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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这饭局我家孩子下次还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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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队，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检验科的技术人员打印着报告。
江明月几步上前拿起结果一看，现场留下的DNA和马从军的符合度高达99.99%。
“就是这孙子。”技术人员也松了口气，这起案子牵涉多名受害者，战线拉了快一个月，总算是抓到凶手了。
江明月道过谢，拿着结果往办公室赶，终于破案的欣喜和激动让她眼眸里泛着光，推开办公室的门喊了一声叶博士。
“叶博士好像走了。”
“哦。”
江明月眸子里的光黯淡了点，抬头看向门口的衣帽架，叶清风的外套也不见了。桌上的手机亮了，她拿起来一看是让她去审讯室的，退出聊天框，视线落在叶清风的微信上。
头像是最近很流行的MBTI人格类型，上面写着IMSB，下面翻译着我是硕博，微信名是今年一定毕业。
江明月笑着摇头，看上去很符合她的性格，放下手机去了审讯室。
凶器和现场证据一应俱全，所有证据往桌上一摆，马从军也没了想脱罪的侥幸，竹筒倒豆子般就把作案经过老实交代了。
马从军的成长经历和作案动机几乎和叶清风推测得一模一样。
“叶博士还真挺厉害的。”一起审讯的小欧不停夸着叶清风，“真的太厉害了，基本都和她说的差不多。”
江明月赞同地点着头，轻轻勾着嘴角整理着笔录，其实多亏叶清风很快锁定了外卖员的身份，因为之前的调查方向仍然在几名死者的人际关系里打转，卡在没有交集。
叶清风在组会上稳定发挥，又是昏昏欲睡，学妹们的报告尤为催眠。
“我说你这几天偷鸡摸狗去了？”同门忍不住吐槽她，看着她一头乱发和乌青的眼圈。
叶清风狠狠点头：“我这几天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学妹们面前，你好歹装装样子。”
叶清风听话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认真严肃地装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鼠标闲来无聊点进了搜索页面。
“谁啊这是？”同门凑了过来，“周昀，市公安局副局长，分管刑侦，你看这个干嘛？”
叶清风把电脑往自己的方向转了转，确保她看不到页面内容后，就想输入江明月的名字。
谁知同门又凑了过来，用力吸吸鼻子：“什么味儿啊？你喷香水了？”
“去去去，干你的活儿去。”叶清风伸手用力推开了她，然后低头闻着自己外套上的气味，有一股淡淡的不知是橙子还是柑橘的香味，她重重敲下回车键。
警校优秀毕业生，在校期间绩点几乎拉满，被学妹们称为警校传奇，毕业从警之后，破获大案要案无数，成为市最年轻的刑侦队长。
“真是个卷王啊。”叶清风边说边保存了一张江明月作为学生代表在毕业典礼上宣誓的照片。
同门看着叶清风对着电脑屏幕时而挑眉时而咧嘴的嘴脸，又回想起她刚刚身上的香水味，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你恋爱了？不会吧小叶，刚刚那周局，也属于你喜欢的那种姐姐？你确定人家单身？”
恋姐的女同给直女带来了一点小小的震撼。
“滚。”叶清风白了她一眼。
同门默默打开自己的电脑搜索起了周局，看了眼年龄又看了眼叶清风，不理解，但尊重。
叶清风打开微信通讯录左翻右翻，滑了半天又回到江明月的头像，点进去在聊天框打打删删，斟酌再三只发出去了一句。
—案子顺利吗？
叶清风以为江明月在忙，没想到她秒回。
—顺利，已经撂了，证据链也齐全，和你侧写的结果基本一致。
叶清风还没回复，江明月又发了三个大拇指过来，叶清风无语住了，她以为这种表情只有她的导师那个年纪的人才会用。
礼尚往来的，叶清风回了三个抱拳，她双手扑在桌子上，下巴搭在胳膊上，外套上的香气顺着她的呼吸进入鼻腔蔓延开来。
有个问题叶清风一直没想通，那就是她看过被救下来的这位受害者，和第四名死者沈青青的档案资料，她几乎没有找出任何共同点，她想知道马从军被唤起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江明月很快给了她答复：马从军说是气味，她们俩身上都有一种共同的气味，他一闻到这种气味就很兴奋。我们查了一下，应该是她们用的洗衣液的味道。
