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女传说？！》马鹿·D·多古拉

3、视线所及的真实

　　由于卡恩的掩护，革命军总部得以完整撤出莱尔。
　　以后的一星期，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乌拉尔元帅和楚将军两人，成功地指挥革命军与都达军周旋，保存了绝大部分的战斗力，在离纳西尔河约100公里的地方暂时驻扎下来。
　　乌拉尔元帅身先士卒在前线勘察突围的局势，留下楚天一上将每日坐阵军中和数尺高的文件相对两无言。
　　5：00早起。
　　5：50早饭。
　　6：00~10：30文案工作。
　　10：40~11：40陆军高级军官例会。
　　11：40~12：00军营巡查。
　　12：05午餐。
　　13：00~15：30文案工作。
　　15：40~16：40总参谋部例会。
　　16：40~18：00操练巡查。
　　18：00晚餐。
　　19：00~21：00乌拉尔元帅客厅内会议。
　　21：00~23：30文案工作。
　　23：30~00：30防务巡查。
　　00：45就寝。
　　由于临时驻扎地高级军官的宿舍与普通士兵并没有明显区分开，楚将军发条式的生活方式就曝露在众人的严重一览无余。
　　驻扎地点的改变和卡恩的离去在他身上似乎都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变化，依旧是遵循着原有的规律一丝不苟地运转着。
　　这种临危不惧的气魄鼓舞了身边所有的人，临时驻扎地的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恐慌与混乱。

