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试上了大小姐助理》奈斯兔米球

49、第 49 章

　　虽说，大小姐似乎并没发现什么，阮乔乔算是逃过一劫。
　　但是，阮乔乔并没有多少放松的感觉。

　　坐在餐桌上，阮乔乔有些坐立难安，手脚不自控地发麻。
　　她就像一个身怀宝藏的窃贼，面对被偷窃的失主一样，时时刻刻都在被心虚啃噬着。

　　碗里的粥喝一半，漏一半。
　　隰染见了不满，敲敲她的碗：“吃饭不专心，想什么呢？”

　　阮乔乔懵懵道：“在想，你喜欢的是谁……”
　　隰染的神色显然一愣。
　　阮乔乔大囧，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连忙找补：“哦那个，我就是做梦，梦见了，梦见你跟你喜欢的人走在一起逛街，手牵手，买裙子……”

　　虽然并不是真的做了这个梦，但阮乔乔越说越是心酸。
　　好像真的看见过这个场景一般。
　　最后说不下去了，下巴微微敛着，独自沉默着。

　　隰染眸底划过一道暗光，面上却不显。
　　口中“嗯”了一声，问道。
　　“挺不错的，还梦见了什么？”

　　听隰染这么一说，阮乔乔原本淡淡的哀伤瞬间转化成了怒火。
　　还不错？这就还不错？
　　只是逛个街而已，有什么好不错的！
　　她也能陪大小姐逛啊，干嘛非得谈恋爱！

　　而且，居然问她还梦见了什么，她梦见对方只有一米五，脚踩恨天高，鼻子外翻像猪头行不行。
　　阮乔乔气得脑袋冒烟，撇撇嘴扭开头。

　　“没什么了。”
　　阮乔乔低声喃喃。
　　既然最不该说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其它的，似乎也不再那么禁忌。
　　阮乔乔抿了抿唇。
　　“大小姐，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

　　阮乔乔直接问大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谈。
　　在她看来，大小姐喜欢谁都是手到擒来，根本不存在能够拒绝大小姐的人。
　　现在还没谈。
　　肯定只是因为，大小姐工作太忙，或者是时间规划之类的缘故吧。

　　隰染眸色更深。
　　她轻勾唇角，浅浅地笑了笑。
　　声音也轻飘飘的。
　　“这个啊……还不知道呢。”

　　阮乔乔指尖蜷了蜷。
　　“怎么会不知道。”

　　“因为，这要看她的意见啊。”隰染轻笑着说。

　　阮乔乔手里的勺子差点把碗给戳漏。
　　她听出了大小姐话里的宠溺。
　　这也实在是太宠溺了吧。
　　简直比对她还好。
　　到底什么人值得大小姐这样做啊！

　　隰染看着她没怎么动的碗，提醒。
　　“再不快点，要迟到了。”
　　“迟到也不要紧。”
　　阮乔乔嘟哝。
　　她哪里还有心思管迟不迟到啊。
　　吃个早饭，吃了一肚子的气。

　　到了学校办公室，阮乔乔还在发呆。
　　手指不受控制一般，点开了许多个一看就充满病毒的网页。
　　标题上无一例外都是很奇怪的。
　　比如。
　　《爱上一个心里有他的人》
　　《这段被禁止的爱情，应该怎么收尾》
　　《只是爱你，为什么这么难》

　　一个老师过来交资料，走到阮乔乔的正面。
　　阮乔乔回了点神，收过资料检查了一下。
　　“少了一个附件。”她指给对方。

　　对方的目光却有些游离，过了会儿才点点头。
　　“哦，好。”

　　接回资料，那位老师停顿了一下。
　　才转头对阮乔乔说。
　　“同学，少看点这种不健康的东西。”
　　“这种东西，都是我妈妈那个年代二十年前喜欢看的。”

