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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硝子小姐成为mafia首领夫人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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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成年人而言,八九年的时间并不足以改变他们的容貌太多。
但对于少女来说,如今的家入硝子已经不记得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似乎有点狼狈,很喜欢的棕发被自己亲手用军刀划得乱七八糟。
原因是被咒灵抓住头发会很麻烦。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自己及肩的长发,正好偏头避开了和港口mafia一行人的对视。
年轻的女性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这并不稀奇。
可当周围的场景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黑/手党时,却让人不由得惊讶她的大胆。
住在豪华套房里的年轻女性,自然应当有着自己独特的本事,或许是气节、或许是傲意。
森鸥外如是想着,只是目光却不由得往那边多看了一瞬。
看她伸出去按电梯按钮的手,纤细修长,很适合拿着一把手术刀,即便是戴上手术专用手套也不会显得臃肿。
mafia的首领蓦然想起当年在东大读书的日子,刚入学医学系的学生并没有太多的优待,比起大体老师,反倒是会先用猪心进行一些解剖试验。
说来也有趣,猪心在生理构造上最接近人心。
森鸥外还记得自己在这门课上拿了满分,也仅仅是解剖学的满分。
而后,他又去看那位棕发小姐闲适的身影,等候在电梯前面,没有拿出手机来玩,就只是等待,等一阵海风吹走鸥鸟那样的等待。
直到此刻,森鸥外才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忍不住把注意力分散出去。
因为这个人身上,竟然穿着一身白大褂。
他几乎是后知后觉地警惕起来,为了自己当年做地下黑医、以及现在的偶尔出行都会穿着白大褂,为了这个年轻女性出现在一场重要会议结束的时间。
但森鸥外依旧站到了对方身后。
家入硝子并没有关注过事件的后续,例如不死军团的计划失败之后,政府是如何处理相关人员的。
她和与谢野晶子被一同关押在了秘密的疗养院中。
后者是因为惶恐不安地炸了军事基地。
前者则是因为声称看见了怪物。
从病情严重的程度上来比较,家入硝子有点好笑地发现,她似乎是更像个疯掉的医生。
至于森鸥外,作为被政府处理的相关人员之一,如果不是前几年五条悟突然拿着文件来给她看,家入硝子也不会更新脑海中的信息。
昔日的军医,竟然成为了港口最大极道组织的首领。
这听起来,就像是五条悟去做了盘星教的教主一样奇怪。
家入硝子这么想着,在眼角余光中出现人影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往左边让了一步。
保持正确的社交距离,大概是每个霓虹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首要原则是对称,各自占据一半空间。
其次原则是尽量选择更大的空当站立。
更重要的是,家入硝子不喜欢自己的背后站着人。
能够破例的,只有五条悟。
但原因是在五条悟掌握无下限的瞬移技能后,就没人能够管得住他。
于是家入硝子也只好纵容着蓝眼睛的猫猫,上演一些脱敏训练的戏码。
横滨最好的酒店是五条家的产业,这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
咒术师入住还能够享受打折的优惠,好像更加有道理。
可是很可怕的是,这竟然是五条悟办出来的事。
等待电梯的时间并不算漫长,只是沉默的气氛让家入硝子很难不产生些许困意。
她把手伸进白大褂的衣兜中,手指按在烟盒上摩挲几下,就好像捏住这几根小东西,就足以击败身体中的困意。
电梯到了。
家入硝子走了进去,转过身按下了一层的按键,而后退到背部贴近电梯壁的位置。
森鸥外没有走进去,大概乘坐一个有陌生人士的电梯,是不符合首领的行为准则的。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夸奖一下港口mafia的办事效率,家入硝子才在酒店大堂里坐了五分钟,等待打的车到来,她就收到来自五条悟的消息。
说是有人调查酒店的住户信息,而五条家族负责相关事务的族人,及时汇报给了他。
家入硝子想了想,发了几条消息安抚自己的同期,表示这种事情不需要在意。
毕竟,酒店是绝对不会给出相关信息的。
至于mafia会不会从其他方面继续调查,她倒是抱有一种期待和看热闹的心情。
别人的热闹、自己的热闹,伪装或真相,随着时间的流动、记忆的淡褪,都将没有意义。
家入硝子想,她不经意间又想起在步入电梯后的转身,恰好看见森鸥外眼角的细纹,还有他那线条柔和的脸。
横滨的雨下得很狼狈,一滴接着一滴,每一朵乌云都像是被逼迫挤出眼泪。
在逐渐变得漫长的等待中,她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租车的司机,说是路上遇到了小小的车祸,没有受伤,但是无法前往接客。
司机结结巴巴地挂断电话,对着身边戴着一个帽子的橘发少年唯唯诺诺道:“那边说没关系,我可以回家了吗?”
