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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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all零】一日人间
东京不常下雪，近些日子却总是飘着雪花，这雪下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尚不到整座城市被装点到处处银白，却也到处都点缀着些零星雪白。
而这种天气，降谷零往往是不被允许出门的。
即使在温暖的室内也被人勒令穿了里三层外三层，他面上露出点无奈的笑意，扯了扯脖子上被萩原研二围上的围脖，“没必要保暖到这种程度吧？”
被他控诉的正主只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头去专心致志的将围巾绕了一圈细心的掖好，才满意的露出一个笑，倾身在他脸颊偷亲一口：“嗯，毕竟今天说要出去跨年，小降谷身体不好，当然要裹得严严实实的了。”
降谷零还没说话，萩原研二的脸就被松田阵平推开了，他冷哼一声，抬手将一个毛茸茸的耳罩戴到他耳朵上，调整了一下位置，满意的点点头，“趁我们不在偷亲，嗯？”
萩原研二想起三个人的协议，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嘛，都怪小降谷看起来太可口了……”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如果在不出门的话，烟花大会就要赶不上了。”诸伏景光指了指客厅上的挂钟，明明是一张笑脸，却看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脊背发麻。
两个人几乎是立刻就互相推搡着往外面走去。
诸伏景光等他俩都出去了，才笑意莹莹的凑近他，亲亲他的脸颊，又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捏了捏，确定不凉之后也没有放开。
降谷零侧头看着他，“嗯…hiro刚刚怎么说他们两个来着？”
后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神情自然的牵着他出去，“幼驯染难道没有特权吗？”
“嗯……”降谷零笑他幼稚的同时，侧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现在可以了吗？”
这一幕正巧被探头进来的萩原研二看到，后者不依不挠的挤进来指控他偏心：“我也要小降谷的亲亲！”
降谷零于是纵容的吻在他的脸颊上，视线落到外面眼睛一眨不眨看过来的松田阵平身上，笑着走过去揉揉他的头，“阵平也想要吗？”
松田阵平还没回答，一个轻飘飘的吻就已经落在了脸颊上。
松田阵平动作自然的把降谷零搂进自己怀里，趁着降谷零看不到，得意的朝那两个人挑了挑眉。
“呵呵呵……小阵平来单挑吧！”
“松田还真是会偷跑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相同的意思，活动了活动手腕，一个人一边按住松田阵平的肩膀，阴恻恻的将降谷零拉出来，“不要仗着小降谷好脾气就得寸进尺哦～”
“哈？谁好脾气？你说降谷？”
松田阵平几乎下意识的反驳出声，下一秒就连降谷零也加入战场，“哦？原来阵平是这么想我的吗？”
松田阵平：谁懂啊家人们，祸从口出。
“需要我再次提醒一下各位现在是什么时间吗？”
眼见着事态又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诸伏景光及时出声制止。
四个人才终于出了门。
降谷零被夹在中间，虽然四个人他怎么也不可能在正中间，但是另外三个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奇怪的默契，每隔几分钟就换一下位置，倒是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其实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降谷零本人也不清楚。
他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问题，记忆里大多都模模糊糊，像隔着一层薄薄的雾，看不清，看不破。
他只记得自己记忆最清晰的就是在那个房间里醒来，手腕脚踝都被镣铐铐在不远处的围栏上，镣铐内外都被裹了一层厚厚的柔软的布料。
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到床边，三个人轮替着来，他也曾询问过，他们是什么关系，三个人都回答，他们是恋人。
即使记忆并不太清晰，降谷零潜意识里也觉得好像不太对，什么人一交交三个男朋友，他真的不是脚踏三条船被发现了才被锁起来的吗……不，等等，他到底为什么会这么想？
降谷零思维停滞一下，所以他难道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渣男？
他记得他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的时候，三个人脸上颇为精彩的表情，他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还真不是，他们甚至是自愿的。
怪，太怪了，现在的人都这么怪吗？降谷零不理解，但是降谷零大受震撼。
尤其是这三位都是在职警察。
等在那个华贵的笼子里生活了小半个月后，记忆破开一个豁口，他想起很多事，也是从那个时候，他得以从那个房间出来。
恍若隔世。
“zero！”
三张有些担忧的脸凑在眼前，降谷零笑着一个一个脑袋摸过去，“抱歉，只是有些走神。”
他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只是那双手一如既往的冰凉。
诸伏景光把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却怎么捂都捂不热。
降谷零把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若无其事的塞进自己的衣兜里，“好了，小朋友们，还看不看烟花了？我难得出来一次，不会让我看不到就回去吧？”
他们的家距离烟花大会并不远，但是却走走停停了好几次。
最后还是降谷零甩开他们三个，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面，他们这才马不停蹄的跟上来和他并肩。
他们一如既往的把他当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降谷零明白他们的想法从哪里来，却贴心的没有戳破。他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在灯光照耀下模糊的影子，露出一个笑，原来他也是……
