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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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娜！”
被喊住的女孩回头，直升机的螺旋桨刮起的强烈气流席卷周围的一切，长长的发丝被风席卷，几乎遮住了她全部的面容。
十代看不清她的表情，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哈娜，你要回去了吗？”
他的声音在强烈的噪音下几乎被吹散在风中，哈娜却精准地听到了。
看着十代，她突然笑了下，“你怎么来了？”
周围的风声几乎快掩盖了她全部的声音，凌乱的发丝在哈娜眼前随风飘荡，她对上十代那双暖棕色的双瞳，对他缓缓地但是肯定的说道，“嗯，我回去找点资料。”
“很快就回来，十代。”
“我和凯撒的毕业决斗，你一定要来啊。”
少年的赤色外套被风掀开一角，他坚定地看着哈娜，“不可以爽约哦，你答应我的。”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远处的风声极大，嘈杂的机械的声音几乎掩盖了他和哈娜所有的对话，但是他的声音又仿佛非常的清晰。
“嗯，上次你也没有来嘛，”十代很直白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想你看我的决斗。”
哈娜愣了下，然后才笑着对他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之前看完你的决斗才走的。”
“欸？”
“我会来的，不会失约。”
她笑着说完这句话，就跳到直升机上，站好的瞬间就听到底下的人在喊她，“哈娜！”
从直升飞机上往下看就看到十代也抬头看着她，他暖棕色的眼眸在日光下几乎被照耀的有些透明，就像是流淌的金色蜂蜜，几乎想让人伸手沾一点尝尝，是否有看上去那样甜：“一定要来哦。”
最甜的……哈娜的目光落在少年弯起的嘴角，笑意凝于其上，似乎要滴落下来一般。
“嗯。”她轻轻应了声。
……
等她再次回到学院时，才被十代告知，隼人要去帕伽索斯的国际幻象社上班。
注意到他眼中少见的落寞，哈娜问道：“怎么，你是舍不得他走吗？”
女孩的嗓音里还带着一贯的傲慢和轻笑。
“也不是吧，”十代搓了搓自己的脸，话停顿了下，眼神是孩童般纯粹，不含恶意，又带着一种纯然的薄凉，“感觉有点回到过去了。”
回到还没有来学院之前的日子。
“我记得，翔还和你一个宿舍。”
“呃…”十代不自然地撇过脸，嘀嘀咕咕几下才说：“因为凯撒啦，哈娜下手有点……他最近都不理我，全在追着自己哥哥呢。”
“你觉得我是错的吗？”哈娜撑着脸，唇边带微凉的笑意，“不该改变丸藤亮的信念。”
“我不知道。”
他如此回道。
他侧过脸，澄净明亮的暖棕色眼瞳映着面前人的身影，他无比认真地说：“但我看到凯撒很快乐。”
像是强调般重复了一句，“真的很快乐。”
“我想，这个改变是好的。”
少年的眼底迸发出神采奕奕的光芒，真心地为此感到喜悦和自豪，十代擦了擦鼻尖，又说：“而且一想到要和凯撒对战，我就兴奋起来了。”
“这样啊，到时候你可别输了，他可是强了很多呢。”
十代不满地撇了撇嘴，“哼，我才不会，你等着瞧好了。”
“好，我等着。”
这次闲聊就到此为止，哈娜告别了十代。
在回去的路上，她想着收集的那些情报，盘算起之后的布局。
……
这次决斗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
赢了，但没有完全赢。
和原著一样的平手。
陪着愤愤不平的十代往红宿舍走着，哈娜沉思了下，问道：“为什么和我打牌，你完全没有变强呢？”
“欸？”
十代一愣，他假装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但嘴角的弧度却一直都没有放下去，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抬高。
“什么啊，哈娜你居然在意这件事嘛，唔，我想想……”他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才笑着说：“虽然哈娜给人的压力很大，表情也很凶狠，还喜欢说些奇怪的话……”
他透彻的眼眸里闪着微光，“可是啊，完全不一样哦。”
他强调般在身前比了个叉叉，“对比黑暗游戏的敌人，哈娜的话，不会伤害我。”
“嗯嗯，就是这样，”他肯定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虽然我尝试过努力，不断、不断、不断地告诉自己哈娜是敌人，但完全没有办法嘛，和你打牌我很开心，一点压力都没有，输了也很快乐。”
