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寻找洛丽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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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 can't be predicted。He can't be reasoned wi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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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准则，没有方法，没有目标。你不能指望去理解他，因为他的欲望不固定，变个不停。”
“他不能被预测，也不可能被规劝。”
“以及如果在他面前一不小心……”
“你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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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的街道很久之前就不再出现生机，被蝙蝠侠狠狠整治过的高谭市比起以往罪犯的天堂的状况大有改观。尤其是在曾经二度将它搞得乌烟瘴气的罪犯现下已经失去了作恶的能力。
三年的时光就像是个笑话。七天前阿克汉姆的医师还趁着医院进行维修措施以及整理病例的机会给住在那里的所有住户们挨个的进行彻底的检查。
包括小丑。
几乎除去日常的照顾，被遗忘了三年的铁门被打开。
他依旧坐在那里。
空空荡荡的街道很难让人与曾经的喧哗联系起来，依旧是肮脏的地砖，依旧是沾染着红色白色黑色的墙壁，依旧是散发着腐烂的味道的死角。没有了生机，更显得黑暗和诡异。
远处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是个男人，他停在黑市的入口。
刚刚步入冬季，天还不是多么的冷。但男人已经把自己包的格外严实。标准的工作三件套外还披着黑色的大衣，厚实的皮手套，以及严谨的盖过嘴巴的围巾和能将双眼藏进阴影的帽子。
他站在街角的入口处，沿着墙壁轻轻跨了一步，手扶上墙壁，发出压低了声线的笑声。
紧接着男人迈开步子，大步走进黑市街角的一家酒吧。
与空旷的街道不同的是，酒吧里倒是还有不少人。也许高谭的犯罪分子只是不如往常一向明目张胆而已，可不代表他们就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浮躁的音乐，精神萎靡的酒鬼，脱衣女郎。
男人刚走没几步就有衣着暴露的金发美女贴上来，她的玉臂刚刚勾上男人的脖子，就听见一直无动于衷的男人操,着忍着笑意的破碎的声线开口：“蒙蒂在哪。”
“老板……嗯？”女郎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男人藏在阴影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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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把男人带到离间酒吧老板面前，有着啤酒肚的老板看到男人足足楞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露出笑容。
“欢迎回家，BOSS！”
男人先是冷冷的笑了几声，将帽子扔在沙发上。
“吃惊吗蒙蒂，嗯？”男人扯开围巾，把自己的脸完全暴露在蒙蒂面前。倘若在场有第四个人看见的话也许会尖叫也说不定，不久前在电视上还老老实实坐在阿克汉姆的疯子此时此刻已经站在了原来归他所有的酒吧的老板面前。
不会有人冒充他，也没人敢。嘴边狰狞的伤疤，以及狠戾的眼神，天下再也没有第二家。
是小丑。
蒙蒂近乎于殷勤的摇头：“不不不！怎么会，我就知道那些消息肯定是假的。BOSS您怎么可能被打败。”
小丑没搭理他的奉承，他的目光落在蒙蒂身后带他进来的金发女郎身上。
“她认识我。”
“啊——她也是老员工了。在你……嗯，在您进阿克汉姆之前就在这儿。可能见过您一面，才认出来的。”蒙蒂看看女郎，急忙解释道。他的BOSS对女人从来没有留意过，他也不觉得认出小丑又能怎样，毕竟他这个人天生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
也许只是恰好需要女人？
自作聪明的酒吧老板咳嗽几声才开口：“如果BOSS您喜欢……”
“凯茜来过，一个月之前。”小丑的眼底闪过不耐烦的情绪，让很懂察言观色的蒙蒂硬生生住了嘴，“她没过来。”