　　————————马鹿大人流言总要四起叹息分割线————————

　　大概是因为自乌拉尔元帅以下所有的高级将领都亲切没有架子，革命军中的气氛总是活泼开朗，即使是战略紧急转移时期，茶余饭后也从来不缺少闲言碎语来促进胃动力。
　　流言的开端，是一个情报署专员从敌军基地里摸了两瓶上好的伏特加，灌下去以后烂醉如泥，迷迷糊糊，拉住了同饮的伙伴：
　　“你……知道嘛~我今天去向楚大人汇报情……情报……向他说：‘没……没有卡……恩将军的消~息！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咯！咳……坏……消息，他……他……他居然说：‘没有有消息这……种……种消……消消息不要说来浪……浪……浪费时间！他们两……两人是多少……少年的交……情啊！真是……咯！我没醉……没拉我……”
　　这位行止不端出言不慎的情报专员很快受到了军法的制裁，却没有能阻挡这番酒后真言不胫而走。关于楚将军的态度的议论渐渐在军营里泛滥起来。
　　“难怪女人们叫他‘机械娃娃’，原来重点在‘机械’不在‘娃娃’。”
　　“我原以为他只是不会笑而已，没想到连哭也不会，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东方人，是冷静还是冷酷啊！”
　　“他和卡恩将军不是一对么？”
　　“那是传言吧？”
　　“到底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吧！”
　　“我看是卡恩将军一头热啊！”
　　“爱上那种冰雕卡恩将军也很无奈吧！”
　　“护士班每个女孩子手上至少有十张卡恩大人的照片了，可他和卡恩大人共事了10年居然连对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多冷血的人啊！”
　　“……”
　　“……”
　　“……”
　　——随着战略转移的暂时安全实施，楚天一似乎不仅仅是再一次用实际行动向世人战事了“黑色闪电”一贯的雷厉风行，更用他平静到近乎于坚固的表情无声地宣称了一个事实：“机械娃娃”这个在女性军官中广泛传播的雅号并非浪得虚名，在那张俊秀如娃娃的脸庞后，运做着一个精密如机械，冰冷亦如机械的大脑。
　　好在他严谨扎实的可靠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这番流言到底不过是让陆军各大部门负责人更加夹紧了尾巴谨慎做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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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达使节申请面见革命军最高统帅。”
　　临时驻扎的第六天早上，楚将军正和一班陆军高级军官讨论突未事宜，有人推门来报。
　　圆桌边一圈的人面面相觑，楚一皱眉，指示把行军地图收起来：“元帅勘察地形去了，带他进来吧。”
　　话音未落，浓烈的香水味已经冲进了房间。
　　“很高兴见到大家，我是都达的外交部殖民事务交涉专员，凯瑟琳•塔达，如果你们愿意称我凯瑟琳，我会觉得很荣幸的。”揽发一笑，微微躬身，低胸的上衣内瞬间风光无限。
　　“很高兴见到您，”楚不动声色地指给她一个座位，“‘绯色震撼’之后还能看到您活跃在都达帝国的公务员队伍中，继续消耗帝国的薪俸，以目前的敌对立场来看，在下是十分欢欣鼓舞的。”
　　凯瑟琳的红润的脸色瞬间刷成青灰——她，便是双帝国联盟时代情报局殖民事务处长官，为革命军“绯色震撼”行动的成功付出了最多代价的人。
　　“我记得东方有一句话叫‘好汉不提当年勇’。”调整了坐姿，把短裙里修长的腿以完美的姿势架好，凯瑟琳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
　　“虽然小姐对东方文化造诣似乎颇深，但像‘狗改不了吃屎’这种村俗的民谚想来未必知道，恩，用我们的语言来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楚将军的表情非常真诚，用上了一种近乎于教授上课的语气，缓慢而清晰。
　　说那时迟，那时快，凯瑟琳陡然站起，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楚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迷你女用军刀抵住楚的颈动脉。
　　“楚将军，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也不管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在你的生命被我掌握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仔细倾听并考虑一下我的合理要求是必要的呢？”
　　“凯瑟琳小姐，”仿佛凯瑟琳仍倚在原来的椅子上，楚不为所动，连视线的方向都没有移开，微笑着说道，“因为知道您十分恐惧死亡，我必须遗憾地告诉您，我不是西方宗教的信徒，所以如果你要把我交给上帝，势必是要亲自送我前往的——在坐的各位都会对您保证，你是需要亲自送我去的。”
　　“我现在可是西达尔塔达家的人，不怕给革命军再招徕一个敌人么？”凯瑟琳娇笑着，几乎附在了楚耳边。
　　“那我们就可以坐在上帝的茶桌旁悠闲地看着革命军大战皇家联军——如果你愿意试一下的话，”楚纹丝不动，继续心平气和，“另外，告诉您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关于您惯用的近身迷香，对在下不起作用——从发展家乡旅游业的角度，我希望您相信那是因为东方人都会闭气功——从科学的角度，您不妨相信东方人都是鼻炎患者。”
　　“那么，玉碎了也没关系么？”
　　昂高了眉，凯瑟琳索变戏法似地翻手晃出半块玉璧——精雕，暖白色。
　　“……玉是石头，碎了的话只能怪它自己不够坚强。”
　　“卡恩在我手里也没关系？”凯瑟琳的声调骤然提高，不知是恼怒还是难以置信。
　　“革命军从不准备为高级将领个人愚蠢造成的失败付出任何代价，从来，不准备。”
　　“好！”凯瑟琳从楚身上溜下来，整了整衣服，傲然抬起下巴，“我会让卡恩用枪指着你光滑的额头的。”
　　“您似乎忘记劝降的事情了。”
　　“……”本来五官排布还是很合理的脸，很显然地扭曲了。
　　“砰！”
　　凯瑟琳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呼——”楚轻舒一口气，对着仍在呆滞状态的众人，“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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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说他连饭量都没有减少？！他真是机械的么！？”
　　厨房里，几个小护士对着来拿菜的楚将军勤务员大吼出声。
　　凯瑟琳来袭事件传开后，楚将军的坐怀不乱临危不惧赢得了广大男性官兵的交口称赞，人气赶超卡恩大有危及乌拉尔元帅万年人气王宝座的气魄；然而女性方面，却一致批评他太过绝情，有几个对楚“内心深处掩藏的柔情”怀有不切实际幻想的小护士，本着“宁抓错不放过”的原则多方求证，结果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证明
　　楚的温柔很少，只有面对他面前的文件的时候，才热烈地绽放，一旦面对着三维立体活动的生物，便立刻凋零枯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