“回去吧,修车钱会打到你的卡里。”
车祸是真的,没受伤也是真的,由此推论,无法接送乘客也应当是真的。
家入硝子并不在意发生的这件小事,她只是犹豫着接下来应该如何选择。
还要出门吃饭吗?
亦或是酒店的套房直接点单。
其实不吃也没什么关系,家入硝子想,但既然已经坐在了大堂,那不如还是出门走走吧。
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摔倒在了她的腿边,小女孩蓝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噙出泪水,她委屈巴巴地说:“好痛,爱丽丝好痛。”
家入硝子微微低头,伸出手把她抱到了沙发上坐着。
这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子还在娇气地痛呼:“膝盖一定摔破皮了,说不定都流血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在平滑柔软的地毯上还能摔倒,但家入硝子身上还穿着一件白大褂,于是她非常顺手地从内侧衣兜里拿出了一把......
手术刀。
爱丽丝:?
人形异能连忙在心里大声地呼喊她的主人:林太郎!这怎么跟说好的不太一样啊!你们做医生的都讲究随身携带手术刀吗?
家入硝子安抚道:“别怕,我把连裤袜切开看看伤口,如果有破皮的话,可以让酒店大堂的工作人员拿碘酒。”
可问题是,切开连裤袜只会发现里面什么伤口都没有,光滑一片。
好在森鸥外终于及时赶到,他靠近这边,就像是一个焦急的父亲那样急匆匆地跑来。
身上的红围巾和黑外套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衬衫和白大褂的装扮。
不知道的人看了,说不定会以为他和家入硝子是哪个来这里开会议的医院的医生。
“爱丽丝酱,没事吧,又在到处乱跑了吗?”
爱丽丝也适时地带着哭腔喊道:“林太郎坏,丢下爱丽丝去工作,我不要理你了,要跟大姐姐回家。”
家入硝子收起手术刀,冷眼旁观着来人长吁短叹的作态,比起先前那种一眼就能看出首领的气势,现在的森林太郎脸上多了几分弱气。
他主动解释道:“我是私人医生,工作繁忙,这孩子又比较黏人,没想到一个没看好又到处乱跑了,希望没给你添麻烦吧。”
术式效果可以调动他人体内咒力来治疗,家入硝子却无法在爱丽丝的体内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咒力。
天与咒缚?
她听五条悟讲过伏黑甚尔的存在,如今已经受雇于五条家族。
“原来如此,想必您的女儿平日里力气一定都很大。”
森鸥外顿了一瞬,脑海里想起的是爱丽丝抱着针管砸人的模样。
他掩饰性地笑笑,坐在沙发上的爱丽丝抬起头,正好看见两个人站直之后对视的模样。
在都穿着低高跟的情况下,身高差距并没有相差很多。
森鸥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精准地落到对方的泪痣上,把那种单身父亲的苦恼和弱气展现得淋漓尽致:“爱丽丝有时候会喜欢撒一些小的谎来博得其他人的关注。”
“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平时对她的关心还不够。”
家入硝子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唇角:“原来是这样啊。”
很少有男人会把头发留到这个长度,梳成背头的时候非常有气势,散落在脸颊两侧却又会变成另一个不同的模样。
这是森鸥外早已习惯的伪装,在他重生之前,他就习惯用这样的造型去接近一些关键人物。
尤其是他感到好奇的人物。
森鸥外再次诚恳地道谢,还用森林太郎的名字做了自我介绍,又不着痕迹地打听在下雨的环境中,家入硝子独自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如果不介意的话,爱丽丝和我想请你一起吃晚饭。”
被喊到名字的小女孩已经从沙发上跳下来,甚至调皮地想把手伸出去拽两个人的白大褂。
森鸥外巴巴地说:“还想请教一下,小姐你的名字。”
家入硝子其实很好奇,爱丽丝的母亲到底是谁,以及森鸥外又是怎样养的孩子,毕竟小女孩的性格很难让她不想起当年的同僚。
那个神采飞扬来到军队的小晶子,和她这种被“请”去的阴郁感完全不一样。
她把手从衣兜里抽了出来,温凉的指尖越抬越高,就在森鸥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准备给自己一个耳光的时候,那抹温凉落在了眼角的细纹上。
非常的......出乎意料。
家入硝子好奇地用食指点了点,又改成大拇指摩挲,半个手掌贴着对方柔和的侧脸曲线。
对方那双紫色的眼睛睁大了,夹杂着不可思议和茫然,还有深层次的警惕。
“森医生,你忘了吗?”
棕发女性收回手,拿出一根女士香烟咬在嘴里,没有点烟,只是含混不清地开口说道:“用手术刀杀人这种无礼的举动,不正是你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