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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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醒来之前我和钟离聊过了。”
艾尔海森第一句话就让钟珏兴奋的心情微妙的萎了下来，就算那是她崇拜的神明，是她视作亲人的人，这时候提到家长总是让人强制“冷静”的。
“他认出了我，在一些可以省略的问候后问了我们的感情问题，准确来说是你仓皇回到璃月的原因。”
钟珏脑子里瞬间一团乱麻，有些幽怨的看了艾尔海森一眼后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那你……怎么对他说的？”
“在详细陈述和直接说结论之间我选择了后者，”钟珏无所谓的点了点，结果艾尔海森的下一句话把她炸到大脑一瞬空白，他说，“你恐婚。”
艾尔海森这干脆的回答听起来真是一点都没打算给她逃避的余地，虽然没有做到步步紧逼但也让她不得不面对之前丢下的问题。世界此刻变得无比安静，只有艾尔海森条理不乱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
“一年前你从沙漠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抢救了三天后又在健康之家修养了一个星期，在你没有完全康复就准备返回沙漠继续没有完成的探索时我阻止了你并且驳回了你的申请表。”
钟珏的嘴角难以察觉的下降了一些，周身的空气也紧张冷峻了起来。
被艾尔海森阻止后他们冷战了三天，没有过争吵，因为这是争吵也没有用的事情。
这世界上大部分的争吵在他们看来都是无意义的，既然是无意义那就没有开始的必要，但只要有一个有意义的奇点产生，那便永远无法说服对方。
艾尔海森追求平静，平静可以为他带来平稳的研究和学习环境，但钟珏无法忍受风平浪静的生活。
[平淡即麻木，刺激即清醒]
这是夜兰的理念，也是她深以为然的话，她看不到自己和艾尔海森的未来。
钟珏合上了眼睛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下一秒就感到自己的手背上一暖——是艾尔海森握住了她的手。
手腕上的脉搏通过他与自己紧贴的皮肤传了过来，一下一下地将他的心跳剖析在她的面前。
“时至今日我依旧认为自己当初的做法没有问题。”钟珏轻轻瞥了艾尔海森一眼，手臂一用力就准备收回自己的手，但艾尔海森这时却用上了他锻炼有素的身体，握着她的力气不会让她感到疼痛但也恰好难以挣脱。
“但……”他似乎用了一些力气才决定说出接下来的话，声音都因此微微喑哑，“如果不自由比危险本身更能伤害你，那我承认自己的判断是主观的。”
仿佛一扇尘封的心门被打开了一样，恍惚间钟珏听见了铁链垂落的声音。
艾尔海森没有说服自己，她知道的。他引以为傲的逻辑并不是这样就能简单打破的，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
但为了给她退让出一席之地，他擅自改变了自己的视角，站在她的角度来击败他自己毫无破绽的理论，将原本是客观的自己扣上主观的帽子。
钟珏和之前的艾尔海森一样不肯让步，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试图在自我构建了二十多年的理智思维上扯出一条断裂来好让两个人和平相处。
这种事情自诩恋爱脑的她都很难做到，更不说理智的机器艾尔海森。
转头带着错愕的表情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他已经看着自己很久了。
“如果我们的终点是恋人想必不会有这样的矛盾，”他现在看起来可一点都不艾尔海森，和发色同色的银灰睫毛在眨动的时候缓慢的划过钟珏的心底，“但现在很明显，我们都妄图掌握和入侵对方生命更多的比重。”
钟珏眨了眨眼声音也干涩了起来，“……我没有。”
艾尔海森意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对，你没有。”
＊
艾尔海森住在了钟珏家里，短短一天她的须弥男友找到璃月的事情就传遍了周围。
大半夜睡不着的她和做贼一样溜出了自己家去找了夜兰，不出意料这个时间夜兰还没有入睡。给她开门后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让开了门口的通道，脸上带着促狭的微笑一副早有所料的表情。
“怎么，不和你几天没见面的男朋友好好叙叙旧吗？”
钟珏带着一副被妖精吸走阳气的表情看向夜兰。
“人不要太纵欲，小心肾亏啊。”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聊天。”
夜兰坐回了自己的桌案前，轻柔愉悦的声音和窗外的夜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
