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的前一天》七月三十九

3、大叔的生活

　　闲来无事之时，我也会找点事做。当然不会像父母那样锁上门交流感情，也不会在床上蠕动，只是逛贴吧、刷短视频罢了。
　　我经常熬夜。反正早上有充足的睡眠时间，我也死不了。似乎对身体也没有太大的影响。正常凌晨四五点昏睡过去。如果不睡的话就感觉到困意，坚持不住就熄灯了。
　　在贴吧里看到一位“54岁的大叔”发帖《我给大家好好讲讲54年来发生的人间故事》。帖子里面有他的光荣事迹。我随手点进去看了下。
　　这位大叔倒没有太过于脱离时代的舞台，依旧绘声绘色描述着以前的生活。他的幽默让人眼前一亮的有很多，还自称鼠鼠，而不是老鼠。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幼年辍学回家工作的他什么都不会，只好各地辗转找赚钱的工作，最后在别人的撮合下结婚的经历。期间还有趣闻和冒险。比如他拿人质威胁包工头结算拖欠的工资、打搅老师在房里交流感情被抽巴掌、下矿里发生了有惊无险的事故、结婚被丈母娘捣乱……真是多姿多彩的生活，如果这些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的身上，就算死了也没有遗憾了吧。
　　我对病娇产生兴趣了。但是病娇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产生兴趣。然后，真正的病娇应该很少吧？我在网上大概找了好久，发了许多私信，但自称病娇的却没一人回复。
　　所谓的病娇是什么样的？是脑子有病的人吗？我没有见过也没用接触过，不过应该是个自残爱好者。但动漫里的病娇都是杀人犯，而不是自残者。问过一位好友，他说自己绝对不会有想接触病娇的想法。
　　这种人很麻烦，不是吗？我曾看过一个帖子说的也是自残者，仔细一想，我难不成是一个慕残者？
　　这不可能。自残者和贴主相识相爱，最终走向分手的结局。贴主还特意说自己还好没有和她交合，不然会不知她有多少麻烦的事。
　　想到这里，我有个想法。自己是被人讨厌的存在。无论我到哪里聊天，都会有人会讨厌排挤我的存在，但是在网络上，我可以尽情宣泄情绪，享受聊天的乐趣，自言自语的说一些悲伤、辛酸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我说下去，反正也不会有人会看我的长篇大论，毕竟大家都不喜欢负面情绪，群众想看有意思的小说，而我背道而驰的感觉也不错。让我说个痛快吧，不会有突然把人踢掉的管理，只是感觉脑子里的存货越来越少了。本来就写不出来什么有意思的天马行空般的玄幻小说，只能写现实里既没意思又负面情绪的小事情。
　　写作的初衷让我想起来那个人说的话：不想赚钱的小说都死了。但也有人告诉我，在网络上好歹也有你存在的证明之类的。也有人评价我写小说蛮有毅力的。
　　我很高兴，不管在什么时候被人夸奖了都会心里暗自得意。这个坏习惯无论如何看来都是改不了。
　　其实我也并不努力，也没有什么天赋，只是无聊罢了。家境也很普通，我过年改变的不止有不回家，还有不穿新衣服。明明交代父母别买了，他们虽然买了，但我并没有穿。因为我曾对他们说，“你们把衣服拿到我这就扔掉。”
　　因为悲伤所以唱歌。我写作是不是因为这点呢？并不是吧。只是因为无聊想找点事做。反正我一定会死，那么死之前写点东西不是挺好的吗？以我的文化水平，那点程度可写不出什么优秀的语句。看了再多的文学作品也没有增长半天知识。
　　囚禁的少女长达半个世纪真的不会死也只是从书上看到的，实际是怎样自己一点都不清楚。但还是用这件事迹反驳父母说自己整日在家躺床上会落下病根。
　　有篇报道就是说一个人常年累月躺在床上丧失了行走能力。再联想到躺在床上混日子的人发文说明生活的艰辛。他也是去厂里上班，过了2到6个月辞职，贷了网贷在家等死。
　　对于现实的无能为力，落魄的人会用属于自己的方式获得幸福吧。哪怕软弱也度过了漫长的人生。
　　还有人唱歌去拯救他人，歌词里的内容是为了生活竭尽全力、满身伤痕，只想与你共鸣，救赎无能为力依然全力以赴下去。这首歌名《君の神様になりたい。 (我想成为你的神。)》
　　这里所唱的词让我颇有感触。渴望活在人世的证明，想要得到某个人的称赞，我现在所写的不是她所唱的吗？世上的巧合真多，此时此刻的心情变得兴奋不已。
　　原来还是有人理解我的。只不过她既在赚钱也在唱歌，目的不言而喻。想太多也无用吧，我不会有跟歌手接触到机会，这辈子也不会跟这些天才有交流的可能性。况且看了南京浩劫，我都有点害怕日国的人了。对于这些人我感到更多的是有点恐惧，倒不会像她一样，完全不想听日国人唱的歌曲。她已经死了，至少在我心里应该是这样。原来我是想死掉的，她收不到我的骚扰应该会感到奇怪。但现实是她好像死了，我却活着，我没有想倾诉对象很无奈。
