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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搜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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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枪声如预料中响起,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有几颗甚至穿透了柜身,打在对面墙上。
对方显然还不放心,想要进来察看情况。
当他们发现门被堵住时,立即判定房里有人,紧接着又开了两枪。
穆方凭枪声判断出对方站立的位置,趁着枪声间隙,隔着门板果断开枪。
只听一声短促的惊呼,中枪了。
几秒过后,枪声大作,既是火力压制,也是报复性还击。
一片混乱中,程泽听出了移动的脚步声,于是警觉的从窗口往下看。
他没猜错,枪声是在为同伙打掩护。
只见那人绕到楼下,将射出的锚钩固定在天台栏杆上,随即顺着绳索往上爬。
程泽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枪打断绳索,一枪打中人。
没想到对方跌落后,居然还能爬起来,估计是穿了防弹衣。
等程泽还想补上一枪时,人早就躲进楼里了。
闭眼默数的穆方睁开眼睛,盯着被打烂的门洞,抛出一颗手雷。
爆炸声响彻走廊,正在给□□换弹匣的人虽然躲得及时,依然不可避免的被弹片击中了背部,一时无法动弹。
现在转移吗?程泽用手势问穆方。
穆方的回答是一脚踢开残破不堪的柜子,然后推着轮椅破门而出。
程泽随即跟上,背对着他们戒备后方。
突然,趴在地上的那个人一跃而起,直扑向穆方。
贴身格斗除了技巧,体力也会起到关键作用。
在这方面穆方毫无优势,加上身体初愈不久,自然比不上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很快就被压制住了。
程泽有心救援,却被躲在楼梯上开枪的同伙拖住,实在分身乏术。
情势危急,邵辉心急如焚,竟忘记了腿伤,奇迹般的站起身,趴在那人背上,用手铐链条去锁他的喉咙。
不料对方反应极快,一面迅速缩头转身,一面掏出匕首猛刺下去。
邵辉跟他贴得太近,眼看无法闪避,已经缓过气的穆方几乎不假思索,伸手便抓住了寒光凛凛的刀锋。
撕裂的剧痛瞬间袭来,鲜血顺着锋刃往下滴,正好落在邵辉的眼角,宛如血红的泪滴。
当初听说程泽要去保护证人,夏游和冀舟都问过老大,要不要把他们俩也编进小组,程泽没有同意。
倒不是他有意保存实力,而是另有安排。
说实话,从一开始他就觉得HK警方的安排有问题,早晚两班轮值,看上去万无一失,但细想之下就能发现漏洞。
安全屋坐落于山顶,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这样的地形表面上易守难攻,可如果中途被人掐断,下面的援兵上不去,屋里的人就如瓮中之鳖。
正因为预见到了这种情况,程泽便让他们两人守在山脚,倘若遇到紧急情况,随时可以驰援。
于是,当他们听到山上有枪声传来,二话不说就往山上赶。
赶到半山腰的时候,正碰上徐sir那组人,车已经被掀翻了,人也伤了好几个,但打伤他们的人却不知所踪。
徐sir的肩上和腿上分别都中了枪,却还在艰难的营救其他被卡在车里的兄弟。
夏游想上去帮忙,徐sir冲他直摆手,“别管我们,快快快!他们都回去了,两个人顶不住的!”
冀舟听懂了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目标人物还在安全屋?”
徐sir没时间多解释,只是连连点头,“B组马上就到,会有人救我们的。你们快去啊!再晚就来不及了!”
心知情况严重,两人不再迟疑。
此时的杨凯卓也接到了安全屋遭袭的消息,他的腿刚能走动,没法开车,只能让李博乾代劳,自己则忙于联络各方警力,试图争取更多支援。
O记也收到了求援信息,杜栗山的第一反应就是给李博乾打电话。
正在开车的李博乾腾不出手来,就由着电话铃声一直响,一直响,响得他心烦,响得电话那头的人心慌。
凭着直觉,杜栗山认定李博乾也在山上,于是主动请缨加入了增援队伍。
穿戴着全副武装坐在车里,他不死心的继续打电话,冰冷的提示音从无人接听变成了关机,握着枪的手心里全是汗。
等他们赶到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整座山包都笼罩在夜色之中。
负责指挥的蔡警司一声令下:搜山!