他左右看看围在身边的人，想法犹疑一瞬又坚定下来，“小朋友们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说出来你会帮我们实现吗？”
“说不定？”他没说同意也没说拒绝，只是一贯的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说。
“只愿年年胜今年。”
他侧头看过去，诸伏景光看着他，湛蓝的猫眼里沉淀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我的愿望比较简单，我只希望小降谷能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简单吗？降谷零不置可否，他的目光看向松田阵平，后者看着他，没说什么，降谷零恍惚一瞬以为松田阵平已经看穿了他。
然而他也只是笑着问：“阵平呢？”
松田阵平看着他，他说：“我从不许愿。”
“即使可以实现愿望的人是我也不许愿吗？”
“你会实现吗？”
“如果阵平只是想要一个吻的话。”
后者耸耸肩，“那我就要一个吻。”
于是降谷零吻住他。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
松田阵平却笑了，因为接吻，两个人离的近极了，松田阵平抱着他，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决定了对吗？想做什么就做吧。”
降谷零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松田阵平向来是他们里最敏锐的一个，直觉系名不虚传。
他于是又吻了吻松田阵平：“谢谢。”
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直到另外两个人要炸毛的时候才松开他，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蹭乱的头发，迈步往前走去：“走吧。”
“小阵平真的很会偷跑呢。”
降谷零不用回头也知道他的醋坛子又炸了，他有些无奈的停下，等着萩原研二牵起他的手，安抚的用手指蹭了蹭他的手背。
他们赶到的时间刚刚好，几乎是挤着人流找到一个好的观赏点的下一秒，天空就炸起一团又一团色彩昳丽的烟花。
在漫天烟花和洁白的雪花下，他们的恋人后退一步朝他们笑的眉眼弯弯，“让我走吧。”
什么？除了早有准备的松田阵平，另外两个人几乎疑心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没有给他们张口说话的机会，降谷零继续开口：“我是不是还没说新年快乐？已经够了，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多了，让我走吧。”
他还是笑着的，但又感觉像是要哭了。
“不是说要一起去看春天的樱花吗？不是说……”
萩原研二哽咽到几乎说不出来话。
降谷零还是那样温柔的看着他，温柔中带着一丝残忍，他说：“你知道的，hagi，我早就该走了。”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们都知道。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走。
像是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降谷零凑过来摸摸他的头：“我不愿意，hagi。”
“你知道的，我早就已经……”
他没说出来的话被萩原研二堵在喉咙里，那是一个又急又凶的吻。
他纵容着萩原研二，却又在最后推开他，“hagi，已经足够了。”
“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多了，所以让我走吧。”
萩原研二还想说什么，却被松田阵平一把拉住了手腕，他回过头去，松田阵平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他拉着萩原研二往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诸伏景光，又摇了摇头。
萩原研二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比起他，诸伏景光似乎更难接受这个事情。
他不说话，降谷零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一如既往地包容的看着他，紫灰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笑意。
诸伏景光静静的和他对视许久，打了一肚子的腹稿一句也没说出来。
他沉默的张开双臂，于是他抱住了他的人间。
他没有问一定要走吗？就好像他早就明白，他们注定留不住他一样。只不过结果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还会再见面吗？”
抱着自己都说不清的希冀，他开口。
降谷零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很早了，大概几个月以前吧。”
“那为什么，现在才……”
“因为之前不是答应了你们要一起跨年吗。”
“zero……”
“嗯。”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烟花依旧盘旋在夜空中，衬着洁白的雪。
“留下一个亡魂，很难吧？不过我倒是不知道，原来各位都是暗恋的一把好手。”
他笑着在最后的时间里和他们聊天，“辛苦了，小朋友们。”
“所以…小降谷其实知道吗？”
“嗯？以前不知道，逐渐想起来的时候才觉得震惊，原来大家是这种心思。”他轻笑一声。
“所以零对我们，也是喜欢的吧？那种喜欢。”
降谷零看着他，没忍住又揉揉他的卷发，“这个问题，我以为在我和你们做的时候，就有答案了。”
他耸耸肩，流露出几分促狭，“不过至于到底是不是，也说不定哦，毕竟我很难拒绝你们。”
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喊着新年的倒计时，一声又一声。
明明算得上是开心的假日，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沉重。
降谷零挨个摸摸脑袋，又亲亲脸颊，像是在哄闹别扭的小动物。
“别为我难过。”他笑，“只要你们还记得我，我就一直都在。”
我的小恋人们，谢谢你们留我在人间。
“三！”
“二！”
“一！”
“Zero！”
伴随着铺满天空的烟花，降谷零朝他们挥挥手，“新年快乐。”
可能真的没什么执念了，降谷零消失的很快，和漫天的烟花一起。
三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松田阵平率先往回家的方向抬腿，“走吧，回家了。”
他的声音唤醒了另外两个人，他们三个肩并肩的往回走。
回家，zero，我们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