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乌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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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很快进入生活的新节奏中，每日在她的小房间和博物馆间来回。学会了蛋的使用方式，不过现代文艺事业凋零，没什么娱乐。每月工资除了生活必需还结余不少，都花不出去，只能存着。她的同事们不论男女（除了杉）都是一身紧身衣，头发寸许长，神色冷淡。工作效率超高，但彼此间没有私人的交往。零疑惑地认为这是一个工作狂的世界。
零目前的工作是勘误，主要是确定一些展品的时代标定、作用等是否正确，基本上是先凭前世模糊的印象再参考手上的文献确定。不知不觉，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半个月。
此时，零正对自己手上的一个展品哭笑不得中，只见之前她同事标注为：收信器，交叉的铁丝产生法拉第笼的作用，不规则笼内悬浮的数据介质保护（古代数据介质容易被磁化），在必要时刻起信号收集器的作用。零摇晃着手中的打蛋器，低估着“说真的？”，接着在悬浮的工作面中打入：“打蛋器，家用烹调器具，用于将鸡蛋（一种禽类的卵）打散，成为烹饪的原料。”正打着字，身后传来一句：“当真？”
零回头，看到杉温柔的微笑，他今天和普通人一样穿着日常服饰，但领口却是衬衫式样的翻领，紧身的式样越发显得杉身量修长。零耸耸肩：“你们可怜的未来人，都不知道烹调是什么吧。每日只有那营养块，吃得我不寒而栗。”
杉失笑：“古人，不要乱用成语。”眼波忽然一转，“稍后要不要到我家吃些天然食物？喝些小酒？”
零警觉，但思量到杉一表人才，自己对他也没有恶感，喝点小酒也无妨，再加上“天然食物”的诱惑，便答应了。
坐在蛋中，零忽然想起来到城市的第一天，继而想起森。自下了飞行器就再也没见到他，他果然是不打算和她继续扯上什么关系。不知道他有没有追查到炸了森林中房屋的人。不知道他有没有再遇到什么危险……
思绪乱转着，杉的房子已经到了，零跟着杉进入，仍是银白色的基调，不过比她的小屋大了许多，还分了客厅卧室等房间。杉看着零好奇地兜兜转转，转身拿出两个酒杯，一个葡萄酒瓶，斟出两杯暗红色液体。
零见到酒，亲切感顿生，喝了一口，却发现难喝得紧，脸皱成一团。
杉见到自己的酒不受待见，有些不平，作势要抢回来。零不依，这酒难得稍具葡萄酒形态，怎么能放手。
打闹间，几杯酒下肚，酒劲也慢慢上来，零的脑袋开始有些晕乎乎，脸也红扑扑的了。
杉放下酒杯，再从零手里拿下她的酒杯，轻轻按住零，在她脸颊上留下一吻。吻又落向零的脖子，零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反应，杉的手上了她的腰，在后腰那里轻抚几下，身上这件衣服好像怕痒似的软了，继而从她身上松脱下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零的防御机制全面启动，手臂抬起绕过杉的脖子，继而手肘用力一击，落在杉的脖根。
杉吃痛蹲下，零的情绪被惊慌、愤怒和失望搅动着，重新穿好自己衣服，对杉怒目而视。
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零才勉强能开口，“这是做什么？”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杉，在这个未来世界唯一让她感受到人类温暖的杉居然会有这样轻浮的行动，零不禁有中幻灭感。
杉好不容易缓过劲，看着零脸色绯红，杏目圆睁地瞪着自己，这番娇羞带着愤怒的神情杉有生以来从未见过，不禁呆了。猛然想起眼前这位来自古代，抚着脖根苦笑着不知怎么开口解释。
那边零也不知如何收场，如果杉真是见色心起（零在心里恶寒了一下），难道还真要他交代自己的心路历程吗？况且杉是她顶头上司，零还要指着杉吃饭呢。可恨她上辈子只晓得泡实验室，人际交往间的进退还稚嫩得很。是不是自己应该不着痕迹地避开，再婉拒比较好。
过了半晌，零决定走为上策，作出拂袖而去的姿态（可惜没有袖子），杉看到零的背影，闷闷地说道：“去查一下现代的婚姻制度吧。”
“啊…………………”零在信息屏前抱着头干嚎。
回想半个小时前的“意外”，零发现自己也有部分责任。原来现代（31世纪），已经很少有人会组成家庭，大家都过着独立的生活，而且极度重视自己的私人空间，但生理的需求仍然存在，于是，适龄男女就以“要不要来我房里坐坐”作为“今晚要不要一起疏解一下”的委婉语。在零接受杉邀请的瞬间，也意味着零接受了杉H一下的要求，怪不得怪不得……零还读到大家的性观念非常开放，反省自己刚才的行为，会不会像是古代女子被人看了一下手臂然后不依不饶？
零顺便看一了一下关于抚养后代的部分，发现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人工授精、在人工子宫内发育，继而人工哺育的小孩，零打个寒战，好像商品一样。不过会主动选择有小孩的家庭还在少数，每年政府的育幼院都会很多政府抚养的小孩，以维持0%的增长率。
零关掉信息屏，感叹着这个世界的冷漠冰凉，似乎进了城市后，眼前就只有金属的银灰色。这样的环境中，小孩子能健康长大吗？忽然想到自己生活过短短几天的森林，那样有新鲜空气，鲜艳色彩的环境才适合小孩子成长吧……
既然昨天的事是大家信息不对等造成的误解，粗线条的零也就打算把那纯粹当作意外，再见到杉时全当作没事人似地打招呼，只是看到杉戏谑的微笑时脸情不自禁飞红了一下。
博物馆的年度展览兼圈钱，哦不，慈善宴会就要展开，博物馆工作人员们的工作量也大了起来。零除了勘误以外，还被派去检查20世纪以前的展区排布合理性。展区是三维的全息影像，多个展区立体地排布在零第一次见到杉的那个巨大大厅内，宾客站上迷你飞行器，可在展厅内自由参观。也就是说，届时宾客也是立体地分布在大厅内，如果迎面碰到不想见的朋友，只要上升或下降几米就可以避开了。
零正审视着文艺复兴时期的一个场景，正在疑惑米开朗琪罗的壁画哪幅在墙上哪幅在天花板上，杉突然出现咧着嘴对零诡异地笑着。“零，慈善晚会我要变装，你也一起吧。”
“不要。”零没有半秒钟犹豫，杉的性格中孔雀的部分在这个世界中满特立独行，零在这个世界还没站稳脚跟呢，可不想出什么风头。而且那天自己明明可以放半天假的，她还想去城市顶端看看呢。
“两瓶葡萄酒……”杉带着诱惑的恶魔之笑。零一下子动摇了，看着杉的目光也水汪汪的。这些天零被合成食物折磨得够呛，而天然食物是她等小民花钱也买不到的，两瓶酒的诱惑可谓巨大。“服装可是棉麻的哦，而且晚会后你可以留下。”杉一锤定音。
零自从到了这个世界，身上永远都是梅当初给她的那件衣服。自动恒温、不会沾染污垢、永远贴合曲线，从实用的角度，一件衣服确实够了，但她真的好想念风吹过，衣料轻轻拂过皮肤的感觉，自己可以把衣服改一改平时在房间里过过瘾啊。
杉见零两眼放光，知道事成，悠哉地留下一句 “下班后留一下，我们商量一下啊。”就走了。
零之后的工作效率极低，心里盘算着穿什么服装在晚会后能发挥最大价值……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乌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