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降谷零线 ...
-
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况。
降谷零一直以为，哪怕和瑛司改变了关系，也不会和以前的相处有什么区别。
因为瑛司的光芒怎么想也不可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
……但并不是这样。
便当的味道，完全变成了他最喜欢的口味，花样多到偶尔同事看到都会发出惊呼的地步。
“……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这么丰富的！？三层吧，这是三层便当！”同事眼睛红到滴血的看着这丰盛的午餐，和余下几个人一起围在降谷零的身边，发出了痴呆的声音，“……降谷，求求你了，传授点经验吧，请务必救救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拿下这么完美的男神的？”
“拜托了，这对我……我们！真的很重要！”
降谷零同样看着食盒出神。
……瑛司很忙，可他从来不会将这份忙碌表现出来。无论什么时候，他总会带着柔和的神情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消息回复的及时程度，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时常需要都在加班。
金发的黑皮青年伸手轻轻在食盒上摩挲着，似是喃喃自语道：“……是啊，这样的人，为什么会选择和我在一起？我有时候也挺好奇的。”
同事们：“……？”
忍无可忍，其中一位暴脾气的人震声道：“你个人赢当着我们的面这么说！？你礼貌吗？！”
降谷零知道瑛司会很多奇怪的忍术，比如说分||身，偶尔他会想，瑛司这么忙，陪在他身边的究竟会是分||身还是本体。
但他并没有询问过，因为担心会听到不想知道的那个答案。
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是不太适合知晓这样的答案的。
卧底于黑衣组织的时间中，给他的心理留下了许多看不见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那残存的东西，却无法挣脱。
但这样就很好，只要瑛司可以陪在他身边，不让他知晓许多事情的答案，他就可以一直维持这样的正常状态。
他宁愿一切都处在这个平和的假象里。
……可为什么？
降谷零低头看着手机上的LINE，被他置顶的聊天窗口里，是瑛司最新发来的话。
「晚上吃什么才好呢？你那边的牛奶好像快要喝完了，我会带过去的。但是，不要XX牌子！」
这充满烟火气的对话，带着点小情绪的话语，总让降谷零产生过于美好的联想。
他似乎真的是独一无二的那个存在。
-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或许是结束了一周的加班，降谷零在沙发上回消息时不小心睡着了。
很快，他便被黑色的梦魇吞噬。
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梦境里，又是十一月一号。
当时日本的街头全部都是有关涩谷事件的报告。
哪怕知晓这一切与瑛司有关，可他仍旧不能展现分毫。
脑海里回荡的，永远是遇难者名单上那个刺目的名字——柊瑛司。
从梦中惊醒时，降谷零感觉自己的额头上冷汗密布，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有被分散了，因为一个人正静静坐在沙发的边缘上，旁边的小夜灯被按亮了，安静的客厅里盈满了昏暗的暖黄色灯光，而自己的手，则是被人牢牢的握住。
像是感觉到了降谷零的动静，握着他手的浅发青年缓缓垂眸看向了他，在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对上时，无论多少次，他都会觉得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失率。
“……做噩梦了吗？”柊瑛司轻声问道，他伸手撩起了降谷零额前的碎发，然后就拿出手帕轻轻在他额头上按压着。
降谷零不动声色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他下意识握紧了柊瑛司的手，“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想要坐起来，却被柊瑛司按着肩膀推了回去，“躺一下再起来。没过来太久。”
降谷零了然，那就是过来一段时间了。
“在想什么？”突然，降谷零问道。
瑛司今天有些过分沉默了，尤其是他现在正低垂着眉眼，像是在思考什么。
“……在想，你最近好像都不太开心。”说到这里，柊瑛司看着降谷零道，“为什么？”
良久，金发黑皮的青年都没有回应，柊瑛司地叹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这样的话，我明天去外地出差都有些不放心。”
他感觉被他牵着手的人小幅度动了动，“……那你可以留一个分||身在我身边。”
柊瑛司先是一愣，表情就变得为难了起来，犹豫许久，他才说：“可是，比起分||身解除后的记忆回收，我更希望是本体一直陪着你。”说到这里，他有些疑惑的蹙眉，“……我以为，零也会这么想，是我一直以来，都搞错了吗？”
这句话，将降谷零一直以来的猜测完全的否定了。那残留于内心的厚重乌云，竟因这样简短的话语悄然散开了一些。
柊瑛司感觉零握着他手的力道不断增大，“……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对许多人来说，梦境或许才是美好的，可降谷零不是这样。现实比梦境要美好无数倍。
以至于，他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柊瑛司敏锐的察觉到了降谷零话语里的颤音，“那……怎么才会让你有真实感？”
降谷零却只是看着他，沉默不语，扣住柊瑛司右手的那只手的拇指，甚至还小幅度的摩挲着。
下一秒，柊瑛司撑在他的颈边，缓缓俯身。
轻颤的睫毛，与嘴唇上柔软的触感，让降谷零有一瞬的恍惚。
像是在献祭一般，落下了一个柔软的吻。
本能的，降谷零的手指几乎是瞬间便陷入了浅发青年柔软的发丝之中。
柊瑛司的吻是带着安抚性质的，而降谷零的动作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他啃噬着对方柔软的唇瓣，撬开对方的牙关，深深的入侵。
当他胸腔起伏不定的放开人时，轻声对柊瑛司说：“……那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原以为听到这样的话语瑛司会有些迟疑，可几乎是瞬间，降谷零便听到了他的答案，“好啊。”
降谷零倏地看向了浅发青年，虽然衣襟有些凌乱，可琥珀色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没有勉强，没有犹豫，最自然又坦然的回答。
柊瑛司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降谷零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柊瑛司：“……？”难道不应该同意吗？！
就在这时，他被人一把搂住了，然后，他就听到了降谷零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为什么不早点说？总觉得错过了好多。”说到最后，又变得有些气闷。俨然有了他警校时期特有的别扭与幼稚感。
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抵在柊瑛司的脖颈。感受着对方柔软发丝带来的触感，柊瑛司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放了下去。虽然不知道零一直在担心什么，又在恐惧什么，但是——
柊瑛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感受着自己耳廓开始发烫，他小声说：“……现在好像也不迟。”
抱住他的人动作一顿。
……故意说这种话是有代价的，很快，柊瑛司便为自己的无知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降谷零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