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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萝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站在消仙台上。
回看自己正直的一生,为仙界效力,出生入死,到头来,终是因为叛仙误了自己的仙途。
想到这,她不禁苦苦笑出声。
她今年的生辰还没有过,还没有吃到阿狸为她做的蜜花糕。
真遗憾。
……
“柯掌门,因为偷偷携带魔种回到仙界,为仙界造成了各种隐患,拒不承认,仙帝有令,贬去柯萝的仙职,削去仙骨,消下凡间。”仙帝的贴身仙卫诵读着仙帝下得喻旨。
然后他抬头,衣袖在空中随意一拂,那抹金色的喻旨就在空中飘散了。
点点金粉也无影无踪。
柯萝站在消仙台上,发际散乱,几缕碎发贴在脸上,连常日里嫣红的唇此刻也发白的紧,甚至连一件盖身的外衣也没有。
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
在下雪的仙界,真是刺骨的冷。
仙界本就比凡间的季节早到的多,这时候的凡间也还只是刚入冬,而仙界现在已是皑皑白雪。
大雪已经连下了三天。
来那里观看的不少有柯萝的好友。
阿狸,俞灏,甚至就连有四百万两岁仙龄的阿凤姑姑也来了。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担心,可谁都不敢向前。
偷藏魔种,无论是谁求情都会殃及自身。
“柯萝,先帝念你在往日的情分上,给了你两个选择。”仙卫拿着符令上前一步,“你可以选择消去记忆,也可以选择保留记忆。”
如果是其他人,那他们都会选择保留记忆。
说不定等哪天有着这份记忆的时候,还能重振旗鼓,再回仙界。
“消去吧。”柯萝张嘴,她连续三天已经没有进水了,现在的嗓子像一只鹜。
喉咙被扯的生疼。
仙刑开始。
仙卫将符令向消仙台处一扔,顷刻间,符令碰到了隐形的屏障,贴上去,瞬间,屏障亮起一条条白光,同时有无数道白色光线四面八方的穿透柯萝的身体。
柯萝吐出一口猩红的鲜血,单薄的里衣也被污染。
“阿柯!”阿狸不忍直视,皱着眉向前一步喊了一声。
柯萝苍白着脸,费力的抬起头,她的目光望向阿狸,缓慢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阿狸不能这个时候犯糊涂。
白色光束后,是无数把利刃。
那刺在皮肤里,才是真正的叫人骨子里的疼。
柯萝闭上眼,却发现现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反而听到了一声冷淡的,漫不经心的嘲弄的一道男声,“谁的人都敢碰,活腻了吗?”
众人被着声音一震,纷纷望向声音的源头。
只见穿一身玄色宽衣的男人勾着唇笑着,却给众人一股森冷的感觉,一半的头发被高高扎起束在黑色的发冠中,两条一指宽的绳子从两端垂下来。是那位不好惹的主。
“裴放?!”仙卫惊讶的瞪圆了眼睛,然后他恼羞成怒的看向柯萝,“你竟把他给唤来了?柯萝,你还是想自己的罪不够多吗?”
柯萝现在已经没办法说话了,她只懒懒的撑着那副残败的身体,虚弱至极,像一株快要凋败的荷花。
裴放稳当当的停在众人面前,手随意一回,面前就出现了一柄长剑。
他懒懒的抬眼,扫过众人,“谁干的?”
没人吭声。
裴放看向阿狸,“听说你与柯萝平日的交情不错,怎么,这会儿不敢吱声了?”
裴放生了一副好颜,剑眉星目,五官英挺,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尾上挑,尾端还有一颗淡淡的小黑痣,眸子漆黑,不管什么时候看人都凉的紧。
阿狸心里自是畏惧他,可一看到柯萝被折磨成那副样子,她倒也不怕了,攥着拳上前一步,“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该替她受罚的人,是你!”
裴放微微挑眉,他其实知道是谁。
他看着阿狸,在众人都没瞧见他有什么动作的时候,仙卫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倒了下去。
众人皆是纷纷一惊。
他是如何做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不留一点痕迹的?
解决完仙卫后,裴放才漠然转头看向众人,“还有谁?”
没一个人上前的。
因为他们没一个人能打得过裴放的。
裴放转身,准备破开这法阵。
阿狸咬了咬牙,“没用的,这是万古仙君亲自设下的法阵,法阵一旦启动便不能打断,你当年也是……”
突然说到一半,阿狸发现不能再往下说了,便止住了嘴。
裴放好歹也曾是仙君,他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裴放,毅然的走上前,伸手贴在法阵上,“我没想破开他它。”
说完,只见他掌心汇聚一道魔气,紫黑色的魔气萦绕在周围。
很快,法阵被破开一个口子,他走了进去。
众人才恍然。
他疯了?!
