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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园丁首领跟他的庖丁小代理 ...

  •   谈起有关前首领的伤心往事,我就像体会到[ 离婚后妻子病重,本该净身出户的赌鬼丈夫,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偷了她买房储金用的保险箱,全然不顾她日后死活] 那样的悲凉心情,不知不觉脸上也多了一抹濡湿的凉意。

      还在感慨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摸摸脸却发现,这不是我为渣男领导落下的眼泪。只是空气水分附着在脸上,触手才会感觉有些湿润。

      这种在意大利还算常见的温吞天气,放在横滨却是数年难得一见。在我还算是普通成员,太宰治也还没当上干部的那段日子里,也曾遇到过类似的天气。

      那时候的我们,对话简短仓促。不像现在这样,能成天随心所欲地给对方找麻烦。他总是有很多奇怪的问题;我也是总是老样子,往往在事后才想起他的名字。

      …………

      那段时间的天空总是蒙着一层灰,偶尔放晴还伴着大风,房间里一直没什么暖意。玻璃看着好像没什么水汽,摸着却湿漉漉的。坐办公室的我,脚总是会在不知不觉间僵住。

      黑发少年站在办公室窗前,望了外面好一会,转过来和我搭话。

      「呐呐、我昨天种的仙人球完全不开花。是盆的问题还是土的问题?还是说天气?黑住桑,你觉得是什么?」

      说起来他进门时手里就拿着什么。他要不说仙人球,我还以为他捧的是今天份的员工狗粮。

      眯眼仔细看看,盆里确实有棵无精打采的植物倒伏着,只是个头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拇指大小的仙人球就想让她开花?喂喂,就算着急授粉,你忍耐的时间也太短了。别为难人家,她还只是个孩子。起码等长到18cm时候……再催她开花也不迟。」

      我面无表情地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下落到腰间。少年笑了一声,迈开脚,几步停到桌前。他停住的时候,飘来阵不知道在哪沾染的酒味,还有一点隐约残存的新木漆味。

      桌面不宽,他的长腿又硬生生高出桌面一大截。杵在我面前,像是要我再仔细确认点什么。

      「长到18cm是什么要长到18cm?黑住桑的话里微妙地缺了主语。还有,仙人球为什么要用「她」?原来如此,黑住桑很懂授粉的事吗?不如和我详细说说。」

      这不是心知肚明吗?一个个问题非要问得这么清楚,找茬是吧?表里一体的坏小子还装什么纯情,总不能长这么大还是个童贞……

      不妙……,好像发现盲点了。这种概率其实意外还挺很高的。再……再看两眼确认下?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又是个知道了也不能写进档案里的破事。

      这里就干脆点,下班!

      太宰治看我放下文件,像是知道我要跑,低头拿脸堵我:「不回答我的问题吗?」

      艹!同僚=绊脚石!

      工作范围外的服务,就算是帅哥要求也不行!

      「走开,别挡道。生活教育不是我的职务范畴。」

      「那应该是谁的范畴?」

      「啧!鬼知道啊!」

      我不耐烦地用眼神指指窗外。

      「小孩子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那边已经本能开发完全的大人。我这边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告辞了。」

      反正授粉的事和男人的本能也没差吧。那位大人在外面盯着我已经够久了,我可不想继续在这浪费时间。就让他们接着相亲相爱吧。

      吃饭!吃饭!再晚点走,食堂那帮畜生连口热汤都不会给我剩。

      太宰治:「啊,是森先生!森先生!告诉我授粉的事!——」

      …………

      都说人和植物一样,由周围环境造就。所以跟仙人球的育成一样,太宰若是想培养组织,他该做的,除了浇水施肥和挑除杂草这种不起眼的日常作业以外。自然也离不开换盆换土的大工程。

      谁都知道,想让组织快速成熟,比起在凶恶贫瘠的土地上开疆拓土,还是在丰草沃土里汲取养分更加划算。

      横滨的风总带着股腥湿又挥之不去的硝烟味;土地粘腻到拔不起脚;贫穷好似根植在人的脊骨里。不论十年、二十年,寒意依旧会刺痛皮肤,顺着每个人的筋肉骨头,爬进肺腑、钻入血管。

