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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家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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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幸用小刀划开快递盒,在里面掏出两盒用层层塑料膜包裹的小盒子。
禅院甚尔撑着下巴歪在沙发上,看她又拆了一层盒子,在泡沫纸里拆出两个游戏手柄。
“包装这么精致,我以为会是什么宝贵的东西,珠宝首饰一类的。”
“能带来快乐的东西就是宝贵的东西,”伏黑幸撕掉游戏手柄上的塑料膜,检查按键和接口,“游戏手柄就是游戏宅战斗的武器!”
“呵,”禅院甚尔咧开森森的牙,“你会玩游戏吗?”
作为伏黑幸家沙发上的寄生虫,他很清楚伏黑幸的日常生活有多么贫瘠。
只要一瓶冰啤酒和一台电视就能让辛苦工作一整天的上班族泪流满面,再加上一份便宜的便利店小甜点,哪怕是接下来是连续一周的恐怖加班都能活下去。
如此毅力,连禅院甚尔都觉得恐怖,
伏黑幸瞪了他一眼:“是桃濑的建议,她推荐我打打游戏发泄工作中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桃濑成海四人组有一个游戏群,他们每周都会约到二藤宏嵩家里打游戏放松心情。伏黑幸从小到大没摸过游戏的边,根本无法加入他们的队伍。
合群也是职场生态重要的一环!
“哦,”禅院甚尔佯装不在意地提高声音,“你买两个手柄是为了一个使用,另一个收藏吗?”
放在他裤荷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手机里的联系人只有孔时雨,他抬头看伏黑幸,伏黑幸仍背对着他在拆包裹。
禅院甚尔点开锁屏,孔时雨给他发来一条短信:“有一单生意,需要去名古屋出差半个月,给名门老爷当保镖。价格是一天一百万,还算合适。”
一天一百万,半个月就要千万往上走。这种长期的护卫工作在工作时间外能赚到不少外快,对禅院甚尔来说是清闲又放松的工作。
伏黑幸终于把一粉一蓝两个手柄检查完毕,她在手柄里安上电池,和电视下面的游戏主机连上。
她假笑:“不是,另一个手柄是给甚尔君买的。”
禅院甚尔一愣,伏黑幸调试手柄:“桃濑她们约我打游戏,我想到甚尔君每天待在家里做饭太无聊了,也可以玩玩游戏打发时间。”
当然,游戏本体、主机和手柄都是刷甚尔的卡,甚尔卡里的钱是伏黑幸转的包/养费。
禅院甚尔支起身子:“游戏可以两个人一起玩吗?”
“可以很多人一起玩。”伏黑幸说,“同事是上次你来送饭时见过的,藏在墙后面的那几个人。”
她这么说,禅院甚尔就有了印象。
他第一次给伏黑幸送饭,一眼就瞟到墙后面探出来的两个脑袋。两个脑袋后面的墙后面还有两个脑袋,隐蔽程度不如垃圾桶边上翻找食物的猫猫狗狗。
“我是游戏白痴,桃濑推荐我先玩一些比较简单的小游戏试手。”伏黑幸在电视机前面的地毯上盘腿坐下来,朝禅院甚尔招手,“甚尔君一起来看看嘛。”
“哦。”禅院甚尔拉长声音。
他盲打给孔时雨回复:“我很忙,你找其他人去陪老头吧。”
他一屁股坐在伏黑幸旁边坐下,拿走了粉红色的那个手柄,翻来覆去观察。
看上去没有很精致,他给老头当保镖一天的佣金大概能买几千几万个手柄搭小房子玩。
能带来快乐的东西才是宝贵的东西。
咒具能带来力量,力量能带来安全,能带来战胜敌人那一瞬间短暂的快乐。
所以咒具是宝贵的。
赌马券能带来刺激,赢了能高兴一小会儿,输了也不会很伤心。但是禅院甚尔从没赢过。
所以赌马券可能是珍贵的。
禅院甚尔捏着粉嫩的游戏手柄,只要他的力气再大一点,这东西就会在他掌心化作粉末。
伏黑幸兴致勃勃,屏幕上划过一个又一个图标:“我买了好几款游戏,总有一款适合我!”
她盯着一旁发呆的禅院甚尔,眼中闪过一道邪恶的精光。
“甚尔君,”阴恻恻的、不妙的声音,“我们来打赌吧?”
很显然,这是一个陷阱,是摆在米粒上支起小棍的木篮。
但打赌也是赌,禅院甚尔根本受不了刺激。
他冷静道:“赌什么?怎么赌?说话算数?”
伏黑幸顿时板正脸色:“输了的人要负责一个星期的卫生,包括厨房和浴室在内,扫地拖地扔垃圾处理小咪的猫毛!”
