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梦之尽头》卓小妖

7、Chapter 7

　　然后千木良又去拜访了卯之花。

　　卯之花似乎早就料到了千木良回去找她，在千木良到达四番队队舍大门口时，卯之花已经微笑着立于门口。

　　“回来了呢。浅暖。”

　　“嗯。”千木良同样回以淡淡的笑。

　　卯之花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随后转身进入队舍。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廊里的时候，卯之花开口道：“有什么收获么？浅暖。”

　　千木良望一眼盛开的梅花，眼中是盈盈笑意：“有。是能改变我一生的收获呢。”

　　卯之花闻言并未停下脚步，依旧向前：“那真是太好了。”

　　然后两人坐在庭院里，一番闲聊唠嗑。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辈子都过这种悠闲的生活，直到死去。

　　又是两天过去，蓝染复活的消息此时已经通过地狱蝶传到了十三个番队，总队长命十番队和三番队加紧巡逻。本来十番队众人要去现世替六番队的班，但这次日番谷因负责静灵庭的巡逻工作无法脱身，只得留在静灵庭。现世事宜暂由六番队负责，十番队只派少数席官支援便可。

　　结果日番谷还是派了千木良去。

　　“真是的。”千木良接到通知时，正倚在回廊的墙上赏梅，此刻却只是撇撇嘴，“日番谷队长总是给我找苦差事呢。”

　　后来在千木良就要进入穿界门的时候，露琪亚匆匆赶来，说她向浮竹队长和哥哥请求过了之后，得到了同意可以一同去现世。

　　千木良叹了口气，摸摸鼻子：“露琪亚，你不会是要跟来看草莓先生吧？”

　　被千木良戳到难处的露琪亚猛一跺脚，脸颊窜上红云，说话都有些结巴：“才……不是呢！”然后她看着千木良的眸，道：“浅暖，我很担心你。”

　　“又没什么好担心的。”千木良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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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阴暗的隧道里绕过曲曲折折的一段路，终于来到了现世。

　　下一秒挡在他们面前的，是蓝染那些基因突变的试验品——“堕”。

　　千木良无奈地望向天空：“虽然已经不会再害怕，但是……我果然还是讨厌战斗呀……”

　　拔出腰间的斩魄刀，千木良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此时的十番队庭院里，日番谷看着梅花瓣落，阖眼：“我让她去，真的是对的么？”

　　就在他转身准备进屋审阅文件的时候，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日番谷的耳边只有松本惊奇的叫声：“这种季节竟然还会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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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去支援的死神们遭到截杀的消息来得很突然。初听这个消息时，正在静灵庭巡逻的日番谷与松本都是一惊。然后日番谷脸色骤变，丢下手边工作便奔向四番队。松本只能在一旁目送着自家队长渐渐远去的身影。

　　终于赶到四番队，但是此刻日番谷只能被挡在医疗间外——里面正在为伤员进行治疗。

　　日番谷双手扒在巨大的隔间玻璃上，眉头紧皱，注视着千木良满是鲜血的身躯。

　　待到卯之花出来，他焦急地问道：“到底怎样了？浅……千木良到底怎样了？”

　　“唉……”卯之花清丽的眸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千木良，哀叹，“也许……浅暖无法醒来了……”

　　——无法醒来。

　　这句话就是这样轰炸着日番谷的大脑，他双目无神地退后几步，才强迫自己定下神来。连他自己都不知，他是何时开始如此在意这个女子的。

　　“请您务必想想办法，卯之花队长。”松本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日番谷身后，朝卯之花微微鞠一躬。

　　“我会尽力的，毕竟浅暖是我最重要的人。”卯之花看看躺在另一个病床上仍在昏迷的露琪亚，道，“请帮我转告朽木队长和浮竹队长，露琪亚虽在昏迷中，但伤势并不太重，明日即可醒来。”

　　“一定传到。”松本应下卯之花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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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露琪亚果然醒来，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十番队。

　　不顾十番队队士的阻拦，她直接进入队长室。

　　“有什么事么？朽木。”日番谷头也不抬地批改文件，手中的笔未曾停过。

　　露琪亚扶着门框，道：“浅暖失去意识之前，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仅仅是这一句话，便让日番谷猛然止笔，抬头看向露琪亚：“是什么？”

　　“‘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冬狮郎。’”露琪亚缓缓道。

　　日番谷突然觉得眼前蒙上了一层薄雾，雪白一片，他只看得见那灰发女子的音容笑貌。有时冰冷如霜，有时温柔似水，有时又有着猫一般的慵懒与自在。

　　他始终无法相信那个女子就这样被淹没在残酷的战争中，两人似乎连一点美好的回忆都不曾有过。

　　——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冬狮郎。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日番谷猛然发觉。

　　如果不是最后一次便好。

　　露琪亚扶着门框的手渐渐滑下，边哀叹，边望着日番谷，还是转身离去。

　　日番谷走出屋子，独自一人坐在回廊的木板上。

　　外面正下着雨。从上次千木良走后，这雨已连绵不断地下了近两天。

　　雪发少年微眯双眼，望着朦胧的雨丝，忆起了他与千木良初识时的情景。

　　那时日番谷刚刚就任十番队队长，由松本带着他在十番队各处熟悉环境。松本带他走到一处回廊时，猛然停下脚步，跟在松本身后的他也停下。

　　回廊的尽头站着一位有着灰发灰眸的女子，她正望向庭院里。天空在用力嘶吼，然后开始嘤嘤哭泣。被雨水砸到地上的梅花瓣，深深陷入泥泞的土地里，美丽的淡粉色，染上了污渍。

　　松本与日番谷只是远远地站着。松本指着千木良道：“她是千木良浅暖，十番队第五席。别看她那副柔弱的样子，其实拥有水系的最强刀哟！”

　　“千木良五席！”松本向她唤了一声。

　　千木良闻声而来，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淡笑，望进日番谷的碧眸，道：“这位就是新的队长吧。我是第五席千木良浅暖。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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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也是这般阴雨连绵的天气。

　　“冬狮郎。”日番谷耳畔响起了女子流水似的声音。他猛然回头，看见千木良正在向他走来。

　　日番谷顾不了那许多，将千木良搂进自己怀中，下颚抵着她的肩头。

　　“就像你说的，我们在一起吧。浅暖。”

　　连绵的阴雨突然止住，天空渐渐放晴，被渲染出最美丽的七种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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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之花与露琪亚站在四番队的回廊上，凝视着天边的彩虹。

　　卯之花笑道：“千木良一族很久以前曾拥有过一种能力，那就是起死回生。这种能力不仅仅可以用在旁人身上，也可用在自己身上。这种能力即使是在千木良一族里，也很罕见，每过百年才能出现在一人身上。只是，太巧，偏偏就出现在……”

　　一旁的露琪亚接话：“偏偏就出现在了浅暖身上。”

　　两人都是但笑不语，一起望向那七彩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