叶清风正趴在自己的外套上使劲嗅着鼻子，想分辨外套上的香味到底是什么，一看到那句“一闻到这种气味就很兴奋”就立马坐直了身子，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刚刚怪变态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江队，签个字。”
江明月这才从聊天中抽离出来，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
“不会吧？”叶清风开完组会出门见到赵教授的时候以为自己撞鬼了，“您不是下周才回吗？专程赶回来骂我？不至于吧老师？”
“晚上有个饭局。”这句话赵教授说出来有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不去。”叶清风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你必须去，半小时后学校门口见。”
一句脏话被叶清风憋回去，一脚踢到旁边的台阶上，力度没把握好。
“嘶！”叶清风踢到了大脚趾头，咬着牙。
她恶狠狠地发了个朋友圈：愿天堂没有无聊的饭局，把你们组局的人豆沙喽！
谁可以看-不给谁看-我的导师-赵暮云-发表，发布成功。
早知道就不发这条朋友圈了！
叶清风垮着张脸，不情不愿地跟在赵教授身后，在她进门看到江明月的那一瞬间，大至暴雨的脸上就直接转晴了，可转眼就想起了那条朋友圈江明月肯定看到了，笑容僵硬在脸上，尴尬地打着招呼。
不是叶清风想象的那种烟雾缭绕又推杯换盏的饭局，整个饭局就四个人，赵教授，周局，叶清风和江明月，地点更是接地气的选在了一家烧烤店里。
一张长方形的桌子，桌上架着烧烤的炭炉，旁边摆着两条板凳，周局和叶清风已经落座在了同一边，叶清风也跟着赵教授脱了外套，略显拘束地坐下了。
江明月自然是看到那条朋友圈了，刚刚看着叶清风进门时的精彩变脸，她就猜到了，叶清风来之前应该不知道和谁吃饭。
“我打算申请个新课题，和周局合作。”赵教授一落座就直入正题。
叶清风还在拆着碗筷，听到赵教授不往下说了，马上警觉地回头：“您不会又想让我负责吧？我又不是生产队的驴。”
赵教授毫不留情地拆台：“当初你报考我的研究生的时候，可是死乞白赖非要来我课题组，说其她导师你都不考虑啊。”
叶清风小声嘀咕：“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个看走眼的时候嘛。”
对面的江明月和周局都听到了，周局笑着推了推江明月：“你们年轻人下去拿菜，等会儿我们看看，不够我们再下去点。”
逮到这个机会，叶清风赶紧溜了，江明月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掏出手机找到叶清风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果然，在江明月下楼转角的时候，叶清风已经站在那里等了，开口第一句就是：“我不知道今晚是来和你们吃饭，老赵又没说，都怪她。”
“和我们吃饭不无聊？”江明月拿起盘子，走马观花地挑着菜。
“要听实话吗？”叶清风捧着个盘子，跟在江明月身后转悠。
江明月笑了，这跟直接回答了有什么区别：“我知道答案了。”
“但，”叶清风停顿了一会儿，“如果只有我俩的话，应该还行。”
没等到江明月的回答，就只看着她认真地挑着菜，叶清风开始反思刚刚那句话是不是说得哪里不合适，跟在她身后晃了半天又开口：“我开玩笑的。”
江明月回头看了一眼叶清风的盘子：“这里的菜没有你爱吃的？”
“啊？”叶清风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着空盘子，“有有有。”
江明月在听到那句“只有我俩的话还行”的时候，就开始在脑内搜索有什么好吃的店了，本来她之前也想着，等案子破了高低得请叶清风吃个饭，可这边搜索结果还没出来呢，那边叶清风又说是开玩笑的。
等江明月再回头的时候，叶清风盘子里已经堆了满满一盘菜了，两人觉得差不多了就上楼了。回去的时候发现，她们下去拿菜的功夫，周局就坐到了赵教授靠窗的那边，外面那条板凳空出来了，于是，两人只能拘谨地坐在同一条板凳上。
看她们回来了，两人不免把话题转移到她俩身上，周局首先开口：“小江啊，和小叶的合作感觉怎么样啊？”
江明月最害怕这种开放的问答题，尤其是旁边还有一道殷切的眼神，只能不停地点着头：“挺好的挺好的。”
赵教授看着叶清风：“你呢，不说说？”
叶清风跑火车跑惯了，这种问题她闭着眼都能说出花儿来：“能和这么一个大美女合作，那当然是我的荣幸啊。江队，业务能力又强，工作态度又认真，文能谈判审讯，武能空手夺白刃......”