　　阮乔乔：“……”
　　她回过头看自己打开的网页，红着脸全部关掉。

　　捂着脸坐在座位上，阮乔乔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这不是她看什么东西的问题。
　　是她自己心里的想法，本身就很不健康。

　　她怎么会对大小姐做那种事。
　　她犯了错。
　　可是，她连跟大小姐去道歉都不敢。
　　她害怕大小姐生气。

　　现在至少，大小姐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也不会拿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这会儿办公室没人来，很安静。
　　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前桌洒下一片亮白色。
　　阮乔乔托着腮愣愣地想。

　　她是不是应该离大小姐远一点呢。
　　试想。
　　如果有一个她自己一直当成好朋友的男生，突然说喜欢她。
　　而且这个男生还跟她一起同吃、同睡……

　　阮乔乔想想都觉得恶心。
　　恶心得快吐了。

　　大小姐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了她的想法，会不会也觉得她恶心呢？
　　阮乔乔想到这个可能，心脏都蜷紧了。
　　不敢让大小姐知道。
　　她悄悄地紧紧捂住胸口。

　　但是，就算大小姐不知道。
　　她也没有办法再这样厚着脸皮，以一个无害的朋友的身份，占据着大小姐身边重要的位置，跟大小姐做一切亲密的事。

　　她是不见天日的小偷，就算没有被逮住，但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小偷。
　　这是改变不了的。

　　下午，阮乔乔提前请了假下班。
　　领班的老师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中暑，根本没没多问，直接批了假，让她回去休息。

　　阮乔乔却没立刻走。
　　她站在老师面前，犹豫了好一会儿。
　　抬头说。
　　“老师抱歉，我接下来可能都不能做这份兼职了。”
　　“这段时间的工资我可以不要，给老师添麻烦了。”

　　她从一开始选择在暑假回上海，就是为了离大小姐近一点。
　　但现在，她不能再这样“近”下去。
　　她要回到她该待的位置——
　　尽管，她还没有找到这个位置在哪里。

　　离大小姐太近，她心虚。
　　离大小姐远了……她不愿意。

　　她只能先试图斩断自己的手脚，不让它们伸出去，冒犯大小姐。
　　她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地留在上海。
　　大小姐，也一定不会喜欢这样子被人占尽便宜。

　　阮乔乔回到隰染的房子，准备收拾行李。
　　其实没有什么可收的。
　　最占地方的箱子，被大小姐锁到了储物室里去。

　　阮乔乔没有那个房间的钥匙，打不开门。
　　只能等隰染回来再跟她要了。

　　阮乔乔坐在空调底下发呆，看着房间里的景色。
　　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舍。
　　眼眶不知怎么就湿哒哒了，眼泪一颗接一颗地滚落下来。

　　她小声啜泣，给大小姐发消息。
　　告诉大小姐，她已经回来了，下午不用去接她下班了。

　　发完消息，阮乔乔心里沉痛得像是石头砸进了湖里。
　　她悲伤地想着。
　　大小姐，在你看来，这可能是一条简短的通知。
　　可是在我心里，这是一场艰难的诀别。

　　阮乔乔捧着手机呜嘤呜嘤地哭，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
　　是隰染发了视频通话过来。
　　阮乔乔赶紧拿过纸巾擦了擦脸，对着旁边的落地窗看了眼，胡乱扒拉了一下刘海，挡住微红的眼眶。
　　清清嗓子，确定没有鼻音，才按下接通键。

　　她把手机拿得远远的，表情有几分坚强。
　　淡然地“喂”了一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隰染那边正走在路上，低头看了看视频里。
　　问了句：“已经到家了？”

　　阮乔乔轻轻“嗯”了一声。

　　隰染忽然凑近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阮乔乔心口发紧，鼓声悄悄地撕扯着。

　　“乔乔。”
　　终于，隰染开口了。
　　她盯着屏幕，一字一句道。
　　“不要坐在空调底下玩，对着冷风吹久了会面瘫。”

作者有话说

　　会面瘫这个是我听说的！不保真！（抱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