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好胜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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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瘫倒在床上。
床是折叠床，许多年没用的老古董，表面生锈，给点动静支撑的铁管就吱啦作响。
琳医生在上面铺了层厚毯，又把杂物间收拾一下，给玛瑙腾出一个独立空间。
一天中发生太多事，玛瑙脑子里一会是小丑压下的手，一会是雷吉奇卡斯的石雕，罪魁祸首梦幻反倒趁她一转身就瞬间移动跑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床下也吱哇乱叫个没完。
这声音吵醒了隔壁屋的琳医生。
老人家觉浅，醒来后一看天边泛起鱼肚白，干脆不睡了。她嫌弃地把苦思冥想的玛瑙提溜到院子里，都别睡了，一起晒草药。
琳医生将扎成一捆的草药摊平，“见到梦幻了？”
玛瑙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把草药扎成一捆，“见到了。”
琳医生给草药翻面，“城堡后花园的石雕见到了？”
玛瑙也给草药翻面，“见到了。”
琳医生停下手中的动作，“你想知道传说接下来的内容吗？”
玛瑙毫无察觉地继续翻草药，她打了个哈欠，眼底盈满困倦的水雾，迟了一拍的脑子才慢悠悠指挥身体反应，“……什么？”
琳医生全知道。
玛瑙如梦初醒，“你、你……”
她磕巴地说了好几声“你”也憋不出所以然。
琳医生白她一眼，再一次把玛瑙扫地出门。
“想知道就打赢今天的对战，把冠军奖品拿回来。“
琳医生合上大门，回头看了一眼晾晒的草药。
她摊平的草药被玛瑙捆扎，她翻面的草药被玛瑙又翻了一面。她在前面忙，玛瑙在后面拆，一切回归初始状态。
老太太直摇头，糟心丫头，还好把人撵出去了，再留下来这点事天黑都干不完。
玛瑙被扔出来时甚至有点习惯了。
一回生二回熟，她拍拍衣服上的土，重新整理思绪。
城堡后花园里的石雕是传说中的雷吉奇卡斯，或许是个体差异，它与图鉴上的影像资料不同，在身体背部嵌有一颗不变之石。
和大岩蛇黑曜的状况相似。
所以她要尽可能收集雷吉奇卡斯的传说，解析出里面关于不变石的情报。
在她考虑该以什么方式继续推进时，琳医生突然说她知道后面的传说。
玛瑙突然觉得琳医生很像游戏里的线索NPC，负责发任务给游戏玩家，还是全地图随机刷新、全靠运气的类型。
奇遇啊。
玛瑙摸了摸腰间的精灵球，向欧鲁德朗城走去。
路过昨天与梦幻初遇的街角，一名警员拦住她，“昨天是你的宝可梦在这里乱涂乱画？”
玛瑙对着五颜六色的诡异涂鸦陷入沉默。
谁破坏谁修理，玛瑙不但交了罚金，还被勒令和涂标客一起清理。
警员全程监督，清理后对玛瑙和涂标客语重心长地教育，“罗塔街的一砖一瓦都是古代人类先贤的智慧，在战争中保护人们。”
玛瑙一把捞回要给警员的靴子抹绿漆的涂标客，难得硬气地捶了它一拳，在它看过来时警告地扬了扬拳头。
好好听，不然还打你。
涂标客耷拉耳朵，老实窝在玛瑙怀中，玛瑙问:“战争？”
“是啊，发生过好几次，最近的一次是波导的勇者亚朗阻止战争，最远的可以追溯到人类刚形成聚落......”
等警察放玛瑙离开，宝可梦对战已经到了入场时间。
对战地点是在城堡外围的竞技场，对战很罕见的对参赛者和观众的着装有所要求，需要统一换上城堡提供的中世纪风格服装。
玛瑙在衣帽间快乐地左摸右摸，“中世纪的裙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这个更厉害，是三层颜色不同的纺纱堆叠成紫色......纺织技术在以前就如此发达了吗？不知道能不能批量生产......”
“这个束衣腰围有点恐怖了，这么纤细只有宝可梦穿的下吧。”
“欧泊！”玛瑙拿起一件小裙子，“你可以试试这件......”
