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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离开台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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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老太太的寿宴自然是宾客如云,要忙的事绝对不少。老太太有些古旧的思想,偏向孙子一些,因此大部分事交给容涛,也好让孙子出出风头。没想到忙到一半,容颜以容涛要招待舅舅为由,愣是将寿宴的事抢了过去。容涛无可奈何之下,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看姐姐有没有本事在他完全不帮忙的情况下处理好宴会。容颜见状也气的咬牙切齿,刚开始的准备大部分是容涛所做,现在他完全撒手,很多事情都理不顺了。还真不怕到时候丢容家的脸!
容涛见容颜一面想利用他,一面又想一个人抢过所有功劳,暗自冷笑几声,干脆到隔壁逗他家萱萱玩去也。
流萱正在临帖,她喜欢欧阳询的字,最喜欢《行书千字文》。然而毕竟年幼,父亲明僖只让她扎扎实实从楷书写起,再大一点学行书不迟。因而现在正在临的便是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容涛走过去一看便说:“墨淡则伤神彩,你这字胆子太小,畏畏缩缩的,哪里流畅的起来?”
“这个醴字怎么也写不好。”流萱有些急了,开始总是结构不对,刚找到一种结构好看的方法,容涛又说太胆小,一时间不知如何下笔。
容涛笑笑,走到她身后,抓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醴”字。“写字如绘画,很多时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带你写几个,好好体会一下。”
“哦。。”流萱听说也就静静的,随着容涛的笔触感受起写法来。
此刻迹部辽一正好也在姬家拜访,见儿子被一串中文轰的七零八落,心下不悦:“这么简单的词汇都听不懂么?”
迹部景吾正准备站起来跟父亲道歉,就听明僖说:“呵呵,还小呢。我家那丫头的日语也只能听懂日常用语罢了。”
“萱萱少不得要跟日本那边的亲戚接触,日语还是得抓紧才好。”迹部辽十分不客气的直接指出。
“你可真是不遗余力!”明僖摇头。
“怎样?去日本的话,萱萱的日语自然没问题了。”
“我要去了日本,萱萱少不得跟阿涛分离一阵子。小心她恨死你这个舅舅!”明僖笑道。
“闲话少说,你上次就说要考虑下,今天非得给我一个答复不可!”迹部辽一强势的说。
“行,行!不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做的开心,所以可不敢保证能否为你卖命一辈子。”明僖郑重的说。
“冰帝大学,会比台大更像你的天堂!”迹部辽一张扬的说。
“那我姑且一试。”明僖也觉得,去那边教教书,也算体验生活。在台大教了这么多年,早已没有激情。人,总还是需要点追求吧。
“那冰帝外文系欢迎你加入!”迹部辽一站起来与明僖握手。
“以后请多指教!”明僖说。
“我也请你多指教!特别是可别告诉萱萱是我把你挖走的。”迹部辽一爽朗的笑起来。
谈过正事后,两个人又谈起其他的来。迹部辽一对中国道家文化很有兴趣,抓着明僖这位中文教授探讨起来,迹部景吾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明僖见状笑道:“这对孩子来说也太难了,我家萱萱作为中国人都听不懂呢。景吾不如去找萱萱玩?她现在大概在书房。”
迹部辽一点点头,迹部景吾便行礼退出房间。可当他走到未关门的书房门口时,看到的就是容涛教流萱写字这一温馨的景象,隔着四五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默契与愉悦。别人插不进的世界啊,他们这样的人家真的有如此纯粹的感情么?迹部景吾一直觉得很虚假,可是眼前的这幅唯美的画卷,又提示着这是现实。他没有不识趣的打搅,而是悄悄离开,一个人在庭院里欣赏着满园盛开的花朵。果然日本才是他的地盘,台北真的不是一般的无聊!!!
迹部辽一也很忙的,寿宴结束后的第二天便带着儿子启程回了日本。迹部景吾终于松口气,在一个不熟悉的环境还没什么,重点是几乎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又被父亲压制着不能太失礼,实在是酷刑。回到学校,在球场狠狠的操练的网球部一番,才把气顺下去。
迹部的气倒是顺了,流萱却火冒三丈!自己的父亲就这么给迹部伯父忽悠去了日本?委屈的想哭,她才不要跟涛哥哥分开。
“你现在才念国中,出去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没有见识的话,小心阿涛嫌弃你。”明僖劝道。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流萱耍赖:“涛哥哥才不会嫌弃我!”