      意大利的风却如雨后般清凉,夹杂着泥土和青草濡湿的味道,给人一种美好安宁的错觉。连带着人也充满希望和朝气。

      自由和浪漫,在这个地方成群结队地奔走,招摇过市。不管预报天气是否晴朗、有没有降雨,他们仿佛都能满怀期待地等待明天,等待明天的天空中挂起一道七色虹桥。

      这里有多少横滨未曾拥有的美好,就有多少是港口mafia迫切想得到的养分。

      谈来肤浅,但换「盆」的好处远不止于此。光是我现在说到的部分就已经足够诱人,太宰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嘶——太宰……

      太宰啊——

      怎么感觉以后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呢?

      错觉?是错觉吗?!

      怎么办?社畜我啊,突然有点想跳槽了。

      彭格列的工作环境绝对比横滨好上一百倍!因为就连开在墙角的郁金香都能浑身浸透馥郁的芳香。明明不在一个画风,却以恣意张扬的态度随心所欲地生长,简直是无忧无虑到让人嫉妒!

      要不然还是考虑下斯帕纳的提案,做个一天三顿包吃包住的实验品,把异能力友情提供给他研究研究?

      啊咧,郁金香是不是动了?

      是的吧?我没眼花吧?刚才是从土里向上拔了一下吧?

      正疑惑呢,橙红的太阳从东方崎岖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达利园”光线直刺过来,灼得我眼球火辣辣的疼。

      这一打岔,我就没了管那盆郁金香的闲心。

      该死的,疏忽了!出发时是晚上就忘了带太阳镜。还好刘海因为加班没空修剪,又厚又长,低头时形成遮挡我才得以脱困。

      阳光!加班狗的天敌!眼疲劳你害人不浅!

      没办法了,看来我必须让上司明白,连续加班是十分致命的企业劣化。

      时间压缩和工作量翻倍,不仅会让社畜在双重高压下错误率急剧上升,还会叠加积累起多重疲劳。工作内容也需要自查好几遍才能交付,是完全效率降低。

      况且,付出加倍时间和精力的社畜,几乎都会因为夜以继日的不规律作息,产生各种各样的身体问题。而双目疲劳导致的畏光性,还只是社畜从家畜退化成虫子的先兆,是无数劣化后遗症的冰山一角!

      没办法,我真的是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抱着以死进谏的觉悟要求加钱!因为加班真的很伤身体啊!

      哦对,还有代班也是。

      没错,我必须要让上司好好感受下害我连续加班工作的报应!

      撒!阳光啊!快赐予他这个罪人应得的天谴!

      等等……

      啧!我就说他怎么突然间比我还娘们,长这么大了害个臊还用围巾捂脸。结果是在提前防晒啊!

      呵呵,知道我想同归于尽就不该被我抓住!现在躲到围巾底下也晚了!

      汗流浃背了吧?狗(哔——)太宰!

      阳光转强的现在,他必然和我一样,身处相同的窘境。如果抢走围巾,他甚至会因为双目受到日光刺激而没出息地落下几滴生理泪水。

      假如他死皮赖脸来和我抢夺,睁眼的同时就会被光线刺中。本就酸胀疲劳的眼睛再受到暴击。从悲鸣惨叫到倒下痛哭求我给他用眼药水的这期间,不过只需短短十秒。

      呵,男人。工作上有点小聪明,不代表你在其他地方也占尽优势。

      下个瞬间,当我再度敏锐捕捉到上司的视线,感觉到那双围巾下盖住的通红又湿润的眼睛还在‘看’我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邪恶念头就开始不断涌现。

      只是在我每每准备快马加鞭地动手搞他时,太宰似乎也在提防着我的动向,随时准备将我控制起来。

      两个人太熟悉的坏处就是这样,当面稍微想动点坏心思都会很快被对方察觉。于是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我们又一次僵持起来。

      互相静了一会,我才察觉另一只手上的异状,那里传来了比平常更剧烈的颤抖。

      超过的部分并不是因为什么【身体病症突然加剧,可怜社畜即将暴毙】这种极有可能发生、但放到现在看来还是相当狗血的八点档剧情。

      我斜眼——

      是上司,他也抖起来了。

      像跳老年迪斯科一样地抖。

      怎么回事?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多余竞争心吗?竟敢比我还抖?

