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女魔头后的赎罪之路》完美天空

53、盛世

　　小卡给店里带来的损失无可估量，这个直接经济损失暂时管不了，回头再找他算账。眼下当务之急，是把因为人员流失造成的岗位空缺给填补上，意味着ZERO得亲自做人牙去商店里买货。这事儿她当然没干过，但也不至于毫无头绪。沙鲁达允许她逃跑，她乐得离开放着茉莉的贼窝，去外头避上一避。
　　虽说太阳已经落山，但双狮毕竟是县城，不像乡下需要日落而息。双狮更接近主要贸易通路，夜景比乌苏要喧嚣上许多。来自各地的游侠还有各大势力的喽啰们在酒馆里放纵的同时，用公开或者非公开的手段交换着情报。整个双狮城都出于哈布斯贝格伯爵领中，出于避嫌考虑，清渡鸦并没有在这里滋生发展，反倒是配合着伯爵严打违法犯罪行为。故勾栏的生意基本都是散户在做。从中找几个有意长期从业的，ZERO想应该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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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个代币……」
　　按ZERO拍脑子做的决定，自己牵一匹好马挎一把好剑，啤酒馆里买醉的时候手脚大方一点，不愁没有小姐自己来和她谈生意。然而，虽然她早就在床上适应了自己的雌性身份，但在社交层面还完全没有。在座位上傻坐了十分钟，直到第一个看起来很勇猛的中阶游侠前来搭讪后，她才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在公开场合是个什么角色。跟对方握了握手叫他知难而退后，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计划的第一步被打乱了，没有瑶姐愿意主动找她谈生意。虽然这年头社会风气开放，击剑搞姬furry稀松平常。但这酒馆里有的是看上去很好宰的肌肉男能谈，为什么要做有风险性的尝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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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周打了几头？”
　　“你们这瓜不熟啊！”
　　“服务员！再来一杯！”
　　“为了那头畜生，他们起码搭上了十多条人命哟……”
　　“做完这票再也不来了。有钱还得留着命花不是……”
　　“秘籍就在这了，五个银角你要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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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心倾听周围的声音，能被ZERO捕捉到的，大半都是在谈论在乌苏肆虐的危险种。倒不是真的大部分人都在讨论危险种。只是声音太嘈杂，ZERO只能把和乌苏的危险种有关的只言片语，给脑补成完整的句子罢了，剩下的信息都丢失掉了。她丧气的猛灌了一杯，遂及听到了有关于她的讨论。起先从轻浮的对她的身姿容貌评头论足开始，而后猜测起了她的身份、境遇、下一步的去向。不过，目前还没有人有想要干她一炮的具体行动。游侠不是匪徒，别说ZERO已经用握力把一个中阶游侠劝退了，就算她只是个普通的柔弱的小姑娘，公序良俗也能保护着在她离开明亮喧嚣的啤酒馆之前，不会受到过分的不法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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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毛我见得也不少，可上帝，像这样光洁发亮的红发我可真是第一次见——简直不像真的。”
　　“我去过基辅国，他们那边有不少人的头发都是红棕色或者红褐色的……这样醇正的亮红色，我确实也是第一次见到——真像被洗的干干净净的番茄。”
　　“我去问了，那个倒霉的家伙形容说自己的手掌简直像被一头母老虎咬了一样。”
　　“可真是朵毒刺玫瑰。难怪敢孤身一人不做任何掩饰就出来买醉……诶，哥几个，你说……”
　　“你想得美。她就算真的喝醉了，你看看这周围一群虎狼，有你小子屁事。”
　　“你说有人敢动她吗？”
　　“不太好说。男人总归是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有的是真没长脑子，有的是情愿拿脑子去换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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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周围零零散散的信息中，ZERO没找到什么能解决她当前困境的信息，不过对世界观的了解，倒更深了一步。森国现在世道乱，匪盗横行；但也不完全乱。因为纷乱的世道没法做生意，也不利于征收农业税商业税。朝廷、地方贵族、商会，都鼓励民间势力自行打击犯罪团伙。这种信念下诞生的产物，便是由节约下来的行政支出，所养活的庞大的游侠团体。
　　不能说每个游侠都是“侠客”、“君子”。但在利益层面、价值观层面、和现实意义上，游侠团体确实有在惩恶扬善，除暴安良。引起公愤的犯罪分子一旦被抓现行，地方商会或者封建主会对其提起公诉，发悬赏令，人人得而诛之。所以，暴力不能得到一切。倘若ZERO醉倒在酒馆里神志不清，有的是各种意义上的绅士会自觉的“保卫”在她周围，等着不开眼的傻瓜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的强盗动手，然后抓他个人赃俱获，为自己的履历上写下光辉的一笔。
　　被游侠群体挤占了生存空间，犯罪分子们不得不抱团形成集群最好再找个根据地，才能自保别被路见不平的游侠顺手灭了。若胆敢在占领区以外的异地撒野，游侠们是从来不忌于与陌生同行联合起来，群起而攻之的。
　　如此在形式和实质上都如此正派正义的团体，无怪乎能吸引因家境优渥而心地善良心存浪漫的男孩女孩，如法芙琳之流加入了。而这些不图回报只求公道的清流冒险者的加入，使得游侠整体的名声愈加显赫，反过来又吸引了更多的少爷小姐们……形成正向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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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这种世道……」
　　所以，幸好ZERO没有冲动行事。倘若她在这么一大群好汉之中，暴露了自己的人贩子身份，虽然不至于被扭送官府，也是要名声扫地就是。她特征这么明显，以后怕是到哪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强买强卖也不是不行。但绝不能在灯下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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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游侠们盯的叮的有点难为情。ZERO想跑路，但一只开眼的鸭子拦住了她，卖弄了一番自己的腹肌后询问ZERO需不需要特殊服务，可以忘掉一整天的忧愁。四周嘘声一片，游侠们看到ZERO没有一巴掌把人打飞，陷入沉思的样子，纷纷掀衣服攀比起腹肌来。其中自觉比鸭身材好的几个人站了起来跃跃欲试，等着ZERO一旦表示今晚确实需要个男人解忧，就站出来抢人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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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个体户还是团伙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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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是看不上自己。牛郎讪讪，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可以给她介绍其他牛郎——介绍费由扶植对象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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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个大胸妹，至少得有这么大。辣妹软妹都能接受。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会刮痧搓澡按摩这类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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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态……”