“萱萱乖,就去一阵子。好好学习下日语嘛,免得以后跟阿涛去外祖家丢脸。那可是阿涛没面子。”孔昭也加入劝说队伍。
“不要!在台北也可以学日语,涛哥哥的日语就很好!要去你们去,太过分了,都不跟我商量,就擅自决定!”流萱冲父母发脾气。
明僖实在有些冒火,他口水都说干了,女儿还在耍脾气。想要骂两句,又不舍得。原本让她离开熟悉的地方就很难过了,哪里搁的住自己呵斥?一时间头痛无比。
“萱萱!”容涛的声音在客厅外响起,明僖夫妇觉得来了大救星。
“涛哥哥!”流萱扑到对方怀里大哭起来:“我不要去东京!爸爸好坏!”
容涛无可奈何的任由流萱哭泣,半晌,流萱哭累了,他才说:“萱萱跟我来。”然后对房间里的诸位长辈报以歉意的微笑,将流萱带了出去。众长辈大松一口气。
“明僖也真是的,去什么日本嘛?在台北好好的,跑那么远。到时候我这个当妈的想见一面都难!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萱萱离不得阿涛。”姬家祖母抱怨起来。
“树挪死,人挪活嘛。我实在在台大呆烦了,想换个环境。”明僖解释。
“台北这么多学校,还用跑到日本去?何况还是私立,竞争可不是一般的激烈。别以为是姻亲,迹部家就会怎么维护你。”姬老太太说。
“有竞争才有意思,这一潭死水的,人都发霉了。妈,您就让我出去混几年,过几年一定回来,好不好?”
“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同意不同意?只是为什么一定要带走萱萱?看她哭成那样,我的心都揪着痛。你这个当父亲的真够狠心的。”姬老太太皱着眉头说。
“唉,我何曾舍得?萱萱太依赖阿涛了,谁也不敢保证阿涛一辈子这么宠她啊。”明僖惆怅的说:“容家家大业大,到时候我们又没能力为她做主。到时候哭的更厉害,我害怕啊。。。”
孔昭也点头说:“说句大不敬的话,那边老太太要是没了,谁护着她?彩子夫人可不喜欢萱萱。何况容家就两姐弟,还斗的你死我活的,要不是萱萱这么粘人,我一点也不想让她嫁到那边去。”
老太太想了想,叹口气说:“也是,随你们吧,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姑娘。从小儿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咱们也不能护着她一辈子。”
“出去历练下有什么不好?偏你们一群人腻腻呼呼的!”老太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一锤定音的说:“就这么决定了,过几天你们就走吧!”
“是。”明僖答应着。
“过年可得回来!”姬老太太嘱咐。
“知道了,妈,机票又不贵,还担心到这上头。”明僖笑道。
“想着流瑞在当兵,我们萱萱又要去东京,我这心里真是空落落的。”老太太一脸难过的说。
“啧!”老太爷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腻歪?孩子们长大了总要出去的!难道守着我们这两个半截入土的人啊!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姬老太太看老爷子不高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跟孔昭商量带什么东西的事。
容涛将流萱带到庭院,流萱又哭起来。容涛只好把她搂到怀里轻拍着:“乖,别哭了,我有空就去看你。”
“你舅舅怎么这么坏!”流萱心理将迹部辽一狠狠的从头骂到脚,可惜介于她受到的教育,除了“可恶”、“坏蛋”、“讨厌”这类的词,再也没啥新意= =|||
“好啦好啦,就当出去旅行。以后我工作忙起来,也不见得能天天陪着你。萱萱要听话。”
流萱嘴一瘪:“我不舍得你嘛,还有不舍得爷爷奶奶,伯父伯母。还不舍得祖母(流萱跟着容涛叫容老太太为祖母)。”
“又不是一去不回,等我大学毕业了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流萱要拉钩。
“好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容涛伸手揉揉流萱的头发,轻轻笑道。
“你就把我当小孩子!”流萱不满。
“可不是小孩子?大人哪会哭成这样?”容涛刮了下流萱的鼻子。
“才不小,女子十五而笄,我今年都14岁了!”
容涛拿出手绢来,将流萱的泪痕擦干净:“以后萱萱不要这样哭了,我会难过的。”
“好。”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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