不用说,杜栗山冲在了最前头。
身上几斤重的装备仿佛浑然不觉,他的步子迈得飞快。
前来支援的还有警犬队的兄弟,他们带来了好几只训练有素的警犬,最适合执行这种在夜间翻山越岭的搜寻任务。
很快,先头部队就救下了A组的人。
受伤警员中,徐sir算是情况好的,但也有些脱水的征兆。
“对方非常专业,目标也十分明确,发现情况不对后就迅速脱战,绝不纠缠。我本想拖住他们一段时间,可惜实力悬殊。”
“有消息说对方是一支雇佣兵小队,你们能保住命就很好了。”
“不,他们是不想在与目标无关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所以才只卸除了我们的武装,而没有赶尽杀绝。”
蔡警司安慰的拍拍徐sir,“这不是你的错,回去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了。”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对很多人来说。
就连看上去与此事毫无关联的陈泾川也没有睡,背靠着浴室的玻璃门在聊电话,“这么热闹啊?看来他们得忙个通宵了,周锡东呼风唤雨的本领还真是不小。”
“毕竟是你们洪英的前任坐馆嘛,他这几年可没少把那些警察玩得团团转,尤其是那个杨凯卓。”
陈泾川轻声笑了笑,“难得他那把老骨头有人惦记。不过我真的感谢卓sir,要是没有他死咬不放,洪英坐馆这把交椅只怕还轮不到我。”
“你非池中之物,迟早而已。”
“吉立哥太高看我了。我现在不过是暂代,外面的人可还没认呢。”
“认不认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你想要的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上位也不必急在一时。”
“放心吧,里子面子我还是分得清的。”
吉立意味深长的道:“如今风大雨大,有人在前面挡着,咱们就只管闷声发大财。”
陈泾川心领神会,“这也算是他喜欢找人当替死鬼的报应吧。至于生意方面,还得辛苦吉立哥,帮我在财神爷面前多美言几句。”
“牵线搭桥这种小事何必客气,生意长做常有,以后的日子还长呢。”
笑过之后,两人各自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扔到一边,陈泾川转身回到浴室,正好看见某人童心大发,玩得满地都是白色泡泡,“你把地上弄得又湿又滑,待会摔了怎么办?”
祁绰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上的泡沫,“手好酸。”
“都说了等我来帮你,非得自己逞强。”
“肩膀也酸。”
“知道啦,待会洗完了给你揉揉。”
祁绰这才满意的闭上眼睛,“明天陪我去一趟浅水湾。”
“你刚出院,怎么老想着往外跑?”陈泾川试了下水温,确认没问题后,才开始为他冲洗。
“你刚满三十,怎么像我哥一样啰嗦?”明明只差两岁,祁绰却总是喜欢拿年龄揶揄他,“你不肯陪我那我就自己去。”
陈泾川一面用手挡在他耳边,一面把水流调小,“我没说不去,可你总得告诉我去干什么吧。”
“HK是你的地盘,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
“你舍得吗?”
柔软干爽的毛巾擦掉额前飞溅的水珠,祁绰微微睁开眼,目光穿过垂下的凌乱碎发,直视那双漾着温柔笑意的眸子,然后缓缓抬起手。
在陈泾川以为要被搂住脖子的时候,祁绰突然出其不意的把泡沫糊到他脸上,随即调皮的笑了。
陈泾川无奈的摇头,“你呀。”
总算洗完了,祁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顺便深吸一口气,“这味道真好闻,我要多带几瓶回大陆。”
陈泾川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顿,“什么时候走?”
背对着他的祁绰还是那副调侃的语气,“难道你要去机场送我吗?还是算啦。”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扳着肩膀把人转到自己面前,陈泾川这才发现祁绰眼底那抹促狭的笑意,“逗我玩是么?”