　　听到ZERO的要求，男游侠们如被镰刀划过的麦子一般颓然倒下。而本来颇觉ZERO英气，有些崇拜她的女游侠几个则红着脸小声非难着ZERO好端端一姑娘，学大户人家的流氓女搞花边。听她们的意思，击剑磨镜之事在当代已经颇为常见了。也有见多识广的老游侠怀疑ZERO是化形的妖精。证据之一就是她不似人类的发色瞳色；其次在高分段，人类女武者的数量要远低于雌性妖精；最后，对妖精来说，自身的性别没有社会身份层面的意义，所以雌妖精往往会和雄妖精一样，会被秀色可餐的人类女性给迷住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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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妖精可以给人类生孩子吗？”
　　“各地都有河妖跟乡下人通婚的传说。不过那都是些很弱小的妖精。强大的妖精……我听说过有龙妖为爱毁灭一城的故事。”
　　“生下来的孩子是人类还是妖精呢？”
　　“这……应该是人类吧，如果是妖精的话，那沿河边的村子里应该住的都是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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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侠们对妖精的了解听上去也只局限于道听途说的层次。ZERO听了一会儿觉得胡说八道就没认真听了。没有让她等太久，牛郎给她介绍的大胸妹如期而至。她的到来没有引起太广泛的关注，这世道城里人小日子不错，合格的营养水平滋润出的女人普遍，不是ZERO型身材，至少也有个0的形状。加上女孩只穿了身脏兮兮的白裙子，整体给人的感觉勉勉强强也只能算中等。对于敢于狩猎危险种的武力派游侠来说，她的吸引力并不高——但ZERO的感觉并不一样。ONE严防死守着不让她跟妖艳贱货走的太近，法芙琳也只是中人之姿而已。现在，有个辣么大的妹妹，只要两个银角就能快快活活过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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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斯是酒馆里最年轻的男人，也是桌子上最磕碜的一位顾客——面前只有一杯啤酒，一块成分可疑的面包，一小盘鹿肉。15岁的他还没来得及从失去恩师兼义父的悲痛中走出，拮据的生活就迫使他接过师父的衣钵，成为一名光荣的游侠。师傅的遗产不多，几套衣服，散装的盔甲，一对长短剑，一枚圆盾，几块碎银，一本游记，就是洛斯全部的资本了。只要养活自己的话，这些东西加上自幼习得的武艺是完全够用了。但是除了自己以外，师父还养了两个六七岁的弟弟妹妹——和自己一样是被师父捡回来的孩子。虽然他们已经能给人帮工了，但总的来说还是吃闲饭的。洛斯如果不付给手艺师傅生活费的话，他们会被怎样对待，可想而知。
　　如果可以，他当然不想在酒馆中消费。酒不是必需品，能吃上一整天的一大块杂粮饼，在乡下只需要3个铜子就能买到，而在城里，5个铜子不过就只能吃一顿。但城里也有好处，师父的游记里告诉他，城里委托多，信息传得快，挣的也多。如果不是每月都去一趟酒馆消费，他也无从得知乌苏这边有如此多的机遇，多到他在六十公里外刷刷野怪，就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挣到过去师父要一年才能挣到的钱。他爱死了这个金库，想着如果在这里能干上两年，别说娶媳妇了，说不定，连棺材本都能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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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伙计，谈笔生意吗？”
　　令人不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很不自然，像是在夹着嗓子说话。洛斯皱着眉回头，但随后便笑逐颜开——对方竟直接拍了一枚金币在桌上。金币不是森国的通用货币，而在某些公国内流行。但毕竟是金币是金子铸造的，流通在森国内毫不费力，价值取决于发行者，但不会低于10个标准森国银角。如果这一单坦诚，后面小半年，他都不用再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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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样的生意，先生？”
　　洛斯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诚意。落魄不是游侠群体的常态，区区一枚金币的委托，并不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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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边那对女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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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绅士帽，身型干枯的中年委托人指向酒馆一角。那里，优雅的玫瑰女骑士，正在用擦边球的动作，挑逗着廉价但也有特色的未成年娼妓。场面对一个未满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太过香烟刺激，他尴尬的要不停变换坐姿，以调整蛋道。
　　“嗯，两位迷人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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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名职业的中介人。平时帮着从上头收任务，同时，也得我对辖区的安全状况负责。”
　　中年人先自我介绍，摘下帽子坐到洛斯身边以示亲切，
　　“那个小女孩我看着还算眼熟。这条街上见过她很多次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但那个挎刀的女人……她很危险。我也没有听同事提到过来交任务的人中，有这么一位特征出众的女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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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意思是……让我监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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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人颔首，
　　“她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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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ZERO很危险，洛斯挪了挪屁股显然是退缩了。他不是不能卖命，但他的命不至于只有一个金币那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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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困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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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踪别人……不是我的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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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紧小兄弟。你面善，年纪又小，就算被发现的话，你谎称说被她魅力折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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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斯还在沉思，中年人微笑，又摸出了两枚金币：
　　“一枚是你的报酬。一枚是住宿开销。她今晚会找一家酒店歇脚的，你只要盯梢着，别让她夜里离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