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修仙，环保标杆》十全大补汤

2、第 2 章

　　老狗在前边带路，凌霜跟着老苟头回他的住处。

　　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遇到一两个，也都是武装严实的老人。两旁房屋众多，横平竖直，风格直白，是凌霜所未见过的。但观其外貌，大多数都是空置着的。

　　有意思的是，拥有住家的房屋，多为中小型。

　　见凌霜迟迟没有跟上，老苟头回头：“小霜，怎么了？”他见凌霜盯着路上的房子看，先是疑惑，后又试探性地问道：“没见过这种房子吗？”

　　凌霜点头，她见的自然是雕甍画栋，飞阁流丹，并不如此般。

　　老苟头便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觉得她只怕家庭是极富的。想必是住在别墅区之类的大房子里，不像他们这些人，根本负担不起大房屋的每日维护消耗。

　　那些大房子，只空置着，根本无人占领。

　　老苟头心下微忧，试探道：“你一个人住的话，小一点的房子更好拾掇……我们这地儿啊，基础设施一直没有专人维护，都不太好用的。”

　　这话还有几分委婉。

　　凌霜听着，自然是点头。她一个人到了这陌生的地方，只要有个栖身的地就不错了。

　　只是，宿费怎么算，凌霜还有些担忧，她的手链里倒还有些财物，只也不知道能不能取出来，这里物价又是几何，不知能供她到几时。

　　正想着，老苟头便又说道：“小房子好打理的。我那里还有几瓶空气清新剂，你拿去用就是。比起空气净化系统，这东西好操作。”

　　拉拉杂杂又是一堆好操作、便宜实惠的话，凌霜听得一知半解，大概理解是类似除尘术一样的物件。

　　老苟头：“水是免费的，不过水厂的净化不行，在我那里再拿个过滤芯去就行。”

　　“免费？”凌霜停下脚步，“那我需要做什么？”

　　老苟头只当她“不食人间烟火”，解释道：“咱们这里人口少，维护成本高，当官的巴不得有人住呢。他们提供基础的服务，你只要打理好你住的地方就行了。”

　　这话对于凌霜来说有点难以理解。她也不多问，慢慢了解就是。

　　说话间，走在前边的老狗停了下来，冲着老苟头和凌霜嚷了两句。

　　呈现在凌霜面前的是一个略有些窄小、黑暗的“洞穴”。里边向上延伸着台阶。凌霜往上看，大概估了个窗户数。

　　老苟头嘴上不停，既是在给凌霜讲解，也是因为平常除了老狗，身边无人听他说话。

　　“咱们这里用不起新能源照明技术，那些普通灯又有什么光污染，楼道里安的声控灯。外面没路灯，所以晚上最好别出门，不安全。”老苟头想到哪说到哪，“还有啊，咱们这呢，大家都是住在一起，这样日常的消耗会少一些。”

　　凌霜听不懂，只是将这些话记了下来。跟在老狗和老苟头的身后，啪嗒啪嗒上楼。凌霜的脚步声很轻，主要是老苟头的脚步声。

　　他的声音一响，楼道里就闪烁两下，亮起一个小灯。凌霜便明白这就是“声控灯”了。倒是和照明术类似。

　　上了有三层楼，老苟头就推开楼梯角的一扇门，转进一个走廊：“这边。”

　　走廊边上又是两道挨着的门，老苟头指了指右边的：“这是我家。”又指指左边的：“你住这间。”

　　凌霜点点头，心里记挂手腕间的手链。

　　老苟头开了自家的门：“先吃点东西吧。你那屋还得费劲打扫一下呢，吃饱了才有力气。”

　　凌霜跟在金毛的狗屁股后面，钻进老苟头的屋子。

　　老苟头家有些逼仄。家里几乎一眼能够望干净。进了门，一眼望见屋里的小床，靠墙的柜子，一个关着的小门，窗户的地方立着长竿，挂着衣服。贴着窗户的地方安着细密的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小得可怜。

　　凌霜所在的门派也不是什么大宗门，但这屋子竟然连他们饲养灵宠的圈栏都不如。

　　老苟头推开屋子的小门，让凌霜洗手洗脸。凌霜拨弄了一下水池上面的机关，就有带着些许味道的水流了出来。她也不嫌弃，洗干净手上的泥污，掬了把水洗脸。温凉的水一上脸，整个人就清爽了许多。

　　其实她身上也还脏着，但这会儿也顾不上这些。

　　凌霜收拾好自己出来，金毛正趴在它的饭碗里吃东西。整只狗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然后老苟头就塞了一包东西过来。

