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前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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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遐……”她对这陌生名字，仍是迟疑。
“嗯？”他微微笑了转身，眉梢眼角，俱是温柔。
“你不用……嗯……工……作……么？”她像初学说话的孩童，努力回想他教过的东西。
他嘿嘿笑了，凑近刮她的鼻子：“哎~挖苦我倒是不忘啊——我不是不工作，是在家里工作啊，平时帮他们做做软件，也清闲么。”
一半都没有听懂。
慕遥怔怔。
“唉——”他挠头，“这……这解释起来好麻烦……总之就是我既可以天天陪你，又可以赚钱养你，懂了没？”
可以……天天……在一起……？
她探询看他，分不清是梦是幻。
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
而今，竟能如愿……？
她心里有莫名的感激，看他的目光里满是眷恋。
他微微怔怔。
多久，没看到顾遥这样眼神。
认识的也是偶然，谁承想竟会有今日亲近。
只是两人都是自由职业，空闲时间多的是，见得多了，也就再没昔日热情。
她每日趴在电脑前面码字，烦了就在□□上找他聊天。
他在自己公寓，帮人设计程序，好在慢慢有了名气，多多少少也能算得中上生活。设计没了动力就在电脑上敲敲顾遥，两人互勉一番继续努力。
日子也就平平淡淡过。
顾遥是爱着浪漫的。
他心里清楚。
只是在一起久了，能有多少爱情值得这样挥霍。
他喜欢平平淡淡相守的自然，可她写多看多了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偶尔不免抱怨两人之间的沉默。
有时候真恨不得黑了那些情爱小说网，落个清静。
他偶尔这般忿忿，总被顾遥哈哈笑了消解。
然而两个人之间，却是渐渐沉默。
他偶尔会想，是不是像当初那样，不曾从朋友发展为恋人，对两个人都好。
但是每每自己又是心痛。
对她，明明就是不一样。
但她为什么，就是看不出。
他不喜欢堆砌那些莫名的甜言蜜语。
他连承诺，给出时都是谨慎。
因为说出的话，他就一定会为她实现。
而她，不喜欢他这样子。
他都知道。
可他装不出她想要的样子。
因为他不想骗她。
日子终于有了吵闹，她在游乐园哭着转身。
他拉不回。
因为她说她要写新的穿越小说，他听不懂。
她说她要把自己当做女主，回去古代遇见接二连三的浪漫男主。
他说男主只有一个，怎么可能个个都是。
她白他，滔滔不绝挥洒自己的小构思。
都是浪漫。
他的心渐渐沉到谷底。
都是他所不屑的花样，听她讲来，却是向往。
是不一样的罢。
他终于叹气。仿佛丢了魂。
曾经是想要和她一起的啊。
但她不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她看出他眼里的失落，以为他不喜欢她的文字。
都是小女生的东西，你讨厌是吧。
他第一次，看见她为了捍卫什么东西那样愤慨。
不是……
然而她哭了。
这样的感情，早已经破败。
他不是她想要的爱人。
他拉不回。
分手两个字，谁也没有提。
但是，是迟早的事情了罢……
她转身的时候，他听到有风，在空落落的游乐场上，寂寞的吹过去。
是熟悉的声音。
秦遐阖了眼，压下了眼里的痛苦。
慕遥坐在他对面，微微皱起眉头来。
他回去的路上，恍惚接了她妈妈的电话。
伯母说，顾遥在医院。
他疯了似的跳下公车，打不到出租车，就一路疯跑进她在的医院。
停下来，才听见心跳，胸口疼得像要炸开。
那一晚，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
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他睁开眼，看见对面微笑的女子，眉眼间有微微担忧。
“我以为……你醒不来了……”他话语间，有淡淡忧伤。
压抑在心底的爱恋，终于破茧而出。
他望向她的眼底，有炽热的痴恋。
我怎么会不爱你……
遥遥……
遥遥……
对面的女子有安详淡然的眉眼，微微笑起来。
“齐楚——你终于记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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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
顾遥在柜上退了余下几日的房钱，买了点换洗衣服等等杂物，打了包裹上路。
昨晚想了整晚，还是不知要去哪里。
顾遥歪了歪头，梦寒说过要去仲梁。
那就仲梁。
还没迈出客栈，就听见那脾气好好的店小二拉了人理论。顾遥好奇转身偷看。竟是昨天碰到的剑客。
于是站定不走，等着看到底。
那剑客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不住辩解：“在下真的失了钱袋，改日一定登门奉还。”
那小二坚决不肯。改日，万一到时候咱客栈都黄了，你的饭钱还不是要着落在我头上。
于是拉扯起来没完没了。
那剑客倒是好脾气，不住赔不是，俊俏脸上腾起红来。
真是好看。
顾遥索性靠了柜台，看他怎么脱身。
千百年不出一个帅哥，好编编，你给我送来的偏都是养眼的~
昨天被他当众抢白，顾遥颇有些不爽，打定主意看他出丑。
女主才是王道，以牙还牙，欺负了俺的，一定要打击报复到底！
那剑客终于叹气，歪了头：“那，在下实在没有银子，请问兄台可有什么好方法？”
小二想了想，指了他的剑：“抵押。”
“不行。”
于是继续拉扯。
没完没了。
顾遥翻了个小白眼：真是顽固~
看本姑娘怎么整治你~
轻咳一声走到他身边：“这位大侠可是有什么难处啊？”
眉眼里都是得意。
傻子才看不出。
郭旭却客客气气，把前因后果给她讲了。
顾遥无奈，道：“欠钱，好办啊~”
郭旭疑惑笑笑，道：“还望姑娘告知。”
顾遥撇撇嘴，嘿嘿，你完了。
“留下来刷盘子。”
“什么！？”余下二人俱是大惊。
“怎么？很奇怪么？”
堂堂剑客来本店刷盘子……小二难以置信，立刻幻化出客栈门口，招牌剑客卖力景象。
“悦来客栈，真正剑客的选择！！”
郭旭却是迟疑：“在下……尚有要事，要去仲梁……”
仲梁！
顾遥耳朵动动，剩下的话全没听进去。
“你要去仲梁？”
“是。”
嘿嘿。顾遥转转眼睛。
那边郭旭还在对了小二解释：“所以怕不能在贵店多耽……因此这洗碗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顾遥诡笑着凑近，“其实~也还有别的办法……”
郭旭微微皱了眉头，预感到此事不妙。
不过，江湖中人，信义为先，只得硬了头皮道：“姑娘请讲。”
顾遥从身上拿出刚找的一小块碎银，笑道：“这饭钱，我帮你垫了便是。不过——”
郭旭心里一寒，感觉好像上了贼船。
果然。
“你要做我的跟班！”
郭旭顿时头大。
“直到仲梁！！”
郭旭想死。
堂堂御峰堂七师兄，便要来做跟班么？
顾遥见他犹豫，眉梢挑挑，端了银子晃晃：“若是为难，我可要先走啦~郭旭大~侠~~~”
面前剑客脸色发青。
无论如何，要对得起心中信义二字！怎可强拖饭款！？
一念及此只觉壮志凌云。“好！”
抬起头时，身侧却是空无一人。
店小二拿着碎银慌不迭去柜上称，顾遥优哉游哉提了包裹跟在他身后，漫不经心保证：“放心，他一定答应~”
自己……好像……处境不妙……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