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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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被点亮，光影明明灭灭。热闹的氛围中，有一个角落却格格不入。
栖川烁后退几步，表面冷淡实则兴致勃勃地欣赏眼前1 VS 5的场面。
【“恶趣味。”】
【“诶，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栖川烁无辜道。
【“哦，你继续狡辩，我在听。”】系统用冷淡的机械音敷衍着。
烟火升空没多久，栖川烁就面色纠结地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角，指向身后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在诸伏高明前去查看后，又立刻收起脸上多余的神情，好像刚才眼中露出害怕的不是他。从头看到尾的系统直呼好家伙，怀疑自己其实错过了栖川烁好几个轮回。
【“宿主，你以前不这么戏精的。”】
【“人都是会变的，统君，你还是太年轻。”】
诸伏高明走近后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弟弟，拔出萝卜带出泥，五个人推推搡搡地从藏身的树丛后挪出，排成了一排。
明明是同辈，但是被同期的哥哥抓包还是让在学校里无法无天的四个人有些羞窘。
“景光，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点名的诸伏景光看天看地：“哥哥，我就是，我们出来看烟火！”
【“景光心虚的样子真是难得啊，阵平那张拽脸竟然还会窘迫，快，摄影机准备。”】
栖川烁脑内指指点点，【“零别以为你黑我就看不出你在不好意思，研二收收你那幸灾乐祸的眼神。还是我们班长沉稳，沉得住气，不愧是有女朋友的人。”】
虽然但是，这和有女朋友有什么关系？系统迷惑，系统不说，系统兢兢业业地录像。
“哥哥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好友们，”诸伏景光见势不妙立刻转移话题，“这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他略过了曾经和哥哥见过的降谷零。
“各位，幸会。”诸伏高明打过招呼，话锋一转，“只是看烟火，你不会违反规定离开警校。”
栖川烁施施然地围观了诸伏景光在“黑恶势力”的压迫下和盘托出“因为哥哥见面时说出晚上看烟火的约定误以为哥哥要约会在同期的鼓动下按耐不住好奇心偷跑出来”的一系列过程。
【“感觉毫不意外呢。”】
【“......”】系统无视了栖川烁的感叹，道：【“视频已存入文件夹。容我提醒，命名为‘那些不争气的男人们’的文件夹快满了。”】
【“那新建一个，就叫‘那些没用的大猩猩们’。”】栖川烁一边想着怎么能更努力地收集黑历史，一边一心二用道，【“提醒我了，给我看看背包里还有什么。”】
系统依言展开背包：【“大部分都用掉了，剩下的不多。”】
栖川烁盯着只剩一行的背包，陷入沉默。
【SR·神奇的花朵】
【R·江户川乱步的弹珠】
【N·永不断裂的绳索】
【N·芳香扑鼻的护手霜】×5
【N·没墨水的墨水笔】×2
【N·随机糖果罐】
【N·深眠香薰】×8
不多还是美化了的说法。这基本上是没有。
看着栖川烁对背包发呆的样子，系统暗暗叹气。宿主抽出东西来就这里送一个那里送一个，又能剩下什么，明明那些人也带不进轮回。
【“没关系，”】它出言安慰道，【“这次你已经改变了诸伏高明的剧情，他与警校组的见面让我收集到了一些能量，你要抽吗？”】
【“不了，”】栖川烁摇摇头，【“先攒着吧。还有，我没有改变剧情。”】
【“嗯？”】系统疑惑地问：【“不是你做的？”】
【“我可没有做任何计划。”】栖川烁双眸晦涩难明。
系统察觉到了某些未曾言明的东西，【“这次，你不打算...？”】
少年没有回复，系统也随之沉寂下来，像是心照不宣。
*
“这次就这样，下不为例。”