法阵虽不能破除,可它能容纳许多人。
所以裴放是决定和柯萝一起……
——他竟以身挡剑!
要知道,那剑是仙剑,能做惩罚,亦能净化。
若是魔界的人来,只要修行的不是仙法,被仙剑刺穿身体,轻则搭上魔骨,重则修行全废,丧失性命。
裴放到底在干什么?!
裴放怀里抱着柯萝,数以万计的仙剑刺穿他的身体,他却没感觉似的,抱着她笑,“柯掌门,还生气吗?”
“你在……干什么?”柯萝有气无力的说。
“对不起。”裴放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是我害了你。”
两人说话间,被人暗中禀报的仙帝已经来了,他见此情形,勃然大怒,他手心凝聚一股雄厚的仙力,射向了法阵。
“裴放,你竟还有脸回来?!”
裴放抬眼看了仙帝一眼,然后他伸手,挡住了仙帝的仙力。
仙帝和裴放不对付,是仙魔两界人尽皆知的事。
“前些日子你问我的问题我想出来了。”裴放没理会仙帝,低头对柯萝说,“这里有什么好的,我只想和所爱之人白头到老。”
柯萝怔了怔。
她以为像裴放这般无心的人,自是不可能有真正心悦之人。
眼见法阵快要成熟,两人身上全是血,也染红了台子。
柯萝苦笑一声,奋力推开裴放,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朝断崖走去,然后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拥向万丈深渊。
“我一直恨你裴放,从来没有变过。”
说罢,柯萝心如死灰的闭上眼睛,她没有哭,眼泪早在几天前就干涸了。
“阿柯——!”阿狸几乎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双腿瘫软,险些站不住身子。
泪水顺着漂亮的脸蛋划去,她看着裴放,眼里怒火像是要把他灼烧一般,“都怪你!若不是你……你去把阿柯还回来!”
神魔都闻之色胆的裴放,阿狸之前是最怕的。
可如今,怒气被冲昏了脑子,她也不怕他了,只是心中有着深深的恨意。
裴放起初是被柯萝推蒙了,反应过来后,他立刻转身,毫不犹豫的去寻柯萝。
仙帝向后歪了歪头,站他一旁的凌商瞬间反应过来,他伸手,掌心向上,于是他的法器长枪就出来了。
凌商朝裴放那里赶去,现在裴放身受重伤,定是打不过他。
眼见长枪就要戳进裴放心口,下一瞬,一道魔气挡在两人之间,弹开了凌商的长枪。
凌商稍稍拉开些距离,抬头,看见一身穿着紫色长裙的女人。
——闻绯。
闻绯收起自己的铁扇,勾唇看着凌商,“凌大战神,好久不见。”
凌商一言不发,握紧长枪就像闻绯冲去。
闻绯不可能打得过自己,除非她是想……
果然,闻绯并没有动手,她脚尖轻点,紧致的铁山随便一挥,就瞬移到了其他地方。
凌商没有恋战,长枪一转头,朝裴放刺去。
闻绯手一挥,去追赶凌商。
结果许多仙兵手拿长戟也朝着二人那赶。
晚了。
凌商赶到时,裴放已经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只有鼓起的黑色衣角还留了一抹黑色。
闻绯见目的已经达成,干脆也不追了,准备离开这地方。
可一群无知的仙兵挡着她的路,闻绯心里一烦,开启扇子,一下子从扇叶间冲出许多细针,密密麻麻。
凌商随手替他们挡了一下。
闻绯也并未想要他们的姓名,只是警告一下罢了。
仙兵见有战神在,正准备继续追赶,却见凌商的长剑挡在他们身前,“别追了。”
……
在不断下坠的过程中,柯萝想了很多之前未曾想明白的事。
仙帝执意要处死自己,利益驱使罢了。
他身居高位,自然要眼里容不得沙子。
如果他不这般做,或许以后,仙界会更乱,叛变的仙君仙子会更多。
这是命格里本该有的劫数。
昏迷的前一秒,柯箩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像一团火一样,很舒服,让人不想挣开。
那就一直这样子吧。
**
已是仲冬时候,乌府常日里热闹的院子里,也没见了人影,只有一位女子穿着粉色绫薄棉袄,手里拿着一盏手炉急匆匆的朝东院子里走去。
穿过游廊像左拐,就到了一处屋子前。
纸鸢敲了敲门,喊了声,“小姐,我进去了。”
然后便推开门进去了。
纸鸢关上门,寒气被隔绝在隔绝外面。
她端着手炉一路来到书案前,跪在一旁,将手炉塞给了坐在书案前的乌桐。
“小姐,这天寒,我将手炉热好了,您赶紧先暖暖手吧。”
乌桐放下手中的那只普通毛笔,将手炉接了过来,“纸鸢,你帮我看看这个剧本子怎么样?”