　　这是很离谱的事吧。简直巧合到可以写本悬疑小说了。
　　父亲为我找了个工作，“现在的工作难找，你过去了之后好好干。眼镜要换一下，头发也要理一下，面试全看人的第一映象，你要不去卖电瓶车吧？”
　　“不要。”我趴在床上看着漫画头也不回说道。当然，为了省钱，眼镜不会换，头也不会剪。
　　“别忘记带一包烟。别人和你说话别不理人家，放尊重一点。”父亲依旧在喋喋不休。烟也不会带。
　　我还在想之前父亲前台说楼下菜鸟驿站里招人的话题，曾去那里领过快递，见过那个短发女生，她很酷，脸很干净。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和她再见一面。不过啊，我讨厌现在仰慕那人的心情，只不过是贪恋别人的美貌而已，所以也没对父母提过这件事。
　　我的下身有片瘢痕疙瘩，很小的一群。估计是撸多了，感觉有点疼，所以把内裤脱了。皮肤摩擦产生的疼痛吗？还是说是鱼鲮病？但并没有变硬，应该不是。只不过长在那种位置，真是不幸啊。
　　我所住的小区里半夜经常能听到婴儿嚎哭的声音，十分凄惨。每次听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确认是现实就轻易接受了。
　　夜里家中挺清冷的，空气冰凉刺骨，明明没有开窗通风。在视频里看到女孩骄傲地对她的母亲说，班上有个男生说她可爱，想娶她为妻。她母亲轻笑询问男生的情况。
　　我想起了她，是在一个群里认识的，连名字都忘记了。但不久之后我就被人踢了，最后还是没加她好友。她鼓励我要坚持写作，虽然这条路很苦很累，但我迟早有一天是可以出名的。类似的话我还从小学的班主任和职校的老师那里听过。让你们失望了，我直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本来，我就对自己不抱有任何期待。什么理想，在现实面前，全都是奢望。
　　努力也并不是我想要的坚持，我根本就一无所有，擅长的事情也不过是让人厌恶我，完全没有用处。派不上用场的垃圾，曾被那些空无遮拦的学生侮辱，骂我就是一个畜牲，连老师听到也忍不住当面笑了出来。我并一开始还击，但之后就不想理会那群人了。
　　推特上的人千奇百怪。有人发自己性感的COSPLAY照片吸引群主的关注。有人会骂自己是母狗，主人只要付钱就可以随意使唤。有人会记录苦难的生活……刷新三观的场景让我看了下去。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人，年轻女子用身体就可以进行交易。但只有被情玉占据内心的人才会上当吧，我看了这些对她们的生活也见怪不怪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的，也会有人被当成羔羊交换名为“屠宰场”的联系方式。成年人的世界是灰色的。
　　她们做这些事情会快乐吗？是身不由己还是单纯想敛财？我不想多管闲事，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生活的方式。
　　有人问我，你是不是很消极厌世啊？
　　“也许，话说为什么会厌世？为什么会很消极？到底是哪一点？那你会以为我是这样的人？我刚才的话只不过是陈述事实。”
　　“你刚才说的这句：成为社会的干柴。”
　　他说：“社会就是一道精致的灰。”
　　“人始终会死的。我们都是柴，只不过燃烧的速度不一样。同样都是为了社会的发展。”
　　“我一下午的努力就是为了这个！”我给他发了自己被踢出群聊的图片。
　　“你是知道自己会被踢的。”
　　“没错啊。”
　　“图啥呢？游戏群里面不聊游戏？动漫群里面不聊游戏？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在发挥我的的特长。”
　　“那特长就是啥？确实有点自己的想法啊。”
　　“让别人讨厌我的存在啊。包括群里那位。哭着求管理，快点踢我的时候。别提我多得意了。”
　　“那你就是为了让别人不舒服吗？”
　　“我只是在说一些正常不过的话。不如说是我的特长在发挥作用，明明只是说一些话。是他给自己找添堵吧。”
　　“那你现在是觉得自己都特长就是让别人难受吗？”
　　“不会啊，我只是在发挥自己的特长。特长的东西也需要锻炼的。”
　　“那现在锻炼都怎么样呢？”
　　“还行，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很有趣而已。”
　　“那你还不如半夜炸群呢。然后在举报，第二天群就散了。”
　　“如果我举报了，那些毒害他们的东西不都消失了吗？应该让他们多分享分享，沉沦于此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