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与归途（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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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归途（13）
在听见这个从赫尔曼嘴巴里吐出来的单词的几秒钟里，德拉科没有瞬间的理解话语中包含的意思。这位小贵族有点迟钝的眨了眨眼睛，试图把【酗酒】这个单词和他冷静、矜持、自持、严苛对待自己生活的教父联系起来。
有一瞬间，德拉科以为这又是他那位喜欢恶趣味的朋友给他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但是在看见那双带着笑意暗蓝色眼睛后，铂金色的小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事实。
他反应了一会，还是觉得【酗酒】这件事情放在他教父身上实在有些可笑，于是这位小贵族撇了撇嘴，似乎是想笑。但是下一瞬间，德拉科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一下子倒回到了自己位置，脸色变得惨白。
“不不不。”他双手交叉的放在自己的嘴巴前，一边摇着自己的脑袋一边用嘴唇磨蹭手指减轻焦虑。他垂下自己的眼睛，艰难的思索了几秒钟，又仰起头再次看向赫尔曼马吉特。
“没有道理。”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颤。“教父——我是说斯内普教授也许会干出点别的什么事情，我是说或许是受了严重的伤，或者被人惩罚了，诸如此类。但是他绝对不会去碰酒精。”小贵族有点焦急的为自己辩护或者是用这种理论说服自己。“那太傻了，我是说斯内普教授没有那么傻，他是个斯莱特林，没有那个斯莱特林会做这种低劣的行为。”
赫尔曼没有立刻回答德拉科的话。这个男孩用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半躺在沙发里，歪着脑袋，用一种近乎怜悯的温柔表情看着马尔福家的小王子。
德拉科抿紧了自己的嘴唇，灰蓝色的眼睛闪烁的厉害。
“得了吧，我亲爱的。”赫尔曼似乎已经是对这个话题忽然就没了兴趣。他挪动着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有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世界上说不准的事情太多啦，我父亲都能是DARK LORD，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不能酗酒成瘾？”
“这根本不是一件事情好不好！？”德拉科尖叫起来。他涨红了脸，腾的站了起来，激动的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斯内普教授是一位魔药大师，魔药！他怎么会去酗酒，那会毁了他自己！”这位年幼贵族的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着，感到气愤难忍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平静下来。
似乎感觉自己刚才的失常非常的丢人，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讪讪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赫尔曼表示无所谓的怂了怂自己的肩膀。大方的容忍了友人的失控。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伪男孩才听见德拉科低语道：“我上次看见、看见教父的手在抽动。”马尔福家的男孩长叹一口气，低声问：“他还会好起来么？”
酒精带给神经系统的损伤哪怕在巫师界，也几乎是不可逆的。而沉稳的手、反应机敏的大脑，嗅觉敏锐的鼻子，是一个魔药师——哪怕是最低级魔药师必须具备的东西。
不知道为了什么，年幼的德拉科第一次如此深沉的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悲哀。好像是被捆住的木偶，明知被丢向火塘，却连眼泪都无法流出来。
什么都不能。
什么都不是。
赫尔曼马吉特认真的凝视着身上缠绕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深深的颓然的小男孩，带着慈悲意味的微笑了起来。
“那要看他能多快的从悲哀和恐惧里走出来了，我亲爱的。从某方面而言，我非常喜爱斯内普教授。”他停顿了一小会，眯起眼睛缓缓的说：“非常，非常的喜爱。”
【我一生执着于悲剧。】
赫尔曼有点愧疚的叹了一口气，复而又有一种怅然快意的欢喜涌入心头。好像是胸中的恶兽终于在自己的舌尖尝见了新鲜血液的味道。灵魂深处汹涌而来的暴虐和渴望在这一刻，得到了稍稍的抚慰。
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伪男孩合上自己的双眼，手指抚摸着冰凉的沙发扶手，带着憧憬的从自己的喉头哼了一声。从上辈子起就不愿直视，却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的那种本质终于在此刻慢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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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哈利波特第四次来到斯莱特林们的领地上，试图寻找赫尔曼马吉特了。