“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愚人众的最新动向。那个旅行者在你发出的委托中发现了愚人众在研究百无禁忌符箓，这里有带回来的样品，你明天如果有时间就进绝云间让那些仙人过目一下吧。”
说到正经事钟珏也认真了起来，接过百无禁忌符箓自己看了几眼后收进了口袋里。
“我明天早上就去。”
已知愚人众来到璃月的目的是岩神摩拉克斯的神之心，现在负责这个任务的执行官公子已经趁着请仙典仪到达了璃月。而在蒙德执行任务的女士似乎并没有返回至冬也因此被列入了警戒范围。
看看着情报上旅行者关于风神被夺走神之心的叙述，钟珏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筹了起来。
“联合蒙德抵制愚人众。”钟珏伸出手在西风骑士团这几个字上敲了敲
“但蒙德似乎并没有人目睹女士夺走神之心的一幕，准确来说知道风神归来的人都没几个，而现在的蒙德正因为大团长不在处于外交弱势。”夜兰看向钟珏，既然她这样说那就应该有解决的方法。
钟珏的回应是一个甜美的微笑。
“蒙德外交弱势我们璃月可不弱势，等愚人众动手以后理由会更充足，如果不是眼瞎应该就知道来分一杯羹，唔……作为保险联系一下丽莎学姐好了。”
钟珏把自己的亲笔信留在了夜兰那里，之后她会找人送到蒙德，而说好早上再出发的她其实在凌晨四点就进入了绝云间，吵醒了流云借风真君后把百无禁忌符箓拿了出来摆到了她面前。
“真君怎么看？”
流云借风真君扇了扇自己的翅膀，被吵醒了看起来还有几分起床气，但仙人们一向鲜少苛责钟珏，只是看了看她手中的百无禁忌符箓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帝君给你的？他怎么给你一个这样破烂的符箓？其中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
钟珏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真君认为这是帝君制作的符箓？”
这愚人众制作的玩意居然能够蒙蔽仙人的感知？他们想利用这符箓做什么？
看出了钟珏的表情异常流云借风真君再次仔细看了看符箓，这一看就看出了些东西来。
“按照仙力残留的量来说这符箓最起码得是两千年前帝君绘制的东西了，但这张符箓似乎是新的，还有隐隐的霓裳花的味道……”说到这里流云借风真君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人在私下里仿制百无禁忌符箓？”
虽说百无禁忌符箓也不是不允许其他人修习，但钟珏既然在这个时候赶来了那就意味着并不是这个原因，脾气火爆的流云借风真君开始扑扇起了翅膀。
“人类的灵智总是用在这种不知所谓的地方，放心吧，日后如有人拿着这样的符箓来绝云间妄图寻仙问道，我会给他一个教训的。”
得到这样的回答钟珏就基本完成了自己的目的，既然符箓只有仙人和钟离能辨认，那自然也是拿来应对他们的。钟离那边不用担心，现在也给仙人们打了预防针，希望到时候有一场好戏看吧。
从绝云间归来后正好是早上七点，港口的码头已经热闹了起来，城中早点也在不停的吆喝着。想着家中还住着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须弥人，钟珏到螭虎岩买了些早点就准备提着回家。
突然身旁的热闹声似乎顿了一秒，周围也有目光隐隐都移到了自己身上 ，钟珏感到这种异常就回过了头去，结果正好和低头准备接过她手中东西的艾尔海森对视。
“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你的朋友，她说你早饭都在螭虎岩解决。”
钟珏看着面前的艾尔海森仿佛听不见了周遭的熙攘，他就这样平凡的出现在了璃月街头，平凡的找到了她，就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许久一样。
“啊……朋友，是胡桃？”
感觉到周围目光越来越放肆，钟珏拉着艾尔海森就离开了螭虎岩，艾尔海森的回答也从身后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不，是一个蓝色短发披着霞帔的女性。”
钟珏下意识身体一紧，脚下的步伐都慢了一瞬，回头看向艾尔海森是目光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拉着他上了新月轩茶楼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
“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钟珏接过早点分成两人份，看着艾尔海森的目光里隐隐带着警惕。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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