你的目的，倘若与我的原则背道而驰，你现在即刻可以收回这条命。”
系统这次没有沉默，只是答非所问道：“我不是蚂蚱。”
程嘉木：“......”
“我名监管者，针对虫族，我与人类利益保持一致。”
“所以，主线任务的目的是消灭虫族？”
程嘉木仿佛听到脑海里传来一声嗤笑，笑他的天真，“虫族无法消灭，只能驱逐或共存。”
程嘉木若有所思，系统主动开口：“我即将陷入沉睡。”
程嘉木抓紧询问：“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从哪里找出程嘉木这个名字的？”
“你刚出生时。”
“我知道了。”程嘉木心中猜想得到证实，心情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烈波动，只是有些漠然的想道，这跟现在的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他是不是人类都有待考正。
随着系统陷入沉睡，周围重归寂静，程嘉木四处眺望，入目之处，树木郁郁葱葱，金色太阳从树叶空隙之处落下斑驳碎光，他伸出手在半空中一抓，像是要把那一缕温暖牢牢握在手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