“……什么？”蒙蒂满脸的惊讶可不是装的。谁不知道小丑家里曾经住过一个叫凯瑟琳·希克厉孩子，他们的BOSS几乎把那孩子宠上天了，即使她到处和小丑对着干BOSS都没想过干掉她。可自从小丑被蝙蝠侠扔进阿克汉姆疯人院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凯瑟琳小姐来过？BOSS您是不是听到了假消息……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吗。
小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凯瑟琳的消息，哪里都没有。可是他在一个月之前听到阿克汉姆有人谈起有个女孩儿曾经大白天的站在阿克汉姆门口足足有真正意义上的半天才离开，小丑在那时就肯定他们口中的女孩儿是凯瑟琳。
等他从那该死的地界出来，他第一个事就是去查有没有人在最近查过关于自己的情报。
小丑当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买情报的人留下的名字是纳莉。他依稀记得凯瑟琳曾经提到过这个名字。
说起情报商……自约翰·乔不知所踪后，高谭市再也没有崛起的情报贩子了。
阴狠的眼神重新锁定在金发女郎身上，在小丑眼里蒙蒂这种仗着老大不在自己妄想接管位置的废物根本不值一提。
“聪明的很，嗯？猜猜我想干什么？”
明显不是对蒙蒂说的话，回答小丑的是溅在墙壁上的血。小丑这才展开专属于他的猖狂笑容，他第一次将目光落在喉咙不停的喷涌而出鲜血的蒙蒂的身上，用着不知为何和原来完全不同的似乎声带有过损伤的声线说道：“很久不见，我是该叫你约翰……还是凯瑟琳？”
金发女郎松开匕首报以灿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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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区分两个凯瑟琳，凯瑟琳是凯瑟琳，那个前凯瑟琳下文用约翰代替。】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一度搅黄了小丑计划的前凯瑟琳·希克厉此时正和小丑一同坐在酒吧内间的沙发上，不由得开口问。
坐在沙发另外一头的小丑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的钢笔，过了好一会才做出刚反应过来的表情，收起笔似是不经意的瞥向地上的尸体：“我可不记得店里的美人儿们廉价到见个人就倒贴上来，而且，不是你把消息引到这的吗，嗯？”
摘掉假发的约翰笑起来。
是她没错。没了希克厉没了小丑，连纳莉也带着哈里顿和凯瑟琳远走芝加哥。那高谭市的情报网就完全落在她的手上，这也是最开始约翰打算的。在这儿呆了不短时间的约翰知道小丑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被打败的人，自他看见阿克汉姆之外的天空的一刻，约翰就掌握了他的动向。
凯瑟琳低估了她自己在小丑心目中的位置。
虽说这个人发起疯来还真不管对方是谁，即使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下属也照杀不误，就像是蒙蒂。但不得不说凯瑟琳还真挺厉害，能让小丑获得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她。
是约翰把消息卖给重新步入高谭的凯瑟琳，并将小丑引到他自己的地盘上来的。
至于情报……
“我的洛丽塔现在在哪？”
美人露出属于狩猎者才拥有的，她和小丑都彼此心知肚明的残酷的笑容。
“你觉得我凭什么让她活着？”
约翰杀气腾腾的看向小丑，而后者却没有给她意料中的反应。那个疯子只是低头转着手中的钢笔，依靠着沙发，歪着头。仿佛没有听见约翰的挑衅似的，让她足足等了半分钟，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我再问最后一遍，我的洛丽塔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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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是你，绝对不这么干。”
凯瑟琳抬起头，顺着拦住自己的手向上看，不意外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不这么干什么？她正意外陌生的年轻人为什么拦住自己，再转头看向地面，吓了一跳。
她就站在一条刚刚被挖开的下水道前不足三步。说实话刚刚凯瑟琳的眼前一片花哨，别说是下水道了，连繁华的街道和高耸的大楼都被涂成奇怪颜色的树木代替。
