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抽卡第二十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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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雅（Kia）？”
梦野久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在一个酒馆的大厅里。
大厅的摆设陈旧，他则蜷在长椅上，怀里抱着他的玩偶，身上盖着条毯子，似乎刚刚睡着了。
梦野久作迷茫地伸手，借助旁边摆放的长桌坐起身。桌上的铁质油灯辐射出暖黄的光，他借着灯光好奇地四处打量了一下。
他的不远处就是壁炉，亮红色的燃烧余烬在空中飞舞。另一边是柜台，柜台后坐着个带兜帽的人，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不过大概是这家店的老板。
“柯雅。”老板又叫了一声，是很年轻悦耳的男声，仿佛有某种古怪的魔力，梦野久作感觉自己浑身像过电一样抖了一下。
梦野好奇地环顾四周，想知道这个神秘老板叫的“柯雅”是谁。
然后他发现，整个房间只有他和老板两个人。
“诶、你在叫我吗？”
“对呀，小柯雅。”老板懒洋洋地伸展了一下身体。
梦野久作总觉得这家伙看起来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于是他直接问道：“你是谁？这是哪？”
他明明记得之前自己还在玻璃花房，咬了那女人一口之后就失去了意识，难道是那女人做了什么手脚？
“真直接啊，果然还是小孩子吗？”老板却像是被取悦了一样笑起来，“这是我的酒馆。”
这是他的酒馆，这里也是神明的梦境、心象、神殿。
“那为什么酒馆里没有人？”梦野久作问。
“你和我不是人吗？”老板调侃了一句，在梦野炸毛的边缘又顺毛道，“因为今天外面有热闹看，所以大家都出去了。”
热闹？
梦野久作思考了一下。
他不明原因到了这个奇怪的酒馆，而且一头雾水，这个老板也神神秘秘的，看样子不会多说什么了。如果想要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恐怕要多去探索才行。
情报越多越能掌握主动权，从小生活在mafia里的他当然也懂这个道理。
“什么热闹？我也要去看。”梦野久作跳下长椅，怀里还紧攥着那个玩偶。
“唔。”老板发出了一点意味不明的拟声词。尽管梦野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老板的视线微妙地在他的头发、眼睛和玩偶上停了停。
随后，他起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件小斗篷。
“我是建议你穿上这个再出去啦，尤其是你那个玩偶，一定要藏好哦。”老板说。
梦野久作没感觉到他的恶意，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情不愿地上前接过，把自己半黑半白的短发和玩偶都掩在斗篷之下。
“眼睛也注意不要被人看到哦。”老板语气含笑，提醒道。
“知道啦——”梦野久作又仔细整理了一下斗篷，“话说这是为什么？”
老板停顿了好一会儿，最终意味深长道：“因为在审判呀……在这个时候，任何行走在这个小镇中的异类，都要小心才行。”
梦野久作琢磨着男人莫名不详的话语，跨出酒馆，然后呆住了。
虽然说看到酒馆的装修风格和家具就已经有预料了……但是眼前这座小镇的画风，绝对已经完全脱离霓虹的范畴了。
就算他因为成长经历的问题，缺乏基本的历史知识、也没有看过现代西幻小说，他也知道，这里、绝对不是霓虹的画风！
他意识到，刚刚老板说的并不是日语，但是他们却能无障碍沟通。
他目瞪口呆地从酒馆所在的巷道里绕出来，穿过一小片集市，发现身边的路人全都往一个方向移动，神情混杂着惊惧、兴奋和虔诚。
梦野想起老板说的“有热闹看”，一面跟着他们移动，一面凝神去听他们的对话——那同样不是日语，但是他却莫名其妙听懂了。
“……那孩子绝对是巫师……”
“也有可能是恶魔附身，但一定是邪恶的。”
“太可怕了……居然连主教都受到了他的引诱……”
“……神……净化……”
梦野久作茫然地跟着人群来到小镇的广场，那里已经竖起一个高大的木质十字架，一个红色卷发的孩子被绑在上面，脚下堆满了木柴。
那是……什么？
梦野久作停住了，一种冰冷的恐惧攫住了他。
身穿长袍的老人站在一旁，神情虔诚地喃喃自语。他身后，一个举着火把的骑士上前一步，点燃了柴堆。
火焰吞没了那孩子的身影。
“……什么？”梦野久作听到火焰中传来的凄厉惨叫。
这就是……热闹？
耳边传来了欢呼声。目之所及的每个人都激动而喜悦，他们像是在参加一场盛大的狂欢，而不是在广场上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烧死！
怀着莫名的恐惧，梦野久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是他忘记了这里人潮拥挤，他撞在后面人身上，一时没有站稳跌倒在地。
他前面的青年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脸上还带着喜悦和虔诚，看到身后有个孩子跌倒了，伸出手想拉他一把。
梦野久作有点慌乱地抬起头，猝不及防和看过来的青年对视了。
青年看清了那双星月的眼睛，脸上友善的表情扭曲起来。他一只手按住梦野久作，另一只手扯开了这孩子的斗篷。
梦野久作身边的人都是一阵惊呼。
半黑半白的头发、星月的眼睛、狰狞恐怖的玩偶。
“主教大人，这里还有一只恶魔，一起烧死他吧！”青年向着广场中央喊道，他脸上的表情已经全然与友善无关，而是充斥着冰冷的憎恨和厌恶。
梦野久作挣扎着想摆脱青年的束缚，但是他到底只是个孩子，力气不足，不仅没能挣脱，还被候在一旁的骑士带上了高台，压在火堆旁边。
他看着被火焰吞没的那个孩子，一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酒馆。
老板摆弄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呀，太不谨慎了。”
“不过还算幸运，塞拉（Sela）醒来了。”
梦野久作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他被一只急速奔跑的山羊叼在嘴里，耳边是呼啸风声，他在扑面的狂风中摇摇晃晃，默默抱紧了自己的玩偶，感觉下一秒就要吐出来了。
刚刚，在他的生死存亡关头，发生了一件很魔幻的事情。
他被骑士丢进了火堆。
秉着自己就算死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念头，他抱紧了玩偶——在他被火燎伤、玩偶被火破坏的那一刻，「脑髓地狱」就会发动。
……既然说他是恶魔，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吧。
怀着这样的决意，他咬紧牙关，仍由自己跌进火中。
——他跌在了一片毛绒绒里，并且没有受到任何火焰的伤害。
火中的孩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头山羊！
随后，山羊叼着他的衣服，如离弦之箭一般从火焰中窜出，冲下了高台。
台下的人群慌忙避让——没人想试试那对锋利的山羊角，有骑士在后方射箭，但全被山羊灵巧地躲过。
山羊带着他，如流星一般坠入森林深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抽卡第二十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