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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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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道:“珑宣若是想躲你也是泼不到他的。”
糯儿就是人菜瘾还大,明明斗不过珑宣,偏偏就自信无比,每次都认为他能让珑宣吃瘪。
实际上哪次不是珑宣让着糯儿才让糯儿奸计得逞的。
袁糯儿回头看起袁德伊,“爹,糯儿看起来就那么蠢吗?”
他双手叉腰,笑得像个小奸臣,“本仙人自有妙计!”
袁德伊:“……”
什么仙人?分明是小坏蛋!
他看着袁糯儿跑进屋拿凳子,叹道:“你要把雪盆卡门上吗?他会发现的。”
袁糯儿笃定地说:“他不会!”
忽的,他警惕的看着袁德伊,“阿爹,你可不能告密!”
袁德伊识相地捂住嘴。
袁糯儿满意的点点头,嘀咕道:“他快回来了,糯儿要抓紧时间了。”
门外,祈珑宣放下推门的手,默默退到角落,耐心的等着门内的某人把陷阱布置好。
他知道糯儿心里有气,今天定是会想法子抓弄他。
他本想早点回来让袁糯儿撒撒气,没想到倒是弄巧成绌了。
他靠在墙上,嘴角带笑,眉眼间满是无奈。
糯儿为了算计他甚至都早起了,他总不能让糯儿的希望落空。
否则袁糯儿那赖皮王定要耍赖哭给他看。
袁糯儿将门打开一条缝,仔细观察门外没有人后才踩着凳子把雪盆卡在门上。
祈珑宣从角落里走出来,估摸着可以进去了,还未走到门口,身后脚步声极速逼近。
“快!门开着!”余氏急匆匆的越过他,伸手推开门的同时人便闯了进去。
“啊——”尖叫声从院子里传出来。
祈珑宣:“……”
头一次见人上赶着找死的。
袁糯儿兴高采烈的冲出来,看到被雪泼了满身的是余氏,愣了下。
祈珑宣慢悠悠的从余氏身边越过,看着袁糯儿手里的干棉布,眉一挑,“门上怎么那么多积雪?”
袁糯儿一脚将装雪的盆踢远,故作镇定的说:“是啊,好多雪啊。”
“袁糯儿,你是不是故意的!”余氏气急败坏的怒吼。
她之前吃了好几次闭门羹,刚才她远远瞧着门开着就赶紧冲过来了,哪知道这竟然是一个陷阱!
袁糯儿将干棉布塞进祈珑宣手里,满脸无辜,“舅母,你在说什么呀,糯儿哪里知道你们要来。”
“哼!”金阿爷两只手背在身后,冷着脸走进院子里,“袁德伊呢?我这个长辈来了他都不知道出来迎接吗?不懂礼数的东西!”
金渴知站在金阿爷身边,解释说:“姑丈身体还没好全,应当不是故意不出来的。”
“什么没好全?他就是故意不出来!这是躲着咱呢。”余氏挥掉身上的雪,外裳连湿都没湿。
袁糯儿选的冰都是不会轻易化的,就算砸身上,只要赶紧把雪挥掉衣裳就不会湿。
祈珑宣眼含笑意。
手里的棉布暖暖的,一摸就知道是提前在炕上烘过的。
屋子里传出热气,显然里头已经烧好火炕了。
这些应该都是被雪泼到的他才有的待遇,如今却便宜了余氏。
他一时竟有些遗憾。
袁德伊从屋子里走出来,不慌不忙道:“岳父,怎么突然来了,进来坐吧。”
金渴知看他面色红润,倒是愣了一下。
不是说袁德伊病得快要死了吗?
余氏也很震惊,上次来时,袁德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她还记得呢。
她想到什么,竟质问袁糯儿,“你们给他吃什么好东西了?他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袁糯儿皱起眉头,“舅母是不希望爹爹好起来吗?”
余氏当然不希望,但她哪里能这么说。
她看向金渴知,金渴知眼神一暗,“外头冷,我们先进去吧。”
祈珑宣护着袁糯儿往里走,有意无意的将袁糯儿和金渴知三人隔开。
走到屋里,凳子不够,袁糯儿拉着祈珑宣占据炕上的好位置,祈珑宣顺带拉着袁德伊也坐在炕上。
炕上位置被占了,金渴知三人便只能坐冷冰冰的板凳。
金阿爷脸色难看,但不知顾忌着什么,竟没发作,只是坐下时又重重的哼了一声。
祈珑宣拿过被子盖住自己和袁糯儿的腿,余氏阴阳怪气道:“感情真好。”
袁糯儿真诚发问:“你是在嫉妒吗舅母?”