涂标客凶狠地踩了下玛瑙的鞋子。
“好吧。”玛瑙遗憾地收起衣服，“我们欧泊抹不开男性的面子呢。”
她最后选中的是一件纱制连衣裙，收腰宽摆，灯笼袖覆盖至手腕。
系带延伸至颈后，扎成蝴蝶结，姣好的背部线条裸露。
面料以湖绿色为主，和玛瑙蓝灰薄荷色的眼瞳相近，她提起裙摆中部在镜前旋转一周，裙摆上闪闪发亮的银线绣成的花蕊也层叠展开。
玛瑙端详片刻，解开发圈，以手代梳。她的发色是偏浅淡的粉，带着些微卷的质感，理发时她喜欢刚好扎成低马尾的长度，便于打理。
距离上次理发有些时日，稍长了些。发尾搭在肩膀，带来些细碎的痒。
“感觉还差点什么？”
回答她问题的是突然出现的大岩蛇。
还好城堡内的试衣间天花板足够高，大岩蛇缩头缩脑，小心避开服装展架，示意涂标客取来一枚首饰。
银制的发箍，左侧雕刻着小小的迎春花。
不愧是她家黑曜，非常有眼光。
“走吧，该去对战了。”
玛瑙蹲下捏了捏涂标客的耳朵，像个不看书但买了很多文具的差生，“穿好看点对宝可梦对战也有帮助吧？”
“faiai——”怎么可能，又不是训练家选美比赛。
涂标客哼哼唧唧回答，用无毒的手指点了点银饰。
但确实很好看。
对战场像古代的斗兽场改造的，女王艾琳坐在单独的上席，其余观众在两侧。在简短的发言后，初始之日庆典开始了。
前几位训练家依次登场，玛瑙在观众席看了几眼就收到通知前去候场。
“下一位训练家，来自桌台市的玛瑙！”
轮到她了。
玛瑙站在对战场的一侧，看着对面穿着骑士装的女子缓步走来。
解说员：“她的对手竟然同样来自帕底亚地区，有请，酿光市的莉娜选手！”
“昨天，魔术师莉娜为我们带来了精彩的演出，今天，她又将为我们带来怎样的奇迹呢？”
观众席一边倒的欢呼。
完全是被当成炮灰了。
玛瑙：“昨天的事，抱歉。”
“你好像很强啊。”她拿出美纳斯的精灵球，“我会小心地和你对战的。”
伊莎贝拉还没查到红珊瑚魔术团的底细，但也不妨碍玛瑙达成目的。
赢就好了。
“月光，加油啊！”
精灵球抛掷半空，美纳斯的身影出现在干涸的岩之场地上。
莉娜颔首回应，扔出了自己的第一只宝可梦，“自爆磁怪。”
玛瑙·洛珂，她的资料在昨晚就被送上了莉娜的办公桌。
基本的个人介绍、生平、家庭成员都在网络上留有记录，持有的宝可梦在黑进橘子学院内网后也有迹可循。
在入学时，玛瑙记录在册的宝可梦仅有大岩蛇一只。美纳斯、涂标客、多龙梅西亚是在就读的三年内收服的。
这四只宝可梦之中，最需要注意的就是美纳斯。
美丽的外表、强大的身姿以及......
莉娜和美纳斯视线交汇，鲜红如宝石般的竖瞳带着蛇类的冰冷和残忍。
桀骜难驯的野性。
没有训练家的指示，一发水炮擦着自爆磁怪，拍击在突起的石块上，将其击个粉碎。
莉娜：“自爆磁怪，加农光炮。”
电属性对水属性有最基本的克制优势，自爆磁怪占据高空，在水炮攻击的间隙凝聚电弧。
光炮与水炮碰撞，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声。
水在电流里分解、膨胀直至炸开，白光灼人。
玛瑙遥遥望着，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对战学考试时的一道简答题。
决定训练家强大的要素是什么？
标准答案是自身的阅历、对宝可梦的知识和宝可梦携手共进的情感。
而玛瑙的回答是宝可梦自身的强大。
一只将自身各个方面都磨砺到极点，有着坚韧意志力的宝可梦，只要出现在宝可梦对战里，哪怕没有训练家也能战无不胜。
玛瑙在这张考卷里拿下了三次补考里最低的卷面分。
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残影消散，美纳斯伸直脖颈，发出一声悠长、高昂的呻吟。
微弱的电光流窜在它体内，使鳞片翁张，尾部蜷缩，尾羽竖立。
真美啊。
美纳斯的好胜心被激活时的样子。
硬抗一招加农光炮，以削减美纳斯二分之一的体力为代价，让接下来的招式威力变为两倍。
下一招......
玛瑙：“冰冻光束！”
比玛瑙的判断更快，淡蓝的光波凝聚在美纳斯口中，将被水浸润的地面化作坚实的冻土。
莉娜当机立断，“自爆磁怪，大爆炸。”
自爆磁怪身体泛起亮光，但美纳斯的冰冻光束来势汹汹，冰棱如藤蔓般疯长，在自爆前将其锁在冰中。
拿下一胜！
“辛苦了，月光。”
美纳斯俯身，用脸蹭了蹭玛瑙，玛瑙拥住它，感觉还未消退的电流也透过相接的部位传递而来，让她的心也麻麻的，“先休息下吧。”
美纳斯用脑袋将玛瑙顶开几步以示抗议。
玛瑙只能用商量的口吻问：“下一场让欧泊打，打输了你再来救场，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好胜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