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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遇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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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杉?”楚知闲也感到惊奇,自己怎么就那么自然地,不假思索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一些片段像放电影一样在脑中浮现……
夏虫低吟,夜凉如水,两个少年躺在乌篷船的甲板上,仰望满天繁星,把各自心底最隐秘的心事都讲给对方听。
大雪纷飞,天地一色,少年将军银鞍白马,于萧萧北风,簌簌白雪中,转头望向城楼上抚琴的清俊公子,展颜一笑:“云杉,后会无期。”
疼,心如刀绞般剧烈地疼,心像碎成了千片万片,向无尽的深渊坠落……
“阮公子,你来了。我就知道,先知回来的日子,你一定不会缺席的。”老翁对着前方那个清冷的背影,笑道。
那白衣公子缓缓转过身来,在看到那张脸的一刻,楚知闲的心跳漏掉了半拍。
那是一张如此完美的脸,英姿洒落,眉宇轩昂,那清越的眸子,像藏着熠熠星辰,又似隐着淡淡的哀愁,淡如烟岚,若有若无。
“你…我…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楚知闲嗫嚅到,用手挠了挠头。在这么一个神仙般的人儿面前,他有点自惭形秽,手足无措。
“你说呢?”那少年眉心微动,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有几分无奈,“走吧,饭菜都凉了。”
穿过一条小巷,面前豁然开朗。远处是青山隐隐、绿水悠悠,几只白鹤在空中展翅,发出悦耳的鸣叫。近处是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空地上有数十张桌子,上面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大人们忙前忙后,儿童们追逐嬉戏,老人们怡然自得。
见到楚知闲一行人,大家几乎异口同声的喊到:“先知回来啦!阮公子也来啦!”男女老少围拢过来,欢声笑语一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真诚的笑容。
“开席喽!”
“敬先知,敬阮公子!”
“敬先知,敬阮公子!”
百家同乐,觥筹交错,杏花疏影,杨柳新晴,少女们换上最美的衣衫,在这灿烂的春日,载歌载舞,像过节一般。
天色渐暗,熊熊篝火燃起,人们围着篝火起舞,一遍遍唱颂着幸福的生活。楚知闲心里暖暖的,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不是什么游戏设定,也不是什么密室逃脱,这里是家,这里曾经是他很熟悉的地方。
而他,他转头望向一旁翩翩而立的白衣公子。
阮云杉,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
阮云杉转过头来,对上了这道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像火花飞溅,又似惊涛拍岸,楚知闲的心像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在啃噬一般,又疼又痒。
“不如一起去江边走走吧。”阮云杉先开了口。
“哦,好…好啊。”楚知闲赶紧移开目光,两人并肩向江边走去。
夜,像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了整个世界,寒月摇清波,江水拍打着礁石,小虫在草丛里低吟。
阮云杉从怀里取出一纸彩笺,递到楚知闲手里。楚知闲轻轻打开,只见上面用隽秀的蝇头小楷写着:“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落款:知闲。
“我写的?”楚知闲一时间恍了神,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