余氏气得噎住。
煤炉上烧着一壶开水,袁德伊起身拿茶叶泡茶。
金阿爷看到茶叶,眼里闪过一丝肉疼。
想到这茶叶本该是他的,心里怒气更盛。
袁德伊温声问:“您怎么亲自来了?是有什么要事吗?”
金阿爷开门见山问:“听说泉佳的婚事黄了?”
袁德伊心口一沉,应道:“已经解除了。”
金阿爷冷着脸,“这么好的婚事你竟然上赶着给解除了,简直是愚不可及,你不会教小孩那便换人来教!”
袁德伊面色微沉,“岳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泉佳过继给光梓。”金阿爷的语气不像要求倒像是命命令。
“不可能。”袁德伊拒绝的干脆,他直视金阿爷因愤怒而瞪大的眼,“这事不可能。”
“混账!”金阿爷拍桌而起,“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没得商量!”
“若我不答应您又能如何?”袁德伊倒上一杯茶放到金阿爷面前,“我敬您是美支的爹爹,但您莫要忘了,您只是泉佳的外公,就算是我亲爹在也未能让我同意如此荒唐的要求,更何况是您?”
“你!”金阿爷抄起杯子试图砸到袁德伊脸上,祈珑宣早有防备,一把将袁德伊拉开。
金阿爷看袁德伊躲开,更是气得全身都在发颤。
他习惯了袁德伊顺着他敬着他,全然没想过袁德伊还敢忤逆他。
让他更为恼怒的是,袁德伊说的没错。
袁德伊若是真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金美支嫁到袁家便是泼出去了,他可以拿捏长辈的架子,但他没资格管袁家的事。
金渴知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底一片暗沉。
余氏起身搀扶住金阿爷,“袁德伊,泉佳都是退过婚的女子了。以你们如今的条件,泉佳若是想寻觅个好夫婿可是难了!但若是你愿意把她过继到我家,那可就不一样了,渴知是秀才,再过几年指不定就是进士了。”
若金家当真出了个进士,那多的是人想跟金家结亲,到那时就是泉佳挑别人而不是被人挑泉佳了。
“泉佳不嫁人。”袁德伊沉声说:“我要给泉佳招赘婿。”
“荒唐!”金阿爷大怒,“一个哥儿养童养夫就算了,你还想给袁泉佳招赘婿!一个不值钱的赔钱货而已,你还真拿她当宝了?”
“阿姐就是宝呀,你们最想要的麻辣烫就是阿姐研究出来的,阿姐现在一个月就能挣上百两银子,比你们一家一年挣的都多哦。”袁糯儿不紧不慢的说着。
余氏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一个月上百两啊!这袁泉佳凭什么有如此泼天的运道!
金渴知的呼吸也急促了一分。
金家虽然有点钱但却远远比不上县里的那些公子哥,他自诩文采非凡,书院每次考试也都名列前茅,但即使如此,他在公子哥面前还是会低上一头。
因为在公子哥们眼里,他就是个从村里来的穷小子,他想跟公子哥们交好扩展人脉却都苦于钱财不够,无法挤进公子哥们的圈子。
若是得了麻辣烫方子,家里一年便能有上千两的收入。
虽说这钱不算多,但有了这钱,他在书院的日子定能好过不少,也不用再被人看不起了。
金阿爷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贪婪,“挣这么多钱你们还好意思私藏?渴知读书要钱,我们两个长辈也还活着,你们为什么不拿钱来孝敬我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渴知考中进士对你们也有不少好处!”
他语气蛮横,“泉佳必须过继给光梓,你若不同意,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您若是想要如此,那我也没有办法。”袁德伊弯腰将杯子捡起来,“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打算,但是别想了,无论是泉佳还是糯儿,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都不会让他们嫁出去受苦。”
金渴知劝道,“姑丈,这不是小事,你莫要如此冲动。”
袁德伊看他,“主意是你出的吧?”
金渴知霎时变了脸色。
袁德伊淡声道:“为了一张麻辣烫方子,你们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外人都知麻辣烫方子是泉佳研究出来的,所以他们就想把泉佳要走,如此便掌握了麻麻辣烫的秘方。
金家这般做的时候,似乎从未想过他会反对。
他到底是被外人看轻到了什么程度?
他们当真以为他会忍气吞声到任由自己的亲骨血被抢走受苦吗?
袁糯儿意外的看着袁德伊。
爹爹动怒了。
金阿爷差点气抽过去。
余氏面容扭曲。
没想到就连爹都压不住袁德伊。
他们不是又要白来一趟吧。
“算了。”金渴知起身拱手行了个礼,“姑丈,此事是我们考虑不周,我们以后不会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