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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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嘛？”晓花堂被看的发毛，但这个时机来之不易，也轮不到他多想，“分开找，有情况发信息。”
鹿升想也不想就走了反方向。
根据洪锡的长相和年龄，声音应该是粗狂那一类的。
刚刚进来时，他就有留意了。
“麻烦抬个脚，这里需要清扫。”
“麻烦抬个脚，这里需要清扫。”
鹿升踏进去的第一个房间，一个清洁机器人就在对着一个呼呼大睡的男人自说自话。
他径自走过去，拎起了男人的双脚，顺便瞄了眼男人的长相。
“谢谢您的援助，祝您今天愉快！这个人实在是太不灵活了。”
“不用谢。”鹿升刚踏出房门，就又原路返回了。他调出一张洪锡的五官照，放在清扫机器人面前问：“见过没？”
本想着瞎猫多挥几下爪子，没成想，这个耗子还真逮住了。
“常客，602包间。”
鹿升眼前一亮，临走还不忘说：“谢谢，祝你打扫顺利。”
出了门，他就把房间号发给了晓花堂。
他现在在五区，到六区还得经过一道二十米的长廊。
“打扫期间，请勿奔跑。”
鹿升只好改成疾走的方式，在看到“602”里面躺了个男人的时候，脚步才稍稍缓了下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将下一脚就踏入房间内的清扫机器人直接断了电。
这时候，晓花堂也赶到了。
“你还玩上了？”晓花堂微微喘着气，还不忘打趣道：“回头让莫行究给你整几个高级货，这些小玩意儿太低级了。”
“你去看人。”鹿升言简意赅。
晓花堂跟翻咸鱼似的，用专用仪器比对了洪锡的基础信息，是这个人没错了。
“是他，逃亡生活还能胖一圈，真体面！”晓花堂用手臂大致量了一下，“这也带不回去啊！”
鹿升把门一关，点了剩下的5个特殊服务机器人，“等我刷个卡。”
“你也蛮野——”晓花堂还没说完，一串零的消费记录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北洲盟成员薪资这么高吗？”
与此同时，5个特殊服务机器人已经从天花板送了下来。
“不知道，反正我是月薪三千五。”鹿升想到了以前，接一个任务都是六位数起步，到了这里，还真当起了牛马。
晓花堂不得不认同。
要想在这个时代发财，就看经济头脑。
北新区和北久区最大的区别，就是思维方式和果敢程度。要说智商，大家都差不到哪里去，但能走到前面的人，绝对是敢吃第一只螃蟹的群体。
很遗憾，他晓花堂不是这种人，但幸运的是，他还有果敢。
然而，真正的悲剧也让他体会到了。
鹿升有什么，想必和他没什么两样，但是捡到了一个牛逼轰轰的爹，立马身价翻倍。
果然，同人不同命啊！
月薪三千五的人，大手一挥，就是他半辈子的积蓄。
妈的，他真不该给莫行究什么好脸色。
“命真好。”晓花堂感慨道。
鹿升看晓花堂就跟看病人一样，“饥不择食。”
不过，拌嘴归拌嘴，事还是要办的。
弄醒洪锡之前，晓花堂先开始了搜身，确认没有危险之后，鹿升才让五个机器人动起来。
它们没有性别，但会被人为赋予。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鹿升才意识到，这鬼地方居然给他留了五个男人。
有什么游戏是五个人的？
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只说：“《最好的出路》，循环唱。”
“在你没有出路的时候，请……”
晓花堂好不容易对鹿升的滤镜，轰然倒塌——他一定要让晓青果离这个人远一点，再远一点。
“啪！”
空气中，回荡着手掌碰到巴掌的清脆声。
就连晓花堂都没看清鹿升出掌的姿势。
鹿升没有顾及周围的眼神，见洪锡没有醒过来，又是一巴掌。
谁料，洪锡还真是一个皮实的人，挨了两巴掌，也不过是眯着眼，嘟囔道：“按摩小腿就行，那边的，别唱了，难听死了。”
鹿升不假思索地又给了一巴掌。
这一下，洪锡终于是清醒了。
一个可以在白事酒席大展身手的曲目，一排歌唱的非专业群体，一个叛逆俊年，一个颇有姿色的女装大佬……
“你们是什么人？蹭房间的？老子不搭伙。”
这么多年，他的警惕心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高了。看到一群怪人，他甚至还不急不慌地喝了一口水。
“洪锡，篡改技术还生疏吗？”晓花堂捕捉到了洪锡的惊恐，便继续道：“生疏也没事，我们不感兴趣，只是有一点，你的记性还好吗？”
洪锡想溜，却被鹿升拦住了去路。
他看了眼少年的眼睛，知道跑不掉后，便嘴硬道：“你们，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们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们。”