祁绰抓住他的领带,把人慢慢拉近,“回大陆的事是真的,让你陪我去浅水湾看房子也是真的。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吧?”
说到最后那句话时,吐着热气的双唇几乎贴了上来,嘴角上扬的弧度勾人得很。
陈泾川喜欢看他故意撩拨人的样子,忍着不去咬噬泛着水光的鲜艳唇瓣,佯作不解的道:“我不明白呀。”
“真的不明白?”机伶的眼珠悠悠转了一圈,祁绰松开手,假装遗憾的耸肩,“那好吧,反正HK我也玩腻了,以后公司出差就派别人来吧。”
“你敢不来?”
“难道你敢追到大陆去绑人吗?川哥。”
一声川哥叫得人热血翻涌,陈泾川被他懒洋洋的尾音勾得心火都烧起来了,“你好像一点都不怕。”
祁绰大笑,“怕什么?怕你绑人,还是怕你杀人?”
陈泾川看着他不说话。
祁绰仰起头凑上去,像只小奶猫似的,每说一句话就舔一下他的嘴唇。
“跟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只怕一件事,怕你忘了我。但现在我不怕了。”
陈泾川终于禁不住诱惑,喘息着问他:“为什么?”
“因为你注定是我的人啊。”趁他不备,祁绰把人推到墙上,双手撑在脑袋两侧,表情颇有几分调戏良家少女的恶霸风范,“就算你忘了我一百次,第一百零一次还是会喜欢上我,不是吗?”
陈泾川愣了半秒,随即笑了,“你说得对,我喜欢上你,别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听他把那个上字咬得格外重,祁绰就知道某人又在耍流氓了,不愧是那帮流氓的老大。
不过祁绰也不是什么纯情小女生,嘴皮子功夫耍得再厉害又如何,有本事来真的啊。
“不如我们做吧。”
在祁绰看来,做这种事,就跟大半夜洗头一样,无关时间地点,只看有没有兴致。
比如现在,他就很有兴致。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祁绰今天穿了条宽松的家居裤,腰带是一根细绳,本就系得松松垮垮,现在这么一蹭,绳结很快就松开了。
从陈泾川的角度,视线越过肩头,恰好能看见。
好大的胆子,居然没穿内裤?!
陈泾川的呼吸立时变得粗重起来,索性将人反压住。
“宝贝……”低沉的嗓音沾染了些许的沙哑,性感得无可救药。
祁绰忍不住仰起脖子,从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声音。
悬空的身体全靠陈泾川的手臂作为支撑,每当他挣扎着想要逃离,最终还是会顺着身后的墙壁无力滑下。
这种像是主动迎合般的举动,换来了陈泾川的几声轻笑,不无得意。
祁绰咬着下唇,不甘的瞪着他,眼尾泛红,“要做就快点。”
陈泾川用手指按了按,于是笑得更加得意,“原来已经饿成这样了啊。”
祁绰无法控制身体的自然反应,又羞又恼的在他鼻子上咬了一口。
“乖啦——”陈泾川温柔的拖着长音安抚炸毛的爱人,不时啄吻着气鼓鼓的脸颊,“今晚肯定喂饱你,好不好?”
没有回答,只有一颗还冒着湿气的脑袋埋进胸口不住抖动,跟猫咪抖毛似的。
陈泾川忍着笑把那颗脑袋捞起来,含住两片薄唇,终于如愿的得到了热情的回应。
忙不过来的嘴抽空问了句“要不要”,祁绰毫不犹豫的点头,收紧了搂在颈后的手臂。
“可是在这里的话……”有心逗他,陈泾川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好像没办法做呢。”
祁绰眨着一双水汽弥漫的眸子,不解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太重了,我怕我撑不住啊。”
“陈泾川!”
听到某人咬牙切齿的喊出全名,陈泾川不禁朗声大笑。
狠狠捶了他几下,祁绰傲娇的抬起头,命令他把自己抱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