是好心人拦住了她。凯瑟琳对着陌生的年轻人露出灿烂的笑容，不意外的看见年轻人浅绿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和慌张：“谢谢你，哥哥。”
“不客气，小姑娘想谁呢这么入神？”年轻人亲切的和凯瑟琳开起了玩笑，成功的换回少女颇为不好意思的神情。
她得到了秘密情报，关于小丑的。
他会在高谭中心医院出现。可是最近两天凯瑟琳的幻觉出现率极高，这不在路上差点就栽进下水道里，别说等小丑了，她能不能找到地方都是个问题。
虽说不是走神是陷入幻觉，但凯瑟琳的脑子里确实全是那个癫狂到极致的男人。
“当然是……哎呀不说这个了，哥哥你知道高谭中心医院怎么走吗？”
得到凯瑟琳恼羞成怒表情的年轻人不由得笑起来，他指了指路边暂时停靠的的士：“太远了，你还是拦辆车去吧。”
“也好，本来还想省钱来着。”凯瑟琳遗憾的说道，趁着幻觉暂时不在，她得赶紧上车，否则再犯晕的话，连车都找不着，“那我走啦，再见。”
“再见。”
凯瑟琳转身离开，不久她的背影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布鲁斯·韦恩看着刚刚没认出自己的凯瑟琳消失的地方，眼神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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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停工的中心医院都建好了。望着和原来的医院大不相同的建筑，小丑似是感叹的低低哼了一声。
约翰那个女人太过于自作聪明。若不是压根就没迹象表示她是存在的，一切都不可能在最后被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夺走。她以为事态全在自己的掌握之内？
当然，明明凯茜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却半点关于希克厉曾经的手下的消息也没提前套出来，他承认这是他最大的失策。
说到底，导致小丑失败的所有不可预测的东西，都可以归咎到凯瑟琳身上。
他的那个小恶魔，他的洛丽塔。
小丑压低了帽檐，走入中心医院的阴影。
医院依旧是医院，尽管外面的建筑和里面的人都是全新的，但也不能抹杀掉小丑曾经把它毁灭过的事实。
想起来刚才约翰死在自己脚下之前说过的话，小丑没来由的觉得一阵烦躁。
他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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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科……精神科。说实在的，凯瑟琳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在芝加哥的三年她没少去医院的这个部门，结果呢自己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大脑基本上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感觉好点了，一路上眼前都没有再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凯瑟琳希望在见到小丑之前最好都别，别再出现上次站在阿克汉姆外面的丢人事。
挂了号就直接找到房间进去，凯瑟琳没想到中心医院看病的人这么少。她拉开凳子坐下，把病历乖乖的递了过去，看向医生的同时坐在对面的医生也正好放下报纸。
然后她就后悔了。
她此时此刻真希望看到的景象都是幻觉，可看来不是。凯瑟琳万万没想到情报商出身的她竟然因为脑子的不清醒而判断失误得到了假消息，看着对面稻草人的脸，她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虽然凯瑟琳没见过他，但是她却见过盗用稻草人脸的人。
“凯瑟琳·希克厉。我想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好歹也算是认识吧。”精神科医生带着胜利的微笑，说道。
“我能问个问题吗。这是约翰·乔布置好的吧？”想都不用想就是那个女人，果然自己不死她不会甘心的。怎么就没想到她怎么会放过刚刚被清洗过的高谭市呢，觉得自己蠢到家的凯瑟琳的语气上不禁带上了懊丧。
“从她顶用我的名字出狱开始。”稻草人摘下眼镜。
凯瑟琳看到了他脚边的标志性的银色的箱子。
这次又是什么？老天在上，她真不觉得自己的情况还能再怎么糟糕。致幻剂已经把她变成了这样，再来一次还能怎么样：“她是让你把我彻底变成傻子还是干脆杀掉我？”
“希克厉小姐不如猜猜看。”
