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魔君的白月光》榕熠

5、端倪

　　庄楮墨自从见识到了顾羽觞的实力后 ，就彻底变成了没骨头的人。

　　什么叫反抗精神，什么叫宁死不从，什么又TM叫不卑不亢，在力量悬殊到根本不在一个维度的情况下，还是先考虑谋生存吧！

　　庄楮墨心里默念着识时务者为俊杰，身体则死蛇烂鳝般任由顾羽觞抱着平地起飞。

　　也不知道被顾羽觞抱着飞了多久多远，庄楮墨才弱弱地问了句：“额，你累吗？”

　　顾羽觞答：“抱你不累。”

　　庄楮墨心想自己这问的是什么废话，虽然自己好歹是个七尺大汉，但是对方也不是连小姑娘也抱不起的圣星城明星啊。

　　但他还是不甘心，又试着问了句：“你那个阳乾镜不能飞吗？这个姿势我觉得可能……”

　　顾羽觞答：“我抱你飞得更快。”

　　庄楮墨心想确实快，他要不是一直没吃东西，都快要吐七八回了。

　　“我们要去哪里？”

　　“等我找到无极阵法在这里的结印我们就去下一个无极之外，如果找不到，我就造一个灵言阁，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可以。”

　　顾羽觞说这话时的表情让庄楮墨感到有些害怕。

　　倒不是话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庄楮墨发现，顾羽觞不是那种冲动或者因为一时感情用事的表情。

　　他好像思考这件事情已经很久很久了，像是已经把所有的可能的选择都预演过一遍之后，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做了这种决定。

　　“已经没得选了吗？”

　　庄楮墨不自觉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顾羽觞也站定了，抛出阳乾镜让庄楮墨站稳，皱着眉说：“找到了。”

　　顾羽觞看着一脸迷茫的庄楮墨，他知道这样确实不太公平，但是要从哪里开始解释好，何况有些事，顾羽觞是绝对不能让庄楮墨知道的。

　　“你只要知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而且，我需要你。”

　　自从被唤醒后，庄楮墨见到的E5星就是暗无天日的，没有什么白天黑夜的概念，只要在没有人造光源的情况下，这里就永远都是密不透风的黑。

　　在这种环境里生存太久的人，心也是致密的黑，但即便如此，庄楮墨还是偶尔能发现，有人妄图点亮什么。

　　他不是没见过那些把自己当成火柴擦亮的人，那些光点很微弱，弱得如同茫茫宇宙中的尘埃，是黑色画布上用显微镜也观察不到的白点。

　　他们那么绝望，尚且有想要点亮什么的想法，可是眼前的顾羽觞，他那么强大，可是庄楮墨却只能在他眼里看到黑暗。

　　“你到底……”

　　庄楮墨很好奇这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他终究没能问出什么，就被打断了。

　　“喂！别走了，跟我回五大部洲！”

　　风缺一脸焦急地追上顾羽觞，生怕他又跑了还刻意站到了庄楮墨身边。

　　见顾羽觞一脸不耐烦，风缺连忙指着庄楮墨说道：“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楮墨想想啊！你以为你能逃多远，既然丹宁福地的人都已经见过楮墨了，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他。更何况……”

　　风缺看着已经被顾羽觞找到的巨大结印，顿了顿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严肃地说：“羽觞，有件事我必须问清楚。魔君的无极阵法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九九男童女童血、九九处子血、九九贤人血、九九阴时血、九九阳时血，真是你……”

　　都说最好的大夫也是最好的屠夫，青骊山大洞天素来以修行伏魔法著称，顾羽觞被从青骊山逐出师门前可以说是天天和魔打交道，再加上他还曾是青骊山仙主吴宁唯一的亲传弟子。

　　因此顾羽觞不但是伏魔的高手，而且对于各种魔物的奇诡招数那简直是如数家珍般的熟悉，虽然风缺知道作为曾经的青骊山弟子，顾羽觞对魔君这种冥古时期的存在研究算是必修课之一，也知道顾羽觞自从封魔之役后性情大变。

　　但他实在不敢相信，顾羽觞会为了找庄楮墨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风缺说话虽是质问顾羽觞，但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庄楮墨。

　　庄楮墨也看出来了，那些人命要全算在谁头上。

　　顾羽觞紧了紧庄楮墨发颤的手说：“不要把别人的过错算在自己头上。”

　　他见庄楮墨微微点头才，继续对风缺冷语道：“我到的时候法阵就已经打开了，而且我也不需要用那么卑劣的阵法过来。再说，你根本没在阵法上找到我的灵气吧？不然你也不会对裴参说是你派我来伏魔这种鬼话了。”

　　“那你就更不能就这样带着楮墨走了呀，这可是魔君留下来的阵印。我过来的时候看过灵言图，整个五大部洲的灵气有异乎寻常的动向，现在看到楮墨就更加确信了，之后不管是五大部洲，还是无极之外都将陷入腥风血雨之中，这个无名之极被毁只是开始而已，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庄楮墨听着他们的谈话，人已经彻底傻了，E5星的文明虽然不说多么高级，但要在没有太阳作为稳定能源的情况生存下来那也已经是很强了，而在风缺嘴里这地方居然只能算个“无名”。

　　而且要毁灭一个文明居然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还TM只是开始而已，庄楮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顾羽觞倒是相当淡定，对于毁灭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的他根本不在乎，反而更生气风缺的自来熟，冷着脸说：“你别一口一个楮墨，你们很熟吗？”

　　风缺被问得一时语塞，两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庄楮墨却感觉自己喉咙发甜，一股气堵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来。

　　当庄楮墨试着深呼吸缓解的时候，竟然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出来，他感觉胸口好像被人整个掏空了，生命正从巨大的空洞里喷涌。

　　力气再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如同被推倒的墓碑，直直地挺倒，好在旁边的顾羽觞反应快，接住了他。

　　庄楮墨耷拉着眼皮，看到抱着自己的顾羽觞正慌忙地掏出一颗透亮如玉的小药丸送到他嘴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顾羽觞露出惊恐的表情。

　　风缺却皱着眉，像是早就知道会发什么对顾羽觞说：“果然还是……我刚想说，羽觞你应该一早也看出来了楮墨没有神识啊，他不应该活着才对，就靠那么点灵气居然撑到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给他喂过一次固灵丹了？那玩意对有神识的人来说确实有效，但是对于楮墨这种特殊体质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风缺说着走到拦住了正要往庄楮墨嘴里喂药的顾羽觞摇头道：“他能撑到现在就是因为灵气不知道被什么封住了，结果你这一颗固灵丹下去，看似让他变精神了，实则是把他往鬼门关上推。封住的灵气一旦开始外溢用什么补都补不回来的，你只能看着他死。听为师的话，带他回五大部洲。”

　　庄楮墨听到风缺的话，这才明白为什么风缺看他的时候眼神里面总满是同情和惋惜，他一开始还以为风缺是同情E5被毁，现在他才知道，在风缺眼里，他根本就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