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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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亮起，人群穿过街道，韩言鹤走到停车区的阴凉处，点下语音。
“如果累的话，在机场附近找家餐厅或是宾馆休息。”她说完，想到一件事。
听奕彤说纪青禾出门旅游，她是学生，身上不知道有没有剩下钱，便转了笔钱过去。她在国内读书时，父母对她的管得很严，她不清楚王家如何，但想到高中时奕彤私下吐槽的糟心事，便多按了个0。
要不是她突然更改行程，现在也不会让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在机场等她，韩言鹤有些想补偿的心思。
下飞机后的纪青禾回复很快，没有收转账。
“QWQ姐姐声音真好听”
“可我想跟姐姐一起吃饭，吃饭可以促进感情增长，今晚我就要被姐姐带回家啦，好紧张……”
“姐姐想补偿我的话，晚上请我吃饭好不好？小猫咪咬尾巴.jpg”
这应该，是害羞吧？韩言鹤将她的回复来回看了两遍，迟疑地想。
她答应：“好。”
前面，叶彤还在打电话。
“真不面基？”她恋恋不舍地问。
电话另一头的女生声音像被棉花糖裹着，细声细气地说：“今天不行哦，如果你没被辞，周末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行，你说的，顺便让我拍个vlog，蹭蹭你的热度。”叶彤说。
“呜呜。”
挂掉电话的叶彤神采飞扬，刚放下手机，一回头发现公司新副总竟然站在她后面，吓得魂差点飞出来！
周围人来来往往，大部分是附近商务大厦的精英，他们神色忙碌，脸上充满疲惫，而高挑的女人低着头，侧脸被十月的夕阳勾勒，仿佛夏末一阵清风，吹散心底燥热。
有的人，上帝给她打开一扇门，顺便凿开墙，还不忘把天花板掀开。
叶彤愣了下。
总，总裁亲自走路下班？
亲自走路下班的总裁正在专心回微信。
韩：“想吃什么，我提前准备。”
纪青禾：“我想吃蛋糕！不过等姐姐酒会结束时间会晚……算啦，没有蛋糕也没有关系，只要和姐姐一起吃饭就很开心！”
聊天界面里，一只小猫抱着尾巴啃得不亦乐乎。
韩言鹤弯弯嘴角：“好，我来安排。”
她询问纪青禾有没有忌口，得到答案后放下手机，这时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从旁边走过，蛋糕盒上的蓝色丝带在热风中飘了飘。
韩言鹤：“……”
太巧了。
她回眸，对假装路过的实习生说：“你好。”
叶彤身体僵住，尴尬地说：“韩，韩总好！”
韩言鹤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蛋糕，问：“好吃？”
叶彤下意识点头。
那就好。
听到韩言鹤问她店铺地址，叶彤结结巴巴地说：“韩总，这家店是私房烘焙店，要提前预约。”
韩言鹤微微一笑，“没关系。”她打开手机，和叶彤加上好友，拿到蛋糕店微信名片后向她道谢。
南北开阔的大路车辆穿行，一辆黑色汽车在路人吸气声中停在韩言鹤身侧位置。韩言鹤上车离开后，叶彤还盯着列表里的头像久久没有回神。
韩总，韩总的微信！环鼎集团副总裁，未来首席执政官的微信！
她何德何能！
何德何能！
叶彤头昏眼花。
旁边路人看了眼呆愣的叶彤，问她：“诶，刚刚上车那人是你朋友？那车至少八位数吧？”
叶彤恍惚道：“可不敢，那是我未来的老总。”
想到他脚下所在的地方，能被称为老总，路人眼神跟着恍惚。
黑车行驶无声，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女人，低声道：“韩总，这段路很堵，到酒店要不少时间，您休息一会儿？解酒药在柜子里。”
“嗯。”韩言鹤应声。将一旁的笔记本拎到大腿上放着，点开微信，找到刚通过验证的联系人。
“你好，我想在今天晚上十点前预订一个蛋糕。”
新好友立刻回复：“不好意思，我们这里要提前预约，不接加急哦~”
韩言鹤没有放弃，慢慢打字，这是她一贯的习惯，以便增加思考的时间。
“有没有可以请你们接受这份加急单的途径？”
她说完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点开转账。
贝贝私房烘焙：“抱歉，我们真不接加急，加钱也不行！”
贝贝私房烘焙：“贫贱不能移jpg”
对面撤回一条消息。
对面撤回一条消息。
贝贝私房烘焙：“！！！”
贝贝私房烘焙：“可以！今天十点前吗？想要什么款式多大尺寸，客人您想送到哪里？奶油用进口的可以吗？”
韩言鹤：“谢谢，请送到xx酒店前台。”
“您太客气啦！我现在就通知蛋糕师制作，保证准时送到您手边，这边跟您确定一下尺寸和造型……”
黑车像一只蜗牛在长长的路上挪动，司机被堵得没脾气，抬头看到后视镜里的韩总靠在座椅中，神色认真地盯着电脑。
沉降的暮色透过窗，将一缕昏黄染在女人银色镜框，模糊她眼底神色。
想到来B市前卓总的交代，司机不禁感叹，果然B市的工作比D市辛苦，她以前可从来没有在车里处理过工作。
司机眼里认真工作的韩言鹤正在向人询问纪青禾的喜好，她原本想找纪青禾本人，但光标落在w嘴笑的猫咪脸上时犹豫了下，转向另一人。
D省，忙得头昏眼花的王奕彤看到微信消息，眉毛一下子挑起来，回复道：“口味？她不挑食。”
“你们见面了？”
环鼎韩副总：“还没有见面，是一个惊喜。”
向来沉默寡言的韩言鹤竟然给人准备惊喜？