那边一对五的场面终于结束，五人放松下来，对跟在诸伏高明身后的少年露出好奇的目光。
“这是我这两天认识的小朋友。”诸伏高明微微侧身，向五人介绍道。
“栖川烁。”少年点头示意。他苍白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任谁也看不出他刚刚在心里大肆嘲笑了五个大猩猩一番。
“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景光，我的弟弟。”
站在五人中间的男人弯了弯上挑的蓝色猫眼，对少年笑道：“你好，栖川君。让你见笑了。”
他面容温和，气质沉静，话说到后面却露出些微窘迫，露出几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哎呀这么客气干什么。”萩原研二凑上来试探性地搂住少年的肩，见他没有抗拒，兴高采烈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为了庆祝今天认识了高明君和栖川君，我们一起去吧！”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戴着墨镜的某人，“小阵平请客！”
松田阵平毫无防备：“喂hagi你——”
“走啦走啦！”萩原研二无视了发小的意见，招呼着人往咖啡厅的方向走，中间还夹杂着降谷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
真是感天动地的发小情呢，萩原君。
*
所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坐在店里，栖川烁双目无神。
“小栖川～不喜欢这个口味吗？”萩原研二从左边探头，笑嘻嘻地问。
“不喜欢三明治的话这里还有蓝莓馅饼和柠檬派，烁君想吃点别的吗？”诸伏景光在对面温柔询问。
落座后，萩原研二就发挥他社牛的天赋，在五分钟内了解了诸伏高明与栖川烁认识的始末，十分钟内火速改换称呼，中途还夹杂着“哈哈哈你哥哥要被抢走了”之类对诸伏景光的嘲笑后，成功带跑其他人，几人之间礼貌而疏离的氛围一去不复返。
萩原研二，不愧是你。
于是最小的栖川烁就被包围了。
“没有，只是想等一会儿再吃。”
很久没有吃别人做的三明治，一时忘了说不要加黄瓜。栖川烁内心剧烈挣扎着，艰难地伸出手。
“...诶？”面前的盘子突然被抽走，他有些懵地眨了眨眼。
斜对面的松田阵平面上一副抢夺食物的恶人样，飞速地将自己没有开动的三明治换了过去。
“不想吃就说，磨磨唧唧的。”
栖川烁怔愣之下没来得及阻止，又有一种“啊，这就是松田阵平”的感觉。
论起观察力和敏锐度，阵平和研二不相上下。不同的是，研二会采取委婉一些的方法，而阵平，他向来是个行动派。
【“所以一个是狐狸一个是藏獒？”】
【“不要随便把人动物化啦系统君。”】
其实是狐狸版大猩猩和藏獒版大猩猩。
“你不会好好说吗！突然上手吓到人怎么办！”降谷零不爽道。
夹在中间的诸伏景光：“......”
零，为什么你隔着我也能和松田开始吵？
无奈的幼驯染又进行了不知道第几遍的拉架。
栖川烁看着眼前吵闹的几人，眼里闪过一丝怀念，“松田君和降谷君的关系真好啊。”
“谁和他关系好！”
“谁和他关系好！”
两人异口同声，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又扭过头去。
既不属于幼驯染组又不属于掐架组的伊达航哈哈大笑：“这不是很好吗！”
栖川烁咬了一口三明治，鼓着腮帮表示赞同。身旁的诸伏高明眼含笑意。
“烁君休学到什么时候呢？”诸伏景光熟练地安抚完自家发小，对少年关心道。
“大概会很长，”栖川烁目光微动，“其实我不太喜欢我的专业，也没想好未来做什么，有什么建议吗？”
在之前的交流里，在座的人都已经知道他不是高中休学，而是大学。感叹完少年的天才后，他们开始思考起来。
“烁君推理能力很强，以后考虑做个侦探吗？”伊达航问道，“日本有很多知名的侦探，或许可以去请教一下。”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就他这小身板，遇到起了冲突的委托人或目标，还不够一拳的。”
栖川·身材单薄·战斗力低下·烁：......