纸鸢应声,拿起乌桐面前的剧本就细细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她头埋在里面说,“小姐您要不加一些感情戏?”
“感情戏?”
“对。”纸鸢抬头,一脸认真,“打打杀杀虽然精彩,但观众也是图一是新鲜,我们不妨换一种风格。”
“那这感情戏如何写?”乌桐问的认真,“我又没有成亲,素日在这院子里,接触的人实在不多。”
“写剧本子又不是偏要自己经历过才行。”纸鸢说道,“您可以假装嘛!”
乌桐想了想,眼睛一亮,将手炉重新塞给了纸鸢,“对呀,我可以在写一个捉妖人的故事!这烟荒太大了,我虽然没有真正捉过妖见过他们,但我可以想着去写,谢谢你纸鸢。”
纸鸢:“……”
“您先放下笔暖暖手吧。”纸鸢无奈的说。
哪知乌桐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用不到,就给你用了,在这陪着我就好。”
乌桐重新抽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上了《捉妖记》三个字。
她的字其实很好看,清秀小巧,又不乏遒劲的力度。
刚落下一个字,乌桐便顿下了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会儿,她偏头问纸鸢,“我们出府一会吧,去听听说书人口中的妖怪。”
纸鸢吓得手一抖,“做不得啊小姐,这天这么寒,老爷又前阵子刚关您禁闭,您还是在忍忍吧,不然刚恢复自由又想被老爷关禁闭吗?”
“随便他喽,反正他想关我的话不是随便。”乌桐毫不在意的说,“走嘛,出了事我替你扛着。”
“不行的小姐。”纸鸢拒绝。
“那——”乌桐腾一下子站起身往门口跑,“出了事我可要赖在你头上了。”
她刚说完,人就已经打开门跑了出去。
“小姐!”纸鸢快急死了,她也慌忙站起身,临走前还不忘给乌桐那拿走架子上挂着的披风。
……
马车上。
纸鸢着急的将披风披在乌桐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责怪,“小姐,您要是染了风寒才是大事,您以后无论多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知道啦。”乌桐笑嘻嘻的将手炉塞给纸鸢,“喏,你用吧,我手不凉。”
纸鸢嗯了一声,双手捧起了手炉。
“您要去哪听啊?”
“愫听楼。”乌桐说,“最近新开的一家听书楼,听说很多名流商贾都在那里,也不少捉妖师和炼器师。”
“……哦。”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在了愫听楼楼前。
乌桐由纸鸢搀扶着下了马车后,方才觉得有些凉意,于是左手紧了紧披风,只露出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
纸鸢将手炉重新塞到了乌桐手里,“小姐,您拿着吧。”
乌桐这回没拒绝,接过了手炉。
她重新打量着愫听楼,楼宇建造的极高,大概有四层,每一层看着都不太一样,外观没有太张扬的雕画装饰,给人一种朴素的感觉,朴素中不失锦华。
想必建造它的主人一定不缺钱,又不知是哪家公子哪处商贾建造的吧。
乌桐想着,随同纸鸢进了去。
二楼大圆台上,坐着一位说书先生,一楼二楼几乎坐满了人,都在听着。
乌桐一边找位置,一边分神听着:“其实那个裴放,早几百年是仙界赫赫有名的战神!不过后来鬼迷了心窍,入了魔,成了魔界第一人。”
“自从他管理了魔界后,魔界反倒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他下令命人将通往凡间的小路给封了起来,所以我们现在才会这么安宁。”
听着他的话,乌桐就明白了。
可能是讲着讲着,有些人不明白,所以说书人才会插一些题外话。
“我们继续讲。”说书人喝了口热茶,“却是那魔尊裴放,有意与仙界串通,野心滔天,于是他找上了仙界一位年轻的掌门柯箩。那柯箩也是为位奇女子,她未过百的年龄就已经当上了掌门,位高权重,真是会迷了心眼呐。”
“于是裴放便找到了她……”
“小姐,这有座位!”纸鸢见乌桐听入迷了,拽了拽她的衣袖,将她拉回神。
乌桐望向纸鸢手指的位置,是两个座位,旁边坐了位男子。
就在乌桐抬眼时,他却早已将目光看向了她。
给乌桐的第一印象是,他生了双极为好看的眼睛,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淡漠,瞳孔很黑,像她写字的墨汁一样。
但他五官却也好看的紧,剑眉星目,五官带着攻击性,让人很难不一眼记住他。
是一副好皮囊。
“故,裴放和柯箩的故事,才仅仅开始。”说书人腾的一下敲了下板子,声音清脆。
鹜: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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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文啦,第一次尝试写古言,有些语言动作什么的可能不太规范,希望大家多多提一些建议,谢谢啦(啾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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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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