啧，不知道我天生最讨厌的就是猜猜看这三个字么。凯瑟琳一皱眉头，原子笔落在手心里。千万别出幻觉，不然的话她真不觉得凭借稻草人的身手能打得过自己。
她的小动作没逃过稻草人的眼睛：“我劝你最好别这么干。约翰让我干掉你，但是我不喜欢杀人。要知道现在高谭市是我们的地盘，老老实实坐着的话，最起码你还能留条命。”
该死。
凯瑟琳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
稻草人算个什么？他在凯瑟琳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听他的意思中心医院里肯定有手下在，但是凯瑟琳不怕，闹大了蝙蝠先生自然会出现，他们的地盘？即使小丑不在，高谭市也不会属于这些杂碎。
似乎是随意的将手搭在桌子上，凯瑟琳就等着下一刻的发力迫使自己站起来躲开他的攻击，只要能在十五秒内干掉他，逃离就绝对不成问题——假设幻觉不会来捣乱的话。
“过去的账我还没算。”
“那可不是我的干的，你知道，我也是受雇于人——”
“——要是你老板死了呢，嗯？”
门被粗暴的推开，凯瑟琳瞳孔猛缩。
先生——不，不是先生，声音不是，可是语气……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过头，看到万分熟悉的脸。
素颜的小丑站在门口。
她的眼前立刻染上七八种色彩，这让凯瑟琳头晕的要命，手也不由得松开。她顾不上身后的稻草人在干什么，急忙踹开凳子，想要走到小丑面前确认他是不是真的，但晃动的地面阻拦了她的脚步。
小丑举起了手中的枪，冰冷的枪口成功制止了稻草人的小动作。他大步跨向前，把站不稳几乎到底的凯瑟琳拉进怀里。
撞进小丑怀里的凯瑟琳抓紧了他的衣袖，色彩几乎挡住了她的所有视野。压根看不见东西的凯瑟琳乖乖的呆在怀抱里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这一切不是那该死的幻觉。
“别指望那群废物救你，我今天开心的很，不想杀人。”小丑下意识的舔了圈嘴唇，阴阳怪气的开口，“你要是觉得他们能拦得住我，尽管喊出声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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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心里乱极了。
她隐约感觉到这次是真的，可是有过前车之鉴的她根本不敢相信。直到她被小丑拉出医院带进车里冷风吹在脸上将她眼前的色块也吹走，凯瑟琳终于看见了小丑的脸。
三年。
小丑的脸变得很憔悴，但三年没有受过油彩侵蚀的皮肤看起来没怎么糟糕。双眼里现在闪烁着的依旧是凯瑟琳最为熟悉的疯狂和……她未曾在这双眼里见过的欣慰。
“你是真的吗，先生？”凯瑟琳的声线有些颤抖，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轻轻放在小丑的脸上，似乎一个不小心他会再次消失一样。
另外的大手覆盖在她纤细的手背上。不是手套那让人恶心的触感，而是温热的，光裸的手掌。
“这可真伤我心，凯茜。”
单听声音凯瑟琳是绝对不会认出小丑，但这语气绝对是他。
“我好不容易找到我的洛丽塔，她却怀疑我的真实性。”小丑看起来有点不大痛快，但脸上更多的是夸张过度至狰狞的哀伤。
这换来了凯瑟琳的笑容。
是的，是先生没错。这不是幻觉——尽管上次的场景也如此的真实，却缺乏了过渡性。有了经验的凯瑟琳发现幻听是最少出现的，也就是说她听见了小丑说话，不是一句半句而是完整的有逻辑的对话，这就证明了距离自己如此相近的男人，的确是真实存在的。
然后泪珠就像没法控制的滚落。
“先生你知道我多想你吗，这个月我快疯了。到处都是你的消息，我却连真假都难以辨认。我找的都快绝望了，还差点被约翰算计——”
说不难过是假的。没什么比希望快要破灭更加让人痛苦了，凯瑟琳辛辛苦苦找了一个月，要不是小丑及时赶到，她可能今后连这点神智都不存在。
“到处都是幻觉，我连药都吃光啦都没找到你，我，我都以为——”
以为你真的失去了自己，先生。
后半句话被小丑的嘴唇堵回了肚子里。凯瑟琳不由得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几乎是把自己完全塞进终于见到的人的怀中去迎合他的吻。
尚且还有神智的凯瑟琳知道这个男人的一切都不可信，现在的动作更大的可能是心血来潮根本算不上什么，他甚至有可能在厌烦之后否认这件事的存在。
但这都不重要了。
究竟是谁最后赢得了这场拖了三年的交手，恐怕没人能说的清楚。
车外下起雪，冬天终于来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寻找洛丽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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