我的面板拉出来能吓死你，哼。
伊达航摸摸脑袋：“也是。”
“如果阿烁对法学感兴趣，我可以在相关事务上指导你。”诸伏高明道。
各式各样的方向被提出来，栖川烁表示自己都会考虑一下。
“烁君来警校怎么样？” 一直沉思的降谷零问道。
“对啊！”萩原研二右手握拳锤在掌心，“侦探是单打独斗，警察可是有一堆战友的！”
他双眼发亮，兴致勃勃地说：“这样等小栖川毕业，我就是有好几年经验的前辈了！”
栖川烁用和善的目光注视着他，萩原浑然不觉：“而且我们五个在的部门大概率不一样，小栖川不管去哪里都有人罩着哦！”
他抬头示意松田阵平，“尤其是小阵平，这个样子拉出去一站，保管没人敢招惹你。超——棒的！”
“哈？”松田阵平冒起了黑气，“我这个样子怎么了？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没有没有，”萩原研二皮一下就溜，“我是在夸你气势足呢。”
他继续问道，“怎么样，要考虑一下吗？我可是很期待小栖川叫我前辈的！”
......还剩几个月就要死的永远停留在22岁的笨蛋可没什么资格说要罩着我。
栖川烁默默吐槽，回道，“我会考虑的。至于前辈——等到那时候自然会叫的。”
不，你想都别想。
又闲聊一阵，诸伏高明抬手看了看表，开始赶人：“时候不早，该回了。我送阿烁回去，你们快回警校吧。”
栖川烁这次记得带上了手机，和五人一一交换过联系方式后道别，目送他们打闹着远去。
烟火大会已经结束，夜空恢复以往的宁静，仿佛几十分钟前的盛大从未存在。
转瞬即逝，明暗相伴，世间的事大抵如此。
*
“我明天就会回长野，一个人照顾好自己。”诸伏高明开车将他送到住所楼下，叮嘱道，“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若我无法及时赶到，记得找景光。”
“嗯，我会的。高明哥哥。”栖川烁主动拥抱了他，“路上小心。”
红色的雪铁龙消失在街角。
少年慢吞吞地走进楼道，绕过一堆杂物，一级一级地龟速爬楼。
【“来个糖果，统统。”】
绿色的糖果出现在掌心，他拆开透明的糖纸塞进口袋，将糖放进嘴里。
青苹果味的。
【“低血糖？”】系统忧心忡忡，【“可是你才刚吃完晚餐，难道身体又虚弱了...”】
【“只是突然想吃了。”】栖川烁安抚道。他打开门，无视眼前漆黑的漩涡和飘散的血色，径直走进去依照记忆里的位置倒在沙发上。
甜甜的糖果让他保持了心态的稳定，至少没有被系统看出什么不对。
渐渐地，画面消失了，房间恢复了原状。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他一直以为自己的PTSD已经治好了。不过问题不大。
栖川烁没有把这点小状况放在心上。他点开系统意识回归后补齐的资料，查看马甲的情况。
【“...没有能用的啊。”】
【“套上马甲连枪都不躲的人在这里说什么呢，”】系统翻个白眼，虽然以它的光团形态根本看不出来，【“每次修复马甲都要耗费大笔能量。更何况上次决战你一个接一个地送人头，我都没反应过来！”】
系统越说越气：【“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不按计划来？你知道我被直接推出世界有多懵吗！只能提心吊胆地等待着再次绑定！”】
糟糕，系统竟然想起来和他算账了。
【“原谅我吧统统，”】栖川烁熟练地哄道，【“当时情势危急只能临时改变计划。我相信万能的统统一定会找到我的！”】
【“哼，你每次都这么说。”】系统嫌弃道，却没再就他的行为说什么。
真好哄啊系统君，栖川烁嘴角微扬。
果然，招不在老，好用就行。
【“现在只有这个马甲损坏的地方最少，再攒攒能量就能修补了。”】系统调出资料。
黑发的小女孩怀抱着泰迪熊坐在床上。杏眼由于年龄小的缘故圆圆的，浓密的睫毛下，眼眸绿得惊人，如同倒映着树影的湖泊。
白色的裙摆层层叠叠垂落下来，衬得她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姓名：花山院晞
性别：女
年龄：8
技能：逃跑lv.10 骗术lv.10 枪械lv.5 格斗lv.6】
意料之中。
毕竟小孩子出现在红黑对决的地方实在显眼又奇怪，他就没有用这个马甲去送死。
【“接下来只要你做个伪装随便去工藤新一面前晃两圈，再和他一起破个案，收集的能量应该能将这个马甲修好。”】
【“不，”】栖川烁摇摇头，【“这样太慢了。主线还未开始，记得我们总结出的规则吗？”】
【“主线前的轨迹不重要。”】系统沉声道，【“主线前的改变造成的波动不会让祂投下注视。”】
【“Bingo！”】栖川烁打了个响指，【“活了这么久的优势不用岂不是很可惜。”】
【“你不会是想——”】
【“被猜到了啊，统君还是很聪明的嘛。”】
这一次，我们可是fifty—fifty呢，世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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