　　老苟头的手上也有一份同样的东西。

　　凌霜学着他的样子，将手里的东西撕开，然后凑到嘴边。虽然是修仙者，但日常有时候也会吃一些食物，所以凌霜没有拒绝。

　　可是袋子里的东西一入口，凌霜就忍不住捂住了嘴。怀疑地看向老苟头。

　　老苟头毫无所觉，嘴里抱怨着：“这些食物营养剂味道越来越差了……明明有了新的净化技术，结果食物还是这种怪味道。”

　　凌霜低下头，看来对方并没有要谋害她的意思。只是这个地方的食物都是这样了吗？凌霜皱眉。这样的食物，杂质应该很多。如果她要修行的话，这样的食物会加剧她的灵力消耗的。而辟谷，已经跌落凡人境的自己，根本做不到。

　　“其实咱们这附近也有卖新鲜食材的食物。不过没经过处理，还不如手里这些营养剂的味道呢。”老苟头安抚地拍了拍不断伸脖子的金毛，有些感叹，“现如今这世道，水土太差了，以前那些食物，我看我是吃不到了。”

　　老苟头叹息：以前顿顿吃鱼吃虾，虽然难过，但至少比现在好啊。

　　勉强进食了两口，凌霜便提出要去隔壁看看。

　　“也好。”

　　老苟头想，凌霜应该是吃不惯他们这老城区提供的食物的，内心却是希望她能早日适应，或者早些归家去。

　　·

　　隔壁的屋子自然也没多大。老苟头帮着打扫了一下卫生，弄了旧床单、旧被子等一些生活用品，就把空间留给了凌霜。

　　而凌霜则是确认老苟头离开后，将手腕举到了眼前。

　　非常简单的一条手链，整体呈现银灰色，线条有规律地褶皱出小角。凌霜的手从中穿过，像是包裹着一轮星光。弯角的地方嵌着同色的细小灵石。

　　启动手链需要按顺拨动这些灵石。但灵石是一模一样的，肉眼根本看不出区别。

　　手链虽然是一体的，但黎师弟加入了某种设计，凌霜无论怎样晃动，当她抬起手凝望手链的时候，手链的某个部分会一直垂在下方。这样，凌霜便能以此确认位置。

　　很快，凌霜便熟练地启动了手链。

　　“嗡嗡……”一阵杂音后。

　　“时间……衍天五百六十七年，五月初九，辰时八刻。”

　　凌霜望了望窗外天色，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失望。

　　她很快将这种不好的情绪抛开：“链接黎燃师弟。”

　　又是一阵“嗡嗡”声。

　　凌霜不由屏住呼吸。

　　那“嗡嗡”声只是翻来覆去闹腾。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被凌霜强硬地按了下去。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手链关掉。这东西消耗的是灵力。如今她身上没有灵力，用一点少一点。也许只是传输问题。

　　黎师弟似乎描述过类似的问题。凌霜回忆着，似乎记忆里有这回事，又好像没有。最后，她将其归类为“有”。

　　一时间，凌霜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她将脑袋埋进刚铺好的床铺里。入鼻的味道又让她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这里的凡人似乎生活得很糟糕。

　　虽然原本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凌霜生起一股逃离这里的迫切愿望。这样的情绪是不对的。她逼迫自己站起来。又走到窗台的地方，想要看看外面，缓解一下心情。

　　楼下有些喧闹。凌霜的注意力被吸引到楼下。

　　一群年轻的凡人，穿着同样的白衣黑裤，绿马甲。手里拿着布袋和布条之类的东西。

　　他们的脸上有笑容。

　　也许自己应该去看看。凌霜的内心升起一股冲动。她便立马行动起来。她迫切需要甩掉心里的压迫感。

　　按着老苟头教的，凌霜将门锁好。尝试着推了推，确认自己的做法没有出错。

　　凌霜快速下楼，走进了那些年轻人当中。

　　看到凌霜，几个年轻人愣了一下，一个女孩子热情地挤到凌霜跟前：“小姐姐，你要参加我们的活动吗？”

　　凌霜下意识点头。

　　“小姐姐怎么没有做好防护就出门。”女孩招呼自己的同伴，“喂喂，媛媛你那里有备用防护品吗？”

　　“啊？不用。”凌霜拒绝，结果那个叫媛媛的女孩同样热情，拿着东西就往凌霜的手里塞。

　　“要的要的，小姐姐你皮肤这么好，千万不要晒伤了。”媛媛直直盯着凌霜看，嘴里已经熟练地念出他们的活动宣传语，“小姐姐，参加我们的活动，扫除垃圾，清明天地！”

　　话落，张牙舞爪的声音冲着他们飞了过来：“喂喂！又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