他竖起拇指比向自己，对着哈娜得意一笑，橘红色的夕阳在他脸上铺了一层柔软温暖的光，“你呢，和我打牌快乐吗？”
说完，他眼眉一弯，夕阳的光流转在他眼中，像是流动的笑意：“一定很开心啦，我看得出来哦。”
“哈娜很喜欢和我打牌。”
少年眼眉生的柔和，眼睛像是饱满的杏子，不笑的时候也带着微弯的弧度，看上去阳光开朗的一塌糊涂。
哈娜无奈般阖眼，等她睁开眼睛时。
十代呼吸一滞。
他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一一哈娜原本眼睛就很清澈，但此时，她眼睛里似乎有了一种不同的，极为明亮宛如燃烧火光的锋芒。
在女孩靠近了之后，就在十代察觉到异样的前一秒，来自这人身上一直被收敛地很好的，那来自神明的馈赠彻底地、不带一丝收敛地扩散开来。
赤红色的光芒瞬间淹没了他。
任何一件事物突破了一个度都会变得可怕，就好比原本是代表太阳的暖意，在哈娜这个举动下，因为太过浓郁，也太过靠近，十代只能感受到即将被吞没的侵略意味。
逃不了……
她垂下眼，语气温和：“十代。”
少年愣了下，就发觉那层蓬勃的、热烈的火焰被收回，决斗之后身上的隐隐作痛也就此消失，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才说：“怎么突然……有点感觉，唔……”
他沉默了一会，十代打了个激灵，才敲了敲手心恍然大悟：“刚刚有种被老虎盯上的错觉。”
“…嗯，”像是没有注意到十代还在微微发颤的指尖，哈娜垂下眼，一字一顿地、仿佛要将接下来的话刻印在心里似的，“我很快乐。”
十代歪了歪头，缓慢地眨了下眼。
然后，就看到哈娜往后缓缓退了一步，那种被她整个人的气势统治的感觉也消失了。
围绕在女孩周身的气势似乎得到了什么改变，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谢谢你。”
并不知道她在感谢什么的十代困惑地摸了摸鼻尖，“为什么谢我啊？”
“大概是，”她抿了下唇，像是被烫到般移开视线，不自在地看向一边，“遇到你以后，我才找回玩游戏王的初心。”
打牌很开心的，靠它认识了很多、很多的朋友。
没有黑暗游戏，没有他人的血泪，单纯的输赢带来的快乐，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差点都忘记了。
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些。
“十代。”
“嗯？”
“遇见你，我很开心。”
稍微在多停留一会吧。
“嗯，我也很高兴遇到你。”
十代笑了起来，感觉心脏都雀跃地跳动起来，脸都染上了一点红色。
真奇怪，为什么会因为这一句话这么开心，明明哈娜之前也说过类似的。
夜里。
十代独自一个人，走在通往红宿舍后露天温泉的小路上。
翔最近完全不理他，明明之前也是对方单方面粘着他，努力习惯了以后…现在又……
他心累地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洗漱用品，慢慢鼓起脸颊，所以……今天后背没人擦了吗？
一个人泡温泉超没意思的啊。
在靠那口山林的温泉时，十代听到若有若无的歌声，他的耳朵竖了起来，快步走了几下。
那是首没有任何歌词的歌，只是变换着音调，也许称不上一首歌，只能算一首曲子，一首填满了满垫垫情绪的曲子，每一个音调表达的都是欢快的情绪。
十代愣在原地，站在温泉最中心的女孩，温柔地低垂着眼，唇角带着笑意哼唱着。
那只歌很快就唱完了，蓝眸的女孩直直地看过来，像是一早就知道十代在哪里，她说：“还不过来吗？”
“哈娜，你怎么在这里啊？”
从灌木里走出来的少年，拍掉沾在身上的草屑，眨了眨眼问道。
“这个啊，”她看似无奈其实很宠溺地笑了下，“带我的龙来洗个澡而已。”
“欸？”十代瞪圆眼睛，四处看了圈，才不满地撇了撇嘴，“什么啊，根本没有。”
“不……”哈娜可疑地沉默了会，挤牙膏般说道：“它害羞……”
“！？”十代忍不住怪叫：“你骗我至少找个好理由嘛，白龙我又不是没见过，它才不会害羞。”
哈娜：“……啧，我的龙，不是社长的。”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说到这，哈娜也不爽起来，她拍了下水面，指尖在水面划起波澜，“你不会因为我在给你唱歌吧？”
“咦？不是吗？”
“……不是，”哈娜心累地叹了口气，抬眸看过来，眼中被雾气氤氲出波光，“这是唱给家人的歌，当然不是给你的。”
“……”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