“那再换个问题。”晓花堂几乎是威胁的腔调，“哪些人找你办过事？你的钱，从哪里来的，总不至于都忘了吧？”
洪锡只说：“我的钱，合理合规，拿干净的钱，办合法的事，你们是什么人——啊！”
只听骨骼“咔”的一声，他的脚就被晓花堂的手掰折了。
钻心的痛，配上悲惨的叫声，又有音乐伴奏，顿时滑稽起来。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晓花堂说：“刚才两个问题，别跟我说忘了。”
鹿升见这人有几分死鸭子的气质，便顺势补刀：“还有一只脚没断。”
晓花堂刚伸手，就听洪锡说道：“之前确实有一份名单，但是被人买走了，我就是想拿出来，有没有办法啊！”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晓花堂生疑了。
这种借口看似是在撇清自己，但用错了时机，反而暴露出他后面是有人指点。如果真是被人买走了，那这个人也就是他们要找的最后一环。
洪锡根本没有心情思考，明明只有脚踝骨折，脸上却也是火辣辣的疼。他捂着自己的脸，能明显感觉到脸上的肉要比平常紧致。
鹿升却不以为意，“还有两只可以活动的手。”
洪锡面露惊恐，心想这是哪里来的活阎王，正等他仔细观察后，竟然喃喃道：“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
北洲盟之下，没有一个完整的人类。
鹿升的存在，在他这里，不亚于白天见鬼了。
洪锡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了，他被鹿升吸引了。
他伸出手，想一探究竟，但是被鹿升无情地拧脱臼了。
可是，洪锡并不生气，他大口呼着气，挤出笑脸，问：“你是都带着出厂设置呢？原部件，还能活这么大啊！”
鹿升直接打掉了没得逞的“咸猪手”，“问你话呢！”
“是北洲盟的成员，至于是谁，我是真不知道。”洪锡突然就招了，“他身形挺瘦的，个头得有一米七八左右。他跟我要了份名单，给了钱，我没理由不给。”
“那份名单呢？”晓花堂问。
洪锡却说：“都是些死人的名单，我会留着吗？死都死了，又不是我祖宗，我没义务记这些吧？”
“没有活人吗？”晓花堂陷入了不解。
拿死人的名单，的确超乎意料了。
“你杀了多少人？”鹿升紧接着问道。
“一个活的，都没有。”洪锡一副认命的衰样，“我杀人？我要是杀人，早就被那个姓花的逮捕了，还能在这儿被你们拷问？我手上的死亡名单……其实是我编撰的，为了钱，不埋汰吧？篡改改造体，劳力又费神，不好做的。”
所谓篡改，就是他在改造体的基础上，继续改动参数。
至于怎么改，他对外宣称是改造体的频率。
很多人也效仿过，但并不像洪锡用起来这么简单。可以说，到现在，北洲盟都不会出现第二个像洪锡这样，能够精准找到改造体频率，并实施再造的人。
现在来看，事情发展的方向，已经越轨了。
他们找洪锡，是想确定名单的相似度，再排查背后的爪牙。可是，北洲盟的成员插手先不谈，名单竟然还是“死的”。
这就玄乎了。
一份死人簿，还要花钱去买？北洲盟的成员会傻到这么地步吗？
鹿升认为，这些人不会个个都像莫行究，但好歹也算是半个精英，所以，这种失误，反而不成立了。
既然不叫失误，这个红名单的作用……
不是危机，而是引导？
“你知道那是北洲盟成员，为什么不知道叫什么？”鹿升问：“虽说是公开选举，但也没公开长相吧？”
晓花堂的眼神也凌厉起来。
洪锡：“身份牌都亮出来了，那东西还能造假？”
“身份牌？”鹿升似乎没在莫行究那里见过，“不能造假？”
晓花堂及时解释道：“身份牌，其实就是一种荧光纹身。只要是北洲盟成员，都会被注入在手腕内侧，如果卸任了，后面才会用特殊试剂洗掉。这个东西，延续很多年了，算是常识了。”
他看出鹿升的疑惑，故而问道：“你老子身上没有？”
“只会在手腕内侧吗？”鹿升百分之百确认，莫行究的两个手腕都没有，那会不会是其他部位？他试探性问道：“难道不会在隐私——”
“打住，都叫身份牌了，肯定是要给人看的。”晓花堂说：“你老子想必没有裸露的癖好。”
洪锡从这段对话得出，两人身份不一般。于是，他趁机问道：“二位到底是什么人啊？特别是这个原厂设置的小伙子。”
可是，鹿升压根就没有搭理。
他顺着刚才的思路，忽然间，一个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们如今的一言一行，不过是在按别人的安排之下。
下一刻，他就想到了邓天下。
他和邓天下只见过一面，邓天下对他，却不像是陌生人。
鹿升眉头紧皱，他在想，自己的到来，早就是一些人的预料之内。如果这能达到这个地步，莫行究何尝不是跟他一样？
“怎么了？”晓花堂也深觉不对劲，“这是个圈套？”
鹿升迟疑道：“我们是刀。”
不知道刀主人的刀。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