这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但是他想要找到赫尔曼。一种似乎是被药剂或者魔咒迷幻住了的深沉的、不满足的渴求不断催促着他，让他去寻找。至于找到了要做什么，哈利的脑袋里其实一团浆糊。
这一次他的运气似乎变得好了许多，在顶着斯莱特林们或歧视或厌烦或鄙夷的视线问过好几次：“你知道赫尔曼在哪里吗？”这样的问题之后，他在靠近走廊尽头的小实验室里，找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想要寻找的人。
赫尔曼向他微笑。
“见到你真高兴，我也想要找你。”
“找我？”哈利有点吃惊，还有点高兴。“找我做什么呢？”说完这句话之后，哈利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太生硬，于是他赶忙换了一句：“额，我是说你有事情需要找我么。”话刚出口，哈利觉得似乎自己越描越黑了。男孩有点尴尬的抿着嘴唇，抓了抓他那标志性的一头乱发。
赫尔曼没有为这种话语而生气，甚至还觉得有点有趣。
“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要在你这里得到确认。”男孩放下自己手中搅拌着魔药的玻璃棒。“还记得那天晚上你睡在了斯莱特林的温室外面么？”
哈利点了点头。
“你听见了什么？”赫尔曼侧仰着脸，用眼睛深深的注视着站在门边的绿眼睛男孩。“你听见了吧。那个声音。”
小狮子被那充满压迫的深蓝色目光照射的像被惊扰的猫一样，从脊背上弹跳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不！你知道些什么？那是什么？”哈利非常着急的询问者，要知道他曾经或者明示或者暗示的问过自己身边的朋友，没有人能够听见那沙哑、邪恶、低沉的声音。
“不要这样大声的嚷嚷，我亲爱的。”赫尔曼悠闲的说：“有些具有一定特殊血脉的巫师们能够听懂其他巫师们听不懂的话语。那只是一个东西不慎泄露出来的话语罢了。”
一直生活在麻瓜界的小巫师有点迟疑的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了某本书上的知识确实如赫尔曼所言，一直警惕的缩起来的肩膀慢慢的放缓。
“那么 ”哈利有点不确信的问：“是什么血脉，我是说，嗯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听说你曾经差一点被分到斯莱特林？”
哈利瞪大了双眼，吃惊又惶恐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分院帽会把这样的事情说出去？
“放轻松，放轻松。”赫尔曼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手，用声音把已经陷入惊讶中的哈利的注意力放回到自己身上，然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在霍格沃兹里，没有永远的秘密。这就是魔法的美妙和神奇之处，不是么。”
他有点诡诈的笑起来：“但是它也有不美妙的部分，比如，如果你的同学们知道 ”赫尔曼略微在这里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惶恐的哈利，假意安慰道：“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向他们解释斯莱特林喜欢魔力强大的孩子，而你——救世主——不过是因为这样才被亲睐，更何况你拒绝了。”
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小男孩。赫尔曼一点不以为耻的威胁到：“除非你的那群【朋友们】知道斯莱特林选择你是因为另外的东西。”
敏感的哈利立刻绷紧了自己的身体。他似乎已经恍恍惚惚的感受到了站在自己对面那个男孩所说话语背后的一种东西。
强大、阴暗、恐怖的东西。
从这个名叫赫尔曼马吉特的人的内心生发出来，长满触角缠绕填满了整个空间。
哈利波特退后两步。
或许他本来就不应该找赫尔曼，那种什么狗屁渴望完全是被诅咒了。他怎么会觉得这个人可亲
他准备逃跑了。
“想不想要一个兄弟，哈利。”
就在此刻。
就在此刻，似乎是陡然间，刚才的恐怖东西消失不见。暖洋洋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将赫尔曼脸上甜美的笑容映照的一清二楚。
“想不想要一个兄弟？”
哈利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惊诧到了。他有点战战兢兢的看着赫尔曼。用一种懵懂的，迷迷糊糊的眼神。他心中确定对面的人不能相信。他现在就应该转身离开。
但是，
但是他被赫尔曼脸上的笑容，说出的那句话，还有其他什么模糊但是强大的东西吸引住。
“或许我们之间的关系，比我们两个人以为的要亲密很多。”
赫尔曼向站在门外的哈利招招手。
哈利有点迟疑的看着他。
赫尔曼笑了笑。一边说着“来吧。”一边再次向他招了招手。
终于，在犹豫了一小会之后，哈利下定决心，慢慢的跨过了那个横在地砖上的低矮的门槛，踩着不确定的脚部，一点点向赫尔曼身边挪过去。
黑色的门在这男孩身后关闭。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与归途（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