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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小梦的画作! ...

  •   “当、当然不是我。”程世梦从脖子根红到耳朵尖,磕磕巴巴道,“路上一个小粉丝塞给我的,我没仔细看,不知道p的是这个……”
      他摸摸鼻子,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颇觉丢脸害臊。

      “没事。”
      听着这“始作俑者”是粉丝,江界没多言,一翻手将照片塞进兜中,不在乎也不摒弃,而后掏出手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程世梦兀自红着脸,感受尴尬气氛。
      俩人往后就是队员了,坐在一张桌子上话不投机半句多,根本处不下来,程世梦倍感煎熬。

      幸好林迟从厕所回来,才堪堪解决了这一屋僵硬的气氛。
      林迟边拿纸巾擦手,边迈着步子收拾自己方才开会的文件,口上不停话,“世梦,你队友他们来了,在楼下练习生宿舍间,你下去看看打打招呼。”
      “嗯嗯,好,我先下去。”程世梦点点头,回身拎起凳子上的羽绒服。
      “然后江界你留下,我跟你说一下队内队长事宜,好叫你管团。”林迟补充。
      江界放下手机,语言简洁,“嗯。”
      程世梦巴不得江界别跟自己一起下去,并肩多别扭,没耽搁一溜烟出了会议室。

      -

      室外冷空气扑面,泼了程世梦一身寒,他打了个哆嗦,迈开步子去找练习生宿舍。他边走着边回忆刚才开会说的出道名单,何止三、顾旦……还有个谁来着?
      还没回忆完,双脚走到宿舍外边儿,程世梦耳力好,隔着一层墙便听见里面咋咋呼呼,热闹非凡。

      只听从宿舍的门缝儿里飘出来一串儿字儿,打着节拍,声音铿锵有力也不失滑稽,“哟哟,顾旦不是鸡蛋,小瞧让你完蛋!不服现在就滚蛋……”
      程世梦不禁蹙眉,屋子里唱得什么有的没的,怪不着调。

      他右手覆在门把上,轻轻拧动,把门推开。
      一屋子原本气息热闹,登时偃旗息鼓了,门里边俩人只顾同时回头去看程世梦。

      静了三秒,其中一人忽地拔高声调,“程哥?!”
      程世梦也应声扬眉,昨天听林迟说队员中有熟人,今天一见还果然是熟人。他上前一步和对方敞开怀抱抱了下,拍拍那人的肩膀,觉得比起上次见面健壮了不少。

      热络过后,何之三轻轻推开程世梦,脸上的少年起还未完全褪去,激动道:“程哥,眨眼一分开都三年了。”
      “是啊。”程世梦拍拍何之三的肩膀,万分欣慰。
      当时俩人一起在分公司做练习生,程世梦十八,何之三.十五,练习生训练刻苦,何之三经常压力太大,加上年幼偷偷哭,程世梦作为哥哥没少帮衬照顾,他们算是共患难情谊。
      而后程世梦因为出类拔萃被选来公司总部,俩人被迫没再见面,偶尔通过手机联系几次。

      “能再聚就说明有缘分。”程世梦见熟人,面上洋溢喜气,之后脑子一转,想到何之三是rap担,径直开口问:“刚才那段鸡蛋鸭蛋是你唱的?”
      “啊?”何之三愣了一瞬,片刻后抿紧嘴唇,大拇指朝后一指,说:“顾旦唱的,跟猴叫一样。”

      “你才像猴叫,我是学你唱rap!”顾旦翻了个白眼,之后上前一步来和程世梦握手,“程哥好,我叫顾旦,在队内担任歌担!”
      顾旦面相很清柔,没有攻击性,任谁能想到方才那鬼动静是他弄出来的?

      程世梦客气地露出甜笑,回握那只手,“多多照顾。”
      一阵寒暄,人员也差不多都认识了,队内有个人因为行程倒不开,只能晚几天再入团。

      顾旦坐在床边儿,手机屏幕横着,戴耳机聚精会神地看公司的微电影。
      何之三和他也熟,从程世梦旁边挪到顾旦周围,凑过头去看手机屏幕。何之三皱起眉,“公司微电影?你还没看?!”

