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我》梅识雨

83、“你有没有参与”

　　白芊芊的检查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秦钟在一旁不耐烦的用脚尖敲地面。

　　姜算从临时的检验室匆匆而来，脚步飞快，脸上的表情疑惑又轻松，他走到秦钟身边耳语。
　　“缺乏提取物，她直说是自己洗了澡，酒吧那边……”
　　“已经封了。”
　　姜算大喜，直接干脆的建议秦钟派人去洗浴间仔细搜查，要是能提取到双方的□□的话，更有说明力度。当然，要是提取不到，最好。

　　秦钟朝他身后瞅一眼，姜算了然道：“初步断定，她在撒谎。”

　　有了姜算这句话，秦钟僵硬的身体一松，笑还没出来，转念间又沉下心。
　　他让消息先别外传，自己则转身打算去追边飞雪，不亲眼看着实在是不放心。
　　“酒吧那边还守着人，你直接跟他们联系就行。”

　　姜算看着秦钟风风火火离开，摸不着头脑，不知这祖宗为什么在听见自己“无罪释放”后心情看起来更糟糕。
　　站在原地的人听见带过来的医生在叫自己，心一提，来不及想更多，折身返回。

　　边飞雪趁着秦母去拿药的空隙咬着嘴唇心神不定，椅子上就像长着螺丝钉一样。
　　拿出手机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吴与晴的消息，只有一条，白芊芊被强制带去检查。
　　十几分钟后吴又发来信息让她别慌，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边飞雪一愣，慢动作地摸摸自己额头上的包扎好的伤口。
　　她被砸到是整个计划中最大的变数。

　　边飞雪着急忙话联系白芊芊，仅存的理智又害怕打电话过去被抓个正着，原本就苍白的唇不断颤抖，犹豫半天，电话没按下去，消息还在对话框里没有发出。
　　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危险的预告让边飞雪陷入焦虑。

　　秦母回来她也没发现。

　　钟静在一边看得心疼，几次三番劝边飞雪去床上休息她也不肯，眼神呆愣愣的，像是被吓傻了。
　　“飞雪，去休息一下好吗？”
　　“别自己憋着，气坏了身子自己难受，要不回家时捶他一顿也行……”
　　“不管怎么样，他这么容易就着了道还是他自己的问题，太蠢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边飞雪丝毫没有察觉，比起一开始和自己同样慌里慌张的态度，此刻的钟静已经沉静下来，尽可能安抚着她的情绪。

　　“我要回去。”
　　边飞雪语出惊人，眼神是说不出的疲倦。
　　“我要在现场看着结果出来。”
　　她边说边缓慢扶着靠背站起来，脸上的苍白更甚，竟仿佛是从水里泡出来似的。
　　边飞雪要走，秦母就拦，两个人在走廊里拉拉扯扯的，要不是这里属于私人医院，现在这样子着实说不上好看。

　　钟静理亏，也自知没有拦边飞雪的资格，只是一顾忌着她的身体，这脸白成这样生怕还没走到就晕过去，二也是刚才去拿药时接了自家儿子一个电话，秦钟在那边说得含糊，但已经在来的路上。焦急的语气中要求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边飞雪留在身边，说自己马上就到。
　　而且十分肯定的在电话里保证自己绝对没有犯错。

　　边飞雪踉踉跄跄的，身心俱疲，挣扎着走了几步路后又被秦母困住，此时她实在不想说什么，心情低至谷底，表情崩溃复杂。

　　好赖话说尽，被砸到的伤口还突突的疼，边飞雪忍无可忍，用尽力气甩开秦母扑抓住她胳膊的双手，面无表情的挣脱向外，捡着路就走。
　　她想跑，只是头昏疼，身体也愈发难受。

　　“小心！”
　　只听见秦母一声大喝，边飞雪被绊倒，身体惯性往前冲，她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珠映出墙体的颜色，不过瞬息，又被眼前沉甸甸的黑占满。
　　她跌进一个热腾腾的怀抱中，被熟悉的气息环绕。

　　“跑这么急干什么？”
　　一个还稍显气喘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边飞雪一动不动。

　　秦钟扶住边飞雪歪倒的身体，低头跟她对视，眼睛盯着眼睛不让她移开，因为来得太着急衬衫扣子都扣错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边飞雪瞳孔中那个小小的自己，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震惊、无措、心虚。

　　钟静皱着眉拍打他，小声骂并试图把边飞雪拉出来。
　　“我跟飞雪有点事，妈你先走。”
　　只是秦钟并不打算让她入如愿，甚至眼神都没有多分给自己的母亲，直接掳着边飞雪拐进距离最近的一间单人病房，门摔得震天响。
　　“哐”一声，距离钟静也就几公分的距离，她震了震，转身离开。

　　边飞雪攥着门把不撒手，死活不跟秦钟走进房间深处，那些被刻意封在深处的回忆咕嘟咕嘟冒上来。
　　“你放开我！”
　　隔着门板，边飞雪凄厉的喊钟静，试图把人唤回来，可这里的隔音实在太好了，钟静只能隐约听到声响。
　　知子莫若母，秦钟的表情告诉她这事恐怕不简单。

　　想到那个和白曳有几分相似的白芊芊，钟静转身就给丈夫打电话，身后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给小两口。

　　“你听我说，”秦钟握住她的手，青筋明显，力气大到把边飞雪握疼，“我没有跟她发生过任何关系。”
　　“姜算可以证明，在场的医生可以证明，以后警察也可以证明。”
　　“只需要一点时间。”
　　边飞雪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飞快又模糊的说：“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有关。”
　　“……”
　　在一瞬间边飞雪甚至都怀疑秦钟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但不可能，起码不应该这么快。

　　“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边飞雪再次强调。

　　秦钟彻底镇定下来，他把头埋在女生肩颈窝，在嗅到温暖气息后只剩下苦笑。
　　“飞雪，你没有参与其中，对吗？”
　　沉默，还是沉默。

　　他在感觉到女生陡然一震后就明白了，两人保持着叠叠乐的诡异姿势好久没变。
　　边飞雪被惊得眼前冒星星，她不确定这是男人的试探还是有了确切的证据，一切都像是一场闹剧，她失去了一切思考的可能。
　　许久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