赵教授知道她的脾性赶紧打住：“行了行了，说点儿真心的。”
“都是真心的。”叶清风扭头真挚地看向江明月，“期待下次合作，江队。”
“诶，有机会的，我们这个课题以后和小江打交道的地方还挺多的。”赵教授开始利诱。
叶清风听到这句话就想接了，但嘴上还是在推辞：“我很忙的，老师。”
“能者多劳嘛小叶。”
“劳者多病啊老师。”
周局在一旁看着她俩斗嘴，想的是赵暮云的脾气遇到这样的学生，是她应得的。
吃完饭之后，周局让江明月把叶清风送回学校，自己则是上了赵教授的车。
叶清风轻车熟路的坐上副驾，往后放了放靠背，舒服地躺了上去，脑子里莫名地浮现出同门的那句“你确定人家单身”。
仔细回忆了这几天和江明月的相处，叶清风觉得她应该是单身，她委婉地开口提起上次在食堂吃饭时听到的谣言：“上次我和小欧在食堂吃饭，听到别人在说你的前搭档。”
“又说什么？”
“说，他是你未婚夫？”
江明月没回答，只反问她：“你信？”
叶清风赶紧摇摇头：“我当然不信。”
“为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那种会和同事谈恋爱的人。”
江明月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评价，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只回复着：“我们只是搭档关系，没有其它关系。”
“那他们这是造谣啊，而且你刚刚问他们又说什么，说明他们不是一次两次这么说了。”
“很罕见吗？他们不就是这样吗，女人一旦晋升速度快一点，他们就怀疑她和上级领导有不正当关系。女人一旦有情绪波动，他们就认为她是不是又失恋了？离婚了？丧偶了？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的任何表现都和他们有关，这个世界离不开男人一样。”
叶清风还是第一次听到江明月说这么长一段话，她还以为江明月说话一直那么言简意赅。
“那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一直造谣啊。”
江明月的语气从无所谓转为无奈：“大家都知道周局是我师父，所以无论我和谁发生内部冲突，不论我有多么占理，只要闹到周局那儿，她都是各打五十大板，要不然，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徇私包庇。”
叶清风听到这话没有回答，轻轻叹了口气。
江明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这周五晚上我们有个小型庆功宴，就我们队里的几个人聚一聚，你要不要一起？”
“好啊。”叶清风没有丝毫犹豫。
下车的时候，叶清风弯腰从车窗里看着江明月：“路上注意安全，今晚睡个好觉。”
江明月冲她笑着：“你也是，周五见。”
“周五见。”
等江明月到家的时候，手机收到了一条朋友圈提醒，叶清风自己评论了那条朋友圈。
评论写着：我们家孩子从饭局回来之后一直很开心，下次有这种饭局记得还要叫上我们家孩子哦。
江明月打开搜索引擎，输入，我们家孩子是什么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