      顾旦拍何之三胳膊,“前几天练歌没看,大惊小怪什么,现在看不行?跟我一起!”

      何之三没多说,站在跟前看。
      这微电影时间短,剧情非常单薄,人物出场也多,看得人容易眼花缭乱。顾旦刚开始都想关上不看了,结果镜头一转,看见个大帅比。

      大帅比用得俗了,准确来讲是高定西装清冷面庞,那矜漠气质叫人移不开眼。
      镜头再往下转,地上蜷着的可怜小猫,鼻头灰灰,娇怜万分,就差冲人喵呜叫了。
      俩人张力拉满,顾旦直接一句“卧槽”脱口而出,全然忘记本尊和他还在一个房间。

      顾旦激动地站起来,口中喃喃,跟魔怔一样,“想不到我此生居然还能吃上这样的饭!我只恨电影没床,不然我拼了老命也得把程世梦和江界俩人绑在一张床上!”
      “他俩就是天生的左爱圣体,苍天啊!江界的腹肌肯定很好摸!”
      何之三没想到顾旦疯成这样,连忙捂住他的嘴,“说啥呢你,住嘴!”

      捂嘴没用,程世梦早就听到了,他面无表情,食指指腹按灭手机屏幕。
      短短一早上,经历被人塞结婚照,还经历被队友一嗓子怒号,程世梦算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况且炒cp火的明明是江界和他,为什么他被揶揄这么多次,江界隐身啊!不服!
      这操.蛋的世界,要疯一起疯!

      程世梦血气上涌,被人整干脆也整别人,站起身子,全然没听到身后门锁被开的咔哒声。
      他扯出一个笑容,嗓音甜腻腻,“江界的腹肌可好摸,手感特别好~”

      此话一出,万籁俱寂。
      顾旦和何之三都止住声儿,呆住了。
      不过他俩倒不是望着程世梦发呆,而是透过程世梦看向门口那方寸之地。

      练习生宿舍的门敞开,外界寒气拢到程世梦周围,让他起了层皮。
      程世梦意识到不对劲,僵硬转过头,望见一个男子身穿黑色卫衣,面庞白皙,侧脸轮廓分明,冬日与他俱有冷意。
      不是江界又是谁?

      一时僵持不下,落针可闻。
      疯大发了。

      江界原本和林迟开完队长会议后下楼,预备宣布一些队内注意事项,哪想开门面对如此情景。
      ……腹肌?好摸?

      他右手还搭在门把上,片刻,身子没动,缓缓转动手腕,重新将门关上。

      江界在外对着红漆门板,闭了闭眼。
      他记得昨晚陈老板拉住他许诺,一同出道的人都是新时代精英,十分靠谱。
      陈老板确定???

      -

      外面冷,江界最终还是进屋了。
      程世梦梗着脖子,原本背后叨叨人家还被发现,正常人应该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程世梦转念一想,江界都走后门内定队长了,自己揶揄他一句腹肌不算过分吧!
      手感好还算夸他呢!

      程世梦道德底线降低,待到江界进屋子之后,他一脸正气地面对栽赃对象,下巴抬高,毫无愧色。
      江界见罪魁祸首如此坦然,眼皮一掀,微冷的目光落在程世梦发红的耳朵尖尖上,红中透着暖玉色,和他眼尾的暖色痣相得益彰。

      江界别开眼眸,一眼识破。
      罪魁祸首实际心很慌。

      顾旦癔症过来,为了打破这僵硬的气氛,堆着笑道:“江哥,我们说着玩呢,你别在意,我们接下来干嘛?”
      队长身份已经通过手机形式通知给了其他成员,初步的队内结构算是基本形成。

      何之三听顾旦说得面不红心不喘,心道他还真是脸皮厚,踢了他鞋跟一脚。
      江界没多做追究,宣布接下来要干的事情,“我们住集体宿舍,两间双人房一间单人房,选房间之后就搬行李。”
      这话说得简洁,众人一下子都听懂了。江界顿了一下,又淡淡补充了一句,“选房间我随意。”