她一周有五天上班,指望禅院甚尔自觉打扫卫生是不可能的,每个周六都少不了威逼利诱,才能把大型人体抱枕从沙发上撬下来。
伏黑幸打算一劳永逸解决此事。
禅院甚尔往沙发坐垫上一靠,双手枕在脑后,他对自己信心十足:“真不错,我可以休息一个星期了,你输了别耍赖。”
“甚尔君不要自信太早。”伏黑幸的眼睛在屏幕上转来转去。
她挑中了一个可爱的图标,圆圆的红色小鼓眨眼,做出活泼的表情。
游戏的名字叫太鼓达人,据资深游戏宅二藤宏嵩的介绍,它操作简单、上手容易,他有时睡前会打几局助眠。
伏黑幸看了几遍游戏教学,磕磕绊绊地过了两遍新手关。她燃起了信心,用胳膊肘一戳禅院甚尔:“来吧,我准备好了!”
禅院甚尔只看伏黑幸打了两遍,他连新手关都不愿试,慢悠悠道:“比分数?”
“好。”伏黑幸满脸严肃。
她见识过禅院甚尔可怕的反应神经,哪怕对方和她一样是游戏新手也不敢轻敌。她正襟危坐,目光死死锁住屏幕,认真得好似屏幕后面坐着负责绩效考核的部门主管。
两人呼吸都慢下来,小咪趴在沙发靠背上,懒洋洋地用伏黑幸的布艺沙发磨爪子。
这不止是游戏,更是尊严之争、劳动之战,她一定要赢!
——“我们再来一局。”
五分钟后,伏黑幸心虚道。
禅院甚尔咧嘴,像一条抢到了骨头的大狗,露出欠揍的嘲笑表情:“我很欣赏你刚才的自信。”
“再来一局!我们赌下下周的家务!”伏黑幸不服输道,“我感觉,我距离胜利只剩一点点距离了!”
禅院甚尔曲起大拇指和食指:“确实,宇宙的距离。”
伏黑幸恼羞成怒:“少废话,快来!”
如此没有营养的对话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重复了五次,伏黑幸输掉了今后一个半月的家务。
真是太不幸了!
禅院甚尔一开始坐在地毯摆弄手柄,后来侧握在地毯上打游戏,最后仰躺着举起双手和手柄与伏黑幸决斗,如同一条鱼缸里翻肚皮的鱼。
他的高傲已无需多言。而经历了六次失败后,伏黑幸对胜利的渴望已然偏航。
第七次挑战,她心如止水:“我们换一个游戏比。”
屏幕上打开了一个新的游戏,它是智慧与运气的游戏,既有赌/博的刺激,又能带来运筹帷幄的爽感。
大富翁。
伏黑幸嘴角勾出一个挑衅的笑:“这个游戏一局的时间很长,我们以两小时为期限,两小时后,谁的遗产更多,谁就是赢家,如何?”
翻肚皮的鱼幽幽翻过来:“赌多久?”
伏黑幸竖起一根手指:“半个月。”
再加上半个月,禅院甚尔可以足足休息两个月,不用扫地拖地打扫厨房。伏黑幸的赌注太诱人了,让本想一口回绝的禅院甚尔心口瘙痒难耐。
他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这次的赌注和之前的赌注不能相互抵消。”
伏黑幸犹豫片刻,为了诱敌深入,咬牙:“可以。”
赌徒从来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禅院甚尔单手一撑,翻到沙发上盘腿坐下:“输了你可别抵赖。”
伏黑幸呵呵一笑:“你也一样。”
事实证明,运气游戏不需要两小时结束。不到半小时,代表禅院甚尔的小人就惨遭破产,狼狈出局。
他欠下的钱和伏黑幸赚到的钱分毫不差,仅仅只在数字前加上了一个负号。
强烈的对比令禅院甚尔发指眦裂,他瞪着屏幕,仿佛要把屏幕里的小人扣出来,自己跳进去。
伏黑幸悠闲道:“还来吗,甚尔君?”
她轻轻捂嘴:“说不定下次至少不会破产呢。”
“我不相信,”禅院甚尔的拳头咯咯作响,“一定是手柄的问题,我要和你换一个手柄!”
伏黑幸大度地和他交换:“赌注依旧是半个月,时间依旧是两小时。”
又是二十四分钟后。
“再来!”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来!”
截止到晚饭时间为止,两人的成绩是一个半月比一个半月平,依照最开始的规定,不能两两消除。
她们领到了公平公正公开的家务劳动量,可喜可贺。
玩到呆滞的两人蜷缩在沙发上,好似两只圆滚滚的不倒翁。
这不是伏黑幸预想中的结果!
也不是禅院甚尔预想中的结果!
小咪并不知道人类的勾心斗角,他大摇大摆地走到沙发边,捡出猫粮里混的冻干,优先吃掉。
小猫咪无事一身轻,吃好喝好睡好,原始袋几近垂到地上。
伏黑幸的双眼微亮,禅院甚尔的脸色一变,她们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位超市出没的“熟猫”。
一双大手提起猫咪的后颈,禅院甚尔满脸认真,伏黑幸抓着小咪的两只爪爪。
两人异口同声:“小咪,变!”