王奕彤眼里露出一抹兴味，难不成韩言鹤从国外读书回来性子都变了？
不对啊，韩言鹤回国后她们见过一面，这人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不近人情，而且和高中青涩的时候比起来更冷，只是没想到她试探着拜托韩言鹤，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答应，她这个高中时的好友现在还有这么大面子？明明平时没怎么联系。
王奕彤心里琢磨这步棋，思考无果，干脆去找纪青禾。
“韩言鹤对你的印象很不错，你跟她说什么了？”她直截了当地问。
机场咖啡店，窝在角落裹着毯子剪视频的纪青禾看到王奕彤的消息，讥讽地弯了弯嘴角。
“啊？可我们没有说几句话呀QWQ”
“但是对我印象好这种事不是应该的嘛，姐你不喜欢我吗？哭哭”
王奕彤手臂爬起一层鸡皮疙瘩，教育道：“给我好好说话，我要是不喜欢你，能让这么好的事落你头上？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有这个人脉，以后王家还有谁看不起你。”
“而且韩言鹤答应我，只要你乖点，能一直在她那住着。”
乖一点？
纪青禾眼底神色不明，端起笔记本旁的冰美式。透明的冰块堆叠，在杯壁染上一层凉凉的水汽，濡湿她的手指。她叼着吸管嗦咖，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戳键盘。
“好的呢，呜呜。”
最后两个字像是把王奕彤噎到，聊天戛然而止。
纪青禾顿时像做了坏事的孩子哧哧笑起来，点开和王奕彤的聊天记录。
除了这个假期，她和王奕彤最近的联系是三个月前她接到B大通知书，在王家掀起地震，那时她每天就着王家人各种阴阳怪气的恭喜下饭，美滋滋胖了两斤，再往前……就是过年时群发的问候。
不过在王家，王奕彤是少数没有欺负过她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把她当空气，她必须要搬离宿舍，这次被王奕彤利用也无所谓，但是说让她跟韩言鹤搞好关系对她好这种话听起来太假，真的想跟韩言鹤搞好关系的是谁她不说。
纪青禾轻哼，点进“仙女和她美女朋友们”的群。群里高楼充斥着以叶彤为首的文字尖叫，不知道还以为叶彤成为世界第一主播的庆祝仪式。
不剪视频的时候，纪青禾的动作还没乌龟快，她点了下上划消息的小箭头，看到叶彤加上韩言鹤微信时她顿了顿，挑了下眉，继续往下滑鼠标。
人间绝美彤：“韩总今天下午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黑西装白衬衫银丝眼镜，配上韩总那张脸，禁欲三件套你们懂吗？尖叫.jpg要是韩总来当主播，哪还有我们的生存之地！”
宇宙绝美鸭：“我在微博搜到你们副总的照片了！鸭鸭流口水.jpg”
仙界顶流崽：“人家一分钟赚你一个月的工资，多闲来跟我们抢饭吃！”
“开个玩笑，我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间仙女彤解释说，“我感觉韩总的联系方式只是短暂地在我列表停留了下，她不会已经把我删了吧？我可没胆子发信息确认。”
消息到这边结束，纪青禾咬着吸管，点了下韩言鹤的头像，两人间的消息最后一条是她发的“姐姐晚上见”。
群里有新消息。
魔仙堡大酱：“我刚从床上爬起来，你们说的韩总，是这个人？”
新出来的人随手往群里丢了一张无声动图。
“刚刚在微博看到关于环鼎集团的热搜，我心想这不是彤彤入职的公司，点进去就看到这张照片，热乎的。”魔仙堡大酱说。
如叶彤所说，气质冷锐的女人从车里走下来，衬衫系到最顶端，不苟言笑，手指轻扶镜片向镜头的方向看了眼，随后头也不回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带着一身冰寒踏入名利场。
“哇……记者不会是环鼎集团自己找的给新总裁营销造势？不过这位韩总看起来比圈里的明星还有气质。”群里有人感叹。
“要不是这位韩总是女人，就彤彤你今天的遭遇，妥妥的小言开头，而你就是女主角！明天上班别忘了端着咖啡泼韩总一身！”
人间仙女彤：“？你们不对劲！”
“女的怎么了？就韩总这条件，跟她在一起谁吃亏大家心中有数我就不点出来了。咳，彤彤呀，老天爷给你这次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
“冲啊彤彤！拿下韩总，走上人生巅峰！让她收购有猫直播平台，以后你就是直播界一姐，我们为你彤首是瞻！”
群里都是玩得好的主播，喜欢开玩笑起哄，煽风点火，口无遮拦。
一直窥屏的纪青禾没跟着起哄，在她们开玩笑时重新翻出那张动图，点开。
镜头里的女人冰锐的视线一次次和她对视。
纪青禾眼神飘忽，想起很久以前，在王家的花园，花团锦簇中站着一名少女。夏花灿烂，一朵盛开热烈的月季垂在女生手边，她笑着抬手，轻轻摸了摸月季的花瓣，目光却向她躲藏的方向看过来。
那年她八岁，上学时语文老师让以难忘的人地为题写作文。
作文要写满三百字，她用两百字生动形象描绘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剩下的一百个字写想跟姐姐做朋友。
她现在还记得作文的最后一段话。
*
如果我是那朵花就好了，可以被姐姐摸摸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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