      他这是让大家先选,自己殿后。
      程世梦倒挺惊讶,原以为按照江界的家世会惯出来个挑剔公子,没想到当下花架子到没有很多。

      顾旦率先举手,“我和李俊柯商量好了,我俩住一间,我现在能去搬行李吗?”
      江界微微点头,顾旦忙不迭从屋子里出去了。

      队内年龄最小的是何之三,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慢吞吞道:“那个……江哥,程哥,我打呼噜怕你们睡不着,要不我单独住……”
      话还没说完,程世梦忽然扭头,掀起眼皮幽幽看了他一眼。
      眼神中透露着半分警示半分威胁。

      何之三无意识吞了口口水,登时噤声嘴,嘴巴跟被人贴上一层胶布一样。
      他用长了十八年的脑子飞速思考,终于想到如果他自己住一间,就意味着江界和程世梦要住在一起。
      俩人虽然cp十分火热,但正主还是对家,难怪他程哥给他这种眼神……

      何之三当下挺起胸膛,望着程世梦说道:“程哥,我跟你一起住!”
      程世梦的面部表情随即柔和起来,眼睛透着笑意微眯,整个人甜得丝丝入扣。他暗道何之三这小子没枉费自己当年的谆谆照顾,孩子大了用得上。

      -

      搬家行动马不停蹄,顾旦走得早,回来的时候箱子搬了一大堆,不知道的以为他去搞批发。
      程世梦找房东结了这个月的房费,也把家里书籍、画作之类的都小心拿出来,放在衣服被褥旁边一并搬走。

      公司的两间双人间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门的颜色不一样。程世梦住的那间是浅蓝色,顾旦住的那间是浅粉色,江界门板是暗红漆木,还是很好认的。

      程世梦东西不多,但这毕竟是完完全全搬家,到底有些吃力。
      顾旦和何之三的搬家纸箱子放了一地,走廊内原本狭窄的通道更加无从下脚,程世梦腾倒衣服都是单脚跳着走,快练成金鸡独立了。

      林迟忙完公司内的东西赶忙来招呼几个即将出道的练习生,刚下二楼,一眼望见手中捧着一副油画,额头上渗着细汗的程世梦。
      他摇头瘪着嘴,快步走过去,忙道:“咱先把衣服被褥啥的先搬倒宿舍里不行吗?非要先折腾你这画干啥呀?”

      “林妈你不懂,这是我的宝贝!”程世梦双手捧着画框边缘,小心避开地上顾旦的淡绿色毛绒小熊,吃力道。
      林迟看不下去,抬起手冲他招了招,“来来来把画给我,你先去铺床,我帮你看着总行了吧?”

      程世梦对林迟很是放心,将画慢慢递给他,故意吹胡子瞪眼道:“这可是我的心血,林妈你看好了啊,我待会儿就来!”
      林迟哭笑不得,这画不就是程世梦信手涂鸦吗?还这么宝贝。不过林迟到底点点头,让程世梦放心去了。

      队内三个人都在忙不迭搬东西,林迟不清楚他们的生活习惯,只能捧着画框坐在皮质沙发上,偶尔嘱咐“小心点”“别摔着”之类的。
      林迟正无所事事,转眼见走廊里江界走出来,他手上清闲,身后也没箱子,正用洁白纸巾细致擦着修长手指的指缝,看样子刚从卫生间出来。

      林迟有些纳罕,问道:“小江,你怎么没搬东西?”
      “东西不多,明天搬。”江界不想跟人挤着搬行李,选择错开时间。

      过了一会儿,队内三人还在收拾东西,不过看样子快收尾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林迟等了片刻想去厕所,但手上有东西去不成。
      他犹豫片刻,站起身走到江界面前,微微一笑,“小江啊,我想去厕所,你先帮我拿一下好吗?”

      江界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闻言淡淡点头,将画从林迟手中过渡过来。
      不轻的画作甫一离手,林迟拔腿往卫生间那边跑。

      地界狭窄,走廊中白炽灯耀眼,增添了些冬日的冷意。
      江界在皮质沙发上坐下,眼皮一掀,目光落在那幅画上。

      很明显,梵高的《星空》,但因此画线条歪歪扭扭,湛蓝和明黄油料涂抹拌合不均匀,以及色彩饱和度不一,看上去十分离奇,一看便是仿画,稚嫩无比。
      江界淡淡移开视线,嘴角微微抽动。
      这画真是——奇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小梦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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