      “……”

      马萨嘎!大胆!敢在我面前使出这一手,我看他是活腻了!

      根本不用细想,他就是在故意嘲讽我这个药篓子!嘲讽我一停药就打颤,还颤得像出来采蜜忙碌的小蜜蜂那样嗡嗡嗡个不停!

      呵,连抖的频率都不一致,真是拙劣的模仿。

      我轻蔑一笑。

      “你学我抖什么抖?装死逃出来度假让你很累吗?天天替你熬夜干活,我都没说什么,你又有什么不满?别告诉我,你只想付单倍工资。”

      “喂!非要说谁在办公室抱怨的次数更多的话。百分百也是佑希酱才对!”

      上司像是被凭空污了清白,情绪激动地扭来扭去,在围巾下发出激烈抗议。两只手也突然直挺挺地升起来,像丧尸一样扣住我的肩膀。

      “而且啊、佑希酱……”

      上司停了停,头突然朝我撞过来。

      我下意识放开他,举起双手想阻止碰撞,掌心却接住了一捧滚烫的气息。哪怕隔着一小段距离还有围巾,皮肤依旧能明显感觉到里面异常升高的温度。

      哦?都这么热了,他围巾还捂这么死。到底是怕光还是怕我?

      戳穿他单倍工资的诡计,到底还是急眼了吧。呵,所以说上司这种生物啊……

      正冷笑,上司扶着我的腰往上抬了抬,重新放下。

      ?

      等!这个位置!有点——

      不不不,不能再往下了!

      警戒线!要过警戒线了!

      被箍着腰没办法站起来,我急忙双手扶住他肩膀,支腿颤巍巍地维持住一个半跪的动作。

      虽然被变相罚跪,但好歹膝盖垫着大衣,不用担心打滑。但要注意体力,腰酸到爆炸也绝对不能倒下,不然一不小心就会便宜了这个喜欢扮成小秘书的变态上司。

      我忍不了这口气,可好歹还记得自己是在别人地盘上,这点面子还是要的。于是气沉丹田,小声骂他。

      “|-|!色鬼!我要向森,呃……告、呃……”

      向谁说?森鸥外吗?

      现在他都不是首领了,新首领在我身下压着呢。

      还是说公安?异能局?

      撇开其他,光按事情目前来看。我率先发动攻叽是卑鄙了点,但两个成年人……

      啊咧好像、太宰可能……是不是?离目前正式意义上的成年还差那么一点点?

      哦豁,完蛋。

      虽然错的不是我,但我突然好心虚,连骂他都没有底气。

      “总之我要告发你!”

      “这是我的台词吧?!刚才说的轻拿轻放现在能明白了吗?玩闹先到此为止,同意吗,嗯?”

      “……同意。”

      上司的最后一句如同诱哄一般,声线有种不经意的低沉。叹息着和我商量的口气,听来竟也充满了意料之外的……柔和。

      或许这些是我主观上的错觉。但不得不说,他突然变得极度性感的声线,好像搔在了我的麻点上,让我耳根一软,鸡皮疙瘩快速爬遍全身。

      差点软倒的瞬间,我神经紧绷如弦,悚然一惊!

      不好,差点产生一种想要无条件对他唯命是从的感觉!太不祥了!是什么新的异能力吗?太宰治,真是可怕的男人!

      晃神半秒后,我瞬间找回自己的正义,肃着脸推开他。

      “不许顶嘴!说到底,你最开始就老实地跟我回去不就可以了吗?”

      “这也怪我?”

      上司嘀嘀咕咕,小手委屈地摸进衣兜兜里翻找起什么。隔着围巾看不清,他终于肯钻出来。

      然后我就看见他被捂得红红的脸,红色一直蔓延到眼角,睫毛也湿湿地粘成几簇。唇边热气阵阵,几乎凝成雾状。鼻息声依旧有些紊乱的粗重。

      艹,狗……狗男人!

      他可怜兮兮的样子竟然有点好看……

      啊,可是这……应该不会是我欺负太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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